寻找南斯拉夫之四: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

Mason

<h3>从古代惠施的尺捶之论和近代莱布尼兹的微分法则,到现代对撞机下四散逃逸的基本粒子,物质无限可分的思想历程涵盖了从哲学思辩和数学呈现,到物理实践的跨越。其实,纵观巴尔干半岛的激荡百年,在外部觊觎和内部离析的合击之下,这里似乎也早已成为一块无限可分的土地,特别是从南斯拉夫剥离出来不久的波黑,其裂解过程似乎远未完成。</h3><h3><br></h3><h3>图为跨越德里纳河(Drina)的一座单道铁桥,先到先过。</h3> <h3>波黑全称是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Bosnia and Herzegovina,Bosna i Hercegovina,Боснa и Херцеговина)共和国,首都在萨拉热窝(Sarajevo,Сарајево)。就好像北京,在契丹、女真、蒙古、满洲等外族手中击鼓传花数百年,才落魄归汉。波黑也是被吓大的,曾先后被匈牙利、拜占庭、奥斯曼、和奥匈帝国毫不相干地灭掉,原因不是顺路就是挡道。最后的接盘侠是巴尔干小霸王南斯拉夫王国。</h3><h3><br></h3><h3>图为位于Divič小镇的德里纳水电站,建于1954年。德里纳河将塞尔维亚和波黑隔离,国境线从河中央划过,包括水库。该小镇北面不远即为塞波口岸之一: Zvornik。九十年代的波黑战争中,在这里发生过塞族武装针对波斯尼亚人的大屠杀(Zvornik Massacre)。</h3> <h3>有图为证,Divič小镇的地理位置。萨拉热窝和贝尔格莱德分立两厢。</h3> 标题《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Valter brani Sarajevo,Валтер брани Сарајево)是七十年代出品的前南斯拉夫抗德神剧中的经典之作。虽然其中缺乏手撕鬼子裤裆藏雷之类的霹雳桥段,但编导们的胸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杀德军也如割韭菜一般,毕竟端着的至少是MP40冲锋枪。<br><br>“你说错了。上校冯迪特里希已经到达萨拉热窝。” 影片一开头就将党卫军冯上校拔高到空前NB的程度,直接捧杀。 <h3>二战中,倒向轴心国的克罗地亚兼并了波黑地区,其纳粹组织联手穆斯林,大肆屠杀犹太人和塞族东正教徒。塞族报仇,五十年不晚,九十年代波黑战争中,曾经同属一“省”达半个世纪之久的塞族武装趁机对异族大开杀戒,让尚未经历过人类冷血相残的新生代们目睹了大规模的种族屠戮和虐待。克罗地亚和波黑的战争博物馆中无不在控诉着塞族和南斯拉夫士兵对当地人民所犯下的灭绝行径,而贝尔格莱德议会大厦门前的血腥图片展和保留至今的断桥塌楼也在倾诉着无尽的悲情,历史种下的民族和宗教仇恨延续至今。在贝尔格莱德,一位年轻人在谈到克罗地亚时对我说:“克罗地亚人就是坏(just bad)”。虽然她的祖父母死于波斯尼亚穆斯林之手,但她对克罗地亚人是彻底绝望的。</h3><h3><br></h3><h3>图为Divič小镇水库旁的Vidikovac酒店,拥有无敌的景色。如果从Zvornik过境,不妨在此凭栏小憩,畅想一水之隔的塞波两国曾经同属南斯拉夫的铁托时代。据说,这里的水库鲶鱼可能长达三米,每年有摸鱼节。</h3> <h3>五十年代的筑坝让Vidikovac酒店所在的这块曾经跟德里纳河保持距离的农田成为了前海。</h3> <h3>波黑是山地,当年铁托神出鬼没的游击区就在这一带,解放后成为南斯拉夫的腹地,是三线建设的首选,军工产业发达,也为九十年代的武斗提供了取之不竭的杀器。</h3><h3><br></h3><h3>图为Vidikovac酒店餐厅的特色牛排汉堡,不用面包,用的是有奥斯曼遗传密码的口袋饼,名叫勒披尼亚饼(lepinja bread),被外界称作巴尔干皮塔饼(The Pita of the Balkans)。口袋饼的好处是既能看饱香蔬美馅,又能护得汤汁不漏,是一种介于汉堡三明治和包子之间的面食品种,由此可略窥当年马可▪波罗在一带一路上的数年间是如何将北京包子失传成那不勒斯披萨的。</h3> <h3>强人铁托的离去让原本就旧恨未解的加盟共和国又经历了新仇加身的痛苦。1991年6月,斯洛文尼亚率先宣布独立,两天后,被赶来的南斯拉夫人民军喝止。斯洛文尼亚坚持了10天,终于实力不济,只能同米洛舍维奇虚与委蛇,实现了停战撤军。欧盟和联合国强势介入,分别于1992年1月和5月承认了斯洛文尼亚的独立地位。这时,一位在首都卢布尔雅那大学(University of Ljubljana)建筑系读大一的美丽女生明明是可以靠才华吃饭的,却偏偏要靠脸。她告别了斯洛文尼亚的北大,飞过亚得里亚海,从米兰走向巴黎和纽约,随后帮助川普登顶,成为美国的第一夫人,让世界见证了奇迹。</h3><h3><br></h3><h3>图为Vidikovac酒店餐厅的生菜烤肉。</h3> <h3>位于塞尔维亚和斯洛文尼亚之间的老二克罗地亚见老三举事,知道现在不反,更待何时,于是也宣布退出南斯拉夫联邦。原本塞尔维亚就视克罗地亚为二鬼子,人民军和塞族武装立刻就同忠于克罗地亚独立政府的军队干上了,这一战就是四年多,结果是克罗地亚胜出,南斯拉夫人民军和大批塞族人民被驱逐出克罗地亚的领土。曾经被铁托经常光顾的度假胜地不再同塞尔维亚同属一国。</h3><h3><br></h3><h3>图为波塞边境附近的维谢格拉德(Višegrad)小镇,位于萨拉热窝正东面约110公里处,最新的官方译名是维舍格勒。影片中吉斯在机车上笑着问: “一直开到维谢格拉德?” 瓦尔特神秘莫测地一笑: “为什么不呢?我很长时间没去了。” 大概在当地人看来,维谢格拉德就好像中国人眼里的乌鲁木齐,有点远。</h3> <h3>维谢格拉德一带的德里纳河呈罕见的碧绿色,可能同上游不远的水电站有关。这里的主要看点是著名的默罕默德•巴夏•索科罗维奇大桥(Mehmed Paša Sokolović Bridge)。萨拉热窝和尔格莱德分别处于地图的两个对角线角落。</h3> <h3></h3><h3>默罕默德•巴夏•索科罗维奇大桥建于16世纪,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中的一员。出生于这里的索科罗维奇官至奥斯曼帝国苏丹之下万民之上的大维齐尔(Grand Vizier),他命首席建筑大师科查·米马尔·希南(Koca Mimar Sinan)在自己的家乡建造一座横跨德里纳河的大桥,为后人留下了一座奥斯曼建筑风格的纪念碑。</h3><h3><br></h3>图为美丽的德里纳河,本色。 <h3>从2003年起,桥上禁止机动车通行。</h3> <h3>波黑共和国在1990年11月的一场选举中迎来了由波塞克三族共治的议会政治,告别了一党制。后铁托时代,人心思变,看到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为寻求独立,不惜一战,波黑也壮起胆子,于1992年举行了独立公投。在塞族抵制的情况下,99.7%的选民选择了独立,三个月不到即被联合国录取。</h3><h3><br></h3><h3>图为德里纳河,在蓝天青山的陪衬下,它有着令人不舍得喝的绿水。</h3> <h3></h3><h3>被激怒了的波黑塞族人在来自南斯拉夫的志愿军和资金的全面支持下,发动了波斯尼亚战争,以期用强大的武力,迅速解决国家分裂问题。塞族领袖拉多万▪卡拉季奇(Radovan Karadžić)宣布: 我们的首选是大塞尔维亚,如果不行,才是南联盟。</h3><h3><br></h3>图为默巴索大桥修旧如新的桥面。 <h3>联合国不断放出传统大招,无非是各种制裁和派遣维和部队。但面对已经兵临城下的塞族军队而言,也没什么卵用。1995年,塞族军队进入联合国划定的斯雷布雷尼察(Srebrenica)安全区,制造了二战以来规模最严重的大屠杀,有八千多名波斯尼亚穆斯林成年男子和男孩惨遭杀害,大批女性被强奸,联合国维和部队士兵因寡不敌众,未做任何抵抗和阻拦。国际社会无法继续坐视,北约随即介入,对塞族武装的目标实施轰炸,并派出地面部队进入波黑,终结了这场战争。</h3> <h3></h3><h3>其实米洛舍维奇同克罗地亚在1991年就曾秘密商议瓜分波黑,建立大塞尔维亚和大克罗地亚。波黑的独立诉求打乱了这一部署。1995年,在北约的主导下,南斯拉夫最终同意与波黑和克罗地亚在美国俄亥俄州的代顿(Dayton,Ohio)某空军基地签署停战协议,按照波黑现状,创建了一个两国三地共存的新体制,为将来的继续裂解埋下了伏笔。</h3><h3><br></h3>图为桥中央的无字碑。 <h3>北约劝架的结果是将塞族和波克两族做物理隔离,前者聚居在塞族联邦(Republika Srpska,Република Српскa),占波黑49%的国土面积;后者集中在波黑联邦(Federation of Bosnia and Herzegovina),其中波族占地30%,克族21%。</h3><h3><br></h3><h3>图为在维谢格拉德之前经过的一处修道院。回想起来,塞尔维亚修道院还真不少,联想到一位塞尔维亚女子曾经当我面笑评塞族男:Serbian men are not good。不知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中国女性在外宾面前是如何赞美中国男士的。</h3> <h3>风传当年美国物理学家谢尔登·格拉肖(Sheldon Lee Glashow)曾两次赴京与老毛探讨基本粒子不基本的哲学问题,熟读老庄的切门毛用辩手惠施一分为二的朴素金句,概括到了物质无限可分的思想高度。格老如获至宝,回到哈佛果然当场轰出夸克,数年后领取诺贝尔奖一枚。为感激他老人家诚不我欺,格拉肖在1977年的世界物理学年会上提议将基本粒子统称为毛粒子(Maons),由于与会者大多对这一向东方领袖致敬的动议无感,最后不了了之。但毛主席这一光辉思想在宏观上的应用成就了人类发展不可阻挡的铁律:国家要独立,民族要解放,人民要革命。分是大势,合是胁制。<br></h3><h3><br></h3><h3>图为萨拉热窝周边的山势,这种地形难怪上校冯迪特里希一筹莫展。</h3> 导演哈·克尔瓦瓦茨(Hajrudin Krvavac)生于萨拉热窝,擅长以美国西部片中的牛仔英雄的风格来诠释游击故事,而他本人在儿童时代就曾多次出城投奔瓦尔特游击队。他的二战三部曲是1967年的《夜袭机场》(The Demolition Squad,Diverzanti)、1969年的《桥》(The Bridge,Most)、和1972年的《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演员被同一套班子包办。 <h3>克导于1992年萨拉热窝围城(Siege of Sarajevo)期间去世。瓦尔特和钟表匠等塞尔维亚表演艺术家们曾经试图安排将他接出,但被他拒绝。他在大街上“我们都是瓦尔特”的呼叫声中病逝,终年65岁。</h3><h3><br></h3><h3>图为萨拉热窝天主教堂(Sacred Heart Cathedral),位于老城步行街中心地段。</h3> <h3>在萨拉热窝,主要的时间会在这条叫做费尔哈迪亚(Ferhadija)的步行街上漫步。影片中的不少场景也是在这里展开的。</h3> <h3>萨拉热窝伊斯兰、东正教、和天主教三教混杂,被称为欧洲的耶路撒冷,街上穆斯林装束的女子占相当大的比例。</h3> <h3>波斯尼亚战争的和平谈判中,为了避免波黑成为像马其顿和科索沃一样的干国,波黑代表坚持要获得出海口。最终达成的协议是,Neum地区的20公里海岸线成为波黑领土,杜布罗夫尼克变成了克罗地亚的一块飞地。为了避免穿越波黑的麻烦,克国政府一直谋求在海上架桥,绕过Neum的方案,但与波黑出海口不受妨碍的立场相悖,双方至今仍在沟通之中。</h3> <h3>费尔哈迪亚步行街上的人流<br></h3> <h3>在步行街广场下棋的市民</h3> <h3></h3><h3>波斯尼亚战争的重要一页是萨拉热窝围城。南斯拉夫人民军在国际社会的压力下,撤回塞尔维亚,但部队中的大批塞族士兵留了下来,加入塞族武装,继续执行建立大塞尔维亚的使命。波黑的抵抗力量节节败退,最终只能蜷缩在萨拉热窝和边远山区。塞族部队对首都的围困持续了四年才被迫放弃。同二战相比,萨拉热窝围城的长度是斯大林格勒(察里津、伏尔加格勒)的三倍,比列宁格勒(圣彼得堡)还要多一年。</h3><h3><br></h3>图为步行街尽头一个木制的奥斯曼风格的公共饮水亭(sebilj),供纪念用,不提供自来水。它是萨拉热窝的一个地标,伯明翰、贝尔格莱德、圣路易斯等城市的广场上都有它的复制品。 <h3>围城从1992年4月5日开始,波斯尼亚政府只有七万名装备简陋的士兵,根本无法突围。1996年2月底,战争结束。据统计,萨拉热窝共有约一万四千人死亡,其中近40%是平民。</h3><div><br></div><div>后来有位当年的幸存者在美国的一个末日生存网站上分享了他的经历,这篇连载也成为了当代史上空前震撼和极为实用的战地谋生的经典。链接如下:</div><div><a href="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740707515499405"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SHTF生存问答:长期SHTF生存的第一手报告</a><br></div> <h3>围城开始的两个多月,塞族武装凭借周边的地势,用火炮和狙击手,打击城内的目标。在联合国和北约的压力下,塞族将机场的控制权交给了维持和平部队,并停止了炮击。法国总统密特朗于六月底进入萨拉热窝。但外交斡旋并未回答冲突的根源,不久烽烟又起,连波斯尼亚副总统都被塞族士兵直接乱枪击毙于联合国的装甲车内。</h3><h3><br></h3><h3>图为横跨米加河(Miljacka)的拉丁桥(Latin Bridge)。1914年6月28日,到波斯尼亚视察的奥匈帝国王位继承人弗朗茨·斐迪南大公(Archduke Franz Ferdinand of Austria)及其妻子苏菲,霍恩贝格公爵夫人,在这座桥的北端(图中的远端)被塞族民族主义者刺杀,该事件被认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它也让萨拉热窝从此闻名于世。</h3> <h3>因为拉丁桥的历史地位,它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萨拉热窝的首要地标。</h3> “萨拉热窝公民们,...” <h3>1993年,守城部队秘密开挖地道。在缺乏专业规划测绘和挖掘工具的情况下,花了近四个月时间终于打通了一条直通机场的生命线。联合国维和部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随后的日子里,这条通道被不断地升级,从通讯线路,到输油管道,直至双轨推车,将货物食品和武器弹药源源不断地送入城中。地道长840米,均高1.6米,均宽1米,最深处为5米。据统计,平均每天有三四千人和30吨货物通过这条地道。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一座萨拉热窝围城的博物馆。</h3><h3><br></h3><h3>图为古城遗迹Tashlihan,建于16世纪中叶,是一处驿马站,位于步行街的欧罗巴酒店(Hotel Europa)旁。</h3> <h3></h3><h3>为了迫使守军投降,围城的塞族军队平均每天要向城里发射300多发炮弹。围城解除后,萨拉热窝市区已经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建筑,这座几年前还举办了声势浩大的奥运会的都市一步步地走向了废墟。</h3><h3><br></h3>图为萨拉热窝咖啡,彻头彻尾的奥斯曼风格,意式浓缩的源头。 <h3>1994年2月,在发生了菜场屠杀之后,联合国开始请求北约火力支援。北约的轰炸机多次出动,压制塞族武装。1995年5月,毫无制空能力的塞族武装将地面上的377名联合国维和部队士兵抓捕作为人质,迫使北约停止了轰炸。1995年10月,萨拉热窝实现停火。12月代顿协议签署,波黑人民终于看到了来之不易的独立与和平。</h3><h3><a href="https://www.google.com/search?q=siege+of+sarajevo&source=lnms&tbm=isch"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i>萨拉热窝围城图集</a></h3> <h3>孩子: 叔叔阿姨是英雄吗?</h3><h3><br></h3><h3>爸爸: 不是。</h3><h3><br></h3><h3>孩子: 是烈士吗?</h3><h3><br></h3><h3>爸爸: 不是。</h3><h3><br></h3><h3>孩子: 那他们是什么?</h3><h3><br></h3><h3>爸爸: 他们是历史。</h3><h3><br></h3><h3>—— 《枫》(郑义原著)</h3><h3><br></h3><h3>图为萨拉热窝的一处围城死难者墓地。</h3> <h3>费尔哈迪亚清真寺(Ferhadija džamija)做完祷告离开的穆斯林。</h3> <h3>图为费尔哈迪亚步行街一角。</h3>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的一段重头戏是在大清真寺(Gazi Husrev-beg Mosque)展开的。钟表匠在得知内线送来的情报后,时间紧急,已经无暇通知前往清真寺会面的瓦尔特。他从容地向学徒交待了后事,然后提前抵达清真寺,处决了叛徒,用自己的死向瓦尔特示警。<br><br>“他父亲是一位老练的游击队员。” 钟表匠的形象代表了抵抗运动中最坚韧的品质和精神。 <h3>萨拉热窝大清真寺就在步行街上。它建于16世纪,奥斯曼建筑风格,为波黑最大的清真寺。</h3> <h3>从步行街的清真寺窗格中看寺院。瓦尔特就是从这里看到了倒在了血泊中的钟表匠谢德。</h3> <h3>大清真寺的宣礼塔,或称尖塔。</h3> <h3>从清真寺的侧门看寺院</h3> <h3>清真寺在步行街上的正门</h3> <h3>侧街上的窗格</h3> <h3>清真寺的禁烟、着装、和禁止无人机的规定。当年,清真寺里连战争片都是可以拍的。</h3> <h3>清真寺夜景</h3> <h3>清真寺对过的伊斯兰画廊(Gazi Husrev Bey's Hanikah),也是16世纪的建筑。看网上照片,很值得进去参观。</h3> <h3>画廊隔壁的博物馆(Gazi Husrev Bey's Museum)。</h3> 肖特呼唤康德尔,肖特(于蓝)呼唤康德尔(葛优他爸葛存壮)。 <h3>钟楼是瓦尔特为钟表匠复仇的地方。虽然同手撕鬼子相比还欠火候,但他割韭菜般地屠戮比肖夫上尉的战友,让这部片子也达到了神剧的高度。</h3> <h3>钟楼里原来是被两名德军机枪手占据,就像坐在门已被卸掉的驾驶舱中的正副驾,等着瓦尔特来为钟表匠报仇。手刃了两位刚立功就殉职的汉斯之后,瓦尔特完成了将钟楼变成攻击机的转型,居高临下向四面八方冲向钟楼的党卫军低空扫射。据不完全统计,数十名纳粹士兵躺在了弹雨之下。</h3> <h3>钟楼一带的街巷里布满了餐厅</h3> <h3>钟楼夕照</h3> <h3>钟楼是关闭的,但夜里会亮灯,显然也是住有怪人的。</h3> “小天使,看到我你不高兴?” 吉斯先礼后兵,同女特务调情。 <h3>坐落在费尔哈迪亚步行街起点的永恒之火(Eternal Flame)是萨拉热窝的二战解放碑,建于1946年4月,纪念萨拉热窝从纳粹德国和法西斯克罗地亚的魔爪下挣脱出来一周年。</h3> <h3>碑文颂扬了1945年4月6日,由各族士兵组成的光荣的南斯拉夫军队用热血和勇气解放了萨拉热窝。</h3> <h3>波黑共和国中央银行,1997年成立。</h3> <h3>市政厅,建于19世纪末。</h3> <h3>看条幅似乎是客运公司开年会</h3> <h3>建筑上的横幅叩问道:欧洲!1992到1995还不够吗???</h3> <h3>瓦尔特的真名是弗拉迪米尔▪佩里奇(Vladimir Perić</h3><h3>),1919年出生在塞尔维亚。四十年代,他在波斯尼亚一带打游击,战争结束前夕,他在护厂视察中,同德军遭遇,不幸牺牲。</h3> <h3>1938年,他从贝尔格莱德大学商科毕业,进入按揭银行上班,两年后被派驻到萨拉热窝分行工作。他积极参加抵抗运动,1944年成为萨拉热窝地区游击队的实际领导人。当然,现实中既不存在假瓦尔特的戏剧性故事,德军也没有所谓的劳费尔行动。</h3> <h3>瓦尔特的纪念碑位于Hamze Hume桥的西北角。</h3> <h3>瓦尔特的扮演者韦利米尔·“巴塔”·日沃伊诺维奇(Velimir "Bata" Živojinović)于2016年去世,享年82岁。</h3> <h3>从酒店顶楼看步行街</h3> <h3>萨拉热窝美院</h3> <h3>建于1969年的斯坎德里亚桥(Skenderija Bridge)是一座步行铁桥,在瓦尔特纪念碑附近,因其设计师为建造巴黎埃菲尔铁塔而闻名于世的埃菲尔(Alexandre Gustave Eiffel),故也被称为埃菲尔桥。</h3> <h3>每个欧洲城市都有一座挂满了爱情锁的铁桥,这里是萨拉热窝版的爱情桥。</h3> <h3>Mula Mustafe Bašeskije大街上的电车</h3> <h3>Mula Mustafe Bašeskije大街上的皮亚察农市(Pijaca Markale)。</h3> <h3>萨拉热窝口袋饼,比肉夹模式科学。</h3> <h3>在饱受战火摧残的萨拉热窝寻找爱的游客,不会错过丝娃达和奥尔加桥(Suada and Olga bridge),原名沃尔巴尼亚桥(Vrbanja bridge)。丝娃达(Suada Dilberović)和奥尔加(Olga Sučić)是1992年萨拉热窝围城开始后的第一对死难者,她们在试图逃离时被塞族狙击手射杀于桥头。这一带也就成了萨拉热窝的无人区。</h3><h3><br></h3><h3>1995年5月,在这座桥上还发生了另一场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当时南北桥头各有一个岗亭,由法国维和部队士兵驻守。塞族武装随便在附近劫了一辆联合国的装甲车,化妆成法军,直接开上沃尔巴尼亚桥,解除了12名法国士兵的武装,就这么简单。辖区的法军海军陆战团第四营营长当时就怒了,直斥塞族军队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随即出动了100名队员向塞军反攻,史称为法军自韩战以来的第一次刺刀冲锋(bayonet charge)。战斗结果,塞军守桥的14名士兵中,4人死亡,3人受伤,4人被俘。法军以死亡3人,受伤10人,和仍有10人被塞军扣为人质的代价,夺回奥尔巴尼亚桥的控制权。</h3> <h3>随着国际社会对波斯尼亚战争的关注度的提高,美国路透社战地记者科特▪肖克从萨拉热窝发回了一篇报道,讲述了1993年5月19日发生的枪杀事件。艾米拉(Admira Ismić)和博胥克(Boško Brkić)是一对恋人,都出生于1968年。艾是波族穆斯林,博是塞族,他们决定逃离生活条件每况愈下的围城。虽然当天双方刚同意不对男女同行者开枪,但悲剧还是发生了。博先中弹,当场倒地死亡。艾也随后被击中,她在生命的最后15分钟里,爬到博的身边,将他抱在了怀里,一直到最后一刻。所有这一切,都被躲在掩体里的一队波斯尼亚士兵和美国摄影记者马克▪米尔斯坦(Mark Milstein)看在了眼里。马克回到假日酒店,将洗印出来的照片交给了肖克,这篇采访报道见报后被广泛转载,这对恋人的遭遇成为萨拉热窝惨况的代表。他们的尸体直到八天后,才被取走,有报道说是塞族军队让波斯尼亚俘虏前去搬运的。</h3><h3><br></h3><h3>肖克本人1947年出生于美国首都华盛顿,1969年获罗德奖学金赴牛津大学进修,与克林顿同期。2000年在报道塞拉利昂内战期间遭遇伏击去世。</h3><h3><br></h3><h3>1994年,加拿大导演John Zaritsky将这个故事拍成了一部感人的纪录片(<a href="https://youtu.be/jnQ1lTAVjhw"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Sarajevo Romeo and Juliet</a>),荣获杜邦大奖,相当于电视媒体的普利策奖。</h3><h3><a href="https://youtu.be/U_nusnaFV4o" target="_blank" class="li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i>郑秀文 - 萨拉热窝的罗密欧与朱丽叶</a></h3> <h3>“空气在颤抖,仿佛大地在燃烧。” 这类唯美的接头暗语对盖世太保而言,恐怕是很悦耳的音乐,远不如“老板,洗脚吗?”来的不易觉察。</h3> <h3>酒店餐厅</h3> <h3>萨拉热窝市区东西向主干道Maršala Tita大街。</h3> <h3>Mula Mustafe Bašeskije大街上的电车</h3> <h3>酒店市容</h3> <h3>从酒店阳台俯视步行街</h3> <h3>清真羊肉</h3> <h3>卡塔尔政府2014年资助的公共图书馆</h3> <h3>萨拉热窝居民区</h3> <h3>在老城区的大巴扎(Baščaršija)闲逛,扑面而来的是奥斯曼风格的各种礼品店,从地毯到灯具,琳琅满目。其中的铜匠街(Coppersmith, Kazandžiluk)最为脍炙人口,工匠们叮叮咚咚地敲打着已经成型的各式金属器皿,就好像永远在忙的寿司店师傅,根本停不下来。</h3> <h3>被德军追杀的瓦尔特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进铜匠街就如同钻进了地道,人间蒸发了。老实巴交的德国人比肖夫上尉已被瓦尔特捉弄了一年多了,他已经习惯了。</h3> <h3>从秋裤到神灯,小伊斯坦布尔。</h3> <h3>用弹壳敲出来的小商品</h3> <h3>茶具和器皿</h3> <h3>弹洞前村壁</h3> <h3>步行街上摆放的用可口可乐商标风格拼出的萨拉热窝欢迎你的牌子。</h3> <h3>萨拉热窝对战争的控诉可以在几处博物馆中感受到。</h3> <h3>这是其中的一处,名字叫反人类罪和种族灭绝博物馆,对了解波斯尼亚战争和萨拉热窝围城很有帮助。博物馆都是开到夜间10点,当地人希望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能够倾听他们曾经经受的苦难。</h3> <h3>行刑的木槌</h3> <h3>各种刑具</h3> <h3>黄堡(Yellow Bastion)观赏萨拉热窝市容的首选之地,也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片头的拍摄点。</h3> <h3>黄堡的角度恰好将沿着米加河延伸的萨拉热窝城区尽收眼底。</h3> <h3>“一座很美丽的城市,比肖夫。” 党卫军上校看着面前的景色,踌躇满志地说。后人的感觉大致与冯迪特里希的品味所见略同。</h3> <h3>萨拉热窝的地名来自于土耳其语的宫殿一词,斯拉夫化之后成为Sarajevo,像一个女孩的名字。中文普通话缺乏v音,jevo被音译为热窝,使得这座城市既上口,又好玩。名称中沃音翻成窝字的也仅此一家。</h3> <h3>黄堡往东的Trebević山上有一处叫白堡(White Fortress)的中世纪要塞。虽然被列为波黑的国家纪念公园,但看不到有常驻的管理人员,游人也屈指可数。</h3> <h3>从黄堡开往白堡时,古狗地图的人智优化算法再次施展在民居中穿插的故技,让我在勉强能行一辆车的小街内腾挪了数百米,终于遭遇估计同样左牵黄的从白堡上下来的小车们。3:1的对峙持续了十几秒,我被倒逼着逆驾数十米才找到可以掉头的岔路。旅行是一种体验。</h3><h3><br></h3><h3>图为白堡的断墙。</h3> <h3>从白堡看萨拉热窝,视野更开阔。</h3> <h3>白堡下方的一处遗迹</h3> <h3>虽然老城步行街里人流如织,但知道和来到白堡的游客也就在个位数。</h3><h3><br></h3><h3>“该是让它平静的时候了!” 比肖夫上尉给冯上校布置了一道难题。</h3> <h3>从白堡餐厅前看萨拉热窝</h3>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这部大片让其实旅游资源并不丰富的萨拉热窝的每个角落和每条街巷都似乎充满了情节和看点。与其说到萨拉热窝是为了旅游,不如说是去向这部影片致敬的。<br><br>“看,这座城市,它,就是瓦尔特!” 上校骄傲地说。在这一刻,纳粹的世界观模糊了。 <p class="ql-block">(美篇音乐: Slobodan Bajic - Sjecam se)</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1coxn8qi" target="_blank">寻找南斯拉夫之三: 乱世佳人黑山国</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