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流年 掬一抹暖阳前行

我们一起看风景

<h3>  坐在办公桌前,我被眼前的一切陶醉了:初升的夏阳迈着矫健的步伐从地平线上跃起,几束灵敏的阳光从窗口涌入室内,温暖了一切。窗台上几盆花展开了笑颜,叶子绿的发亮,晶莹的露珠抵挡不住这火一般的热情,顺势从叶茎上滑落,与花蕊说起了悄悄话。水泥地板也不甘示弱,竟然红光满面并毫无保留的将这光亮反射到洁白的墙壁上与滑滑的镜面上,我的心由此亮堂堂的。此时,从教学楼上传来的琅琅的读书声为这一切唱响了赞歌。放下手中的笔,我感慨万千,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十几年前那些场景、那些人和事又涌上了心头。 </h3><h3> 记得一个晚上,那是一个不眠之夜,在我心犹如一场噩梦。好似今日时值孟夏,雷雨多而猛,有时让人防不慎防。那天傍晚时分,天气很闷热,我们都没在意,因为些日子有那样的天气是司空见惯的事。天黑时已是八点多了,在灯下批了几本作业,备了第二天要上的课,就上床睡了。刚躺下脑子胀胀的,浑身的骨节酸痛,致使人心情烦躁,辗转难眠。大约这样折腾了两个多钟头,困意袭来,便迷迷瞪瞪的入了梦想。也不知什么时候,“轰隆”一声巨响,将我惊醒,心跳得厉害,待回过神来才辨清原来室外在刮大风,这声音便是树被风吹倒时发出的。此时也没了睡意,索性将被子裹紧,任凭窗纸与桌下的老鼠在怒吼着的风中肆意的狂欢。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闪电和雷声便带来了他们的礼物—-暴雨。刚开始,雨点很大,砸的瓦片“啪啪”直响。后来雨点越来越密集,整个夜空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雷炸、风吼、雨嚎,那苍白的电光也一闪接着一闪。此刻,颤抖的躯体蜷缩在被窝里大气也不敢出。煎熬了十多分钟,感觉脚下凉凉的,借着闪电强睁开眼一看,原来屋顶漏水了。迫不得已,跳下床点起灯来检查,只见发黄的顶棚好几处被雨水以“泼墨”的手法绘上了图画,且不断地扩散、不断地往外溢。大盆小碗这时候可派上了用场,一起被拿来接水,这下室内与室外便一样的忙碌,一样的疯狂…… </h3><h3> 天亮了,雨停了。刚一推开门,院子里的积水便争先没过门槛到室内来找落脚点。眼前的一切不堪入目:西墙边上的老杨槐树横卧在花园里,淤泥、碎石铺满了一院。来到教室,学生两个一堆、三个一簇,课桌没有了往日的行与列,因为地面满是一汪一汪的水窝…… </h3><h3> 那样的环境、那样的遭际,现在感觉成了最温润、最绵长的记忆。印象中孩子们干起活来可带劲了,在老师的带领下有的拿铁锹铲、有的用架子车推;有的扫、有的抹,大的、小的似乎一点都不吝惜自己的力气与耐心。没多大功夫,校园里便恢复了常态。 </h3><h3> 如今记忆最深刻的就属中午做饭的情景了:送完学生回来,第一件事便是生火。那时住的是平房,一排有6间,每人一间。几乎每家门前都有一个锅炉子,大家伙一边聊着趣事,一边干着手里的活。先将点燃的揉成团的报纸放在炉仓里,再轻轻地盖上两三碳掀的细煤,接着插上鼓风插座,“噗哗——”一股浓烟冒过,小锅炉里便火星四溅。这时,端出倒了水、装了馍的铝锅径直放在锅炉上,捡菜、洗菜、切菜,十几分钟后,炒锅换铝锅,炒菜、烧汤。前前后后,在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整个校园弥漫着炊烟、蒸汽,校园的上空飘荡着说笑声、锅碗瓢盆的撞击声,用热闹非凡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h3><h3> 下午放学后,打篮球的、打乒乓球的,老师们这儿一堆、那儿一簇自娱自乐。有时也相约出去走一走、转一转,领略一下乡间田野的乡土美景。偶尔与其他校搞个排球赛什么的,大家都跃跃欲试,丝毫不觉得违和,或者难为情。那时没有电脑,更没有智能手机,喜欢音乐的咬牙购置一台DVD,有点空闲了就放上一两张碟片,打开电视跟着旋律过一过瘾。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几个“臭味相投”的拿出自己心爱的歌本、打开学校坏了一个键的脚踏琴,你谈我唱,尽情释放青春的活力。偶然,也会有笛子爱好者参与其中,合上一两首,虽然不时会出现二重奏的尴尬局面,但大家心知肚明:彼此都半斤八两,谁也不会笑话谁。再说了,又不是什么正规的演出,不就找个乐子嘛! </h3><h3> 总觉得生活应该浅浅的忆、慢慢地品,隔段时间刷新一下尘封的记忆,整理一下行装再从容上路,奋进而不激进,淡定而不漠然。时间一天天在指尖流淌,忙碌而又充实的日子里,我们应该为日益优越的生活条件而感到欣喜,同时也不能遗弃艰难岁月留给我们的简单与纯真。失意的时候让心情多晒晒太阳,借助外力补充一点能量、储蓄一点资本;得意的时候不忘对月自省,抑或顺手牵羊领悟一下别人的痛苦让心情淋淋雨。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会万紫千红,每个人的命运也都不会一帆风顺,诸如平定、安好、祥和,等等,这些文字犹如初夏的朝阳,暖暖的、柔柔的,都是我所喜欢的,也是我愿用苦行僧般的韧性与坚强追逐的。 </h3><h3>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是一种恬静而又高尚的生命状态,我无法企及。但作为一个平常人,我最大的祈愿就是:细数流年,掬一抹暖阳前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