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三叶草

随处流浪的老吉

<h1>看见这花。</h1><h1>其实已经看见好多回了。</h1><h1>在路边,准确的说,就在眼皮子底下。</h1><h1>但觉得这是花,也就是电光石火的那么一激灵,哦,开花了,三叶草。</h1> <h1>三叶草,小时候的记忆里,女孩子们喜欢把这种白里透翠,圆嘟嘟的花朵,从茎部掐一个小口子,然后一朵接一朵的串起来,扎成一个圆的花环,戴在头上。</h1><h1>好看,配上女孩子脸上干净清澈的笑,有那么一股子飒爽英姿的劲。</h1><h1>野惯了的皮孩子,只是觉得这草的叶子长得特别的茂盛,绿油油的一片,奇怪的是家里养的兔子,偶尔放风,对这草居然一点胃口都没有?</h1><h1>不过,白白的小兔子呲着牙,支棱着一对长耳朵,在绿草丛里蹦来蹦去,惹得一群毛孩子,一路欢声笑语的穷追。</h1><h1>鼻翼里是一阵阵青翠欲滴的新鲜。</h1><h1>后来,当然,兔子很美味,红烧。</h1> <h1>再后来,知道三叶草还真是够神奇的物种,只不过大家的眼光却都指向一致的跑偏,紧盯着能不能找到长出四片叶子的三叶草。</h1><h1>找着了,一片欢呼。</h1><h1>没找着,继续找。</h1><h1>也是独爱那一种妖孽般,天上掉馅饼的幸运。</h1><h1>再再后来,一直也没找着那第四瓣叶子,人倒是愣怔怔的就长大了。</h1><h1>生活,工作,情感的牵绊扯拽,事业的磕绊前行,有时会觉得,嘴边就是老天爷盛宴上闭着眼咂摸滋味时,手一滑,跌落人间的大块肉馅饼,浓烈的葱姜肉香味扑面而来。</h1><h1>但是,睁开眼,不多不少,三片叶子。</h1><h1>慢慢的,走过的路和吃过的盐,嘚瑟起来,可以让不经事的年轻人艳羡,直到唾沫横飞,才知道喝口水,舍不得收敛那份眉飞色舞。</h1><h1>想来,人生多走点路,到底好处多。也难怪,古人会念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h1><h1>有道理,最低限度,无论撩妹还是撩汉,有得聊。</h1> <h1>骨子里,就爱到处跑,也是天性。</h1><h1>年轻的时候,教书,假期没闲着,跑,就恨钱不够多。</h1><h1>那时穷游,除了硬座火车,还蹬着一辆脚刹自行车,和同学从贵州骑到了成都,知道蜀道难,真的还就是唐朝李白写的那首诗说的一样一样,只要提起就该当仰天长叹——噫吁戏!</h1><h1>苦夏,憋屈到说不出话,索性一个人骑着车,走了大半个贵州高原。</h1><h1>高原,太阳太晒,紫外线超强,从此人是彻底黑了,算是残酷青春,戳了一个永远漂不白的印痕。</h1><h1>翻篇。</h1><h1>如今,倒是钱不多不少的够了,时间反倒是挤兑不出多的来了。</h1><h1>像极了一首歌里面唱的: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h1><h1>到了不服老,也真不年轻的尴尬年纪,其实现在巴望的是积攒公休假,好山好水的瞅瞅。</h1><h1>宋代的曹勋应该是深谙此理,写的诗读来挺有意思。</h1><h1><br></h1><h1>《行香子 》宋 · 曹勋</h1><h1>也爱休官,也爱清闲。谢神天,教我愚顽。</h1><h1>眼前万事,都不相干。访好林峦,好洞府,好溪山。</h1><h1>日月如盘。缺又还圆。自然他,虎踞龙蟠。</h1><h1>河东上下,一撞三关。看也非悭,也非易,也非难。</h1><h1><br></h1><h1>一撞三关,也就是武林高手们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意思,开了窍,明白事,从此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h1> <h1>《行香子》,蛮喜欢这个佛系的词牌,翻检了一下百度,契合心思的也还真是不少,东坡居士写的做个闲人的小目标,闭上眼想想,惬意;睁开眼,呵呵,积极靠拢吧,难度系数有点大。</h1><h1>倒是被誉为千古第一才女的易安居士,写尽了人间儿女有情,风月无边。</h1><h1><br></h1><h1>《行香子·七夕》 宋 · 李清照</h1><h1>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h1><h1>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h1><h1>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h1><h1>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h1><h1><br></h1><h1>才女李清照也是人生跌宕,开初中的好彩头,花开美好,与金石学家赵明诚恩爱缱绻,夫唱妇随。</h1><h1>偏偏遭逢乱世。</h1><h1>丈夫去世后,流离失所的诗人再嫁已是遭人口水,偏偏又看走了眼,所托竟是图财谋富的渣男。</h1><h1>不想将就,不肯对付余生的诗人,告发了营私舞弊的张汝舟,提出离婚。</h1><h1>这简直就是洪水滔天了!</h1><h1>妻告夫,对不对另论,大宋的律条是只要告了,案子未审,妻子先获刑两年,缘由倒也简单,夫为妻纲,告夫,杵逆了妇道。</h1><h1>奇葩的法律,也是够够的。</h1><h1>结局是张汝舟撤职流放。</h1><h1>准予离婚,但刑是要服的。</h1><h1>气场本来就很大的诗人,这一回直接是弄得动静太大,声动九霄。</h1><h1>幸运的是,遇到还算明白事理的高官递话给皇帝,什么法不法的,统统皇帝老子说了算,大狱里呆满九天,放了。</h1><h1>够强大的诗人,捡条命,孤老余生。</h1><h1>身前身后,伴随诗人的,除了千古第一才女的名号,还有口水。</h1><h1>幸耶?非耶?</h1><h1>离谱的是,差不多过了一千年,酒鬼赌徒荡妇以及不孕症患者的名号,居然被失心疯蹭关注的家伙,凭借着诗人留下的也就不到100首诗歌和几篇文章,撬门扒缝的八卦在了诗人头上。</h1><h1>说无耻都对不起无耻两个字。</h1><h1>什么玩意?!</h1><h1>TMD!</h1> <h1>人生匆匆忙忙,吃喝拉撒睡,实在是大不易。烟火气太重,辛劳烦累也还罢了,可腥膻味太浓,想呕都吐不出来,真的是不如归去。</h1><h1>稼轩居士也是妙人,装,也装的真像那么回事。</h1><h1><br></h1><h1>《行香子》 宋 · 辛弃疾</h1><h1>归去来兮,行乐休迟。命由天,富贵何时?</h1><h1>百年光景,七十者稀。奈一番愁,一番病,一番衰。</h1><h1>名利奔驰,宠辱惊疑,旧家时,都有些儿。</h1><h1>而今老矣,识破关机。算不如闲,不如醉,不如痴。</h1><h1><br></h1><h1>想想,何必找什么四片叶子的三叶草哪?</h1><h1>装得辛苦,不如就憨憨痴痴的少吃点少拿点,多睡会。</h1><h1>其实想念年青时的样子,那时有点英俊,重要的是,那是真的。</h1><h1><br></h1><h1>百年孤独</h1><h1>我说我并不是真实的</h1><h1>在梦里我所看到的眼睛</h1><h1>瞳孔里席卷着苍白的风暴</h1><h1>所有的盐 以及更多的水</h1><h1>成为能够感觉到的触摸</h1><h1>在我漆黑如墨的梦境</h1><h1>并不是痛苦</h1><h1>一种无边无际的孤独</h1><h1>我说我也并不是虚伪的</h1><h1>和思想平衡着保过险的距离</h1><h1>不越雷池一步</h1><h1>我至少睁开一只眼</h1><h1>另一只 我宁愿蒙着黑布</h1><h1>惧光症 仿佛是真的</h1><h1>我害怕比太阳更多的光</h1><h1>从白光分离出的绝对的纯粹的</h1><h1>光 冷的</h1><h1>光</h1><h1>是一把两面开刃的刀</h1><h1>在我的骨头和骨气间</h1><h1>游刃有余 如一条鱼</h1><h1>在水深九尺的地方</h1><h1>一声不吭 身体里所有的刺</h1><h1>都是弯曲着包裹住心脏</h1><h1>这是一条大鱼 脊背黢黑</h1><h1>在水深九尺的地方 退化的双眼</h1><h1>漆黑得像水</h1><h1>一样平静</h1> <h1>挺好,这样。</h1><h1>花开,三叶草。</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