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磅礴写人生－－浅谈程小明的书法艺术（木川撰文）

風林斋

让一个书法圈外的人来谈论书法艺术，确实是一件挺滑稽的事情。但，今年5月1日，我在区文化馆展览大厅看了渝万律师程小明先生书法作品展以后，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自告奋勇要写一篇有关程小明与书法的文章。因为是门外谈兵，所以只能叫"浅谈"了。更深刻的东西，还是让行家们来评说吧。见笑了。

认识小明先生早矣。80年代初期，在下时任共青团万县地委书记，号称统率着九县一市300多万青少年。1982年，团地委发起和举办了一次"万县地区青少年书法比赛"，参与者有百余之众。二等奖获得者中，就有程小明。以后，我们又举办了一次"地区青少年诗歌朗诵比赛"。 获奖者中，又有程小明，竟是一等奖！由此，我便深深地记住了程小明这个名字。

后来经打听，才知道程小明是万县电池厂一个普通青年工人，做过木匠，当过电焊工，也做过其他工序的工作。大学毕业后，被调到地区罐头厂先任职工教育教师，后做团委书记。1983年，恰逢地委要在地属单位物色一个年轻干部。在我们的推荐下，程小明很快进入了团地委。不出半年年，便担任了团地委副书记。由此，也开始了他近30年的仕途生涯。

以后，小明同志又担任过监察局副局长、旅游局长、总工会主席、外事委主任、政协副秘书长等职务，有过多岗位的历练，都干得有声有色的。51岁那年，他出人意料地辞掉了职务并提前退休，干起了专职律师的职业，而且颇有成就和建树。我在团地委同小明短暂邂逅之后，便到别的岗位工作去了。但，我们依然保持着友好的联系，更是中规中矩的朋友。

此与正文无关，恕不赘述。

而今，也许是时代进步使然，爱好书法，学习书法，谈论书法的人越来越多了。这是一个时代进步的表现。但是，对任何一个书家及其作品的认识，从来都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真可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对于书法艺术的长足发展，是大有裨益的。

对于小明先生的书法作品，我相信同样会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认识，不同的评判。作为小明先生多年的朋友，区区陋文，只能窥斑见豹，对他的书艺创作谈点一孔之见。

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翻译成现在的话，就是说：有些人生下来天赋就极高；有些人则需要后天的努力；有些人则需要以勤补拙……小明从来明白自己不是那种天赋极高的人，学习书法要靠笨鸟先飞，以勤补拙，坚持不懈。所以，他才心甘情愿地选择了在书法之路上的苦苦跋涉。而这一跋一涉，几乎整整跨越了半个世纪！敢问：这是何等的忠诚与执着？又是何等漫长的坚守啊？！

大凡过来人都知道，八九岁，尚是一个人懵懂幼稚的时段。而小明却正是从这个年龄段开始学习书法的。

回忆起那个时候的情景，小明至今记忆犹新。他说，一个人在八九岁这样的年纪，其实什么都不懂。起初，是大人把自己"逼"到桌子边去的。看到别的小孩"拍画"呀，"滚铁环"呀，玩陀螺呀，心里总是痒痒的。但大人一瞪眼，一吆喝，又只好乖乖地坐回桌上去了。可渐渐地，他对写字却有了浓厚的兴趣，总觉得这里面有太多的诱惑。放学回家，不用大人吩咐，便会自动坐到书桌前，读书，临帖，写字，一坐就是二三个小时。尤其看到手上的毛笔在纸上一挥舞，倾刻间便"蹦"出了一个个逗人喜爱的汉字，心里顿时有了一种特别的快活。

长大成人了，他对书法更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把过去简单朴素的一般爱好，转化成为了一种自觉的艺术追求。换言之，他把书法当做了精神上的一种"皈依"。既入此门，别无他求。以后，不管工作岗位和职务怎么变，也不管社会环境怎么变，他都以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书法练习和创作上。几十年来，从不打麻将，不玩朴克,不逛0K厅,不游山玩水，除了游泳和诗歌朗诵，大部分业余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书法上。而他又是一个对自己极度挑剔的人，写来写去，总觉得还是不行。于是，常常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几天不出门，对照各种不同的版本，一遍遍地切磋研读，反复论证，一字一字地练，一张一张地写，直到弄通弄懂，写出来自己基本满意方才罢休。正如古人所形容的："揉碎千张纸，磨秃百绽墨"！

这也正应了一位哲人的话：一个人要想真正成功，除了要有一副聪慧的头脑，还要有有一副沉重的屁股。

众所周知，中国书法是一项博大精深的艺术。书有千别，道归一统，临帖是书法艺术的不法二门。犹如书法大家启功先生所说，书法没有任何捷径可循，唯有临帖临帖再临帖。小明的习书之路，自然无法逃离这个"铁律"。 他曾受教于余仲九、周漫白等书法名家。在他的书法作品中，至今可以窥见这些大家的影子。但，不同于其他人，小明没有正式拜过师，靠的就是启功先生说的"笨办法"：读帖临帖。再读帖再临帖。几十年来，他先后临过《大字麻姑仙坛记》、《勤礼碑》、《玄秘塔碑》、《胆巴碑》、《洛神赋》、《玄妙观重修三门记》、《张猛龙碑》等的楷书；《张迁碑》、《曹全碑》、《石门颂》等的隶书；《兰亭序》、《蜀素帖》、《苕溪诗帖》、《韭花帖》及《书谱》、《于佑任草书千字文》的草书……总之，只要能弄到手的名家帖子，他都视若珍宝，晨昏参悟，深究其道，一点一滴地去吸取书法艺术的精髓。

就是在文化大革命那样的年代，小明也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没有名帖可临，他就临上海周慧珺的行书和刘炳森的隶书，乃至庞中华的硬笔书法。可以说，小明在临帖上下的功夫，决不亚于任何一个同行的书者。正是由于这样的坚持，小明才渐渐领悟和掌握了书法艺术的真缔，也才在书法之路上走得如此稳重和踏实。

说到这个问题，小明感触良深。他不止一次地说，像我们这样的后来者，能够在书法艺术上有一丁点成就，是因为前面有无数的巨人。是他们用坚实的肩膀，托起了我们希望的明天。

这不仅仅是一种谦逊，而是一种不可否定的现实。

从事书法创作的人都知道，继承与创新是书法圈内一个永恒的话题。小明先生认为，如果没有基础，没有传承，一上路便追求所谓的"创新"，那不过是玩点"花脚鸟龟"，同时也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一味地强调继承而没有创新，哪怕字写得再好看，也只不过是一个"书奴"。一个成熟的书家必须把握好一个度，做到相辅相成，不可偏废。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小明特别注意在继承中打基础，在创新中求提高，求发展，不断在作品中注入新的时代元素，着力创新自己独特的书法风格，在意、境、有、无、虚、实中苦苦探索，逐步形成了以颜、赵楷书为根基，以赵孟頫、二王和米芾行书为模式的个人风格。同时，他站在三峡区域这个特定的角度，他不忘初心，注意在作品中努力展现周漫白先生所倡导的以雄强和力量为特点的"三峡书风"，使作品具有别具一格的气势和浓郁的乡士气息。

我接触过小明先生的许多书法作品，也亲临现场目睹过他挥毫泼墨的情景，让人不得不叹服，他不光有深厚的文学功底，而且书法套路广，根底深，门类全，行、草、隶、篆无一不晓，无一不通。尤其是他的行书，从外露到内敛、从张扬到平和，把雄强力量融合于平实华美之中，使作品展现出雄浑、劲健、开张、大气的"程氏风格"。 充分体现了作者深厚的艺术修养、文化底蕴和思想追求。在给人精神震撼和艺术美感的同时，又让人在遒劲挺拔、古韵盎然的作品中感受到传统艺术的魅力。

有人说，欣赏一幅好的书画作品，犹如享受一顿精美的精神大餐。多少次，我伫立案前，看小明挥毫泼墨，顿时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那一招一式，一笔一划，一停一顿，一放一收，既有《二泉映月》般的舒缓、飘逸，也有《黄河大合唱》般的奔放、豪迈；既有舞者的婀娜，轻柔、更有武士的雄浑、飒爽……总之，那味道真是美极了！

今年五·一的个人书展，小明取了一个十分典雅的名字：正大气象渝万律师程小明书法作品展。事后我不止一次地揣摩，何谓"正大气象"？最后终于明白，这提法，始作俑者是全国人民大学教授陈传席。它主要是针对当今社会上盛行一时的邪、怪、狂、巧等"江湖书法"和丑书所持有的一种艺术批判。他提倡书法艺术应该要博大广阔，大气象，高格调。而在小明先生眼里，正大气象就是要全面继承传统，努力创造具有时代特色的个人风格。书法家要走正道，讲正气，传递正能量。而对一些投机取巧、混迹江湖、招摇撞骗，把经济利益凌驾于艺术法则之上的所谓"书法家"，不管他们的"市场行情"如何看好，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不屑与之为伍。在五一个人书展开幕式上，他曾义正严辞地说，我就是要通过自己的书法作品告诉人们，什么是真正的书法？什么是正大气象的书法？

乍听，感觉这程小明是不是有些太狂了？但细细一想，，狂得有理！狂得应该！

正因为小明先生在书法艺术上的独特建树，他的书法得到越来越的人的肯定和欣赏。他的作品，多次在全国和省级以上刊物发表，并多次参加四川省、重庆市和全国的书法大展，还获得过全国总工会书法展一等奖及国家监察部书法专项奖。2008年，日本山梨县友协特地为他在首府甲府市举办了个人书法展，展出作品53幅。日本友人将展览收入全部捐赠送给了汶川地震灾区。2016年，该县又组团专程来万州对他的书法创作进行了跟踪回访，对其在书法创作上取得的成就赞不绝口。

作为原万县地区、万县市的书协副主席、万州书协顾问，小明先生从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他在多个领导岗位上，都默默无闻地为万州书法事业的发展和进步，做着力所能及的贡献。同时，他还以自己的一技之长，在20052008年期间，为三峡学院和三峡信息职业技术学院任教书法课，曾有1000多名学生听过他的讲课。可以无愧地说，小明先生既是一个合格的书法爱好者，也是一个称职的书界领导。

如前所述，本人不是书家，更不是书法评论家，不敢妄议程小明的书法造诣达到了何种程度？在全区、全市到底排列何种位置？对于一个一直谦称自已为"书法爱好者"的人，其实并非特别重要，更没必要去说个子丑寅卯。我看重和欣赏的是小明谦逊的为人、勤奋的艺术追求和严谨的治学态度。他从来不像一些所谓的"圈内人士"，自诩清高，目空一切，批判能力永远大于创造能力，一张嘴永无休止地贬损、诋毁别人。看小明的作品，犹如他的为人，厚道，厚实，厚重。走的是正道，传播的是正能量，彰显的是正大气象。即使，他离"名人"、"名作"的路还很遥远，却依然让我们读出了一个大写的人字，从而生出诸多的感动和敬意。

2018年6月6日木川写于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