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11】《花书包》

布袋

　　那一年应该是1969年秋天，因为四哥要上学。我便哭闹着要上学，当时家里并没有我上学的准备。上学的准备书包，铅笔本子之类，还要报名，还有课本费。虽然一套课本只有几角钱的价格，那时对一个家庭是个不小的开支。父亲识字不多。还是跟早期一个地下党，利用冬闲晚上学的。母亲一个字也不识，但他都非常心灵手巧，她纳的鞋底，麻线针脚稀密均匀，横竖斜任何方向看到成行。针脚大小非常均匀，象现在的艺术品，我小时候经常拿新鞋底摆弄多种方向玩，那时没有什么玩具。

　　父母虽然文化少，但明白学习知识的重要性，所以在我哥哥姐姐上学读书这方面，高于当时的很多父母。因为他们知道有文化的人才有用。我一哭二闹父母疼爱我，一商量竟然同意我上学。然后去准备书包，书包可是个大事，因为当时别说买书包，就是做书包，你也得有布。当时父母不同意我上学，一方面疼爱，另一方面书包学费也是个问题。

明天就要上学了，书包还没有，当时反正我是下定决心了。没有书包我用手拿着书，我也要上学。当时的书就两本语文，算术。反正离学校很近。结果上学的那天早上我醒来，一个用很多小花布拼起来的小花书包，平平整整放在我的枕边，娘己在烧火做饭，我高兴的要蹦起来，娘坐在锅台灶前边对着我笑，那张慈祥的笑脸，是天下最美的脸。多少年每每想起那天，想母亲，都不由潸然泪下。娘那一夜应该睡觉很少，一针一线把很小的布头缝一成片，然后才能做成这花书包。我知道那无数个小花布头，是娘针线簸箩子卷着的那卷花布头。里边还有西营缝纫组阿姨给我的，多少块缝的那个书包忘了，大概几十块是有。只记的背带是用一个穿烂的旧裤子的线缝布做的，因为再烂的裤子那个地方的布都很新。

　　现在回忆起，那书包应该很像方丈的袈裟。那天我背着空书包和四哥去上的学，四哥的书包是早做好的蓝书包。我被排位在最前边一排，靠北墙外边，只是忘记了同桌是谁。因为个子太矮了。老师发给崭新的两本书语文和算术，打开书一股墨香纸香混合的书香味泌入心肺。那时半年发一次书，一年级上册、下册，对新书的清香记忆很深，后来长大才明白，那就是书香。书纸香和墨汁香的一种混合味。所谓书香门第，家中书收藏的多，那种香味自然就重了。那时的纸张很轻，不太白，不很光亮，但有香气，那时的墨应该是传统墨汁，很香，有松树的香味。放学后大哥哥大姐姐帮助找来，旧报纸，旧牛皮纸把书皮包起来，压在炕席底下压平，这样很保护书皮。

　　从此，每当看书,特别是新书先打开扣在脸上闻够才看,要不过几天那香味就淡了。后来的书就不行了,因为后来造纸和面粉一样加入了石粉和漂白剂,增白剂。油墨也没有松香味了,可能改用化工合成油墨了吧。那时是爷娘的爱,把我送进了学校,开始了我正式识字的人生。之所以要求上学,父亲从小就说识字的人才能干大事,母亲是说不识字是"睁眼瞎”。受哥哥姐姐的影响。但我心里上学的目地很简单就是识字,识字我就能认识小人书下面的字,就能知道小人书是什么故事,就能给我的小伙伴们讲小人书上的故事。

　　原先，我和小伙伴去县城玩。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路南的新华书店，他们不敢进在门外等我。我敢进父亲带我来过，柜台里面我都进去过，当时真愿意爷能多说会话，我好多看几本小人书。走时，有个叔叔还送给我两本小人书，因为成梱的书最上边一本，和最下边一本很容易破损，叔叔给我的就是那种有破损的，我如获至宝。我进去隔着玻璃看书，先蹲在地上看书名，猜是什么故事，然后我给阿姨要个摆放的小人书，假装买，我用最快的速度翻完，故事情节大概记在心里，看完再还给他，出来再和小伙伴讲一遍。回去再给其它小伙伴们讲一遍，其本故事情节就记住了。

　　其实那时我己经收集了近一百多本小人书了，并且每本的故事我己混瓜烂熟。但不认识里面的字，只认识书皮上的字。里边的故事都是父亲在西营，坨庄，工厂缝纫组的工人叔叔，阿姨和回家后大哥哥大姐姐们讲给我听我记下来的。有次和朋友谈起此事，我说从四五岁开始看书，他不屑一顾，说:“哥晕吧”，我一笑了之，那时我就知道太极拳是怎么一会事，我有一本叫《偷拳》说杨苦禅陈家沟偷拳的故事。

还记得有一次看好一本小人书，太想得到了。竟和小伙伴们找到爷工作的厂里。向爷说明要钱想买小人书，爷竟然顺手给了我五元钱，这个数当时应该是巨款。我一直没搞清楚是爷考验我，还是疼爱我。我拿着钱，在书店里看了十几本小人书。口袋有钱小腰板也硬朗，理直气壮的把新华书店新进的小人书全看完了。最后怎么也的买本，再买看过的又没意思，只好买了看着是带图画的书，叫《石头娃子》有插图但插图很少的那种，定价0.13元，这是我自己买的第一本书，记忆很深。打开一看了几乎全是字，一个也不认识，插图也很少。后来上学后才拿出来慢慢读。回家后把剩下的钱交给娘。后来我计算那五元钱，应相当于现在的五佰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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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6.8日

小时候的零食，龙葵。

苍耳，坏孩子放到女生长头发上很难拿下来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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