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周年祭

书糖

<h3>我自幼年便不是一个会讨喜的孩子。母亲常会说,中国的十二属相若再多出一个,便是给我这样的孩子准备的,"驴",且是犟的。</h3><h3>总有人笑说,你家女儿的名字也过于男孩子化。说得多了,听者便往心里去了。</h3><h3>我便说,就改个文艺点儿的名字好了,现在的这个也是缺点儿韵味儿。</h3><h3>父亲忙说,你奶奶只要是在,这事儿就不能提,更不能做。奶奶百年之后,随你意。名字,一个称谓而已。</h3><h3>我笑说,那给您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可好?</h3><h3>父亲沉默,</h3><h3>就叫"小仁"如何?</h3><h3>我大笑……</h3><h3>母亲邪睨着父亲并大叫道,你这都赶不上妈给猪起的那个名字。</h3><h3>奶奶年青时养过一只被起名叫"嘎嘎"的猪。(嘎嘎:象声词。意为笑声。)</h3><h3><br></h3><h3>奶奶一生生养了四个儿子,只有父亲生养了女儿。</h3><h3>奶奶说,能生养女儿的人心思得是细腻,大抵也与花花草草有些情缘。</h3><h3>我十二岁之前和父亲母亲的家是有院子的。</h3><h3>父亲象征性的在院子里焊了一条横杆,说是给我强身健体的。</h3><h3>母亲对此一直心生不满,并总抱怨说,除了让我更加不象女孩子,就是方便了我爬上房顶。</h3><h3>那时候有一阵子,奶奶是特别爱带盆栽的植物来家里的,那些植物也多是会开花或带来时已经开着花了的。直到后来发现,它们都被养死了,只成了摞在院子墙角里越来越高的花盆,才作罢。但也气说,养花即如此,女儿怕也是不会精细了。</h3><h3><br></h3><h3>时光匆匆。从第一天,到第一百天,转眼就周年祭了。</h3><h3>您走得这一年,母亲很少再"嫌弃"我了,当年只有您支持的旅行还在继续着。一个多月前,准备着去尼泊尔的时候,还担心他们会因为诸多的担心而阻挠,等我正式告知的时候,父亲探寻式地看着母亲,母亲说,如果妈还在,是一定会同意的。</h3><h3>这一年,家里盆栽的植物,瓶养的鲜花,一直都好。日益年老的父亲也学着开始呵护植物,尽管只是给植物浇水,但已经算很进步了。</h3><h3>这一年,每每要去看您,母亲总说,祭祀用花被我搭配成多色的想也知道是少见。我便是觉得,您在天上,也一定希望我们都可以有色泽缤纷的日子吧。</h3><h3>这一年……</h3><h3><br></h3><h3>芒种时节送花神,她们可是也去了您们那里,你们可是在低喃细语……?</h3><h3>一周年,可还好?</h3><h3><br></h3><h3><br></h3> <h3><b>文 字:书糖</b></h3><h3><b>封 面 图:老马</b></h3><h3><b>文后批图:书糖</b></h3><h3><b>背景音乐:《The Promise》</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