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克绍箕裘之</h3><div> (五)长子当父</div><div><br></div><div> 我是父母五个儿子的长子。</div><div> 在阿爸四五岁时，阿公就撒手丢下阿婆阿爸。只留下一间房子。阿爸结婚时，阿婆就借亲房的一间房住。这也是我们兄弟长大的房子。</div><div> 阿爸是个骨髓里浸透布尔什维克思维的人。不务家事，一心扑在生产队里。只有妈妈挣工分，家里年年超支。队里每季分谷，分了两次后，第三次父母就不敢去了。但我每次都坚强挑着箩筐去分。排队等着分谷的社员就喊：“超支户，滚开去，滚远一点。”我每次都莫名含泪夹着尾巴滚开。</div><div> 到现在仍不解，为什么隔村生产队长的儿媳妇，年年三荒四月的圩日都挑着米去粜，同是队长的我家怎么过了年就靠籴米借米过三餐呢？</div><div> 我十五六岁那年，亲房已经来催过几次讨房子了。一个晚上，阿婆、父母和五兄弟挤在又矮又窄又黑的厨房等晚饭吃。突然心头一凛，想到再过四五年，我们全家兄弟都到哪里去住呢？</div><div> 自此，我似乎长大了。对从前厌烦的劳动觉得有滋有味。 主动积极协助父母挣工分忙自留地。还利用午休傍晚的时间，在坝堤沟边，开垦空地种桑养蚕，在屋前房侧开空垦荒种植黄葛甘蔗，补贴家用，储备土地。</div><div> 到十八岁（时已分田到户），当时有牛有拖拉机的农户，问阿爸，你家的田谁犁地包耕，阿爸说不知道，问我大儿子吧。</div><div> 今日，阿爸与兄弟居住的地方，就是当年十五六岁的我带着大弟弟，垦荒储备留下的土地。</div> <h3>克绍箕裘之</h3><div> (六)才露尖角</div><div><br></div><div> 十九岁那年，阿爸喊我谈话。阿爸说：“儿子，阿爸矛本事，以后就你自己寻食了。”这是迄今为止，父子间第一次也是唯一的郑重谈话。谈话内容，也就一句话。阿爸的一句话，交代了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交接，把一个儿子，变成了男子汉。我的人生，也就从这句话踏出。</div><div> 第一份工作，是阿爸为我谋的代课教师。代课老师是什么概念呢？阿爸解释说，就是猪屎畚箕的意思，哪里需要哪里放。</div><div> 我一到任，状况如阿爸所述无异。而且所到学校的校长们太需要我这畚箕了。不是差班难班大班交给我，就是重班险班毕业班推给我。而且便宜耐用，30元/月。最激情燃烧时，同时兼教三年级和五年级的语文课。此盛况，全兴宁教育界空前绝后。</div><div> 我教写记叙文时，带学生徒步十几公里，爬兴宁名圣神光山。然后，把这次活动，在翌日的课堂上，边说边板书出来。学生们大呼，原来闻之如虎的作文，竟如此简单，惬意，过瘾！</div><div> 当年，全镇期终统考，教委说成绩第一名者年终奖励20元。校长踌躇满志，志拔头筹，说学校再奖5元。我也很自信，指着那25元过个年并为大儿子赏（飨）灯。</div><div> 考毕，正望眼欲穿等着校长带回好消息，并领回25元奖金。没想到，等到的校长凶神恶煞，破口大骂。当即吓得尿裤裆。惊神甫定，才听清校长是骂本校教导主任。</div><div> 原来教导主任是毕业班评卷组长。他认为我的学生的作文个个差不多，是为抄袭，每个学生只可给四成作文分！到手的全镇第一名，就这样拱手相送他人。我双腿发软，过年的钱没了，大儿子赏灯的钱没了！</div><div> 幼小的心灵经次洗礼，才知道，原来向往神圣的课堂也不过如此。远大的教育报国梦梦醒了。一个未来杰出的语文教育家、中文系杰出教授陨落了……</div> <h3>克绍箕裘之</h3><div> (七)替父还债</div><div><br></div><div> 树大分桠，子大分家。大儿子还没有出生，我就离开了父母。</div><div>从小到大，听左邻右舍分家，都是吵闹父子特别是兄弟间如何分家财。阿爸与我，是父子分债。父母把赡养阿婆，抚育五个儿子长大所借信社的总债额，父子两人平分。</div><div> 那是什么数字啊，就是六父子平分债务，也不是小数目啊！我当时如坠深渊，有万劫不复之感。若干年后，我拿钱还给信社时，信用社的人目瞪口呆，喃喃自语“二十几年的债了，这年头还真有还债的……”</div><div> 还债那天晚饭，妈妈特意停在间门口，右手撑着门框，说了一句：</div><div> “小波，你阿爸话你容易挣钱，信社另一半债也你还清去。”言讫而去。</div><div> 及至最近与银行朋友闲话当年的债务、汇率时，朋友说，当年你还的债，相当于现在的八十万到一百万。</div> <h3>克绍箕裘之 </h3><div> (八)医药难关</div><div><br></div><div> 制药，是阿爸为我谋取的另一份工作。这是增城县（当时为广州下属县）城镇企业，叫“荔城中草药提炼厂”，十年后正名为“荔城药厂”。专门为广州惠州地区诸如越秀制药厂、羊城药厂、陈李济药厂、白云山制药总厂、惠州制药厂等提炼中草药半成品。鼎盛时，有三百几个干部职工。我历任车间主任、生产技术科长，生产技术副厂长。</div><div> 自己在药厂，经手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越秀制药厂的磷酸含铁。合格磷酸无色有酸味。含铁即变浅蓝色，即不合格。起初发现问题的是，提炼合格交付广州库存后变色。后来发现还未交货在增城就已经变色。越秀制药厂派了几拨工程师现场监督指导查验，都找不出问题所在。后来总工程师也来住了数天，仍未果。厂长望着十几吨的存货，欲哭无泪。我时任车间主任，斗胆对厂长说：“我来试试吧。”厂长不耐烦，挥挥手。我当他同意了。因为既然是死马，医术高低就没有意义了。</div><div> 我埋头在车间、化验室之间，历经三天三夜，最终发现磷酸中的铁，来源于过滤材料活性炭中。我把活性炭先用盐酸去铁，然后再过滤磷酸，问题即迎刃而解。</div><div> 第二件事是攻克咳特灵成品检验关。当时，还没有过多的消炎止咳治咳药，咳特灵算是新特药，畅销全国，医药公司都抢着定货。</div><div> 咳特灵首创于白云山制药总厂，根据古方榕树叶的药理开发、该厂总工程师研究三年而成。但是，交付大生产后，成品化验室检验呈现不出樱桃红反应。即不合格。当时，不少厂家已储备上百几百吨榕树叶。产品过不了检验关，那全广东药厂几千吨的原料就是烂叶一堆。我们厂也碰上一样的难题。厂长说：“小波，这个难题你还能破？！”</div><div> 我吃住在化验室，饿了吃，困了睡，没日没夜，也不知日夜。终于发现，呈现樱桃红的黄酮苷大量存在于榕树须中，尤其是是榕树果中，还发现，酸性水质对它有致命损害，碱性水质有保护作用。</div><div> 三个月后，记得那晨曦初照的早上，我心花怒放，跨出化验室，跨过一条20厘米宽的排水沟时，竟跌落在沟里……</div><div> 之后，相继为惠州制药厂修正了重大工艺错误，为广西天等制药厂的三吨报废干膏挽回了损失。</div> <h3>安化黑茶 ，世界独有，二十一世纪健康之饮，老店老茶，欢迎咨询13762845161，安逸茶坊</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