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芬六出 栀子最关人

十月喃喃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摄影:在故事中旅行 Trey 十月喃喃</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文:十月喃喃</h3> <h3>  车刚驶入山脚,柠檬一声"好香",那记忆中的香味瞬时就在我们身边张扬开来,听说花种在山顶,这么远的距离让我们遥遥地知道了她的存在,看来这厮的香味是极具侵略性的。这种香不同于白兰花小家子的清淡,也不同于百合恼人的浓烈,这么远远地闻着,倒有种袅袅想深深嗅一嗅的冲动,这样满山野放肆地散发着,倒觉得她率真得紧。</h3> <h3>  远闻远观当然不够,急驶入山,去看满坡的她。随着香气的愈发馥郁,忽然想起汪曾祺老先生对其有趣的描述:凡花大都是五瓣,栀子花却是六瓣。山歌云:"栀子花开六瓣头。"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不禁开怀一乐,下午,我们四人也要任性地在这纵情一回。</h3> <h3>  &nbsp; 许是要下雷雨了,数不清的蜻蜓在一丛丛栀子花树上低飞,与土地一样颜色的蚱蜢抱紧了它们的枝丫,小树丛一簇一簇地依坡而上。天色暗沉沉的,空气湿漉漉的,叶、花似乎都漾着水意,那一朵朵莹白就这么嵌在一片片幽碧中,忽闪忽闪的,几许雷声后,花和我们都被笼罩在水幕中……</h3> <h3>  雨中,叶,幽碧更盛,花,愈发丰腴肥白,味,更添香浓幽深,潮湿的雨意混着绵远的栀子香,一夏的诗意都在此了。我们四人也似乎被这诗意盅惑,不顾裙衫鞋袜湿透,打着伞踩着泥泞的山路蜿蜒而上。"六花大似天边雪"满山的单瓣栀子尤经风雨,这么大的阵雨之下,未见花落满地,印象中,梧桐花、桃花等许多品种的花,风雨后,徒留枝头几片残叶,看上去惨惨凄凄的。经雨后的栀子花,叶子更显苍翠鲜碧,六瓣皓腕凝脂,香气沉郁深邃,"六出吐奇葩,风清香自远",如横晨空,风定黄昏。</h3> <h3>  栀子是种毫不掩饰自身缺点的植物,它集花蕾、盛花、败蕊于一身。枝头上往往看到新花纯白鲜嫩,旧花破败枯瘪,新旧生死一起留在枝头上,虽然愁煞爱拍美照的我,但这种大大方方将盛衰在明面上,睥睨一生的坦率之姿不得不让人折服。 </h3> <h3>  风定,雨住,刚刚还在树下躲雨的一对妙人儿从山顶下来,他们摘了整整一伞的栀子花,妙人儿告诉我们,栀子花泡茶,可清心理气。那朵朵丰腴洁白,泡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其清气如何了得!</h3> <h3>  小时候,临近端午赶集,在集市上,常看到姑娘们喊"栀子花,白玉兰。"她们在髻发上戴朵栀子花,从身边走过,连空气都是香香的,躲在屋里织着草帽的老太太们胸前也会挂几朵,那时甚是羡慕,看到哪家小院里长了几朵这样的花,脚就会挪不动,眼睛非得盯上半天,臆想枝头那朵如果戴在自己的头上时的美妙。<br /></h3> <h3>  女人们对栀子花总有情结,就像我小时候那样,这种情节是有根源的。"两叶虽为赠,交情永未因。同心何处恨,栀子最关人。"南朝女诗人刘令娴的一首《摘同心栀子赠谢娘因附此诗》开启了栀子并蒂同心友谊的象征,"庭前佳树名栀子,试结同心寄谢娘。""同心谁可赠,为咏昔人诗。"同心栀子唯美浪漫,成为典故。</h3> <h3>  "过去事已过去,未来不必预思量;只今便道即今句,梅子熟时栀子香。"大雨倾盆我们未放弃,偶遇一对妙人儿,告知后山的花更盛,因由结缘与这一山栀子,我想生活的美就如同栀子,安住当下的坦然,用几分恬静与率真去实践生命的信念,享受每一个当下。</h3><h3><br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地点:乐清大荆东瓜岭村</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同行:柠檬 在故事中旅行 Trey</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时间:2018.5.26</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END一</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夏</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