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目 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涧西,就是洛阳的小中国。</p><p class="ql-block">2.涧西的老街坊,你还住在那里吗?</p><p class="ql-block">3.六十年回眸,涧西我仍住在这里。</p><p class="ql-block">4.繁华成梦的上海市场。</p><p class="ql-block">5.嵩山路的不解缘。</p><p class="ql-block">6.七里河与东三省。</p><p class="ql-block">7.记忆中,那些抹不去的涧西小厂。</p><p class="ql-block">8.广州市场那些小故事。</p><p class="ql-block">9.时代标记建设路。</p><p class="ql-block">10.记忆中的华侨友谊商店。</p><p class="ql-block">11.穿越时光的记忆一一洛阳四中。</p><p class="ql-block">12.涧河上的那座老桥</p><p class="ql-block">13.走笔洛阳老涧西,谱写怀旧三部曲。</p><p class="ql-block">14.明天,你依然是一朵艳丽的牡丹</p><p class="ql-block">15.难说再见,上海市场</p><p class="ql-block">16·我与洛阳大𠂆有点儿缘</p><p class="ql-block">17·涧西曾经有个"北大荒”</p><p class="ql-block">18·王城公园,曾经最好玩的游泳池</p><p class="ql-block">19·电车,应是洛阳永存的风景</p><p class="ql-block">20·涧西的篮球场都去哪儿啦?</p><p class="ql-block">21.闲话涧西大明渠</p><p class="ql-block">22·周三王陵(外一篇)</p><p class="ql-block">23·我的“自考"之路</p><p class="ql-block">24·洛阳建材校的少年记忆二则</p><p class="ql-block">25·回首依然望见那时明月</p><p class="ql-block">26.涧西区以省命名的几条短路</p><p class="ql-block">27.涧西有个毛巾被单厂</p><p class="ql-block">28.洛阳建材校的记忆</p><p class="ql-block">29.中州路,洛阳城建史的书脊</p><p class="ql-block">30.探访天下洛阳</p><p class="ql-block">31.1977年春节记事</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老涧西系列故事作者:冯平。</span></p> <h1><span style="color:rgb(1, 1, 1);"> 涧西,曾是洛阳的小中国</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发源于三门峡陕县观音堂的涧河,奔流150多公里,在谷水的北边冲刷开了一道宽堑深沟,当仁不让地向东延伸,从同乐寨和五女冢之间潇洒地转头向南,经七里河、曲家屯、兴隆寨汇入洛河。</p><p class="ql-block">由此,形成了南北向的这一段涧河。但西边的大片土地,从前可不叫涧西。远在隋唐盛世,这里是皇家西苑之地,曾经有过中国园林的辉煌。在沉寂了千年之后,上世纪50年代中叶,这块风水宝地上吹响了时代的强音,新中国工业长子一拖等特大型工厂陆续奠基。因为都在在涧河西边,因此这个新兴的工业城区,就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子一一涧西。</p><p class="ql-block">当年,有这么一个段子,想必你也听说过。说是在洛阳最理想的生活方式就是:在老城吃饭,在西工居住,娶涧西媳妇。老城有悠久的饮食文化传承,西工是行政区。吃在老城,住在西工,不难理解。可为啥专找涧西姑娘做老婆?这就引出了涧西是洛阳的小中国这个话题。</p><p class="ql-block">洛阳是新中国成立后的首座移民城市。来自五湖四海的建设者们汇聚到了涧西。南北方言在此交集,不同的生活习惯碰撞出了火花。而他们的后代却成为了新生代的涧西人。揉进了北方囗音的,或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是有别于其他区域的明显标志。由于父母们都来自上海,北京,广州,大连,沈阳等大城市,传承了父辈的基因,又集中在子弟学校里,有良好的敎育氛围,气质好象更优雅洋气一些。在涧西区域,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生活圈,仿佛洛阳的"小中国"一般。居住在涧西的子弟便以此为荣,有一种朦朦胧胧的优越感。涧西的姑娘们也俨然是洛阳"君子好逑"的“窃窕淑女"了。有意思的是,由于涧西街坊里住户基本都是全国各地来的,与外界交流很少。孩子们又都集中在子弟学校,较为封闭,以至于很多人只会说普通话,不会洛阳话。</p><p class="ql-block">说到小中国,咱们再来看一看涧西区最初的道路命名,意味深长。东西向,四条主干道,从北到南依次是建设路、中州路、景华路、西苑路。在这4条路之间,形成生产、生活、商业、科研等区域。而南北向的路分别以省会城市命名。从东到西是长春路、太原路、天津路、青岛路、长安路、郑州路、武汉路等次弟排列。有意思的是,街坊间一些东西向短一些的路,却起了一些大名(省名)。如七里河地段的“东三省”,34号街坊间的山东路,11号街坊间的陜西路,7号街坊的甘肃路,牡丹广场南的江西路。还有广州市场,上海市场附近的安徽路,湖北路等。当年我曾在四中读书,学校前门正对山东路,后门对着河南路,天天从“”山东,河南”走过,存留了很深的记忆。</p><p class="ql-block">有了省市,还得有山有水,“中国"符号才会更明显。于是,各大厂之间的路便以五岳命之。这就有了泰山,嵩山,华山,衡山几条路。仿佛以此来证明,国之重器的共和国长子在国内举足轻重的这些大工厂,如三山五岳般厚重。另外还有母亲河黄河,长江,以及珠江命名的路来烘托,更昭示出中国特征。</p><p class="ql-block">不错,国内许多城市都有以省市城市名命名的道路。但几乎要把整个中国照搬到涧西的道路名录,如此集中排列,怕也是不多见的,是涧西的一大特色。</p><p class="ql-block">说涧西是“小中国”,单有路还不够。再看看市场。涧西初建伊始,十几万建设者连同家属,从五湖四海汇聚到了涧西。由于当年洛阳城区人口仅有5万。商业服务也在老城,且供应能力有限。涧西这十几万人的建设者及数万家属的生活服务,就成为大问题。政府一方面搭建了一些席棚,设了多处临时商业网点。另一方面紧急到上海,广州寻求当地政府支援,动员国营和民营的商家,迁往内地洛阳。这样就形成了以广州内迁的广州饭店,万氏照像馆等为主的广州市场。以上海内迁南大百货,大新酒楼,大利食堂,上海理发店,万国药房等为主的上海市场。我还记得在广州市场附近上中学时,结识了两个说浓厚广州味普通话的厨师,一个老黄,一个小黄。算起来,现在也是古稀之人啦。现在60岁以上的老涧西人,六、七十年代一定到广州或上海照像馆拍过全家照。也一定到广州或上海理发店理过发。那些广州或上海口音的老师傅,他们精妙的技艺,热心的服务在你的记忆中准有印象。</p><p class="ql-block">那些年,当涧西唯有这两大市场,其作用无以替代时,一些人对涧西以广州,上海命名主要市场不以为然。认为是赶时髦,崇洋,求大。其实,是他们太不了解那段历史。当年,近百商家厂家,或国营或民营,数千从业者,从广州上海等城市,义无反顾地移居到条件很差的洛阳。在涧西建好的,全部由平房构成的两个各有数万平方米的大型市场里,分别集中安置了广州、上海的厂商。并以他们的原藉命名市场。因此,涧西的“广州,上海”也就实至名归,货真价实。并成为“小中国”的牢固支柱。</p><p class="ql-block">说完了路和市场,再聊一聊涧西的人。老一辈的建设者们来自五湖四海,说不同方言。以至于一个外地人,来到洛阳,置身于这种语言环境中,会有误入"桃花源”的新奇。如涧西东部的黄冶厂,相当多的技术工人来自沈阳。最典型是六冶公司,东北人更多。基地扎在涧西,当年南昌路上的标志性的建筑一一青楼(与涧西大部分的红砖红瓦楼房不同,几座组成四合院形式的三层楼房,皆为青砖红瓦)就路人皆知。“六冶"的男人们在外建厂房,女人们在家带孩子。那时,哪一家没有5、6个孩子?所以,家庭生活设施简陋,相对较为贫困,当年街头推小车叫卖三分五分冰糕的,很多都是东北口音浓重的六冶家属。由于东北人比较集中,长春路周边的34、36、38号街坊的“建二代”们,普通话里就带有明显的东北味。</p><p class="ql-block"> 而西边的矿山厂也以东北人居多,主要来自大连。特点是以迟福为领军的一批足球爱好者,把群众性足球运动带到了涧西。近朱者赤,周边的大企业也建立了足球队,厂际比赛风起云湧,厂子弟学校的青少年们也热爱上了这项运动。上世纪七丶八十年代,河南省足球队的球员大部分来自涧西的子弟中学,洛阳市也因之进入全国足球重点城市行列。</p><p class="ql-block"> 号称拖拉机城的一拖,建厂元老以来自上海的为多,在5号至10号几个苏式建筑的大街坊里,不时可听到“阿啦阿啦”的上海口音。在另一个大厂洛阳轴承厂,老职工多是上海人,山东人。</p><p class="ql-block"> 建设涧西工业基地,还从豫东地区招收了大批青年工人。为配合工业大建设,从全国迁来了许多科研院所和大中专院校,如拖拉机研究所,轴承研究所,船舶研究所,工厂设计院,农机学院,建筑材科工业学校等等。随之而来的是大批清华,复旦等名牌大学毕业生,由此可见当年洛阳涧西在国内的地位。</p><p class="ql-block">说了这么多,落笔应在“一五"时期前苏联援建洛阳的七大项目上,正因为其中的六大厂矿安放在了涧西,才引发了以上一系列的故事。而且以中国一拖为代表的大型企业,都是共和国长子,是隶属于中央部委的国子号龙头工厂。为新中国的工业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当东方红拖拉机在祖国广袤的田野上高歌;当洛矿的采掘设备在天南地北的矿井里掘进;当407厂的高速柴油机在海军的舰艇上轰鸣;当洛轴的精密轴承在高精尖设奋上平稳运行,我们怎能不为涧西自豪。</p><p class="ql-block">凭我以上列举的实例,涧西被称做洛阳的小中国不是空穴来风吧?是啊,这一切都己成为过去,变成了记忆。如今的涧西,乃至洛阳,己沧桑巨变,人口迅猛增长,城区不断扩大。尤如一块巨大的海棉,吸呐着来自各方的人流。城市早己消失了地域界限。电视几十年的普及,也使普通话更容易的被多数人使用。因此,往昔的涧西现象己不复存在。</p><p class="ql-block"> 不过还是应该记住那个曾经的涧西"小中国"。如果说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在南方画了一个圆,腾飞起一座移民城市,演绎了春天的故事。那么,洛阳的涧西就是新中国建设伊始,开国领袖毛泽东“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奠定了涧西的大工业格局,在新中国一穷二白的工业基础上谱写出一曲改天换地的创业赞歌,催生出一座对国家作出巨大贡献的工业新城,必将铭刻史册,功耀千秋。</p><p class="ql-block">(原创,2016年8月15日以网名大平首发于自谋体公众号"永怀河洛间”)</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涧西的老街坊,你还住在那里吗?</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涧西的老街坊,你还住在那里吗?</p><p class="ql-block">还记得老涧西的老街坊吗?那些如潺潺流水般从街坊里远去的童年、少年、青年的生活影像,如今是否还能从记忆里找寻回来?</p><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你有幸住在涧西街坊里,无论是苏式楼,还是筒子楼,或者是街坊中的排排平房,相信你一定是满足的,甚至是自豪的。</p><p class="ql-block">因为, 你住在街坊里,意味着可以享受大厂的福利。住房是分配的,子弟可以在厂办幼儿园、小学、中学学习。你家的写着街坊楼栋门牌号的粮本,尽可在粮店买粮买油。凭你家的户口本,按月领取各种紧俏物品的票证。</p><p class="ql-block">有了这些硬件,你就是让无数人羡慕的,城里人。因为,你住在街坊里。</p><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六十年前的涧河西部,虽然没有梧桐树,却飞来了几只”金凤凰'。把它们的羽翼舒展开来,从东边的七里河到西头的谷水,依次“垒巢筑窝“,落地安家。这就是当年国之瑰宝的几大厂矿。</p><p class="ql-block">随之横空出世,让人耳目一新,端庄典雅的几百幢苏式楼房,便从谷水起,被中州路、景华路双向护卫,向东一直排列到长春路。</p><p class="ql-block">这些三层高的红砖红瓦坡顶的楼房,又被多条横向的道路分割为一个个大四合院状街坊。并从西部起,分别以0至34号街坊命名。后又在长春路周边,建筑了36、38、43等街坊。</p><p class="ql-block">这些外观体貌形色相近的街 坊,内涵各有千秋。有的街坊内,是一排排的平房。而其它街坊内,有苏式建筑,也有一些工厂的职工食堂,小学,幼儿园,电影院等。</p><p class="ql-block">那时的街坊,可不是现今有保安把门的全封闭的小区。而是全面开放,四通八达。你不必走大路,就可以从34号街坊很轻便的穿行到零号街坊。</p><p class="ql-block">虽说当年没有电话联系,但找人很方便。只需记住对方住几号街坊几号楼便可。</p><p class="ql-block">有趣的是,代号既为约定俗成的街坊标签。比如问,在哪儿住?‘’5号‘’。去哪儿玩?‘’34‘’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追寻过往的时光,再从长春路的34号街坊起步,向西穿越一次涧西老街坊。</p><p class="ql-block">从东头两幢南北向的楼房间进入到34号街坊里,是一顺排东西向的苏式三层楼,共三幢,迎头第一幢是9号楼。9号楼很特殊,居住的大都是黄河冶炼厂的头头脑脑,家中装有厂里的电话分机。孩子们也就占了老爹老妈的光,互相电话联络,提前过上了当年憧憬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共产主义生活。</p><p class="ql-block">9号楼顺向的两栋,住的是单身职工。对面挨着中州路的一排楼,也都是单身宿舍。中间空阔地带,有两个蓝球场。中学时,我和小伙伴们经常在那里打球。</p><p class="ql-block">9号楼南,是个大广场。广场西部,有一个同样是苏式建筑的职工食堂。边上还有菜站,粮店。柴米油盐,鸡鸭鱼肉,不出街坊既可搞定。</p><p class="ql-block">广场上,周末总会放电影。晚饭后,当宽大的白色幕布在两根杆子上挂起,大人孩童就从街坊内外拿着板凳,说说笑笑汇集到这里,很快广场上便人声鼎沸。当放映机白色光柱打在映幕上,人群马上雅雀无声。都伸长了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紧了白色的影幕。</p><p class="ql-block">而南向的9号楼,位置特佳,正对几十米外的影幕,坐在家里观看堪称近水楼台。我一个朋友住二楼,在他家里靠着窗口看电影,享受着电影院的包厢待遇。</p><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从西头走出34,越过太原路,是17号街坊。靠北挨着中州路的一栋拐角楼,曾是洛轴技工学校。南边是洛阳四中。我曾在四中待过五年。一路向西,17、15、14、13,还有11号街坊的一部分,住得全是洛轴的职工。</p><p class="ql-block">17号西,隔着予北1路,是15号。它的南面坐落着涧西医院,有一条河南路分隔。</p><p class="ql-block">15号只有靠中州路是苏式楼。内里整齐排列青砖红瓦的平房,与临近的苏式楼形成鲜明对比。</p><p class="ql-block">平房之间,有公共厕所,有露天的公用水池。长长的水池有一排水龙头,家庭主妇们洗衣洗菜刷锅刷碗。哗啦啦的水流声里,街传巷闻,在这里汇集;家长里短,从此处扩散。</p><p class="ql-block">住平房,邻里交往便利,关系融洽。谁家来了客,哪家买了鱼,都不是秘密。房舍间,不时有几只鸡慢悠悠地四处觅食。房子的山墙头,几个老奶奶惬意地晒着太阳,唠着嗑。</p><p class="ql-block">平房家门口,工休的男人们,会摆开棋盘,楚河汉街,车马兵炮,厮杀一番。</p><p class="ql-block">我有一个老同学在15号平房住,经常去找他玩,也会饶有兴味地看他父亲下棋。有一天,和小王一起去玩,又见棋战。专心下棋的,观战支招的,煞是热闹。</p><p class="ql-block">小王个矮身瘦,但棋术很棒。他手痒也想比试比试。有人说,毛孩子,想班门弄斧啊? 有那高手就不屑地说,让他来试试。结果呢,一直杀到‘’月上柳梢头’',街坊的高手们轮番上阵,却都不是小王的对手……</p><p class="ql-block">中学时,经常以班为单位,排着队唱着歌,顺着15号和涧西医院中间的河南路走过,跨过予北2路,再走过14号内的小路,出去越过天津路,到中原电影院看电影。电影院这里是13号,它和西边11,10号之间有陕北1、2路分隔。</p><p class="ql-block">11号靠近中州路,有一幢东西向的,两头拐角分别挨着陕北1路和陕北2路,中间四层带帽的超长苏式楼。这么一说,你明白了吧。对,洛阳饭店。在当年,它是很上档次的。</p><p class="ql-block">1974年,我参加了洛阳市首届团代会。会议就在洛阳饭店。集体食宿。在大餐厅,十人一桌,饭菜生花,味蕾极其享受。晚上,在三楼房间,我们几人拉着手风琴疯唱憨笑,折腾到午夜。楼下旅客忍无可忍,大声抗议,我们这些”放肆'的团代表们才消停下来。</p><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到了10号,感觉也在升华。10号,大慨是最精典的,颇具代表性的苏式建筑群之一。它四周有中州路,景华路,青岛路,陕北2路的环抱。一幢幢红砖红瓦坡顶,嵌入中国民族风格的飞檐斗拱的三层楼房,围建成方块形状。街坊内外,建筑风格高度统一。</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我曾去过10号的一个朋友家。他住街坊内的一幢楼的三楼。这幢楼曾是前苏联专家住过的。进了楼,只见楼梯木扶手都是枣红色带回纹的。进屋看到的是木地板,套间独卫,还是座便。在那个年代,是罕见的。</p><p class="ql-block">我的这个朋友,一家都爱好音乐。小提琴拉的很有感染力。他给我们拉了一曲梁祝,悠扬流畅的曲调在房间里环绕。有此,我记住了10号。它就是建国初期中国的建筑工人,在涧西谱写的一曲建筑的美好乐章。</p><p class="ql-block">从10号到4号都是拖拉机厂的家属区,不是住在街坊里都有这样好的居住条件。许许多多的人家虽说也是住在苏式楼里,却是两家甚至于三家住一个单元。合用厨房,合用卫生间。也有很多平房或筒易筒子楼的住户。</p><p class="ql-block">住房有差别,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都是街坊里的住户,头顶一块同样的天,这已经足够了。</p><p class="ql-block">(五)</p><p class="ql-block">走过10号街坊,踏上了那条演绎了无尽传奇的青岛路。这条让多少爱美之人趋之若鹜,留连忘返的曾经的香港服装街,南边连着繁华的上海市场,终日人声鼎沸。如今远去了,只剩下了留恋。</p><p class="ql-block">越过青岛路,进入了9号。这个街坊,我不太熟悉。只记得里边有几幢楼是拖拉机厂的单身宿舍。还有一个职工澡堂。</p><p class="ql-block">出了9号,是陇北一路。也就是我们常说的8号市场。南北向的陇北一路和陇北二路之间,一条东西向的甘肃路,分隔出两个街坊,北半区7号,南半区8号。</p><p class="ql-block">7号,我有好几个朋友住在那里。在陇北二路 和甘肃路的夹角处,那幢三层的拐角楼,是我轻车熟路的地方。有一最要好的哥们儿小名叫大毛,会做菜,好客。那些年,逢年过节,就会摆一桌丰盛菜肴,请我们七、八个好哥们儿喝酒。</p><p class="ql-block">大毛家住这个楼的夹角楼门的二楼。他弟兄4个,他小名大毛。弟弟们顺序为2毛,3毛,4毛。因常去大毛家,就和他的四个弟弟,以及同样好客的叔叔阿姨融洽如一家人了。</p><p class="ql-block">还有一个哥们儿,在大毛家楼门的东边楼门,住三楼。我也常去他家玩儿。他家对门的拖中学同学也常过来喷喷。</p><p class="ql-block">那年他旅行结婚。临走那天,哥儿几个去送行。中午,他妈妈做了饭请我们一块儿吃。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大盆清炖蹄髈。肉烂离骨,滑糯浓香,迄今唇齿留香。</p><p class="ql-block">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在两面斜坡,红瓦下全是木结构的房顶间肆虐,毁了那栋楼的整个三层。家烧没了,他家给安置到了11号街坊。我们几个老朋友一起去看望,看到他的新家,除了厂里临时配发的一床一桌几个折叠椅子,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看到他妈妈脸上落寞的神情,大家心里也涌起一抹伤感。</p><p class="ql-block">这大慨是7号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记了。</p><p class="ql-block">(六)</p><p class="ql-block">一拖,当年国子号工厂的“大哥大”,苏式建筑风格的大门正对长安路。长安路东西两侧分别是6号和5号街坊。</p><p class="ql-block">拖拉机厂很大,职工数万,厂区宏伟。它的生活区域也就宽广,囊括了八、九个街坊,号称拖城。</p><p class="ql-block">但我年少时生活在涧西的东部七里河一带,几乎没有接触到这块大区域,脑子里毫无概念。</p><p class="ql-block">这算不得无知的懵懂,却在下乡后敞亮了。我们的知青大队里,有一百多个来自拖中的同学。他们的家,就分布在5号到10号的各个街坊里。</p><p class="ql-block">返城后,就经常东跑西颠地去找他们玩儿。也大致熟悉了这些街坊。7号北临中州西路的拖厂俱乐部,6号面西的红星剧院。都没少在里边看过电影。</p><p class="ql-block">5号,住的朋友较多。没成家之前,也没少去。1972年的夏天,一个在部队打球的知青好友,回洛探亲。一身戎装地到我所在的工厂找我去他家。我骑车带着他这个1米9几的大个子,好在是直梁加重的28型自行车,还可承受。从嵩山路起,顺建设路吭吭呲呲地骑了好远,才到了他家。记得是街坊内的大片平房。正是饭点儿,他妈妈摆好了小饭桌,端上了饭菜。我也不客气,坐下就吃。</p><p class="ql-block">我的位置对着开着的房门,门上挂着竹帘子。透过竹帘子的缝隙,隐约可见公用水池边刷碗洗菜 的,过来过去的人。那应该是6号的平房区吧 。</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后,个体经营如雨后春笋,在5号、6号之间的长安路地段破土而出,形成了5号热闹非凡的农贸市场。铁皮房,简易棚,布满道路两侧。大大小小的饭店,形形色色的小吃美食挑逗着人们的味蕾。</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5号市场红红火火,熙熙攘攘表象下,也有杂乱无章的隐忧。后来,长安路整治改造,道路拓宽。路通畅了,环境也好了。但5号仍不时挂在老涧西人的嘴边。5号,它不仅仅是一个街坊的代号,一条街道的称谓。而是涧西老街坊人记忆中五彩缤纷的画册;依依不舍的故乡故土。</p><p class="ql-block">(七)</p><p class="ql-block">老涧西街坊的最西头,武汉路两侧,分别是2号和0号街坊。</p><p class="ql-block">2号属于矿山厂的住宅区。我一个初中同学,姓花,在新疆当兵五年后,复员分配到了洛矿。他结婚后在2号内分到一间房子。也是一栋三层的苏式拐角楼。他住二楼,与另一家共住一个单元。虽然仅一间,在当年刚结婚就能分到街坊里的住房,是很有面子的。</p><p class="ql-block">我常去找他玩。一次大早上,我刚下夜班,骑车跑到了2号。到他家把仍在睡觉的老花折腾起来。一进门,大大咧咧地坐在靠墙的方桌前,和老花燃起香烟,吞云吐雾的喷起来。全然不顾还在床上躺着的嫂子。我不走,她没法起床。</p><p class="ql-block">现今忆起,直恨当年好没眼色。试想,如若是当下住的几室一厅的房子,会有如此的尴尬吗?</p><p class="ql-block">记得那时2号大院内,有洛矿的风雨球场。2号的南边面对景华路,是洛矿俱乐部,旁边一栋楼是女单身楼。</p><p class="ql-block">1982年,武汉路百货商店进了一批落地电风扇。在当年,这可是稀罕物,奢侈品。160多元一台,那时月工资才30多元,买不起。武汉路百货商店就搞了个分期付款。这也是个新鲜事儿,买风扇的人就排了队。我也大老远的跑去赶时髦搞了一台。</p><p class="ql-block">买到手是分体的。为了好带回家,我把东西弄到了2号内的老花家楼前的蓝球场上,急匆匆上楼到他家借来板子钳子 ,把落地扇组装好。骑上自行车,一手扶把,一手把紧扛在肩头的风扇,很拉风的骑回了珠江路的家。</p><p class="ql-block">说到0号,大致于 体育娱乐相关。 0号街坊主要为407厂的生活区。街坊内有一个足球场,有职工食堂,有俱乐部。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我可没少去看足球赛。还去过职工食堂的大饭厅里观看过市级的职工羽毛球比赛。</p><p class="ql-block">(八)</p><p class="ql-block">拉拉杂杂,罗里吧嗦,记流水账般把涧西的老街坊草草地撸了一遍,仍不免挂一漏万。比如西苑路两侧的农机学院(现在的河科大)和一些设计院等。好想在大的空间里重新回窥一次老涧西的老街坊,恐不能如愿</p><p class="ql-block">老涧西的老街坊,我们都曾在那里生活过,曾在那里从幼儿园,小学,上到初中,高中。也从那里穿上了工装,进入到了父辈建设起来的工厂。在那里留下了情,留下了爱。也带走了思念,留恋。</p><p class="ql-block">你也许仍住在那些以成为工业遗产的老街坊苏式建筑里,也或者住进了老街坊原址上建起的新楼宇。但历经沧桑的老涧西老街坊,必将旧貌变新顔。</p> <h3>(拖𠂆俱乐部,已拆除)</h3>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六十年回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涧西,我仍在这里</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六十年,一个甲子。</p><p class="ql-block"> 任它岁月轮回,涧西,我仍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有过苦中取乐的酸涩,也有过喜大普奔的洒脱。</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饱闻过工业建设的足音,也目睹了新时代的巨大变革。</p><p class="ql-block"> 一年又一年,涧西变得让人眼花瞭乱。唯一不变的是,我,仍住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我本是一个山东娃,生在济南,长在博山。但最终成为洛阳人,这是天意吧?</p><p class="ql-block"> 1958年,大跃进之年。那年,父亲已从山东调到洛阳一年,母亲于这一年也调来洛阳。</p><p class="ql-block"> 八月,热风扑面,母亲带着我们兄妹三人,从洛阳东站下车换乘人力三轮,穿越破旧的老城,走过道路笔直但两侧荒凉的中州路,跨越涧河上的中州桥,来到了七里河村西南的建筑材料工业学校。</p><p class="ql-block"> 其年,我七岁。涧西,从此走进了我的童年。</p><p class="ql-block"> 学校大院东面紧临涧河,北面是建设中的轴承研究所,西南两面分别是七里河及兴隆寨的田地。大院的东北角有两栋三层四楼门的苏式楼,就是我们的家。</p><p class="ql-block"> 我在七里河小学上学。少年时代的欢乐真是不可言喻。我们家的周边有河(涧河,洛河),有山(南山,三包山),有庄稼地(可以抓蚂蚱逮蚰子)……</p><p class="ql-block"> 在涧河的老桥下游泳垂钓。到浅井头和三山村西,越过秦岭渠到山上摘酸枣摘晎柿。可着劲儿撒野。</p><p class="ql-block"> 那时,跑到了浅井头的六冶青楼,就仿佛闯荡到遥远的地方。到了专家楼(老友谊宾馆),见到那些个高鼻子蓝眼珠的老外,象是看到了”珍奇动物"般好奇。</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特殊的年月,父母们白天大炼钢铁,晚上无休止的开会,顾不上管教孩子。我们这群小兄弟们拿着弹弓满院子跑着打鸟。院子里种的桃子,无花果,逮着啥吃啥。还会顺手牵羊地捡点儿废铜烂铁之类的到广州市场废品店卖了,买冰糕吃。大一点的孩子更调皮,买来香烟,晚上躲到三楼的一间空房里,爬在窗台上着抽烟,吐出的烟雾飘向七里河村方向。并会把烟强塞进我等小一点儿的孩子嘴里。9岁时,我咳呛着抽完了第一只烟。</p><p class="ql-block"> 在涧西,少年时代跑的最远的地方是谷水。谷水有个第八步兵学校。1960年解放军大比武,八步校也是热火朝天。我在八步校内的靶场上,挤在人群中,伸着脖子看神枪手打靶。只听半自动步枪叭叭叭的连声脆响,百米开外的钢板靶铛琅铛琅的应声倒下,好敬佩好开心啊!</p><p class="ql-block"> 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时可谓涧西小子不富足,却比今日玩乐多。</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转眼间,十三岁了,步入初中时代。1963年夏, 我就近考入四中。四中的学生来自黄冶,洛轴,六冶,胶鞋厂,轴研所,建材校(上世纪60年代初曾更名玻技校),以及广州市场周边的子弟。另有一部分来自三山,苗湾,浅井头,兴隆寨,七里河等村庄。</p><p class="ql-block"> 当年,学校近千名学生没有一人骑自行车。既便谁家有辆自行车,也金贵的很。宁肯挂在墙上也不可能让孩子骑着上学。所以,路稍远一点儿就得住校。我,从上初一开始住校,直到毕业。</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学习的压力并不大。相对于近几十年升学竞争的白热化,那近乎于温呑水。</p><p class="ql-block"> 初中三年,语文政治史地数理化都不在话下。而俄语成绩却惨不忍睹,迄今引为笑谈。当然,最轻松活泼的课是体育和音乐课。</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体育马老师,矮墩墩的个头,在足球场上却特敏捷,还給我们示范过倒勾射门呢。也是跟着马老师,我喜爱上了足球。</p><p class="ql-block"> 同班要好的同学中兴和秦学友家是四中东门对面34号街坊的。街坊里,有两个蓝球场,平坦坦的水泥地面。下午放学后,抱着足球去玩。只要没有黄冶的单身工人打球,我们就包剪石头锤,分成两队在蓝球场上踢足球,对攻蓝球架间的小门。欢声笑语迴荡在苏式三层红楼之间,久久不愿飘散。</p><p class="ql-block"> 晚上住在学校西南角的长排平房里,大房间内相对两排通铺。铺得草毡子和苇席,盖自家带来的薄被。一间宿舍二十个同学,大部分家是三山,苗湾等几个村子的。人多,卫生条件差,蚊子嗡,虼蚤跳,身上长虱子,床板藏臭虫。用现今的标准衡量是活受罪,但在当年却习以为常。就这样在简陋的学生宿舍里度过了我的初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七八。在我渴望进入涧西国营厂矿时,却无奈梦断。</p><p class="ql-block"> 1971年秋冬,下乡3年多。洛阳涧西的大厂己陆续招收子弟回城。但父母所在的建材机械厂(建材校改建的工厂)的主要领导,却反对召收我们几个子弟,说是父母有什么"政治问题"。最终,我们随涧西区工业局招收的六十人返城。分配到集体企业。</p><p class="ql-block"> 其中分到上海市场平房内的手套厂和位于广州市场东南角的汽车座垫厂各十人。我和另四十人分到了天津路南与二十三中隔路相望的毛巾被单厂。还分个好工种:保全工。</p><p class="ql-block"> 虽然没能进国营大厂,毕竟也是回了城,回到了涧西,捧上了铁饭碗。上班第一天中午,在厂内食堂买了一饭盒白米饭,二毛钱一份的红烧大肠,狼呑虎咽,好香!</p><p class="ql-block"> 命运,仿佛总在不经意间给你开一个玩笑。在毛巾被单厂才二十天,鬼差神般地被调到了玻璃制品厂。这个厂在黄冶厂和轴承厂的围墙之间,很陌生。也是第一次听说厂门前的那条嵩山路。</p><p class="ql-block"> 厂子不大,产品是玻璃瓶,热加工。好在是个地方国营厂,且也在涧西,释然。</p><p class="ql-block"> 无须谈在厂里干得啥活儿。走到门前看看当年的嵩山路,狹窄简陋,两边种的庄稼,归路北头涧河边上的同乐寨所有。北头有铁路横亘嵩山路,进入黄冶厂区。路上车稀人少,入夜木头电线杆子上的白炽路灯放出昏黄的幽幽的光线。下夜班走在这条路上隐约有阴森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沿嵩山路向东,是建设路,穿越过去是一条胡同,然后是大明渠上的小铁桥。再住前,平坦笔直的中州中路,整齐排列的街坊苏式楼,以及目所可及的广州市场百货商店。在当年的认知中,大明渠一水之隔,嵩山路一带为市郊,中州西路以南才叫市区。</p><p class="ql-block"> 事实是,大明渠北是工厂区,以南是生活及商业服务,科研文化区。这才是完整的涧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涧西,有洛拖,洛轴,洛矿等万人大厂。也有润滑工具厂,电焊条厂,针厂等五花八门的集体小厂。用现今的话说叫资源互补,让人人都有工作,都是公家人。</p><p class="ql-block"> 我住在珠江路旁与轴研所相邻的建材校(以后叫建专,现为理工学院小区)。发小们“八仙过海",分散在涧西各大厂矿工作。也有如我一样“勉从小厂暂栖身”的。</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跟随这些发小们各大厂都进去过。在厂区澡堂里洗澡,可着肚子喝厂里甜甜的冰水。在洛拖洛轴门前毛主席塑像前留影。非常羡慕在大厂工作的人。有俱乐部,有风雨球场,有子弟学校,很是眼气。</p><p class="ql-block"> 发小张某的哥哥是某大厂管乐队的首席号手。家里有小号,长号,低音号等。哥儿几个在他家学吹号,很快就能"滥竽充数‘’了。夏日的晚上,我们几人捧着铜号,沿黄河路走过43号街坊,到黄河路延安路中州西路三叉口南,老友谊商店位置。当年是一大块空旷场地,我们坐在场地边上,凉风习习,鼓着腮帮吹奏‘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到底谁怕谁’。好愜意呀!</p><p class="ql-block"> 1973年,周总理陪同加拿大总理特鲁多访问洛阳。头晚夜半,我厂接到通知,派民兵負责黄河路与中州路口两側的安全值勤,要求每人左臂缠白毛巾,以示区别欢迎群众。我骑车跑到上海市场青年营业部(上百),敲开门买了二十条雪白的毛巾。</p><p class="ql-block"> 翌曰天蒙蒙亮,我们列队到迖指定位置,朝霞下,从中州桥头起,延安路全段直到友谊宾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布满了臂缠白毛巾的民兵。</p><p class="ql-block"> 太阳升起了,涧西区各小学的少先队员,队号瞭亮,队鼓欢快,正在43号街坊前的宽大空地上集结,一片鲜花和红领巾的海洋。</p><p class="ql-block"> 当总理的外宾车队经过时,从金谷园路到中州路,到延安路,花海人潮感天动地。</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伙伴们都未成家。休班时就结伴骑车在涧西四处玩。逛公园,有牡丹公园,西苑公园。景华路上的刺槐。西苑路上的林荫梧桐。南昌路上高耸入云,树杆粗壮,树皮龟裂的杨树,都曾荫庇过我们。</p><p class="ql-block"> 涧西各大厂的俱乐部更是轻车热路。1979年元月,寒风凛冽,我和赵企等好友,骑车到武汉路南头南山坡下的洛耐俱乐部看电影。记得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电影散场,出得门来,思绪还没从电影的枪炮声中走出,眼前马路上走过长长的队伍。绿色的军装,全付武装,头顶上一片红星闪烁。年轻的面孔不断闪过,个个神色坚韧无畏。</p><p class="ql-block"> 知道了,当时祖国南疆某国不断用炮火侵犯我边境,百姓涂炭。这支驻南山的部队奉命出战,要去洛阳西站上军列。古来征战几人回?站在洛耐俱乐部门前,我们目送队伍走过,在心中黙黙地向保家卫国,视死如归的战士们致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五)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我结婚了。婚礼是在华山路的华山饭店。订了六桌喜宴。每桌35元,这在当时是比较高的档次。那时,没有仪式,当然也没有司仪。我的同学凯发,兴太毛遂自荐,临时客串司仪,主持了简单的仪式。</p><p class="ql-block"> 以后,和所有人一样,生儿育女,养家糊口。生活简简单单,平平凡凡。1992年,又花7900元买了位于涧西嵩山路的企业集资房。60平,二室一厅。现今说起来,那跟白捡差不多。须知在那时,凑齐这近8000元无异扒层皮呢!</p><p class="ql-block"> 这是上世纪的九十年代,是企业职工最自豪,最享受的年代,有奖金有福利。逢年过节,会发放各种各样的物品。连折叠椅这类家俱也会发。春节,大厂的职工,哪一家不被厂里发的鸡鸭鱼肉塞得要溢出来?不断有职工搬离老街坊,住进新建的集资房。</p><p class="ql-block"> 股票,彩票这些新鲜玩艺儿也走进了人们的视野。涧西工人文化宫院内,以及七里菜地华丽转身的亚世广场,经常有大奖组彩票刮奖活动。初始,是一些自行车,打火机,元珠笔,洗衣粉这类奖品。现场照样熙来攘往,领取摩托车,自行车等大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p><p class="ql-block"> 那年是鸡年春节,我带女儿去上海市场,路过文化宫,看到那热闹场面,不知干啥的。好奇的凑近看看,卖彩票。头回见这玩意儿。两元一张,折叠起来轧线缝口,内设数字奖和图案奖。我买了几张,中得都是元珠笔和打火机。</p><p class="ql-block"> 女儿也要求买一张。給她两元,她买了一张拆开马上跳起来喊,一等奖。拿过来一看,大公鸡图案,一等奖。自行车一辆。女儿属鸡,本命年,理应得这个奖。领了辆白色白行车,好高兴啦。从那以后就成了彩民。</p><p class="ql-block"> 后来,又加入股民队伍,上班下班,谈股论金。有空就往华山路的股票交易所跑。一晃二十多年过年过去,除了一个"赔"字,手中空空如也。</p><p class="ql-block"> 进入新世纪后,企业破产,我也加入了涧西下岗职工大军。一个月2600大毛,扣除三金仅遇百十来块。昨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吧?做点儿小生意自救吧。直到几年后退休,有了稳定的保命钱,方才心宁。</p><p class="ql-block"> 如今,还生活在涧西,虽说退休金微不足道,但年年都在涨,人家骑马咱骑驴,后边还有走路的。知足了!</p><p class="ql-block"> 只是这涧西地块,变化日新月异,连南山上,原先的荒坡沟堑也都被楼群覆盖,道路四通八达。我这个老涧西,也分辨不了东西南北了。现今的涧西,已不再是几十年前由几百栋苏式楼的街坊,两个被称做广州上海的市场,几家研究院所,几所大中专学校,以及大大小小的工厂,和操着不同方言口音的居民所组成的近乎封闭的老工业区。它以更加开放的姿态,海纳百川的胸怀,融入了整个国家的发展洪流中,将会更加的日新月异。</p><p class="ql-block"> 我仍住在涧西。很高兴,我的许多老同学老朋友也还住在涧西。有的住进了高层住宅,改善了居住环境。也有仍在8号等老街坊居住。都退休了,隔三差五的小聚,一杯美酿,一壶香茗,饮出几多老涧西的回忆。"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句朴实的古诗颇能映衬我们的同窗情谊和共同的老涧西情结。</p><p class="ql-block"> 我仍住在涧西,用曾经烂熟于心的老涧西思绪,略显陌生的新涧西眼光,打量着愈来愈繁华,愈来愈喧闹的城市新格局,怀念过往,享受当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h3>(昔日上海市场步行街)</h3>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繁华成梦的上海市场</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青岛路全线通了汽车。</p><p class="ql-block"> 步行街划上了休止符。</p><p class="ql-block"> 由常态走向极盛,再由极盛回归常态,这大概是上海市场的必由之路。</p><p class="ql-block"> 以商情为中心的步行街,转换为以交通顺畅,居民出行方便为宗旨的城市干道,也是城市商业格局处处花开,重心淡出的新态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叶建成的上海市场,是由大都市上海内迁的商家支撑起来的。最初的涧西,仅有上海市场和广州市场两大商圈,建筑格局基本相同。但上海市场,西有牡丹公园映衬,东有工人文化宫相伴,还有文化宫后的小李村一条小街点缀,商业文化服务范围就更显广泛,人流量相对更大。</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上海市场,是大片青砖红瓦的平房。井字型的街道分隔出了几大功能区。中间门脸朝东,临近青岛路的大四合院形式的平房,是上海市场百货商店(最初叫青年营业部)。它的北边,依次有人民照像馆,新华书店,副食店,上海理发店,万国药房,粮店等。背后是上海大利食堂,饭店西南角有一个寄卖店。南边呢,就是生活区平房了。生活区西头,有一个很大的浴池与牡丹公园对望。(初始还有南大百货,上海内迁,火灾烧掉了)</p><p class="ql-block"> 说到寄卖店,我也是那里的常客。寄卖的品种五花八门,贵重的有"三转一响",普通的有劳保手套等。涧西大小工厂多,职工多余的工作服、劳保皮鞋会拿去寄卖。记得有一天上班,一个神经兮兮的哥们领了一双琮色的翻毛皮鞋。这主儿烟瘾极大,正没钱买烟抓耳挠腮呢,举着皮鞋叫道:谁要6元。6元,可以买20多盒烟呢!我大发"慈悲心",掏出6元换过皮鞋。下了班骑车直奔上海市场,到寄卖店人家给了13块钱,这一扭脸就赚了7块大洋,这运作得劲吧!</p><p class="ql-block"> 当然,也有人不愿把自行车送入寄卖店,就在门口的十字街头等买主讨价还价,久之便形成了一个自行车交易市场。这是后话。</p><p class="ql-block"> 每逢月末开工资,工友们会每人兑2元钱,去上海市场喝小酒。小李村十字街头东北角的小酒馆,以及文化宫西的大新酒楼,上百后边的大利食堂都曾是我们"对酒当歌,华山论剑”的好地方。十元钱可以上一桌丰盛菜品。至今牵肠挂肚的糖醋里脊,才9毛钱一大盘,那色香味,那绝妙囗感,何处再寻?</p><p class="ql-block"> 印象很深的是小李村内街通向上百的那个小巷道,北贴文化宫围墙。南边有一座假山,小伙伴儿们们常去玩耍。这窄窄的巷道,来往行人却串流不息。会有一些盲人在路边蹲着,地上辅张布或纸,卖摔炮,卖打蛔虫的宝塔糖,抽签算命等。文化宫里的旱冰场引得青少年朋友争显身手,转大圈正着滑倒着溜,如痴似狂。可惜,我只是扒着栅栏羡煞过,却从未体验过。</p><p class="ql-block"> 当然,文化宫影院是当年最红火的地方之一,从早到晚电影放映场次一场连一场,人潮当然也是一波推一波,一浪连一浪。入夜,昏黄的灯光下,等退票(那会儿称作钓鱼)的人伸长脖颈,望眼欲穿。一旦发现有人退票,一轰而上,往往让退票人无所适从。</p><p class="ql-block"> 由于当年涧西的商业服务集中在上海,广州两大市场,为避免人流过于集中,涧西各大厂的休息日分别安排在周一到周六的不同日期,比如拖厂休周四,洛轴休周二等。而临近上海市场的5号到10号街坊都是拖厂生活区,职工和家属合计8、9万人,号称拖城。厂休日举家去商品琳琅满目的上百买生活必须品。去照像理发,去书店浴池 ,去文化宫看电影。带孩子到牡丹公园坐大象滑梯。气氛是相当热火的。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里俨然是几大厂矿职工及家属的购物天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时间到了80年代,曾经被冠以”资本主义尾巴"、”投机倒把”帽子的个体经济,摆脱了桎梏,雨后春筍般鲜活开来。9号和10号街坊之间的青岛北路,支摊卖衣服的个体经营户越来越多,渐成规模,演绎为服装一条街。由于基本都从广州进货,服装款式,颜色都十分新颖。而且还有新潮青年喜爱的喇叭裤,蝙蝠衫第"新潮服装,打破了蓝白灰一统天下的着装习惯,大胆引领了本市的服装新潮流,被戏称为“香港街"。</p><p class="ql-block"> 人们长期生活在计划经济时代,习惯了国营商业的统一定价。面对新兴的个体经营户,暂无讨价还价的主观意识。喜欢就买,看中就掏钱。记得有家商户进了一批夾克衫,飞行员身着的那种样式,咖啡色人造革布面,十八元一件。闻讯而来的小青年们,半夜排队到天明,开卖不久被抢光。有人当即穿在身上招摇过市,洋洋得意。</p><p class="ql-block"> 所以,头一批个体经商者,财富的积累是相当快的。可他们的艰辛谁又知道多少呢?到广州进货,坐绿皮火车,单程要近40个小时。返回时,排长队买票,大包小包的扛上车。车厢内拥挤不谌,空气污浊。在火车咣垱咣垱声中,昏昏欲睡,索幸在车座下铺块油布,钻进去睡觉。这是听一位朋友讲得亲身经历。还认识一位中年女士,会抽烟。问何时学会的?她说,初中毕业后不上学了,自家在青岛北路上有一个摊位,常常跟着家人去广州进货。长时间坐火车,疲惫之极,车厢内尽是呑云吐雾,借烟消乏之人。在这种环境她被动学会了抽烟,以打发旅途的无聊和困乏。听后唏嘘不己,正是这些不辞辛苦,奔走于广州洛阳之间的经商者,把光鲜亮丽的服装,挂满了"香港街"。他们挣了钱,也扮靓了人们的穿着打扮。</p><p class="ql-block"> 上百门前的那条路,两边也是梧桐树,没有景华路上的高大,但树木粗壮,华盖蓬勃。在靠近景华路的一段,路东树荫下,排开一溜涮牛肚的小贩,蜂窝煤炉上的大钢精锅腾着热气,大把大把的竹纤子间弥漫起麻辣鲜香,熏染了整道街。据说,本市一家知名连锁火锅店的创始人,就是在这里起家的。</p><p class="ql-block"> 我没有吃过这儿的涮牛肚,但却是大新酒楼下冷饮店的最爱,逢夏必去。慰心清肺,冰凉糯甜的奶油冰赤豆,还有酸梅汤,迄今不忘。 顺便写一笔的,是青岛北路南头两个售报亭,也是异常红火。那时书刊阅读蔚然成风,买书报杂志还略显拥挤。我常去买,什么山西青年,大众电影之类,一买十几本。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刚刚步入改革开放的社会,不仅物资供应丰富了,精神文化需求亦在蓬勃弥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概是1986年的6月份,在为周边市民服务了三十年的上百商店原址,耸立起了一座方方正正,庄重宏伟的五层建筑。这是新建成的,开本市先河的,里程碑似的百货大楼。</p><p class="ql-block"> 开业当天,上海市场的气氛火爆到极点,用隆重,盛大己不能准确表述。那简直就是市民的狂欢节。人们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入青岛路,涌进全新的上百大楼。四层的营业场所,比肩继踵,人流几近挤扛不动。扶老携幼,好友相伴,单抢匹马,全兴致勃勃,喜气洋洋地拥在了一起。百货大楼内新潮的装修,新颖的玻璃柜台摆设,目不暇接的万千商品,引得人们脖硬眼酸,啧啧连声。大部分人不是买,而是看。是享受,是体验。上海市场走向繁华,继而创出传奇,此时此刻应是一个起点吧?</p><p class="ql-block"> 随后,上海市场段,纺织品大楼,景沪,德众,假日,新上海等商场大楼陆续面世。八丶九十年代,最牛气的莫过于上百大楼和新上海啦!</p><p class="ql-block"> 当年,有句响遍全国的广告词:星期天哪里去,郑州亚细亚。一时间亚细亚遍地开花。上海市场南西苑路对面,也有一个亚细亚。不过好象除了楼顶的溜冰场外,似无可圈可点之处。对于洛阳市民及郊县群众来说,星期天哪里去?当然是首选上海市场罗!</p><p class="ql-block"> 跨入新世纪,为扩展知名度,开拓一个商业窗口,打造洛阳市的一张名片,青岛南路整体改造为步行街。彩色秞面的大面积地砖,音乐喷泉,花坛,雕塑,处处展示着新上海市场的标新立异,独树一枝。加之两侧商店大幅的招牌门脸,商业气氛浓得化不开。</p><p class="ql-block"> 全长4百余米的步行街上,整日熙来攘往,人流如钱塘潮涌。有关方面曾统计过,节假日每天人流超过15万。而且很多来自周边县区。步行街大量的精品服装店,与北边的"香港街”遥相呼应,高中低档服装应有尽有,其吸引力,影响力传播得更远。</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一年与单位二十余人去三门峽休假洗温泉。包了该市一辆公交中巴车去三门峽大坝。两位正副司机都是姑娘,得知我们来自洛阳,打开了话匣子。说的赞的全是上海市场步行街。富丽堂皇的街景,热闹的人流,高雅的品牌服装店,从她们的口中流出,溢满了向往和羡慕。往三门峽大坝去,一路弯弯绕绕的下坡路。女司机说个不停,脚不住地点刹车,车轮轮箍发热起了烟。停车靠边,俩女司机掂了桶去沟下找水。一位伙计说,咱一人朝轮箍尿一泡不就降温了。有道理,大伙儿照办。等她俩提桶上来,这里己解决了。上车出发,俩人仍意犹未尽,喋喋不休地讲述上海市场步行街印象。(可见步行街的影响力幅射范围之大)。说得我们这些洛阳人特自豪,返回三门峡市内顺便请她们一起就餐。</p><p class="ql-block"> 2001年,洋快餐国际大佬麦当劳进军洛阳,第一家店就开在了步行街南头。这也印证了上海市场的地位。有人说,步行街的晩上,就是不夜城,灯红酒绿,流光溢彩。但我夜间从没去过,不便叨舌。</p><p class="ql-block"> 进入新世纪后,传统的柜台式百货经营模式己不适应时代,败下阵来。金鑫珠宝城,八方电器,大张超市等取代了它。这条街登峰造极的繁胜,奢华,我这支秃笔无力描绘,也无需描绘。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上海市场,都有一个抹不去的繁华梦。</p><p class="ql-block"> 你也许不记得你买过的服装鞋帽,不记得品牌店的名号。但你一定不会忘记文化宫内的逍遥镇胡辣汤,文化宫对面的小吃夜市。华灯齐放时,夜市饭香四溢,馄饨、烧卖、散啤小菜,还有新疆人那烤得滋滋流油的纯正羊肉串,是不是至今还诱惑着你的味蕾;</p><p class="ql-block"> 你也一定会想起,上百北的图书街,后边的金鱼花鸟市场。还有无处不在的正版盗版磁带。 也许仍会想起"甲壳虫" 老板那怪异的装束。当然,让你忍俊不禁的,应是那条高悬在青岛北路服装街上空的硕大牛仔裤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步行街退出了历史舞台,上海市场商业街也萧条下来。须知,最大的冲击不在于青岛路的全面开通,而是网络的深度冲击。这里90%的店铺摊位经营服装,网购的挤压几乎是灾难性的。也不否认,涧西大厂矿的不景气,职工购买力下降,也是冲击之一。前些年,一个服装店面动辄转让费几十万,不算离谱。“香港街"一个简易服装摊位转让十万八万也不算大张狮囗。可,如今呢?</p><p class="ql-block"> 但也无须悲观,上海市场的不可替代的商业地位还在,多年积累的影响力仍有惯性。只要顺应潮流,引入新的商业元素,假以时日,再现新活力也应指日可待。</p><p class="ql-block"> 站在青岛路北口,我看到西北角的苏式楼房己拆除。围起的幕墙上喷塑着彩体大字:昔日辉煌,再续传奇。我摇摇头,辉煌既成昔日,传奇恐难再续。此时,青岛路上隔离栏两侧,汽车南来北往,鸣笛在我耳边幻化成了原上百大楼门前卖香喷喷爆米花的小亭子,从早到晚不知疲倦的喇叭声:咔吱咔吱,好吃好吃,曾抓搔着多少稚气儿童的心。上海市场的繁荣,象不象这蓬涨的爆米花,消失以后仍留存着无尽的香脆和回味?</p><p class="ql-block"> 繁华成梦的上海市场,抹不去的深情记忆:咔吱咔吱,好吃好吃 ......</p><p class="ql-block"><br></p> <h3> </h3><div><br></div><h1> 嵩山路的不解缘</h1><div> </div><div> </div><div><br></div><div> 若干年以前,这个地方不能称之为路。不过是洛铜西围墙和洛轴东围墙之间的一条狭长的地段。附近村民称之为“干沟”。没有深究过,从字面上理解,涧西工业区开建前,这里应是一片无水的荒野枯沟吧?</div><div> 记得是1967年夏天,我和几个初中同学,从西安乘慢车回洛,在西站下车。沿涧河走到涧西大厂专用的铁路桥,过桥经符家屯村后,穿越了这两大厂之间的通道。那时,应该是一条贴着洛轴围墙的小路,东侧种的是庄稼。印象中除了两边长长的围墙,什么也没有。那一过之余,不会想到,我以后的几十年会与这条路有了不解之缘。</div><div> 初中毕业,离洛下乡三年后,招工回城。1972年元月,被分配到了嵩山路上地方国营的玻璃制品厂。不知嵩山路在何处,一打听是在黄河冶炼厂(现洛铜)、洛轴厂区中间,恍然大悟之余,心亦有不甘:惨啦!怎么会分到这荒芜之地上班呢?。</div><div> 我去报到,骑车过中州西路,穿越大明渠上的小铁桥,跨过建没路,看到的嵩山路己是简易的柏油路面,两车道宽。路两侧是半米深的弧状排水土沟。沟侧是青青的麦苗,以及稀疏的杂树。比我几年前从这里路过时的状况好了不少。</div><div> 上班一段日子后,对这条路有了大致的了解。它南起建设路,东至延伸到黄冶厂内的铁路专用线。沿铁路西去,是符家屯村。向北越过铁路,穿越洛轴厂北平房区围墙,和废旧物质回收公司家属院平房围墙之间的土路,就是同乐寨。</div><div> 据了解,上世纪60年代未,为扶持洛阳市地方工业发展。当时的黄河冶炼厂让出了临近西围墙的大片土地。这里从南至北随即建起了化工四厂,玻璃制品厂,化工三厂。同时铺设的这条柏油路,也方便了付家屯北边涧河边上的陶瓷厂,煤灰砖厂的车辆人员通行。</div><div> 彼时的嵩山路,西侧是洛轴的长长围墙,除墙内露出一些厂房轮廓,没有任何房屋。路东除南北两头有几排红砖红瓦的平房外,就是自南向北一字排开的三个厂的厂门和红砖围墙。</div><div> 我所工作的玻璃制品厂,是一个生产玻璃瓶的小厂,夾在化三丶化四中间。我们都戏称之″不三不四"厂。而化工三厂、化工四厂较为正统,厂房整齐,产品附加值高。职工们有优越感,轻蔑地称玻璃制品厂为"玻璃铺"。想想看,嵩山路的三个地方国营小厂,夾在洛轴洛铜两大厂之间,我们这个"玻璃铺"又被化三化四挤兑着,职工们总有低人一头的自卑。</div><div> 那些年,路上行人很少。上下班时间才有匆匆而过的自行车和步行上班的人。到了晚上,木电杆上的路灯,懒散散地放出昏黄的光晕。女工下夜班,总会找我们男工搭伴,才敢走这段夜路。</div><div> 时间到了80年代未,玻璃制品厂并入了洛阳玻璃厂,更名为洛玻九分厂,并开始了大规模扩建。做为配套设施,靠马路建起了一座4层戴帽的办公楼。是为嵩山路上首座楼宇。当年被誉为嵩山路上一支花。90年代初,又盖起了漂亮的六层家属楼,每户都是60平的二室一厅。这在当年,是很让人羡慕的。我也是在那年搬到了嵩山路,住进了新楼。</div><div> 八十年代前,嵩山路上非上下班时间,很少见到车辆,行人。洛玻九分厂节日时,会在这条路的东半幅用石灰划出长长的白线,举办短跑比赛。姑娘小伙儿奋勇争先,欢声笑语中,静寂的嵩山路才溢满了生机。在马路上开运动会,现今是想也白想。</div><div> 那些年,嵩山路兩侧除了呆板的红砖围墙,没有任何店面。我们中午吃饭都是走到符东路。沿铁路专用线的南侧,搭了许多石棉瓦棚,卖各种小吃。吃一块钱十一、二个的水煎包子,大碗喝散装啤酒,极爽。后来,在嵩山路西北角,开了一家兰州拉面馆,也就成为九分厂职工经常光顾的好地儿。三、五同事,要几个水煮花生,凉拌黄瓜,蒜泥牛肉等小菜,再来二瓶仰韶酒。喝得脸酣耳热后,呼呼啦啦地扒进肚里一碗拉面,再与那个瘦瘦的,细高条白净脸的西北小老板拉呱几句,拍拍肚子就晃悠着回厂上班去。(二十年过去,嵩山路千变万化,唯一不变得是这家兰卅拉面馆,但己湮没在灯红酒绿的各色饭店中不显眼了。老板却仍是那个西北男子,也从小伙儿变成了中年人)</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 九十年代后,曾经傲视嵩山路的化三化四逐渐淡去。洛玻九分厂反倒一技独秀。嵩山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往九分厂运送煤炭、石英沙、工业碱等原辅材料的大货车。以及往外运送白酒瓶等玻璃制品的东风、解放货车。车门上印有洛阳玻璃厂字样。那是嵩山路上九十年代的一道亮丽风景。九分厂职工上下班有长达十米的大轿车接送,终于扔掉了″玻璃铺"的帽子,可以笑傲嵩山路了。</div><div> 也就是从那时,嵩山路不知不觉间,开始了潜移默化直至洗心革面的变革。先是化三,化四先后的破产关闭。厂区也陆陆续续卖掉,建起了华享等居民小区。紧接着边的涧河同乐桥建成,一条新建的芳华路通到了华山路。嵩山路事实上也与之联通了。只是从北头铁路专线到芳华路之间,是一条夾在厂北平房区和废金属回收公司家属院平房之间的一条坑坑凹凹的土路,一场雨过后,便成了泥潭。当人们坐出租车颠簸着经过这里,总会发泻几句对政府迟迟不修这段路的牢骚。</div><div> 洗心革面的变化是从2001年开始的。嵩山路启动了从建设路到芳华路全面的除旧布新,挖掘机轰鸣着砸碎了老旧路面。尽管那一年时间出行不便,人人都无怨言,反而是面露喜色。暂时的不便换来更大的方便,这道理都懂。那年七月一日,建党八十周年。厂里组织党员去延安。早上,我走过己被压路机碾压的平平展展,等待铺柏油的三合土路面,去建设路上车,心里美滋滋的。心想,从延安回来,走上的就是一条光鲜的新路。</div><div> 以后的事情就不再多说了。二OO五年起,陆续开通了几路公交车。洛玻九分厂也因其为污染企业而关闭。厂区也变成了元顺城高层住宅小区。至此,嵩山路上的所有工厂都完成了历史使命,退出了历史舞台,宣告了嵩山路主要为工业服务时代的结束。西边洛轴的围墙也破开,将一些老旧厂房等改造成了门面房。从南到北部渐渐耸滿了高楼。路两边商店饭店密布,入夜霓红灯的彩光飘逸全路。车多了,行人也多了,路也日益繁华喧闹。</div><div> 六十年来,它从一条少有人涉足的厂间土路羽化成繁华的城市干道。与嵩山路结缘40多年,我目睹了它日新月异的变化,享受了它脱胎换骨的过程。我很欣慰,既使以后我可能会离开这里,我也会永祝福你---嵩山路。</div><h3> </h3> <p class="ql-block"> (当年的七里河菜地,现在的万达广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七里河与”东三省"</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再看一遍这个标题,哑然失笑。连我也迷惑过,这″东三省"与七里河咋就扯上关系啦?不会是痴人说梦吧。</p><p class="ql-block"> 那咱就摆一摆龙门阵,理出个头绪来。上世纪的五十年代未,在七里河老街往南邻近兴隆寨地界处,建起了一所中专学校(建筑材料工业学校)。建材校北围墙平行修建了一条土石路,叫辽宁路。辽宁路北又建了一个研究所(轴承研究所),轴研所门前的路就叫吉林路。如果就此打住,也就罢了,偏偏现在的中州西路与延安路夾角处到中州桥这一段,最初定名为黑龙江路。这下可好,以东北的三个省命名的三条东西向平行的路,就这么鬼差神使般地联诀栖身于七里河村地界内,也就有那联想力丰富且又不甘寂寞的人演绎出:”东三省归七里河管”这一匪夷所思的妄言。硬是把东三省与七里河扯在了一起。</p><p class="ql-block"> 那咱也就顺杆爬爬吧。当年我随父母从山东博山移居洛阳,途经黑龙江路,越过吉林路,家就安在了辽宁路的南侧(是不是有了点闯关东的意味?)那是洛阳建材校的大院,院子东北角有两栋青砖红瓦的苏式家属楼。我家住三楼,推开窗极目北眺,可以看到七里河老街的屋脊黛瓦,袅袅炊烟。也能看到黑龙江路西端分叉而去的两条路,也就是中州西路和延安路上的杨树。扭过头东望,越过一片庄稼地,入眼的是涧河的沟壑。朝西瞅,是大院西围墙外,西接浅井头,南连兴隆寨的大片田园。这就是50年代的七里河"东三省"区域的基本格局。除了己建成的建材校大院内的一座教学楼,一座实验楼,三座学生宿舍楼和我们住的两个家属楼外,周边没有任何高一点的建筑。我家就是"东三省"的制高点。放眼四望,一览无余。</p><p class="ql-block"> 家门前的围墙很矮,大概就一米五左右,上半截还是砌得花眼空格。七.八岁的我们一帮孩子,常常扒在围墙边,透过砖头摆出的十字花格,好奇地向外探望。辽宁路北,一排排的简陋苇席工棚,那是轴承研究所的工地。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坟头。夜深人静时,风呼啸着吹过,工棚的苇席哗啦啦响,还有木格子门拍打出的叭叭的声音,穿透窗棂。四周空旷,夜色凄黑,工地坟头间随风而起的怪异声响好似"鬼哭狼嚎",会感觉有点儿瘆人,幼年的我只好捂住耳朵才能入睡。</p><p class="ql-block"> 家属楼也就几十户,有孩子的人家不算多,二、三十个小孩,年龄相彷,都是1950年前后出生的。小学都在七里河上。隐约记得我小学一年纪是在一所庙舍里。出了建材校北大门,过辽宁路,穿越轴研所工地间的一条通往七里河老街的土石路。再走过古朴寂静的老街,过黑龙江路,又经过一条路(现今建设路东端),就是位于庙门的小学了。不记得那时是叫七里河小学还是庙门小学。只记得那地儿人们都叫庙门。至今耳边还常常迴响起大一路公共汽车上女售票员脆亮的洛阳话报站声:"庙门到了"。至于为何称庙门,从没探究过,也无必要去追根溯源。猜想与我上学的庙舍有关吧?</p><p class="ql-block"> 后来,七里河小学搬到了轴研所大门对面,吉林路边上。那时轴研所己基本建成,圈起了围墙。我们上学就要走围墙东边的黄河路。直到1963年小学毕业,每天背着书包蹦蹦哒哒走过辽宁路、吉林路,一天又一天地眼瞅着小学周边43号街坊,轴研所家属区从工人们甩洛阳铲钻探地基、伦瓦刀砌筑墙体,到座座红砖红瓦的楼房建成交工。</p><p class="ql-block"> 最喜欢的当然是放假了。特别是暑假的两个月。可着劲撒欢儿吧!东边的涧河边戏水,摸鱼。西边的田地里逮蚂蚱,抓蚰子。建材校大院的周边,一派田园牧歌。当我们稚声稚气唱起″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时,你也许想不到,在这虚拟的″东三省"田地里,还真得种有大豆和高梁。我们那时手还真巧。把金黄的高梁杆用小刀劈成长条状,内侧用小刀刮光。在地上挖开直径七、八厘米的土坑,虚土填实。然后把刮好的篾子,一根挨一根扎一圈。再一根压一根编织起来,直到中间编出一个小孔。拔出土翻过来如法编制,一个扁状的,小巧的蚰子笼就大功告成了。到田间坟包上逮一只碧绿的蚰子装进去,两头小孔用篾子别个十字叉。装在身上听它″蝈蝈蝈"的叫声,得意的很呢。 </p><p class="ql-block"> 还有更吸引我们的地儿呢,那是到七里河老街赶会。老街南北走向,北头连着中州路(黑龙江路)。中州路和建设路的夾角区域,是一大片民房。中间有七里河供销社。平时买日用品都到那里。但逢5的七里河会就成了大家的最好去处。</p><p class="ql-block"> 会期,四邻八乡的人塞满了这条老街,或买或卖。农副产品,生活日用品摆滿老街两侧。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们一群小孩子,钻过来挤过去,寻觅那吹糖人的,捏面人的。看用糖稀吹出来的糖色的,尖嘴鼓肚半透明的小老鼠。目不转晴地看乡间艺人捏着五颜六色的面团,一个个孙悟空,猪八戒等人物在他手中七捏八拽,一会儿儿就活灵活现地插在了架子上。还有那洋片机,方匣子,花2分钱就可以把一只眼贴在小孔上,看里边流动的画片。转到天傍晚,会要散了,才恋恋不舍地,鼓着腮帮子吹那花5分钱买的,薄壁空心,胖头细身的琉璃咯嘣,一路脆响着走回辽宁路边的大院。</p><p class="ql-block"> 最初,此区域仅有七里河村民和建材校的住户。所以双方接触就多一些,关系也比较融洽。七里河村民到珠江路以南的地里干活,就从建材校家属楼前过。有一年涧河发大水,家属院里的大人们都跑去帮住在河西窑洞里的村民往窑上转移物品。那时我年龄虽小,也跑到窑头给大人们鼓劲。</p><p class="ql-block"> 住在七里河地域,挨着七里河村,又在七里河小学上学。我们这些随家长来自全国各地,因口音不同,最初被本地的孩子称为"蛮子"的一群儿童,完全被同化了。与七里河村的孩子们在一起玩,用标准的洛阳话唱儿歌。如什么"七里河,不讲理,出着日头下着雨"等。夏日的晚上,皓月洒辉,繁星贬眼,建材校的孩子们与七里河村的少年们,在辽宁路上,手拉手,面对面,一摇一晃地对唱着:张罗罗,面蛋蛋,大舅来了吃啥饭?烙油馍,幹肉面,呼噜呼噜三大碗。看,当年七里河的"东三省",给我们童心倾注了多少快乐。</p><p class="ql-block"> 后来,黑龙江路没有啦,成了中州西路的东延段。但辽宁路还在,吉林路也在。这一片的住户也多了,轴研所建起好几栋家属楼,新建成的还有十几栋尖顶楼的43号街坊,也住满了黄冶厂职工和家属。居民多了,"东三省"却解体了。七十年代后,建材校南侧,涧河上建起了第二座桥,并开通了长江西路。西侧开通了珠江路与长江路接轨。学校正门移到了南侧正对长江西路。而家属区的门也转到了西侧向珠江路开放。学校与轴研所间的辽宁路便丧失了路的功能,荒芜了一二十年。后来,原辽宁路上建起了农贸市场,才又有了点人气。</p><p class="ql-block"> 新世纪以后,在涧河上又架了一座凯旋路桥,把一条全新的辽宁路从桥头引过来,穿越黄河路,贯通扩宽了老辽宁路,再穿过珠江路,延伸到了南昌路。而吉林路仍被黄河路和珠江路束缚着,发挥不了大作为,屈身为背街小巷。只有辽宁路舒展了身躯,向城市两端扩展出去,成为了连接西工和涧西的又一条主干道。至于黑龙江路,因为存在时间很短,又被大名鼎鼎的中州路替代,便不被世人所知了。</p><p class="ql-block"> 写″东三省"三条路,脑海里突兀冒出一个想法,倘若当初辽宁路,吉林路周边的路,不是黄河、珠江,而是松花江路、牡丹江路,那东三省的味道岂不更浓了。哈哈,又是异想天开。</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时,我曾在辽宁路西头,手扶28自行车,背景是七里河菜地,用120相机自拍了一张黑白照片。发在网上后,有网建议原地再拍张近照,有对比更好。于是又来到这个地方,只见昔日"田园牧歌"己被现代化建筑覆盖。我旧照的位置己是向西延伸过去的宽阔辽宁路。南侧是世纪华阳的高层住宅,北边繁华的万达广场人流如潮。还有必要再拍一张彩。照吗?我摇了摇头,否决了拍照的打算。存留那一张旧照就够了,因为那是唯一能让我留住"东三省"记忆的珍贵影像。</p><p class="ql-block"> 尽管七里河管辖东三省只是当年的一个戏说。但我记录在这篇文章里却是认真的。毕竟,黑龙江路、吉林路、辽宁路,这三条东西向平行的路,在七里河区域并存过。在这里,埋藏下的童年印记太多太多。当然,遥远的记忆大多朦朦胧胧,支离破碎。但在辽宁路这个扩展开的支点上,仍浮现着清晰可见的影像。写下此文,只为留住一个能生发甜美回忆的念想,再无他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h1> 广州市场的那些故事</h1><div> </div><div> 花开花落,几度春秋。</div><div> 遥想当年,涧西两大主题市场,上海广州,平分秋色。携手为涧西大厂职工、居民提供商业后勤服务。</div><div> 改革开放后,上海市场逐步形成了颇具特色,以服装经营为核心,带动文化、娱乐、家电、餐饮全面扩张的繁荣态势,奠定了商业中心的位置。而距其不远的广州市场在这二十多年里,实际上是被边缘化了。</div><div> 尽管如此,广州市场仍不失大家闺秀之风韵,仍给予人们绵绵无尽的情意和温馨的记忆。在此,讲几则与广州市场有关的小故事。</div><div><br></div><div> (一) 广州食堂,平生第一次下馆子</div><div><br></div><div> 我在幼小时,住在七里村与兴隆村之间,临近涧河的一所学校内。感到离广州市场十分遥远。直到有一天,终于亲近了它时,我与之就有了不解之缘。那时正值经济困难时期,粗茶淡饭,定量供给,不足以饱腹。那年国庆前,学校给教职员工每人发了一张广州食堂的餐券。妈妈领我们兄妹仨到广州食堂吃饭,爸爸不去。我们蹦蹦跳跳地走过七里河村田地里的一条斜插的小路,走过"专家楼"后围墙左拐,再右拐,就到了广州食堂。</div><div> 广州食堂是平房,面南,饭厅很简洁。木头的方桌方橙。吃饭的人不多,挺安静。厨师和服务员互相交谈,听不懂他们说话。妈妈说,这个街上,大多广州人。照像馆,理发店,浴池,洗衣店等等,都是广州迁来的。说话间,饭菜上来了。两份,每份两个白胖的馒头,一盘肉片炒白萝卜。我们兄妹仨一人抓起一个馒头,筷子争相伸向盘子,鼓着腮帮子,咂吧着嘴,津津有味地享受着。而妈妈掰了半块馒头,小口慢咽,笑咪咪看着我们吃。一会儿盘子见了底,妈妈用手里的馒头块把盘子里的汤汁擦了又擦,直到盘子象洗过一样光亮。这是我第一次与广州市场亲密接触。也是生平第一次到饭馆吃饭。所以经久不忘。</div><div> </div><div> (二)天马牌自行车.</div><div><br></div><div> 少年时期经常到广州市场玩耍。路边看小人书,中街东头的废品收购站卖一些废牙膏皮,破铜烂铁等。也跟着爸爸去广州理发店理过发,全家人一起去照过像。记得广百旁有个冰糕厂,在门口看进进出出或推着上面有个白箱子的小车,或自行车后衣架上驼个白箱子,就会想到箱子里白棉被包裹着的白的冰棒 ,黄的奶糕,忍不住咽一下口水。</div><div> 但经常是和小伙伴们,在广百商店环形的营业场所转着玩。看看东瞅瞅西。后面的厅堂,摆着自行车卖。那时,自行车是贵重商品,很少人家有。我们也是眼巴巴看着,摸都不敢摸一下。</div><div> 直到有一天,爸爸说要去买辆自行车,开始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去买的那天,我们一家五囗浩浩荡荡全开了过去。爸爸选中一辆天马牌自行车,横梁二八型,上海产。营业员说推出去骑骑试试。在广州市场中街,爸爸骑过去骑回来,并按得车铃叮叮珰珰脆响。我们兄妹几个小手拍得叭叭响。很满意地试好车,推回营业厅,配上了车灯,以及挂在横梁上的三角型皮革工具袋。交了165块钱,一家人兴高彩烈推车回家。当年,爸爸是十九级干部,月工资76元,跟工厂普遍的38块3的工资相比,算是较高收入了。就这,买辆自行车也花去了他俩月工资。</div><div> 那年,我刚上初中。放学后,几个小伙伴就一起推着我家的新自行车,到建材校大操场你扶着我骑,我扶着他骑,学了几天会自如地骑上街了。</div><div> 有一天,我骑车去学校,路上没人没车。骑得飞快,在长春路,街坊里突然窜出一辆自行车,我结结实实撞上去,车横梁立刻弓了起来。这昨办,这是家最贵重之物了。回家肯定挨骂。我找了块砖头猛砸弓起部分,试图砸直。黑漆都砸掉了,却效果不佳。正可谓之一聋治一哑,只好推回去,怕爸爸骂,悄悄往楼门里楼梯间一塞,没事人般去玩了。后来怎么样,忘得一干二净。这辆"天马”最终的归属,也己豪无印象。但当年买车学车的欢乐,迄今不忘。</div><div> </div><div> 〈三 〉 卖菜与卖冷饮</div><div> </div><div> 广州市场百货商店的东边,隔一道小街,是大片青砖红瓦的平房。大部分是住户。平房区的西北角是广州市场照像馆。往东走,面朝北的门面基本都归属国营菜站。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没有私营经济,粮油副食菜蔬,禽蛋肉鱼等等全由国营菜站,粮店,副食店供应。而且几乎都要凭粮本,票证。居民买菜割肉经常要排长队。</div><div> 六十年代未,我在广州市场旁的四中上学,正值"文革”期间,既不能毕业,又无课可上。我与几个同学就到广州市场菜站去帮忙(用现今的话说是打工吧)。一天有5毛钱的收入。</div><div> 菜站经常是供不应求,细菜往往很快卖完。而大路菜集中上市时会造成大量集压。如西红柿等,店里放不下,就堆在马路边,红色的小山一般。熟透的西红柿特好吃,但一晚上也不会有人拿一个。为解决集压,菜站会找卡车运往郊县去卖。茄子,青菜装满车,是那种法国伊法车型。我和俩同学坐在菜上,菜店师傅坐在驾驶室里。开往昔阳韩城,盐镇等地去卖。记得那天在盐镇,卖完菜,吃了两个肉夾馍,喝碗面汤,就蒙头大睡。半夜里,鼻子嘴巴好象被捂住了,吸不进气,硬生生憋醒了。起来一看,窗外在筛石灰。好把那人说了一顿,你半夜三更在旅社窗子边上筛什么石灰呀!不让人活了。</div><div> 我们还去广州市场西街上新华书店、邮局对面的冷饮店帮过忙。遇到同学来了,从小窗口递进冷饮票,一看脸熟,就多给一份。买冰激凌就搭杯酸梅汤。买酸梅汤就再给份冰赤豆。但你想不花钱买票白吃可不行。这叫有原则的合理行使特权。哈哈!</div><div> </div><div> 〈四〉 填错现金支票</div><div><br></div><div> 七十年代,在嵩山路上的一所工厂上班。由于平时我喜爱拉个二胡,弹个杨琴什么的,虽说水平不高,厂里搞文艺活动,我也会露上一手。</div><div> 那一阵儿,我又在学拉手风琴。我家对门阿姨是小学音乐教师。她把学校手风琴拿回来教我。当年我二十出头,月工资21元。很希望能有一台属于自己的手风琴。我几次到广百的乐器柜台,伸着脖子看那标价180多元的48贝斯的手风琴,十分喜爱,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望琴兴叹。</div><div> 后来,我给一位厂党支部副书记说了说,建议厂里买一台手风琴,丰富文体活动。本不抱多大希望,谁知这位赵副书记好不容易说动了书记,勉强同意了。大喜过望,在财务领了一张现金支票,匆匆跑到广百商店。让营业员取出手风琴,摸着光亮的枣红色琴体,黑白分明的琴键,背在身上拉开风琴,弹了几个音符,心里美滋滋的。我说,买啦!营业员递给我一支笔让我把支票填一下。我兴冲冲的想着填写200元,谁知一下笔写成了20元。傻眼,无法更改了。手风琴也买不成了。啥叫乐极生悲,这就是。悻悻地回的厂里,把填错的支票还给财务。再不好意思要支票了。怕被书记叽讽:连个支票都填错,还买啥手风琴?手风琴梦破灭了,机会从手边溜走了。却因此记住了广百商店东半部通道里的乐器柜台和那台本该由我享用的手风琴。</div><div><br></div><div> 〈五〉 广州酒家回个汤</div><div><br></div><div> 八十年代,广百对面,景华路北侧,建起一座大楼,广州酒家在这座楼上。一楼风味餐厅,二楼炒菜。风味餐厅最招人待见的是灌汤包子。咬一口,汁鲜肉香。中午去买一笼包子,一碗馄饨,饱腹暖胃。</div><div> 二楼炒菜部,可以现点菜。也可以活菜。也就是说你要5元或10元活菜,就按金额给配几样菜。还有为方便附近上班族吃简易午餐,有4毛钱一份的饭可选。我最愜意的就是榨菜肉丝汤配白米饭。</div><div> 工友们也会一人兑点儿钱,吃炒菜喝酒。那会儿,都是要几个菜,没有汤。盘子里菜快吃完时,就端起盘子叫:服务员,回个汤。服务员过来端走残羹剰菜,交给厨房,不一会儿,一盆热气腾腾的汤就端来了,汤上还漂着厨师添加的葱花和提味的味精。回个汤,是那时的时尚。现今你要到饭店吃饭,端起剩菜让回个汤,岂不羞煞人也,不被厨师掌脸才怪呢。</div><div> 到了90年代,广百对面那条予北一路,逐渐形成了小吃街。从傍晚到天明,都亮灯营业。下夜班的职工,到这里喝碗热面,就着小菜喝个小酒,很方便的。记得那时我们三班倒,每周六中班倒白班,其间只空8小时,叫紧倒班。那一回,我们同班八人,零点下班洗罢澡,就骑车去这条小街,找一家小饭店,要一桶散啤,几个凉菜,猜枚划拳到天明。然后回厂找个角落席地一躺,好歹迷糊一会儿。8点钟又上班了。</div><div> 记得那道街上,有一个瘦瘦长长,柱着双拐,一腿站立,一腿脚尖挨地的眼镜男,一间十几平的门面,卖大米盖浇饭。白白的松散而又饱满的米,浇上长豆角和红辣椒丝,肉丝炒的菜,好看,更是好吃,供不应求。但他每天只做40斤米,多了不做。所以质量很有保证,很受食客追捧和青睐。后来什么时候不干了,不得而知。</div><div><br></div><div> 〈 六〉 麦地里落下直升机</div><div><br></div><div> 现在的河科大一附院,七十年代时叫做涧西医院。医院对面过去景华路(当年俗称2路)是一大片麦地,往南是洛阳卫校。有一回我们几个同学去卫校玩,见门囗有个大水泥池,扒着水泥沿,探头一看,横七竖八,光溜溜的人体标本泡在药水中。吓了一大跳。</div><div> 有一天,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这可是新鲜事,人们闻听从四面八方赶去看飞机。后来才知道,一位老红军在涧西医院住院,病情危重,必须尽快转院。于是一级报一级,正巧医院门外有一片麦地可以降落,上级军区调来了直升机,把老红军转送到武汉军区医院。</div><div> 1976年,唐山大地震,大批伤员用军用飞机,火车转运洛阳。涧西医院也住满了。每天各单位去慰问的人络绎不绝。我和单位一个同事,骑车跑到谷水沿南去的坦克路上山,买了一筐苹果到涧西医院去慰问。接待人员登记后说,不要往病房送,拉开一间屋门让倒进去。我一看,乖乖,大半间屋子都堆满了苹果。在病房里,伤员被一拨又一拔来慰问的人搞得很疲惫。对慰问者很勉强的表情。我们一看,知趣地退出了。</div><div> </div><div> 后记:与广州市场有关的小故事还有很多很多,就不多讲了。特别是新的广百大楼建成后,也常去转。一楼到四楼,分别是小百货,服装布匹,照像器材,文体用品等。还经常去四楼舞厅活动。到中街东头的王府烤鸭店品尝炭火烤鸭。如今的广州市场也还算热闹。虽说广百没有了,广州酒家消失了,而原广百大楼上的游泳馆,奥斯卡影城成为了新热点。可惜都没去过。只是在老熊湖北菜,罗马假日,雅香楼风味厅打过牙祭。也不再唠叨了。</div><div> </div><div> </div><h3> </h3> <h1> 记忆中,那些抹不去的涧西小厂</h1><div> </div><h3> </h3><h3><br></h3><h3> 说起涧西,你想到的必然是十大厂矿。‘’一五‘’期间,前苏联援建的一拖,洛矿,洛轴等特大型厂矿落户涧西。开启了涧西的工业骄傲。也被洛阳人津津乐道。</h3><div> 但是,你未必知道,在这些共和国工业长子的周围,还分布着许许多多的小型工厂。有一部分是国营厂,更多的是区属集体所有制工厂。如果说,大厂是太阳,是月亮,这些小工厂就是烘日捧月的繁星。</div><div> 建设路,建设两字名符其实。从东边的七里河到西边的谷水,十几里长,路北洛铜,洛轴,洛拖,洛矿四个万人大厂一子排开。</div><div> 而路南呢,也是自东而西,润滑油厂,润滑工具厂,蓄电池厂,彩印厂,标牌厂,针厂,配件厂等集体小工厂携手相连。</div><div> 洛铜东围墙外,有条泰山路,名子很大气,却是穿越七里河北村的一条巷道。橡胶制品厂座落在路西,借用了洛铜的围墙。我没少去玩过。</div><div> 洛轴东围墙外的嵩山路一线,小工厂大多是市属全民企业。依次有缝纫机厂,化工四厂,化工三厂,玻璃制品厂。在洛轴厂北区域,有熔炼厂,陶瓷厂,煤灰砖厂,钢材改制厂等。在矿山厂的后边,还有一个电石厂。</div><div>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洛轴东围墙和洛铜(黄冶)之间还没有路。全是庄稼地。为了发展地方工业,洛铜划出了西围墙内的部分地块给了市政府。在此建了玻璃钢厂,厂门向南,距离建设路有五、六百米。出行不太方便。</div><div> 嵩山路修建以后,玻璃钢厂下马,分成化三和玻璃纤维厂两个厂,厂门开向了嵩山路。不久,玻璃纤维厂改名玻璃制品厂,新建了一个熔炉车间生产玻璃瓶。先前的拉丝和布机车间成了仓库。1972年,我到这个厂工作时,还在仓库里见到很多拉丝用的玻璃球,玻璃布。在隔壁化工三厂也看到过当年生产的玻璃钢步枪枪托。</div><div> 景华路一线,西头越过武汉路,街坊里隐藏着国营电焊条厂。上海市场和广州市场区域分别有手套厂,汽车座垫厂。</div><div> 当年改革开放后,人们也开始追求生活的舒适和家居的情趣。汽车座垫厂生产的沙发。尽管是单人简易型,但相对那时三十多元的工资,也只是望洋兴叹的奢侈品。于是就兴起了自己加工沙发的热潮。</div><div> 我们厂的小院,有一位是汽车座垫厂的职工。他教会了我们制作方法。我没干过木工,也照葫芦画瓢。鋸木板,钉框架,用骑马钉卡紧座簧,再用绳子米字交叉拉紧固定。弹簧面上铺上海棉,用麻代片包紧钉在木框上。再包上在汽车座垫厂加工的人造革面。用长缧丝把两条腿的木扶手固定上去。一对外观漂亮,坐着软和的简易沙发大功告成。</div><div> 那时,自己做沙发很时尚也普遍。拖厂还给职工发过钢管加工的沙发扶手呢。稀罕吧?</div><div> 涧西的小工厂门类齐全,几乎无所不包,无所不能。对了,在天津路南头一带,还有毛巾被单厂,钢锉厂,塑料制品厂,三乐食品厂,自行车厂等。</div><div> 很有趣的是,这自行车厂的第一个脚拐子,居然是我们玻璃制品厂机修车间朱师傅,在铇床上加工出来的。象是一个笑话,却反映出当年小工厂的技术瓶颈。后来这个厂并入了位于原拖技校内的小件厂,分别为拖厂自行车一分厂和二分厂,生产的绿色东方牌二六自行车很是抢手呢。</div><div> 计划经济的年代,物质供应很紧缺,需求旺盛的物品都凭票供应。因此,若想多分一杯羹,许多城市全力把自己搞成五脏俱全的"麻雀"。最紧俏莫过于“三转一响”,涧西也就与西工的手表厂,电视机厂相呼应,建成了缝纫机和自行车厂。这些厂是为了满足人民群众的生活需求。但更多的小厂是大厂骨干产品的补充,或者配套的零配件。</div><div> 另一个补充更重要,既就业补充。涧西的子弟,从学校出来,进了大厂当然幸运。进不了大厂,可以进地方国营,或集体企业小厂。总之,不会有人失业。这是不是叫大锅饭,铁饭碗?如果是,我看倒蛮好的。</div><div> 没有贫富差距,是那个时代职工,干部收入均衡的标志。然而,细微的差别还是有的。大厂有好的福利,二级工工资38元3角。而市属区属小厂一般是33元左右。所以,小厂的年青人还是难免有一些自卑感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各自的工厂里努力奉献,刻苦奋斗。我有不少同学都担任了所在工厂的厂长等领导职务。如毛巾被单厂的刘仁青,彩印厂的汪恒达等。还有一些人,在这些小工厂里,鍛练自我,增长才干,最后走出工厂,拓展更大的施展空间,变身成功人士。</div><div> 我们都知道,涧西大厂的元老级建设者们,大都来自五湖四海。涧西有几个小厂也是如此。洛阳电石厂,许多工人当年正值风华正茂从大上海来到洛阳老城南关建设热水瓶厂。这个厂困难时期下马后,又毫无怨言的调入涧西很背地段的电石厂。三乐食品厂也是从上海搬迁到涧西的,为涧西人民的生活添加了不少香甜。</div><div> 在符家屯西,靠近华山路,熔炼厂也曾风头强劲。全在于厂里有十几台洛阳汽配厂产的洛阳牌(或许叫牡丹牌)二吨小卡车,虽说吐吐的象是拖拉机,但进进出出依然拉风,七十年代时跑在路上也算是一道风景线了。</div><div> 针厂,如此细微的产品,居然斜对着一拖的大门,很有意味。那一年,我在一拖总装线参观了东方红75型履带拖拉机装配线,又到了小小的针厂。小型流水线上,细小的,亮晶晶的缝衣针在我眼前闪过。我突然想,与刚看过的拖拉机流水线相比,这会不会很渺小?不会的,这个袖珍产品,这个巴掌小厂,以及这个厂的工人,都不渺小。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奉献上,都是伟大的,不可忽略的。</div><div> 如今,这些小工厂全都消失了,化成了过眼烟云。甚至再也寻觅不到它们的痕迹。熟悉的人会指着某一片高耸的楼宇说,这儿就是某某厂啊。工厂的工人们也全都下岗了。逐年逐月,陆续进入退休年龄,退休了。也有一些人,仍在为生存而挣扎,说的阳光一点儿叫拚搏,仍在打工或做小生意。</div><h3> 现在, 曾在那些小厂工作过的工友们,你们过得还好吗?应该说,你们是无愧的,无愧于那个时代,无悔于工作过,奉献过的那些名不见经传,但同样功不可没的小小工厂。记忆中一定不会抹去的,因为对于在那些小工厂里奉献过青春,施展过才干,做出过贡献的人们来说,那也是情结,也同样可歌可泣,也是应该浓墨重彩的永远的念想。</h3> <h3>(建设路的标志建筑:伟人塑像)</h3> <h1> 时代标记建设路</h1><div> </div><h3> </h3><h3><br></h3><h3> 建设路是处于涧西区,与中州路平行的一条东西走向的城市道路。东起七里河,西至谷水街。</h3><div> 这条路始建于上世纪50年代初,是洛阳工业大建设时期的配套设施。许多年来,它承担的不是城市市政功能,而主要是为生产服务的。路上承载的是运送生产物质和产品的车辆,以及每日川流不息的上下班人流。</div><div> 它在"文革"时称作大庆路,工业学大庆的意思。后改为建设路。无论叫什么名,都与工业生产和建设密不可分。正因为此,道路两侧,密布工矿企业。北侧,从东到西,依次分布着洛铜(原名黄河冶炼厂)、洛轴、一拖,中信重工(原名矿山机械厂)等特大型国企。而南侧,则是一些集体小厂。如润滑工具厂、蓄电池厂、标牌厂、针厂以及各种为大厂服务的配件厂等等。</div><div> 各大厂厂门前,都有中间为花坛的双行道路,与中州路相连,便于居住在中州路以南生活区的职工上下班通行。由于建设路与中州路之间隔着一条为工厂排放工业废水而建的大明渠,为方便职工就近上班,大明渠上自东向西搭建了七、八座小铁桥,又形成了连接建设路和中州路的便捷小经。这样,骑自行车上班的可走厂前大路,而步行上班的则大多走了小铁桥捷径。</div><div>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这条路是十分静寂的。除了偶而开过的解放卡车和前苏联产的嗄斯卡车,一天到晚几乎难见人影。路北各大厂围墙间,是土路或炉渣路,路边杂草从生,十分荒凉。而南边生活区的职工都是走路上班,绝少见自行车。</div><div> 七十年代后,自行车多了起来,建设路的早晨,也渲闹起来。每天早上6点半后,路上就响起了骑车上班的清脆车铃声。7点后,数不尽的自行车从西工、老城滚滚而来,在建设路上汇成了壮观的洪流。而在几大厂矿门前,汇合了从中州路南边街坊里涌入的自行车浪潮,场面更为壮观。为避免拥堵,各大厂早上都会在门前丁字路口派厂警指挥交通。金色的朝阳把柔情的光波洒在骑车人的后背,无数条腿在重复着圆周运动,叮呤叮铛的自行车铃声,汇聚成了奔向工作岗位的交响曲。</div><div> 那时的建设路,比较窄。路两侧没有道牙,紧贴着排解雨水的土沟。沟边是长得不高,树冠不大的刺槐。由于路上几乎见不到汽车,由东往西的自行车流占滿了大半个路面。有的二、三并骑,说笑而行。有的单抢匹马,铃声急促,在车流中左挤右钻,这往往不是秀车技,而是急着上班。不时有人碰见本单位的人,互相打着招呼汇合一起往厂里赶。</div><div> 不难想像,建设路上一顺儿摆下了四个国有特大型企业,十几万产业工人,每天早上,在朝阳的护卫下,几乎同一时间段骑车涌入建设路,那种壮观,再也无法复制,再也看不到了。</div><div> 那时,我虽不在建设路上的企业上班,但路北的大厂,路南的小厂,都有我认识的人。所以,我</div><div>也会经常骑行这条路。夏日,到黄冶,洛轴找同学玩,不为看他们如何工作,而是要去占点小便宜,饱饮厂内大量免费供应的冰水。也不知水里添加的是白糖还是糖精,反正是既香甜又冰爽,好喝!在洛轴的锻压车间,看到十几个工人,穿着油污的工装,共同怀抱一根十几米长,直径5、6公分的钢柱,伸到火红的炉膛里来回翻滚着加热烧红,再送进锻压机内。一个个都是大汗淋漓。我心中很有祟敬感,这时,一大碗冰水对于他们就显得格外慰贴了。</div><div> 我还在一拖总装车间看过东方红履带拖拉机的装配全过程。每个工位装一组配件,一环扣一环。拖拉机的骨架一个跟一个在总装线上缓慢挪动,随着每个工位上工人手中拖着长长汽管的气动工具呲呲旋转着上紧罗帽,各种大小配件就仿佛一件件衣服、鞋帽穿上了身。到了装配线尽头,就"容光焕发"地下了线,轰鸣着开往停放场。</div><div> 总装线上嗡嗡的震动声还在耳廓里鸣响,我又来到拖厂大门斜对面的针厂,找在这里工作的一位老同学。看到那小小生产线上流动的纤细纲针,想想刚刚看过的拖拉机生产线 ,不禁感慨起来。用大象和蚂蚁来比喻这两种工业产品,再贴切不过。一个特大型企业,一个集体小厂,会在建设路两侧,碰撞出″我们工人有力量"的豪迈音符。那时建设路所迸发出的工人力量,大到洛矿生产的万吨水压机,精密到洛轴的航天轴承,耀眼到黄冶厂的铜板铜棒,也纤细到集体小厂的一根根缝衣针,一枚枚胸佩的小标牌……也就是在那个年代,产业工人们才可以真正把"我们工人有力量"这首歌唱响心声,唱出自豪。</div><div> 建设路上,壮观热闹的上班之晨交响乐,贯穿整个七、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建设路实施了第一次大修,拓宽了路面,加装了道牙。但早晨的自行车洪流画面依旧。</div><div> 建设路上,还有两座始建于60年代的高大伟人塑像,这可视为这条路的标志性建筑,分别耸立在一拖和洛轴门前。历经数十年风雨,典型的时代特征牢牢地植根建设路上,昭显着建设路的独特风范。试想,建设路上若缺了这两尊塑像,就必然失去了魂,而无所附从。只要伟人仍屹立于建设路上,人们就仿佛又听到60年前那风趣而又果断的话语:洛阳多少个皇帝都放下了,难道还放不下一座拖拉机厂吗?这下明白了,为啥叫建没路?就是要建设新工业,新洛阳,新中国。</div><div> 进入新世纪后,由于不能适应市场经济的激烈竞争,路南的集体小厂陆续退出市场。路北的国有大企业,也在一轮轮的国企改革中,缩减了生产规模。或在郊县、新区建了新厂。大批职工提前退休,买断工龄,签约下岗……</div><h3> 建设路上,晨起上班的自行车日渐稀疏。而路两侧,高楼一幢幢竖了起来,饭店、商店多了起来。九十年代未,公交公司曾在这条路上试运行了公交,是十几座的中巴车型。由于当年鲜有人乘坐,自生自灭了。新世纪后,这条路上有了全线运行的15路车,及区间运行的23、27、45路车。路两侧建的小区多了,出行也方便了。一条条公交线路开通,各大厂围墙之间也形成了嵩山路、华山路、衡山路等繁华街道,把建设路与机场区域,火车站区域连接起来。建设路也从一条服务大厂生产的道路华丽转身为真正的市政主干道。</h3><div> 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前的建设路,晨起的自行车洪流是一大奇观。而整个白天,路上鲜见车辆和行人。天一入夜,更是万籁俱寂,昏黄暗淡的路灯下,偶而闪过一辆二辆自行车,也是下夜班的职工。</div><div> 而如今,入夜路灯炫目,路两侧灯红酒绿。诸如邓记烤羊腿,北京峥峥饺子之类的饭店,透过明亮的厨窗,可见桌满人稠,食客们春风满面,吆五喝六,大块朵颐。而建设路主干道和两侧慢车道,无论昼夜,小汽车,公交车、电动车、摩托车川流不息。从上世纪的早晨自行车洪流,到如今昼夜不息的机动车浪潮,这不是一般的演变,而是时代潮流推动的巨大变革。</div><div> 建设路,你不仅脱胎换骨了,而且而更加繁忙,承载起了更多的城市道路作用。也许若干年后,伴随这条路六十年的大工厂都搬迁了,标志性的厂门也消失了,代之而起的可能会是大片的高层建筑。但仍希望保留建设路的路名,保护那两尊伟人塑像。因为这是火红的时代标记,绝不能轻易抹去。</div><div> </div><div> </div><div><br></div><h3><br></h3> <h3> </h3><h1> 穿越时光的记忆一一洛阳四中</h1><div> </div><div> </div><div> </div><div> </div><div> 如果宇宙中真有时光隧道,我一定欣喜若狂的穿越回去,回到魂牵梦绕的洛阳四中,重温珍贵的校园生活。</div><div> 因为,我的校园生活身不由己的终结在初中,洛阳四中便成为我人生中最后的校园。更为特别的是,我们六六届初中生,在校园里待了整整五年才毕业。不是因为留级,而是历史因素造成的空前绝后的特例。前三年正常学习存留美好记忆。后两年大闹”革命”却往事不堪回首。所以,非常珍惜和留恋校园里有安静课桌的初中三年。</div><div> </div><div> 《一》 </div><div> </div><div> 一九六三年夏季的一天, 十三岁的我,和发小刁拥苏一起去广州市场附近的洛阳四中 ,参加升学考试。四中的青砖红瓦的两层教学楼正对着34号街坊的山东路。教学楼一楼中间的两扇门就是学校大门。左边墙上挂的牌子自上而下写着“”洛阳市第四中学”。进门从中间宽楼梯上到二楼,顺走廊到南头,就是书记办公室。刁的妈妈是学校的书记,名叫藉春风。她戴眼镜,短发,很严肃的样子。虽说是发小的妈妈,我还是有些胆怯。在那里待了一小会儿,我就拉着刁拥苏走。藉阿姨叮嘱道,别贪玩,认真考试啊!</div><div> 上午考完,跟着藉阿姨沿着大操场南边的青砖小路,到西头的大礼堂边上的食堂吃饭。中午就在一间教室里的课桌上眯一会儿。</div><div> 后来,我如愿考进了四中。分到了一.五班。不知何因,刁拥苏却去了西关的六中。</div><div> </div><div> 《二》</div><div><br></div><div> 一九六三年九月一号,是开学的日子。在二楼西半边,窗户朝东的一间教室里,新同学们陆续来到。由于生疏,大多都有点儿拘谨。一个瘦高个儿,着粗白布上衣,黑粗布裤子,手工纳的黑面白底布鞋的新同学却很开朗。一进教室就从粗布书包里往外抓出大把的大灵枣,分给同学们吃。嘴不拾闲的说,自家院里种的,又脆又甜,都尝尝。</div><div> 这一定是我第一印象中刻录下温馨记忆的第一位新同学。他叫苗留邦,郊区苗湾人。几天后,大家互相熟悉了一些。那时,涧西仅有二中,四中,五中,九中几所社会中学。厂矿中学也仅有拖中,且只招子弟。所以,我们一五班学生一半来自市郊各村,除苗留邦外,还有三山的姚法有,浅井头的杜书让,兴隆寨的孙建业,七里河的韩能智。城区的同学则大多是黄冶、六冶子弟。如李中兴,秦学友等。</div><div> 我说的都是男生。女生的构成大至相同。(但如今,许多女生的名子都忘了,看老照片也辨认不出谁是谁了)</div><div> 我们的班主任叫周景年,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微胖,总是笑眯眯的。那时的年纪也就二十多岁,记得接我们班时,还未结婚吧?</div><div> 从此,六六五班40多位同学,将在周老师的关怀下,同窗三年,共享美好的学生时代。</div><div><br></div><div> 《三》</div><div><br></div><div> 四中校园的格局基本如下:二层教学楼紧贴太原路,中间楼门既为校门。进门右手边是传达室,学校唯一的电话装在这里,四位数号码,带一圈孔洞的手拨转盘坐机。</div><div> 有一个瘦高个瘦长脸,黑衣黑裤黑鞋的大叔在那里看门,收发报纸,接听电话。</div><div> 一楼走廊中间正对大门是宽的楼梯上到二楼。楼两头带拐角,各有一楼门通向校园。南拐角的大间屋子是校图书馆。北拐角的那间屋应该是实验室吧?</div><div> 校园内,操场较大,带一圈简易跑道。两头有足球门。操场南北各有一条青砖小路,通向西头。西头中间是大礼堂和食堂。南侧两排平房是学生宿舍。北侧两排平房是教工宿舍。西头紧靠予北1路亦有一排平房住单身老师。平房中间有一大门。出门左拐可通广州市场。</div><div> 我上初二后,校园北围墙边又盖起一座红砖平顶外走廊的二层小楼,八间教室。后来招收了68届的八个班。楼上四个班大多是洛轴子弟。楼下四个班更多黄冶,六冶,省六建子弟。这都是后话。</div><div> 我们六六届五个班。上面的六五,六四届都仅有四个班。而下面的六七届六个班。六八届八个班。学生呈逐年增多之势。我在四中能够见到的也就是这五届学生。</div><div> 那时,学校经常组织到中原电影院看电影。出发前都是一个班一个班的在操场集合。记得有一次看《羊城暗哨》。韩予知老师站在水泥乒乓球台上,手舞足蹈地介绍剧情: ……有追击,有跟踪,有暗杀……极富鼓动性,迄今记忆犹新。</div><div><br></div><div> 《四》</div><div> </div><div> 我们班教室三个东向的大玻璃窗户,采光很好!男女同桌,我个子矮,坐前排,同桌应该是于小莉吧?那时年纪小,却封建,不和女生说话。还要在课桌中间划一道分界线,经常为胳膊肘过线拌嘴。</div><div> 语文课是班主任周老师教的。数学老师好像是马连元老师。我的数学成绩很好,语文也不错。最头疼的是俄语,逢到上俄语课就有痛不欲生的感觉。考试从不过四十分。</div><div> 这会不会与一年纪开始教我们俄语的许杰老师口音有关。许老师个头不高,长相也有点怪怪的,口音还特别蛮。教俄语时带有浓浓的方言口味。但他很注重仪表,穿着整洁,头发梳个偏分,很有光泽。讲课也蛮认真的。但由于不太喜欢俄语课,又听着费劲,所以俄语成绩也就惨不忍睹了。</div><div> 初三,换了个俄语老师,女的,叫陈江燕。她很负责,几乎每周都给我补课。可惜我己是朽木难雕了。学了三年俄语,如今只能记住一个单词:瓦斯克列谢尼耶。星期天的意思。这应是当年把其念成”袜子搁到鞋里边"的功劳。</div><div> 学习之余,班主任周老师会带我们全班男女同学去三包山野炊。</div><div>在三包山周围,我们疯够了,野够了,周老师也把钢精锅加满水支好了。我们捡来大把的树枝,烧火下面。虽然少油寡菜,同学们却仿佛在吃美味大餐,你争我抢,狼吞虎咽,津津有味。</div><div> 每年夏收和秋收,都要去郊区三山村,兴隆寨参加劳动。这也是我们最欢乐的时间段。</div><div> </div><div> 《五》</div><div> </div><div> 那是一个穷过渡的,相对平均主义的年代。家庭收入温饱尚可,自行车,手表这些都属奢侈品,基本上谁家也没有。因此,家离校稍远点儿就得住校。</div><div> 我自打初一十三岁就开始住校。一间大房子,两排通铺,夏铺苇席,冬铺草垫子。十几个人住一起,打打闹闹,说笑笑也免不的。有一天,熄灯后大伙儿还叽叽喳喳说笑。突然间都吃了花椒似的闭了气。就我又说了几句,察夜的男老师径直走过来,一把把我的被子拽掉扔到地下,一声不吭的出去了。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这怕是对我违犯纪律的最严厉批评了。</div><div> 住一屋的同学都是市郊几个村的,在食堂吃饭。晚饭天天汤面条,直径一米的大铁锅里满满的,混着菜叶葱花。热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五香粉味道。晚上饭罢,便结伴去广州市场闲转。杜书让,苗留邦喜欢打蓝球,也乐于看球。一到周六,就鼓动到洛轴风雨球场去看比赛。晚饭喝一大碗面条,吃两个馍,几个人就厮跟着走过中州路,到大明渠边上的球场看球。时间长了,记住了球队主力的名子。如洛轴小刘,省建六公司的大刘等。</div><div> 住学生宿舍长了,冬天身上染上了虱子。有一回上音乐课,正唱着歌,背上奇痒,手伸到衣服里,摸出来一个大虱子。 教音乐的女老师柔声问,干什么呢?我脸红了,没吭气。</div><div> 星期天回家,我给妈妈说身上长虱子了。妈妈让我把毛衣脱下来,乖乖,毛衣缝隙里全是白的虮子(虱子的虫卵)。妈妈用两个大姆指盖对挤,挤一个咯嘣一声。挤完又用开水烫。我又去洗澡换衣服,才算作罢。</div><div><br></div><div> 《六》</div><div> </div><div> 转眼到了一九六六年。我们进入了初三的下学期,很快就要毕业考试和升学考试了。那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年,我们的人生軌迹将被完全改变。</div><div> 那一年,有几件大事不能忘记。先是马吉山在班级蓝球时,不慎摔断了胳膊。送到医院正骨后要住院一段时间,出院后还要休息几个月。班里先少一同学。</div><div> 接着,开始在应届生中招收飞行员。报名,政审,体检,忙祿了好一阵子。最终,我班的梁士伟和一班,二班的两名同学一起被录取入伍。七月一号,周老师和班委会的同学一起与梁土伟合影,留下了一张无比珍贵的纪念照。</div><div> 那几个月,北京的学校己不安静了。我们虽说还在学习,毕业却遥遥无期了。本该初中毕业的时间段,我们这届学生却如往常一样放了暑假。</div><div> 放假不久,我正在涧河钓鱼,有家住七里河的同学跑来通知我,说是要返校参加"文化大革命"。什么是文化革命?不懂。可返校又是必须的。就此,初中进入了”四年级"。但,这是再也放不下一张安静课桌,是不用再学习文化知识的特殊年级。</div><div> 在这期间,突然要招收一批初三学生去支援西藏,还要发军装。男女同学个个热血沸腾,争先恐后报名,我也报了名。但政审非常严格,要查三代,直系亲属不仅出身要好,还不能有任何历史问题。绝对要根正苗红。记得最终我们班一个也没去。</div><div> 一九六八年十月十八日,四中首批学生下乡许昌。拉开了毕业分配的序幕。六六届学生以下乡,进工厂,升学三个面向分配。最终除分入市内小厂一批外,全部下乡。随后六七,六八届的学生,全分配到了孟津插队。</div><div><br></div><div><br></div><div> 后记</div><div><br></div><div> 多年后,我曾回过四中两次。一次是一九八四年,去报名参加一个考试。在里边碰到了当年食堂的管理员刘合年(音),很高兴他还认识我。另一次是一九九六年,洛阳四中筹备建校四十周年,我去联系过参会事宜。再后来,这里变成了东升二中。洛阳四中的校名给了机车工厂中学。而老四中变身的一职高也搬到了谷水。</div><div> 如此一来,我们这些老四中是不是没了母校?成了没家的游子?其实这都算不了什么。因为,那曾经的洛阳四中,就在我们的心中,永远不会走远。</div><div> </div><div><br></div><div> </div><h3> </h3> <h1> 记忆中的华侨友谊商店</h1><div><br></div><div> 当年,大凡以友谊命名的事物,一定会与外国人有关联。如洛阳的友谊宾馆,初建之时,是专门安排援建洛阳十大厂矿的苏联专家住的,俗称专家楼。后来定名为友谊宾馆,接待范围也扩展到一切国外宾客。</div><div> 友谊宾馆运营后,为方便入住的外宾购买一些日用商品,经政府安排,广州市场百货商店在友谊宾馆内设置柜台,供应生活必需品。因为专对外国人,颇有些神秘感。但用时下的眼光看,那就是开在宾馆内小卖部罢了。</div><div> 改革开放后,那些曾被冠之海外关系,畏恐避之不及的华侨,和他们国内的亲属们,终于可以光鲜亮丽的自由往来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他们带回来或从国外寄给国内亲戚的汇款,就是侨汇供应券。专为这些人服务的华侨商店便应运而生。</div><div> 从友谊宾馆的小柜台延伸出来,几经辗转,最终于1983年在七里河的中州路和黄河路交叉路口东北角,落成一座端庄周正,在当年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商业大楼。大名就是让普通市民‘’羡慕嫉妒恨‘’的华</div><div>侨友谊商店。不过,是叫先叫华侨商店,后又改为友谊商店,还是开始就叫华侨友谊商店,已记不清楚,也无法考证。就大约摸叫着吧。</div><div> 七里河华侨友谊商店,在我得记忆中,有三层营业大厅。一楼主要是工艺品,糖果点心,香烟茶酒等。二楼以华丽的服装为主。三楼也就是电视机,照像机,手表之类的贵重商品(当年是对得起贵重两字的)</div><div> 相对物资极度贫乏的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初叶,市场物资供应丰富不少,但一些紧俏商品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反观华侨友谊商店,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而且内部的装修和布局也远胜其它的百货商店,用当年的眼光衡量,可以说是极尽奢华。</div><div> 附近的市民们,你比如离华侨友谊商店最近的43号街坊,以及七里河村的住户,有事没事总爱到华侨商店里,一楼瞅瞅,二楼转转,三楼看看。买不买东西无所谓,反正也买不成,没有侨汇券。碰到哪个柜台前有人买东西,就凑近了眼巴巴看着人家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券付款,再从衣着上揣测这人是华侨呢还是华侨亲戚呢?继而心中兴许会生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div><div> 那些年,我在轴研所南边的建材校住,离华侨商店也不远。那时我倒班,下夜班后看孩子,常用小车推着两岁的女儿到华侨商店悠然自的地游逛。有一次,女儿看到了柜台里的一个很精致的小汽车,哭闹着要买,怎么哄不住。我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打了两巴掌,任她哭闹着推出了华侨商店。出了南门,想想心疼,没有侨汇券又不是孩子的错,你打她干嘛?就到华侨商店一楼的冷饮店买了奶油冰激凌安抚她。这里的冷饮是用不着侨汇券的。</div><div> 也没有很长时间,华侨友谊商店除了个别特供商品外,市民不用侨汇券也可以在那里自由选购物品了。后来也和普通百货商店一样,面向大众,名子也仅剩了四个字,友谊商店。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那里买了一部红梅牌120相机,86元,如今已成收藏品。</div><div> 再后来,由于不能适应新兴商业的营销模式,昔日凭侨汇券才能消费的高贵场所,几经挣扎,仍像其它的国营百货商店一样,步入穷途末路。地儿还是那个地儿,楼还是那座楼,却是华侨走了,友谊没了。那种为少数人,或特定人群服务的特殊商店,那些可以优先购买紧俏商品,平价商品的特供券,侨汇券,外汇券等等,都幻化成了历史的尘埃。</div><h3> 那座大楼,九十年代末,先是租出去成为手机卖场,几经沉浮,现在又是个什么电脑城。风水轮流,物似人非。真后悔当年没用在华侨友谊商店买的120相机拍一张照片,留住那个年代的特殊记忆——华侨友谊商店。</h3> <h1> 涧河上的那座老桥</h1><div><br></div><div> 当你从车水马龙的中州桥上经过,眼光往桥下的涧河随意的一瞥,你可能不曾知道,下游不远处,曾经有过一座见证过洛城变迁的老桥。</div><div> 涧河市区段沟宽涧深,但沟底的河床却不宽,那座老桥就横卧之上。俗称涧河桥。由于桥西崖壁上的窑洞里,住得都是七里河村的村民,又叫七里河桥。在中州桥这座新桥建成后,人们就称其为“老桥”。</div><div> 据史料记载,涧河上的这座桥古称旅人桥,大约建成于公元282年,系木拱桥。大概是中国最早的拱桥了。上世纪二十年代改建为石拱桥。</div><div> 五十代初,老桥东岸没有什么建筑,很荒凉。高高的涧崖头上,长滿了酸枣树丛,叶刺间布满了红红绿绿的小酸枣,陪伴着下方孤独的老桥。</div><div> 连接老挢的是一条土石路,向东经过一道大沟到西工方向。经过当年吳佩孚的阅兵台,通往土岗(即现在的中心医院位置)。再往东,就能抵达明清老城了。</div><div> 而向西爬上一个大坡,(在现今牡丹大酒店的位置)穿过七里河老街,则可以通往涧西的十几个小村庄。</div><div> 老桥不大也不高,是全部用大青石砌成的石拱桥。桥面宽不过六米。长,也就二十多米。桥面的青石凹凸不平,石头桥栏幽黑光滑。桥礅根部挂滿了青苔。石桥建造于何年何代,没人说得清楚。但它却承载了旧洛阳向新洛阳迈进的初始脚步。</div><div> 1954年,涧西工业区开工建设,大批来自四面八方的建设者,就是通过这座老桥奔向涧西,在昔日的皇家西苑之地,掀起了工业建设高潮。新中国的娇子,第一拖拉机制造厂等几个特大型厂矿陆续在这里奠基。</div><div> 不久,老桥北边,现代化的中州桥开始建设。历经苍桑的老挢,仰望着高高在上,钢铁和水泥打造的新桥,它也许猜到了,自己的使命将要结束。它也许想象到了,新桥建成后,大批建筑材料源源不断地运往涧河西岸,一座工业新城将在希望的原野上掘起。</div><div> 也就是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少年的我,随参加新洛阳建没的父母来到洛阳,定居在涧河附近的一所新建的中专学校内。我和同龄的孩子们经常到河边玩,结识了这座老桥。</div><div> 夏天,我们光着屁股,在桥下的河水中学着狗扒的姿式游泳。在湿滑的青石桥墩上往河里扎猛子。那时的涧河水还是很清的,桥洞两边的河水平缓碧透,可见小鱼小虾在细砂上游来游去。我们还自制了简易的竹子鱼杆,在东岸水稍深,长有水草的地方用蚯蚓垂钓。看着鱼漂在水面上浮动,而水面下映着老桥那古朴的倒影,仿佛童话里的城堡,给我们的童心注滿了快乐。</div><div> 当年,涧河里老鳖多,洛阳本地人好像不怎么待见这玩艺儿。而老桥的东崖头上,省建六公司有一片基地。南方人很多,喜食水生物。有一次,在老桥下,见到几个六公司的年青工人,在没过大腿根的河水中踩来踩去。不时地弯下腰去摸出个黑乎乎的东西扔到岸上。岸边还有人慌忙按住,抓起来扔进一个口袋里。这下我看清了,园园的壳,缩进去的尖尖的头,四只绝望 蠕动的小瓜子,是老鳖。一会儿功夫就摸出来十几只。我和几个小伙伴看得手舞足蹈。</div><div><br></div><div> 这座历经沧桑的石拱桥何时被拆除的,我无从知晓。只是为之可惜。这可是珍缺的文物呀!</div><div> 如今,涧河两岸己是高楼比肩。涧河市区段,一座座大桥相继建成。只靠一座老桥连接东西两岸早己成为历史。有时,我从溢滿城市活力的中州桥上走过,充滿怀念地往下游看去,梦幻中的老挢早己没有了踪影,河道两侧,青石砌筑了斜坡。新修了人行步道。新栽的树木也将郁郁葱葱。引黄入洛工程完工送水后,涧河上的同乐湖、王城湖、直到洛浦公园的彩虹桥畔,都已重现碧水清波。</div><div> 今天,当人们乘坐游船畅游在涧水之中,谁还能想起曾经的那座老桥呢?那座记忆中的青石砌筑的五孔石拱老挢,在思念中悄悄地远去。而厚重的十三朝古都,美丽的旅游城市洛阳,这颗神州大地上的明珠,将更加光彩夺目……</div><div><br></div><div> </div><div> </div><div><br></div><h3> </h3> <h1> 走笔洛阳老涧西,谱写怀旧三部曲</h1><div><br></div><div> 在涧西生活六十年,生命的一大半沉淀于此。涧西的前世今生,历史延革熟吟于心。涧西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如数家珍。却从未想过诉之于笔端,记录于书案。没曾想学会微信后,却触动了心里那根怀旧的心弦。在手机上写文字,少了束缚,多了便捷。特适合我等没有大块时间,又懒于久坐书案之人。</div><div> 于是,先从最熟悉的入手。写了河,《涧河情结》。写了桥,《涧河上的那座老桥》。写了山,《三包山》。用平淡的文字,挚真的情感,描述了青少年时代涧西的水和山带来的欢欣和眷恋。</div><div> 我的少年时代是在七里河区域度过的。七里河村老街赶会,七里河村的田地里逮蚰子抓蚂蚱,七里河每天上学走过的辽宁路吉林路黑龙江路,给予我太多的不舍,就讲述了《七里河与东三省》的故事。在洛阳四中上过学,怎能不记,这就有了那篇《50年前,我在洛阳四中》的倾述。</div><div> 当年的重工业基地涧西,屈指可数的几条路,不知走过多少遍,故事很多,点点滴滴岂能错过?于是,巜嵩山路的不解缘》,《时代标记建设路》等相继出炉。</div><div> 上海市场,广州市场,是最初的两大商业服务中心,是十大厂矿的配套建设项目。上世纪50年代,分别由来自上海,广州的工商企业的从业者异乡落户组建。涧西的老住户们无不怀有难舍难忘的记忆。所以,我写《广州市场小故事》,巜繁华成梦的上海市场》也就顺理成章了。 </div><div> 寄情于老涧西的怀旧文字,平铺直叙,波澜不惊,却撞响了老涧西人梦中的晨钟暮鼓,回响之音不绝于耳。这激励我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尝试写一个涧西怀旧三部曲。试图描述出我的记忆中,也许是同时代人心中的老涧西。</div><div> 巜涧西,曾是洛阳的小中国》,是上篇。对老涧西给予了大体的概述。从建国初期,共和国长子第一拖拉机制造厂等大型工厂,在涧西这个昔日皇家西苑园林之地奏响创业新曲。到来自五湖四海的建设者们的无私奉献之歌。把一个曾经熟识的,如今萦绕心中的老涧西奉献給老涧西人,以及对那段历史有兴趣,或不甚了解的朋友。</div><div> 中篇《涧西的老街坊,你还住在那里吗?》,是以家常话的语调问候曾住过,或仍住在涧西那幢幢异国风情,美伦美焕的苏式楼房的涧西街坊邻居。请他们随着我的文字重走一遍涧西的老街坊。</div><div> 而最新推出的下篇《60年回眸一一涧西,我仍住在这里》。却是讲述的我个人从少年到老年,岁月轮回间与涧西的交集。试想,我至情至诚,亦幻亦真的件件往事,也会激发同龄的老涧西,重温过往,似曾相识,历历在目的怀旧情结。</div><div> 涧西三部曲,反响之大,我确实没想到。微信群中的广为转发,公众号头条号的转载,点击阅读量累计十万以上。文后留言洋洋洒洒,或怀旧,或寄情,或言志,或赞赏……引用网友的代表性留言:涧西,是半个洛阳。涧西是心中不灭的情素。爱涧西就是爱洛阳。</div><div> 我还会写下去,也许会换一种眼光,换一个角度,换一种题材,换一个手法。但,方向一定一定还是一一涧西。</div><div> 如果谁要问,你为何契而不舍写涧西?我会套用一句诗作答复:洛阳朋友如相问。一片痴心在涧西。</div><div> </div><div> </div><div><br></div><div><br></div><h3><br></h3> <h1>《明天,你依然是一朵艳丽牡丹》</h1><h3> </h3><h3> _____写给涧西牡丹广场</h3><h3> </h3><h3> 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洛阳地脉滋养了牡丹。</h3><h3> 牡丹也扮靓了洛阳。</h3><h3> 源于此,这座城,便被无处不在的牡丹元素所点缀。牡丹广场就是一朵奇葩。</h3><h3> 诗一般的西苑路,穿越天津路后,分为南北两条平行的路,向东延伸,分别平交太原路,与南昌路、延安路相接。中间宽阔的场地便是牡丹广场。牡丹广场呈平整规范的长方型,面积之大,形态之美,可用叹为观止来标注了。</h3><h3> 它集观赏,运动,休闲,娱乐于一体,功能广泛,接纳能力很强。且环境清新明快,被形态各异的花坛奇树分隔成不同的功能区域,可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h3><h3> 现今的牡丹广场始建于1996年。在这之前漫长的40年里,它不叫广场。或许叫街心花园,苗圃,或许最早时就没有名子。但经历了60年的风雨抚慰和时代变迁,才有了今日的风情万种。</h3><h3> 一个旭日初升的早晨,迎着柔美的朝霞,我漫步在铺出花纹的彩砖地面或嵌着圆圆石子的路径上,走过现代花坛观赏区,牡丹观赏区,滿目绿意盎然。当我走到牡丹广场东北角,仰望高大伟岸的友谊宾馆现代气息浓郁的大楼</h3><h3>时,我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一座红砖红瓦,三层拐角,苏式风格的楼房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太熟悉啦,50年代特为苏联专家所建。俗称专家楼。当年,专家楼诺大的院子里有游泳池,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曲径通幽。老外们可尽情休闲,外人不能入内。当然,他们也不可以超越马路对面的街心花园(现今牡丹广场)。</h3><h3> 很少有人知道,当年在街心花园东南角路边,立有一块标识牌,上边有中英文提示:外国人未经允许不可逾越。很显然,街心花园以南进入郊区了。你看,从专家楼门前,向东南方向望去,两排串天杨遮掩一条不宽的柏油路向南延伸过去。那会儿,这条路不叫南昌路,是经辛店通往宜阳的,是一条省道。路东,是七里河村的大片庄稼地。路西,是浅井头的田地。极目处,可以看到路边独傲的青楼六冶公司家属楼),与这座红楼遥相呼应。</h3><h3> 为尽可能还原当年"牡丹广场”的风貌,我特意搞了个小范围的资料收集。有一位韩先生对我说:我六三年开始在二中上高中,那时的二中大门朝北。在教学楼的中间一条沙石路直达街心花园南边路边。路的两边是田地,菜地。那时有色设计院还没开始建设。我们还参加过街心花园改建劳动。从青楼往北一片田地有一条近两米高的浇地灌渠,其它啥也没有。这大概是六四年以前的牡丹广场东南角区域的情况了。</h3><h3> 很高兴,旅居美国的谢女士也在大洋彼岸讲述了她的印象:文革时期我家住在临街靠近江西路的一楼,隔着西苑路就是街心公园,从窗户就可以看到公园,那里绿树成荫,有高大的象伞一样合欢树,修剪的象小墙一样的冬青树,还有许多叫不上名的树木花草。靠近天津路那边有一座小土山,公园里有弯弯的小路。那时是我们小时常常的去处,每到夏天和小伙伴们在那里捉蜻蜓蝴蝶,看蚂蚁搬家的浩荡,大雷雨过后看到地上的腐木会长出一朵朵黑色的木耳⋯⋯</h3><h3> 对牡丹广场的往昔回忆,溢满浓浓的深情。七十年代,绿地四周己建满了三至四层的楼房。街心花园规模尚小,只是友谊宾馆对面一部分。中段,路北是涧西区委的青砖小楼。路南是大片苗甫。碗口粗的树木密集,茂盛。靠西部有一座土山,1972年春,我曾在广场南的毛巾被单厂上过几天班,到那座土山上玩过。白天少有人去,鸟儿很多。晚上更是寂静,甚至有些阴森。己送走了除四害的荒唐岁月,麻雀获得了自由。白天叽叽碴碴,晚上群栖在一些阔叶树上。偶而会有胆大者钻到林子里用手电简照着逮麻雀。</h3><h3> 进入八十年代后,这里渐渐形成了形态较为完美的街心花园。散步休闲的人多了起来。(当然,这时还不叫牡丹广场)。还有一些英语爱好者,为方便与外国人交流,聚集在东北角。这样就逐渐形成了一个外语角。另有一些头脑活泛者,看到了商机。学了几句英文,去购卖一些字画在街心花园里向老外兜售。我就认识这样一个主儿,据他吹嘘,老外好哄,给钱大方,收益颇丰。</h3><h3> 最大的变化是1996年,春风送暖,百花盛开的四月,牡丹广场正式建成投入使用,给周边群众提供了一个功能齐备,赏心悦目的休闲,娱乐,运功,观景的首善之地。广场内,花坛遍布,广植牡丹。每年四月春花盛开,这里就是一处招蜂引蝶的免费牡丹观赏区。</h3><h3> 那时,友谊宾馆的苏式主楼及辅楼都还存在。也从专门接待外宾变为了接待国内客源为主。外地的客人们傍晚到广场散步,也会对壮观,恢宏,亮丽,大气的牡丹广场啧啧称奇。特别每年牡丹开放时节,在观花的市民中,亦会有不少入住友谊宾馆的客人,省去了公园的门票,在此也能目暏牡丹芳容,大饱眼褔。</h3><h3> 什么叫做今非昔比?牡丹广场是最现实的写照。今天,围绕广场的西苑路,天津路,太原路周边,高层建筑密布。但占地近十二万平方米,省内最大的城市绿地广场,仍视野开阔,端庄宽广。丝毫没有被高层建筑挤圧而逼仄的感觉。若是牡丹开放时节,站在牡丹广场中间往东望去,花坛里一人多高的牡丹植株繁茂的青技绿叶间,硕大的洛阳红团团簇簇,似望不尽的跳跃的火。夺目的丹凤白层层叠叠,延伸成了一片圣洁的哈迖。站在这里留个影,背景上兀然耸立的,百米高度,整个立面被兰色玻璃幕墙復盖的地标建筑上,红色的“牡丹城”三个大字,与广场上的牡丹花相映成了今日牡丹广场的辉煌。</h3><h3> 入夜,周边高层建筑上的霓红灯,把广场映衬的流光溢彩。此时,广场上唱歌,跳舞的人,仿佛幻化成了桃花源中人,悠闲,舒心,自豪,唯美。</h3><h3> 牡丹广场,涧西的一朵奇葩。洛阳城市广场的一个精典之作。几年后,当地铁一号线建成运行,当熙熙攘攘的人流在这里乘坐地铁出行。呈现在人们眼前的一定是全新的姿态。但它依然是城市地标,依然是一朵艳丽的牡丹,妆扮着这片美丽的地域,服务着这座生机盎然的城市。</h3><h3> 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让我们把这句情意深厚,自信满满的歌词寄托给明天的牡丹广场吧!期盼你-----凤凰涅槃。</h3><h3> </h3><h3> 后记: 这篇小文配图制作的美篇,发在朋友圈里,竟迅猛的扩散,迄今为止访问量已达六万多人次。访问者遍布全国各省市,自治区,港澳台,以及海外。这说明,大家对洛阳地铁建设的关注,对牡丹广场的热爱。我只不过是无意间触动了大家心中的那根情感的弦,引发了共鸣。我将和大家一起,持续关注洛阳地铁线的建设,期待牡丹广场的明天更美好!</h3> <h3>(上海市场小李村一角老照片)</h3>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难说再见,上海市场</span></h1><p> </p><p> 青岛路上,川流不息鸣笛声声的汽车,取代了熙来攘往比肩继踵的人流。盛极一时的上海市场步行街渐行渐远。所有的遗憾、留恋、缠绵、惆怅触发的复杂心情,都渐渐平复。上海市场的繁华成梦,似乎已不可逆转。</p><p> 然而不久前,一则关于上海市场百货大楼将进行全面改造的公告,又激起了人们心中上海市场情结的浪花。网络上,回忆昔日上海市场繁华景象的帖子又多了起来。洛阳晚报亦深入关注,连续三天在城市档案栏目,整版刊发记者采写的,有关上海市场的前世今生,温馨往事,风土人情,市民情结的文章,再次唤醒了广大读者的上海市场记忆。</p><p> 曾看到过一篇名为《再见,上海市场》的帖子,情深意重,但‘’再见‘’的纠结却流露在字里行间。名为再见,其实骨子里难说再见。这是几代涧西人的一个心结,一种情感。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心结和浓郁情感,如果说现在已茁壮成了一棵大树,那么它的根须就植根于上世纪50年代中叶。六十年潜移默化的情,一个甲子风雨酿造的酒——上海市场,怎能轻言再见?</p><p> 让我们把记录涧西发展历程的历史镜头,拉回到新中国第一个五年计划的1954年,前苏联援建的156个大型工业项目,其中有七个在洛阳落地,大多建在当年地广人稀的涧西。在大片大片的麦田里,错落着出现了许多用苇席搭建的工棚。十几万建设者,从四面八方汇集在古时的西苑之地,在如此艰辛但又不乏思古幽情的环境中,拉开了涧西工业集聚区的大规模建设。正如银环所唱得豫剧朝阳沟戏词:祖国的大建设一日千里……</p><p> 工业建设一日千里,商业后勤服务也要紧锣密鼓的跟进。在工地周边,建设了代号703,704等几个也是苇席棚搭建的简易市场。但考虑到生产区和生活区建成后,几十万职工和家属的商业服务,必须要有正规的市场。所以未雨绸缪,建设了东西两个砖混结构,全部平房,建筑面积3万平方米的大型市场。</p><p> 市场有了,商家在哪里?当年离涧西十几路的老城,仅有六万人口,无法给既将横空出世的涧西新城区提供完备的商业服务。市政府向上海和广州求援,动员当地的工商业户支援洛阳。</p><p> 那是一个激情燃烧的年代,全国一盘棋。只要祖国需要,打起背包就出发。于是,许许多多的国营民营的工商业户以及从业者,携家带口,作别上海,广州大城市,来到洛阳,来到涧西。</p><p> 也许,他们在洛阳东站下车伊始,看到眼前破落的小城,会有失落感甚至伤感。但当他们投入到涧西沸腾的建设大军当中,就开始忘我的工作,在涧西扎下根。</p><p> 一位在上海市场居住了半个世纪的网友说,当年他随母亲来洛,火车咣咣当当得经过巩义时,看到一晃而过的排排窑洞,他的妈妈忧虑而后到洛是不是也要住窑洞?在东站下车天已擦黑,眼前低矮陈旧的民房,狭窄的没有路灯的街道,让妈妈神情暗淡。可是,来到了涧西的市场,到了工作单位青年营业部,妈妈就忘了这里的陌生、单调、艰苦,鼓足工作热情,拉起架子车,穿越麦田的小路,给各个工地送各种商品。</p><p> 两大市场的商户渐渐多了起来,百货,土杂,饭店,照像,理发,洗浴,药房……应有尽有。随着一拖,洛轴等大工厂的建成投产,从中州路到景华路再到西苑路,大片苏式建筑街坊里住满南腔北调的职工和家属。两个市场生机盎然,热闹非凡。由于东边太原路附近的这个市场,大部分是广州迁移来的商户,就命名为广州市场。西边青岛路的这个市场由南大百货,万氏照相,万国药房,大利饭店,大新酒楼等等来自上海的商户构成,故名上海市场。</p><p> 涧西大厂多,人口也多了。几年间,洛阳城区人口由6万突飞猛进到50多万。考虑到这两个市场的承受能力,厂矿错开休息。比如一拖休周四,洛轴休周二,洛矿休周五,黄冶休周六等等。而西苑路南的研究所院校等仍在周日休息。</p><p> 休息日的上海市场,宛若生活基地、游乐世界、儿童乐园。居民们举家出动,走出街坊,前去购买生活用品,照全家福,理发修面,聚餐等等。少年儿童们更喜爱的是牡丹公园的大象滑梯、青年营业部对面翠绿松柏环绕着山顶小亭子的假山、工人文化宫里的旱冰场及影剧院。当然,路边的小人书摊,两分钱可以痛痛快快地和‘’杨家将”亲近,和“岳家军”畅谈,也是孩子们的最爱……</p><p> 日子原本是按步就班地,一天撵一天地度过了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涧西人也习惯了上海市场的简洁,质朴,和难解难分的生活关联,不离不弃的真情实感。但进入改革开放后的八十年代,以上海市场百货大楼的建成为标志和起点,整个市场开始了洗心革面,日新月异,蒸蒸日上,翻天复地的华丽转身。</p><p> 当甩掉了“资本主义尾巴”的个体经济,在青岛路雨后春荀般的出现,涧西苏式楼街坊里的人们,用疑惑不解的迷茫眼神,打量着九号和十号街坊之间的青岛北路上那些“奇装异服”,突然发现,身着的服装不仅仅固化在蓝白灰,也不限于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国防绿。还可以新奇,可以鲜艳,可以多彩缤纷。人们逐渐对华丽服饰认可、接受,喜欢。也习惯了青岛南路上一排排涮牛肚的锅灶里飘逸出的麻辣浓香……</p><p> 九十年代,步行街的建成,成为上海市场开启繁华之路的里程碑。当新上海,德众,假日,纺织品等一幢幢商业大楼布满了青岛南路两侧,当琳琅满目的华丽服装,前卫鞋帽,精品针织,七彩毛线,陈列在宽敞明亮,富丽堂皇的沿街店面,步行街上蜂拥而至的人潮,便多了欣赏的心境,便有了购买的欲望。上海市场,已经不再是主要为涧西居民提供常态商业服务和日常生活用品的市场,其新鲜的商业模式、千姿百态的商品陈列,迸发的影响力和接纳力迅猛的向全洛阳市乃至洛阳周边县区扩散。上海市场,成为了洛阳市的一个商业窗口,一张活力无限,欣欣向荣的金质城市名片。</p><p> 步行街退出了历史舞台,尚可以无奈的道一个别,说上一声再见。但在涧西几代人的情感中,与涧西工业新区同生共行的上海市场难说再见。那些背乡离井,从五湖四海来到洛阳,扎根涧西的第一代人,现在已是耄耋之年,他们是涧西宏图大业的参与描绘者,他们也是上海市场从无到有,自小变大,由简入繁的见证者。他们生活的每一天都很少远离上海市场。他们记忆中有很遥远的青年营业部,万国药房,上海理发店……还有在万氏照像馆拍的全家福,文化宮最早的苇席棚子戏院里马金风的唱腔。他们情感更深沉,怀旧更执着,想要把上海市场从心底抹去,难!</p><p> 随父母从东北,山东,上海,北京,广州等地来到洛阳的50后们,无异成为了涧西的第二代人。他们从玩尿泥的年龄起,先是跟着大人去照像馆拍照,之后和小伙伴们在青年营业部环形的营业厅转圈圈跑着玩。连通小李村和文化宫,直达大市场的那个小巷子,那就是50后孩子们的欢乐通道。他们的记忆中,不光有假山,还有几个卖宝塔糖的盲人。那个年月,饮食卫生条件不好,小孩子们大都生过蛔虫。这个宝塔糖就是打蛔虫的灵丹妙药,很有效。但孩子们不把它看作打虫药,而是当做花花绿绿,甜甜的可口的诱人糖果印在上海市场记忆中。</p><p> 这一代人,幼儿园,小学,中学都是在涧西的厂矿院所的子弟学校度过,也大都在涧西的大小工厂里工作到退休。如今也都是花甲乃至古稀之年。每个人的心中,都珍藏着一本永难舍弃的上海市场“故事会”。这一代堪称文化断层的一代,在改革开放后的八十年代,在他们在而立之年,又开始对文化的追逐。电大,夜大,自考走入了他们的生活。上海市场的新华书店,文化宫的图书阅览室,景华路青岛路口的书报厅,不乏其人身影。这一代人的记忆中,上海市场不仅是物质的,也是文化的。商品的满足,文化的温馨,清晰的刻在他们的生命历程中,难以说再见。</p><p> 八零后的独生子女们,可以标注为老涧西的第三代。这一代人的文化层次明显提升。与他们的父辈的父辈,从北上广等大城市移民洛阳相反,相当一部分人大学毕业后不回洛阳,留在北上广深等大城市工作生活。不知这是不是个历史误会?但他们仍时不时回望洛阳,回望涧西,回望上海市场。那里有他们追随父母至亲走过的身影,有不同于老一辈人的别样感受,品味的是日新月异的新的商业景象。</p><p> 一年前,我曾在永怀河洛间发布过“繁华成梦的上海市场”的怀旧文章。文后的留言有许多来自外地的洛阳游子。其中一位网友说,你文中“嘎吱嘎吱,好吃好吃”的美味小吃,不是爆米花。是小时候,我常跟奶奶去上百大楼门口,吃的那种鱿鱼卷形状的膨化食品。她还从青岛路南头的加州牛肉面,说到麦当劳。从文化宫院内的逍遥镇胡辣汤到“自由曙光”……满满青少年时期的温馨回忆。</p><p> 印在这一代涧西人心中的上海市场,是青岛北路香港街目不暇接的新潮服饰。是甲壳虫磁带店老板,大胡子长头发怪异服装的招风形象。是上百大楼后边,青岛路两边,文化宫内外,那慑人魂魄,刺激味蕾,留连忘返的大千美食……</p><p> 上海市场步行街消失了,最初被戏称为自由街,又繁盛成香港街的服装一条路淡去了。但上海市场还在,虽然褪去了往昔的繁华外套,无法再续的傲世传奇,已不是传统的商业中心,却永存在老涧西几代人的心中。</p><p> 有一种情感,不再浓烈,却不会消失,这就是上海市场的记忆,是难说再见的缘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与洛阳大厂有点儿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 一) 黄河冶炼厂的少年记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3,我考入了洛阳四中,班里的同学有许多是黄冶子弟。四中校门正对东面的34号街坊,我上学要走过长青路和山东路,而他们直接从街坊内的小路就可以到校。</p><p class="ql-block"> 中兴,志敏,还有秦学友,都住在9号楼。这栋3层3门的红砖红瓦的苏式建筑,住的都是厂级干部。楼的南面是一个大广场,周未常放电影。北面有一个篮球场,住在沿中州路一线的单身楼上的青年工人们工休时就在那里打篮球。</p><p class="ql-block"> 四中很近,我们下午放学后也会在这个篮球场上玩一玩球。久而久之,不光熟悉了黄冶厂的34号家属区,也熟悉了周边的36,38,43等街坊。</p><p class="ql-block"> 那时,黄冶厂有五个职工食堂,厂区内有3个,34号街坊内有一个,34东边,隔着长春路有一个。这些职工食堂都是红砖红瓦坡顶,样式如同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炊烟饭香会同时飘过𠂆区、街坊,当班和休班的工人,都可以很方便的吃到可口的饭菜。如今,这些食堂全成了记忆。还好,在当今的铜加工厂靠近建设路的厂区内,还保存有当年的那个坡顶食堂建筑,当然已另作它用了。我今日每每从那里路过,总会情不自禁的望一眼,仿佛瞬间飘来了饭菜香,似乎又看到了那些身着灰色劳动布工装,拿着长方型的铝饭盒说说笑笑进出食堂的年轻工人师傅们。</p><p class="ql-block"> 记得 初二时,学校组织到黄冶学工劳动,我有幸第一次进入了这个大工厂。厂区好大呀!高大的、崭新的厂房,东西纵向排列,车间之间是整洁的水泥路。跟着老师走进正对厂门的一个车间,耳朵里瞬间充满机器的轰鸣声。而我的眼中,不光映入了专心工作的操作工,还有光泽耀眼的金黄或紫红的铜板铜棒。铜是经过冶炼的,而厂子又建在河洛大地,所以叫黄河冶炼𠂆很贴切很大气。后来改名铜加工𠂆当然也更直观了,不过听起来倒像是个小工𠂆。</p><p class="ql-block"> 参观过车间,劳动却是在车间外,也就是厂区的西部,那里是六冶公司承建黄冶厂房制作预制构件的场地。那时已基本收尾了,场地上散落杂乱的木板木条等,我们的劳动就是清理场地。</p><p class="ql-block"> 长长的西围墙,每隔百十米有一个瞭望台,钢筋焊的方形铁框形状。我们男孩子休息时也不消停,争先恐后的顺铁梯爬上去也瞭望瞭望。围墙对面也是长长的围墙,那是另一个大厂洛轴。南北向的两道围墙间没有路,是一片庄稼地,靠近洛轴围墙,有一条过路人踩出的羊肠小道(若干年后,才修建了嵩山路)。之所以50多年后还记得,全因为那天我从铁梯上下来时踩到了一块残留铁钉的木板,扎透了我右脚的球鞋,扎破了脚前掌,流了很多血。记忆因此刻入了脑子里。</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的同学中兴,福生等都在黄冶改名后的铜加工厂工作,进出厂子的次数太多了,有更多的见闻,也加深了对这个大𠂆的感性了解,这都是后话,且听下回分解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二) 在洛阳玻璃𠂆打小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5年,父母工作的建材校改为洛阳玻璃厂技校,在西工电影院东边建了一所教学楼。由于1966年“文革”爆发,没有搬迁过去。我是学校子弟,也理所当然的,短暂的成为玻璃𠂆子弟。那年暑假,一个小伙伴的爸爸,当年的校领导,联系了𠂆方,组织我们十几个子弟到玻璃厂打零工。当年,洛阳玻璃厂号称亚州之最,能到这里干活,我们的小脑袋里很有点儿神密感。</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帮毛头孩子的工作很简单,是把碎玻璃渣装入草袋子,装一袋报酬是一毛钱。当年的玻璃𠂆仅有一条垂直引上的平板玻璃生产线,车间楼大概有4、5层高,下半部是熔窑,最上一层是成品采装。记得我们上到顶层车间去看玻璃裁割,沿着车间一侧的楼梯转啊转啊,像走迷魂阵般,呼呼吁吁的转到上面。看到平整透明的平板玻璃缓缓的升爬出来,切割成整齐划一的玻璃片,被工人师傅一片片装入木条钉的长方型箱子,我们感到十分神奇。</p><p class="ql-block"> 一些次品玻璃被打碎投入工作台旁边的管道斗内顺势流到一楼外的场地上,我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碎玻璃装成一袋袋的,𠂆里再卖出去。我们干活时两人搭伴,一人撑袋囗,一人用平头掀铲起玻璃渣小心翼翼的往袋囗里倒。人小没经验,又怕玻璃划破手扎住脚,皮肉受苦,干得很慢,一天也就装个几十袋,挣个几块钱。</p><p class="ql-block"> 其实,干活的苦滋味,挣钱的甜蜜感,早已没有记忆了,经久不忘的却是中午的饭菜香。我们干活到中午,就在厂内吃饭。职工食堂把饭菜用手推车送到车间门外,我们和工人们一样排队用饭盒打饭。主食或米饭或馒头,有小酥肉,黄焖鸡,烧大肠等,菜都是两毛钱一份。饭先打入饭盒,菜直接浇在饭上,端着饭盒,蹲在路边,用勺子把浓郁的肉及汤汁和糯软的米混搅在一起的美味送进口内,口齿留香,余味无穷。</p><p class="ql-block"> 在洛玻打小工期间,免不了要四处转转看看。厂子的西半部,有制球、拉丝、布机车间。制珠车间生产的玻璃球,在拉丝车间拉成丝,在布机车间再织成玻璃布,环环相扣。拉丝车间太热,布机车间太吵,而且空气中飘浮着玻璃丝的微尘,钻到衣领内刺痒刺痒的,很不舒服也不好玩。而制球车间虽然亦热,但好玩,因为有孩子们喜欢的玻璃球。玻璃球的生产流程也好看,二层平台的窑炉头的供料机出料口,炽热通红的玻璃液垂直成条状流出,机械手剪刀快速不间断的往复绞剪成小块,顺着多条料道滚下,滚成圆蛋蛋状并逐步冷却,就魔变成了一个个翠绿透明的玻璃球。″滚蛋"一词搁在此处是不是很形象啊?车间里遍地玻璃球,抓一把揣兜里回家玩儿,稀松平常。</p><p class="ql-block"> 阴差阳错,多年后我也成为洛玻的职工,而洛玻已拥用了三条浮法玻璃生产线,由于工作的关系我经常去,原来的引上玻璃生产线已拆除,取而代之的是浮法三线。生产的玻璃规格品种已不可同日而语。但每次从原车间的位置走过,眼睛里就会浮现出卖饭的手推车,小酥肉的浓香又穿越时空挑逗着我的嗅觉。</p><p class="ql-block"> 现今,厂迁移到郊县去了,三条浮法线的位置变成了隋唐遗址九州池。但我的玻璃𠂆记忆永难磨灭,那条仍然存在的玻璃厂路成为我美好记忆的牢固载体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三) 洛耐,我在𠂆内拣过耐火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从乡下返城,进入位于嵩山路的玻璃制品厂工作。那是一个小工厂,当年只有一座窑炉生产玻璃瓶。</p><p class="ql-block"> 刚到岗几个月,就赶上窑炉冷修。所谓冷修,是停产拆除使用了一个周期的炉体部分重新砌筑,需要大量的耐火砖。因为这个窑炉以熔化碎玻璃为主要原料,对耐火砖的质量和规格要求不高,所以就到洛阳耐火材料厂订购了次品砖。</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我和十几个工友,每天早上背映朝阳骑自行车40分钟,走过那条美丽的林荫大道,走进西苑路西顶头的洛阳耐火材料𠂆。</p><p class="ql-block"> 进到𠂆区内,密闭的高大厂房,开放的耐火砖制品,宽阔整洁的𠂆区道路,以及车间厂房之间,道路两旁的绿树花木,给我的直观感觉是大工厂的气度不凡。车间内热气腾腾,记得都是些窑炉、制砖机、风机、流水线之类的大设备。年代久远,我已不记得耐火砖与普通的粘土砖在烧制上有什么区别,脑海里只依稀浮现出工人们热火朝天,大步流星,进进出出,运送砖胚或成品的场境。</p><p class="ql-block"> 受耐火𠂆职工热情劳动态度的感染,我们也迅速进入入角色。各种规格的成品砖都整齐的堆放在库房内,而次品砖则零乱的堆积在一块空地上。把我们需要的规格砖一块一块从砖堆里挑选出来,很费力。我和其他工友们一样,戴着帆布乎套,认真地挑选着,并一块块鼎起来,一天干下来,腰酸背痛,帆布手套的五个手指处都磨成了洞。</p><p class="ql-block"> 一共在耐火𠂆干了半个月,夏天顶着炎阳,一顶草帽一条毛巾,是抵抗热浪的标配,但作用甚微,汗水把工作服的后背湿透了。好在厂里供应冰水,时不时到车间里喝一茶缸,降降温。当然,更清心润肺,通体舒畅的无疑是下班后,骑行在西苑路的林荫大道上,阳光透过茂密的技叶,洒下一片斑駁,和风轻拂着脸颊,树冠绵延相挽,满眼翠绿, 有一种进入森林的神密感!</p><p class="ql-block"> 在往后的岁月里,虽 然常常 走过这条美丽的林荫大道,却再无机会进入洛耐厂区内。但是在位于武汉路南侧耐火厂俱乐部看过电影,也算是情缘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 一拖,我的同学和朋友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中国第一拖拉机厂,当年声名遐迩,是洛阳十大厂矿中的巨无霸。生产的“红铁牛”东方红牌履带拖拉机等大型农业机械,象俊马一样奔腾在祖国广袤无垠的大地上,为祖国的农业机械化做出了巨大贡献。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党和国家领导人朱德,周恩来,刘少奇等先后到一拖视察过,留下许多佳话。</p><p class="ql-block"> 我熟悉一拖,始自1971年。那年5月,我们一起下乡的同学,有57人招进了拖𠂆。随后几年,又有不少发小,亲友到拖厂工作。算来也有百十人了吧。虽然在一拖的数万职工中,只是一个小小的群体,却成为我认识和熟悉这个大𠂆的桥梁和纽带。怀着膜拜的心理,带着羡慕的目光,我不知多少次走进拖𠂆,参观过装配,标零,机器,铸造等分𠂆。也在停放场拂摸过整装待发的拖拉机。还在编组站目送过装滿"红铁牛”的长长专列,鸣响长笛,开向涧河上的铁路专用桥。</p><p class="ql-block"> 我的一叫李宏业的同学,写过一篇《难忘一拖总装线》的文章,讲述了他在装配线的工作实景及情感,以及为一台台“东方红”履带拖拉机经过自已的双手下线,“累并欢乐着,自豪着!”的工作体验。</p><p class="ql-block"> 总装线工作强度较大,紧凑紧张繁忙。那年,我曾实地观看过同学黄凯发当班时的操作。巨龙般的流水线上,机壳在缓缓的流动,每一个机位都是俩人相相而对,不停的把不同的配件用手动电葫芦吊起对位,然后再用风动板手上紧罗丝。黄凯发手眼并用地忙禄着,根本无暇与我搭话。但我在风动板手的交响中,眼观一台台底盘从流水线东头上线″流”过过各个工位,骨感的机身在工人们严谨的装扮下,披上一件件“新装”,越来越丰满,然后变身成威武的"红铁牛"从西头轰鸣着开往新征程,似一曲高亢的时代交响乐章,震撼和惊艳着我的感官!</p><p class="ql-block"> 蛮有意味的就是那57位同学入𠂆报到时,当年总装分厂的军代表特意从中挑选了10名身高体壮的男同学,分配到了总装线,就是为了适合总装线特殊的工作性质吧?这10个人在75型履带拖拉机的总装线上,奉献了青春的活力,经受了大工业生产的锻炼,扩展了精神境界,增长了才干,陆续走出了总装线,走上管理和技术岗位。</p><p class="ql-block"> 分配在其它分𠂆的同学和朋友们,也同样在各自的生产岗位上勤勤恳恳地工作,展示自己的才智,接受企业精神的熏陶。标零分厂的姚小毛,工余时间喜欢爬格子,常写一些文字给报刊投稿。当年的一拖俱乐门前广场设有一排阅报栏,橱窗里专设了影评园地,姚小毛就经常在此发表影评文章。记得那些年,我凡是去一拖俱乐部看电影,往往会驻步阅报栏前,津津有味的浏览一遍那些用钢笔工整地抄写在方格稿纸上的影评文章。姚小毛的影评也曾发表在洛阳日报上,这个我也有印象。后来,姚小毛还加入了洛阳市作家协会,成了一名工人作家。</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几万职工的大厂內,环境最差,劳动强度最大的非铸钢铸铁分𠂆莫属了。我弟弟从农村回城后,就分到了铸钢,干得是造型工。1984卡,河南省高教自学考试首次开考,金秋10月考“汉语言专业"的两门课程:中共党史和哲学。不久成绩出来了,他从全省万名考生中脱颖而出,拿了个第一名,也就相当于高考状元了。当年《洛阳日报》头版以“洛阳拖拉机𠂆造型工冯卫平双科成绩全省第一”的醒目标题作了报道。得到的回报是被抽调到了管理岗位,至此他干造型工整整6年。后来,他专门写了一篇记实散文“造型工",记述了造型工的工作状态,工人师傅们的任劳任怨,以及获得的教益和感悟。这篇文章发表在当年的全国性文学杂志《丑小鸭》上。</p><p class="ql-block"> 以上说的只是我许许多的同学朋友们在厂里工作和生活经历的一个缩影。当年,在一拖等大厂工作,获得感是非常强的,为他们以后的成长和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尾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洛阳的这些大厂矿,是在千年古都的历史座标上,横空出世的一座重工业基地的基石,是难以磨灭的记忆!我的这篇文章,无需重提往昔的辉煌,也无意神伤如今的落寞。我只是轻松的回忆一下我与这几个厂矿在青少年时代曾经有过的,微不足道的交集以及生发的小故事。</p><p class="ql-block"> 这算不算乡愁呢?如果算,那么就一起去寻觅心中的乡愁吧。在西工区那仅存留了路名的玻璃𠂆路和纱厂路上,在嵩山路、华山路、芳华路、谷水西等城市道路上横亘的铁轨中,在建设路的两座高大的伟人塑像前,在己经不再流淌工业废水的大明渠里……</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洛阳涧西,有个地方曾被称为“北大荒"</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也许,只有上世纪5、60年代的老涧西人,才知道这个地方戏称为涧西的"北大荒"。几十年后从记忆的长河中打捞起来,倒象是一个梦幻般的传说。如今,我来讲述涧西的"北大荒",并不是要编织一个虚无的故事,而是试图还原涧西建设初期的一个不乏寂寞、偏僻、荒凉、艰苦、闭塞,只有铺在旷野间的铁路专用线,分布出许多叉道进入各大𠂆矿的铁路货场的的地方。它的南边是几个大厂的围墙,北边紧挨涧河,蒸汽机车长鸣的汽笛声,咣当咣当的车轮音符,昭示着在涧西工业区建设和生产过程中,这是个不可或缺的特别区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50年代中叶,前苏联援建新中国的156个重点项目中的7个落户洛阳。其中洛铜、洛轴、一拖、洛矿等4个特大型企业由东边涧河边的七里河村依次排列到西边的谷水村。</p><p class="ql-block"> 而从新安县铁门镇方向蜿蜒而来的涧河,一路向东,在谷水始起的邙山脚下,冲刷出一道深约十几米的堑沟,延续到同乐寨和五女冢地界,在这两村之间转头向南,改变成南北方向,经七里河村,瞿家屯村,在兴隆寨村旁汇入洛河后,继续着“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初衷。</p><p class="ql-block"> 既然这些大厂矿是沿着东西向的涧河岸排列的,而新建的工业区不叫涧南,反而叫涧西呢?</p><p class="ql-block">主要取决于拐弯入洛河的这段南北向涧河,它虽然是涧之尾,也较短,但它却是洛阳明清老城和西工行政区与河西新工业区的界河,当时仅有位于七里河村界的石拱老桥连通,定名为涧西区也就顺理成章了。事实,涧西区的北部,东部都临涧河,先天的被涧水围了一多半。</p><p class="ql-block"> 这些可标注为“”名门望族"的万人大厂,厂区以南都是生活区,商业区,以及科研院所文化区,人丁自然很兴旺,生产生活气息很浓厚。而工厂区的后围墙外,挨着涧河的狹长夾角地带,便显的十分荒凉了。这个地带,从洛铜的后围墙外,涧河拐弯的地方开始,沿涧河向西到谷水,北面紧挨涧河,南面都是厂区的红砖围墙。</p><p class="ql-block"> 四个大厂之间,以围墙为界,形成了南北向的三条路,自东向西分别是洛铜和洛轴之间的嵩山路,洛轴和一拖之间的华山路,一拖和洛矿之间的衡山路。不知这三条路何时命名的,名子起得巧妙,寓意一拖领军的几个特大型企业,共和国长子,如三山五岳般厚重。</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华山路因北头有热电厂,路况稍为好一点儿。而洛铜和洛轴围墙之间仅有十几米宽,初时是庄稼地,靠近洛轴围墙有一条羊腸小道。上世纪六十年代未修了一条仅两车道的筒易路,这就是嵩山路。</p><p class="ql-block"> 更令你想不到,当年一拖围墙与洛矿围墙之间只留有8米宽的空间,逼仄于之间的那条也不知是炉渣还是砂石铺就的简易路,晴天扬灰,雨天泥泞,走起来十分艰难。这就是衡山路的前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这三条路的北部尽头,便为涧河与几个大厂围墙之间的大片荒芜的区域,这正是本文要说的“北大荒"了。</p><p class="ql-block"> 这一区域分为三大块,洛轴的后围墙外涧河附近有符家屯村和同乐寨村,靠近后围墙建有两处平房区,一个东村,一个西村,同称厂北新村。因地处偏背,大家把这块儿叫厂北。</p><p class="ql-block"> 一拖北围墙有个后门,即少为人知的8号门,出门向东是铁路编组站,这块地儿的代名词即为编组站了。</p><p class="ql-block"> 而洛矿的后边也建有几排平房,1973年时,初中同学花兴太从部队复员,分进矿山𠂆,临时安排在厂后的平房住单身。他说那个地方叫二郎庙,老花骑车带我去过一次,从拖厂和矿山厂2米高的围墙之间的窄狭地段颠颠簸簸,一摇三晃地骑过漫长的通道,见到了涧河畔的几排平房。除了荒凉,闭塞,至今没有其他印象。为啥叫二郎庙,恕我孤陋寡闻,也就是写这篇文字时补了补脑,请教“度娘",才知道那里的涧河边有二郎庙村。</p><p class="ql-block"> 1954年,为配合涧西工业区的大建设,在涧河上架了一座铁路桥,一条铁路专线从北岸的陇海线接出,沿五女冢村地界跨越铁桥,经南岸的同乐寨村,符家屯对地界向西到拖厂后门外,在此处修建了一座编组站,当年建有八股道,并东西南北辐射,向南进入拖厂,电𠂆。向西延伸进入矿山厂,在谷水东向南走入秦岭余脉南山下的洛柴洛耐两个大厂。向东的线路进入洛轴,洛铜等厂区。这一区域的灌木丛生的旷野和的小块田地间,纵横交错的铁路专用线笑傲"北大荒"。</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编组站虽隶属拖厂,却服务于涧西所有的厂矿,一列列由蒸气机车牵引的长龙般的敞篷车闷罐车,满载各种基材,设备,煤炭等,进进出出,非常繁忙。</p><p class="ql-block"> 当年,缺少机械没备,编组站内的装卸基本靠肩扛人拉。为此,特意从开封招收了一批装卸工人。大部分是壮小伙儿,也有拖家带口的己婚者。这批人来到编组站后,就在涧河边安营扎寨,搭建临时的席棚先安顿下来,便投身于火车车皮的装卸工作。</p><p class="ql-block"> 劳累辛苦之余,分工到拖厂厂区内拣废砖头,杂木板等材料,自已动手,盖起了几排筒易平房。己婚的每家无论几个小孩,几口人,都只分一间房。五、六口人挤一间屋,二、三个孩子睡一张床,稀松平常。这批开封人自豪地把这几排平房命名为节约村,取勤俭节约之意。</p><p class="ql-block"> 节约村北临涧河,南靠编组站的铁道线,晚上火车进出站场时,平房里的床和灯泡一块儿摇晃。这场境是一个朋友回忆过的,当年他的父母就是开封人,父亲在编组站干装卸,他儿时的亲身经历。</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拖厂的职工及其家属,都住在中州西路以南的街坊里,大部分住得是有卫生间有厨房的苏式建筑的三层楼房里,附近有上海市场广州市场,有菜站有食堂,有小学中学幼儿院。生活学习工作都方便舒心。而编组站这个地方,偏辟、闭塞,荒凉,贫苦,离涧西生活区,商业区很远,几乎没有正北八经的道路,也无任何交通工具,生活极其不方便,也可以说是相对艰难。因之然,在闹市区街坊里住的职工,很有些优越感,把编组站这个地方称作北大荒,慢慢就传开了,连带着洛轴的厂北,洛矿的“二郎庙"都印上了北大荒的标签。</p><p class="ql-block"> 但这些大部分为开封人的装卸队,最早的涧西“北大荒"人,虽然没有文化,甚至不识字,却朴实豪爽,勤奋工作,乐于助人。并不为这里的工作劳累,生活艰辛而丧气,而是呈现出活力无限的乐观态度。当时拖厂建有一条废料铁路线,直通涧河的崖坡前,用于倾倒煤气站、铸钢车间、铸铁车间的工业废渣。他们的家属小孩就去捡煤渣回家烧灶火,捡一些钢渣铁渣卖掉换钱置办柴米油盐。并在涧河边开荒种地,种一些粮食作物和蔬菜,来贴补家庭生活经济上的不足。</p><p class="ql-block"> 那时拖厂的舞龙队和盘鼓队名气很大,其队员也大部分是编组站装卸队的人。多年以后,有些人故去了,就埋在了涧河边的崖头上,守望着"北大荒"这块土地上的一草一木,道道铁轨。</p><p class="ql-block"> 顺便说一下洛轴的厂北,这里也是“北大荒”的一部分,却不怎么荒。厂北新村的职工和家属,与符家屯和同乐寨的村民相邻而居,和睦相处,村舍炊烟袅袅,周边田园青青,倒也有些许桃花源的神秘。也是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未,临近涧河岸边,在铁路挢的东西两侧,建起陶瓷厂和煤灰砖厂,工𠂆的烟囱升腾的烟雾,交织着火车的汽笛,为“北大荒"增添了亮点和活力。</p><p class="ql-block"> 1993年,同乐寨村边的涧河段架起了一座新桥——同乐桥。修建了同乐桥西至华山路的芳华路。厂北新村的平房也拆迁盖起了十几栋大楼。2001年,嵩山路扩建并向北打通与芳华路相接。并开通了公交车,洛轴厂北这一曾经孤寂冷清的地块渐渐繁华热闹起来,人气越来越旺盛。跟上了城市蓬勃发展的节奏,告别了封闭和冷辟。而西边的编组站却仍然藏在深闺,少为人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08年,衡山路摆脱了东西两侧厂区围墙的束缚,大幅扩宽新建。宽扩平展敞亮的柏油大道向北延伸,通过衡山大桥,跨越涧河,跨越陇海铁路,跃上北邙坡岭,穿过310国道,接上了机场</p><p class="ql-block">路。不久,华山路跨河跨铁路的大桥也横空出世,华山北路一路上坡直通北邙机场。</p><p class="ql-block"> 一个城市,一个地区,总是在变化中前进的。变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暂时的。涧西大厂之间的嵩山路,华山路,衡山路都先后华丽转身,换了新貌。而衡山路,华山路之间的曾最早被戴上"北大荒"帽子的编组站区域现状又如何呢?</p><p class="ql-block"> 几年前的一天,我骑上电动车,走衡山路往北一路行进,感受衡山路的变化。新建的衡山路很宽松,红线至少60米。几公里长的道路两边少见楼房,多为铁栏围档和内里的厂房,这与我40多年前骑自行车走过两侧红砖围墙间仅8米宽的窄狭通道,坑坑凹凹的沙土路真是天壤之别。</p><p class="ql-block"> 骑到涧河附近,看到路东的一片大概仍是50年代建的破旧平房正在拆迁,这是不是当年我到过的二郎庙平房呢?往西看涧河,恍恍惚惚,我觉得少年时曾来过这一带。那是1963年,解放军开展全军大比武,我曾和几个小伙伴随大人们乘坐解放牌卡车,去谷水的第八步兵学校观看军事表演,到过洛矿厂后的这段涧河。</p><p class="ql-block"> 我骑车拐到衡山路东的一条窄窄的,路面龟裂的陈旧水泥路,弯弯绕绕,左拐右转,骑行到了拖厂后门附近,见到了编组站面东的大铁门。站区内冷冷清清,只有两台蒸气车头停在铁轨上。车场外的铁轨线几乎被茂盛的蒿草遮掩。不见了当年的繁忙,只有背后高耸的电厂烟囱仍在吐着青烟。</p><p class="ql-block"> 再往前走一点儿,几排二层小楼呈现在眼前,贴着水泥路的墙面上爬满丝瓜藤蔓,绿叶间点缀看黄色的小花。墙山头有两位老人坐在小靠背椅上晒太阳。我问,这是节约村吧?一位老人说,是节约村,以前住的开封人,都搬走了。</p><p class="ql-block"> 以前的以前,节约村是简陋的平房,何时改建成了二层小楼了呢?而且,这二层小楼灰朴朴的,年代也旧远了。看着楼栋间的旱厕,长长的水泥台公用水池,我恍惚觉得又置身于上世纪的七十年代了。</p><p class="ql-block"> 相对于周边地区的日新月异,这里好象是一块最遗忘的孤岛,依稀可见当年涧西“北大荒"的痕迹。离开节约村,往东边的华山路方向骑行,坎坷的小路弯弯绕绕,路两侧杂草丛生,见到几座简陋的厂房和陈的的房屋。大概这个方位,当年分布着好几个宽阔的水泥晾水池。池中林立的喷水管上喷吐着热雾环绕的菊花状水瀑。降温后的池水中养有鱼虾,偶有闲人在此垂杆独约。不知何时,几十米高,喇叭状的巨大晾水塔取代了这些平面晾冰池。我抬头既望着并排的两座晾水塔上升腾的热雾,心想:编组站所处的这个地段也会跟上时代的脚步,也将改变,也会腾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8年,芳华路向西打通工程开建。起点华山路,贯穿衡山路,西至谷水东老310国道。随着挖掘机,工程车的轰鸣声,节约村消失了,编组站挪位了,一条宽阔平展的双向大道正展露芳容。</p><p class="ql-block"> 2019年5月,芳华路同乐桥至华山路段,也擂响了扩建的战鼓。</p><p class="ql-block"> 同期,昔日与"北大荒"相依共存的涧河沟壑也正在变身另一个“洛浦公园",岸绿花红,栈桥长长,美景宜人。</p><p class="ql-block"> 昔日涧西的北大荒,已经改变了不少,正在以更快的脚步,更稳健的手笔,向更大更好的方向华丽转身。</p><p class="ql-block">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已经按奈不住期盼这个盛世大道早日通车的心情。芳华路全线贯通那一天,我将骑上充满电的电动车,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快快乐乐的巡游一遍,让车轮碾过昔日涧西"北大荒"的痕迹,寻觅亦真亦幻的旧影旧闻,把乡愁存入记忆,观今日旧貌变新颜,看明日沧桑迎巨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王城公园吊桥)</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洛阳王城公园,沉淀在脑海中的游泳池</span></p><p> </p><p> 王城公园又一次"名扬天下",不是得益于牡丹的天香国色,也不是因为虎园里又添了可爱的虎宝宝。而是让人匪夷所思,啼笑皆非的老年人与青年人抢夺蓝球场,跳舞与打球的较量引发的不良事件。</p><p> 事件不大,在网络上却沸沸扬扬。说明小事不小,引伸出了社会的大问题。可我并不想深入关注,既不跳舞又不打球,貌似没有发言权。但这个事情却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想起了与王城公园游泳池有关的往事。</p><p> 这个你争我夺的蓝球场位于涧河边上。可能许多人不知道,在它的上面不远处,曾经有一个在洛阳城区举足轻重,深受游泳爱好者喜爱的标准游泳池呢。</p><p> 这个游泳池始建于上世纪50年代末。是洛阳市当年仅有的三个室外游泳池之一。其它两个分别是友谊宾馆游泳池和八步校(现今的谷水军事外国语学院)。5、60年代,洛阳市各个级别的游泳比赛大都安排在这里。友谊宾馆和八步校游泳池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涉足的。所以王城公园游泳池是公开接纳洛阳市民游泳的唯一的室外游泳池。</p><p> 王城公园游泳池,从上面看,恰如一个地坑院。游泳池在坑底,长50米宽25米,浅水区水深1.2米,深水区最深处4.2米。深水区一端设置有两个分别为3米和1米的跳板。浅水区一端有八个等距离的水泥方墩,顶部是个斜坡。这是比赛用的小跳台。几米外是一面水泥粉刷的平展高墙。高墙上就是公园内通往半岛的路。游泳池的南北两面,是自上往下修建的十层水泥看台。北面看台上方有大片的梧桐树,大片树荫遮掩下的一排平房就是售票处和更衣室。南面看台是由从看台底部立起的铁网隔断,为的是方便不游泳的游客不用买票进场也可观看游泳池里的活动。</p><p> 我记得第一次去游泳还是中学时,放学后一帮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年,兴致勃勃的来到了王城公园游泳池,买票进去,脱了衣服卷巴卷巴往看台台阶上一放,就小心翼翼坐在浅水池边上,两条腿甩着脚在水里打起水花。谁叫道,下水吧!就接三连四的跳入水中,扑扑通通的一阵“狗刨”。</p><p> 其实,我们一帮小哥们儿,都是从涧河里练出来的,喜水不怕水。一但熟悉环境,深水区也不在话下。这不,浅水区不过瘾,又结伴游向深水区。浅水区和深水区是由一道浮漂分界的。我们一个个按下浮漂游进深水区,在横头25米间,来回的或仰泳或蛙泳。收放自如,愜意无比。</p><p> 进入七十年代后,我们都已参加工作。那时,周公庙内和牡丹公园也修建了游泳池。然而,王城公园离我们住处最近,仍是轻车熟路。</p><p> 王城公园游泳池,平时人并不是很多。不像现在的露天游泳池,一到高温天气,就像下了一锅七彩饺子,只有闹心,毫无美感。王城游泳池,最浅处1.2米,最深处4.2米,深浅水区一个整体,泳池底部是一个由浅入深的斜坡。所以,不会游泳的人不会来这里冒险,到这里玩的人应该都是会水的,天再热也出现不了下“饺子”的盛况。</p><p> 尽管如此,我们去游泳还是喜欢人越少越好,可以更加随意轻狂放肆。不像现在,酷暑天气,人们争先恐后的去游泳池消暑。我们那时是反其道而行之,天荫下雨是去王城游泳池的黄道吉日。到游泳池里,人很少,我们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在一米跳板上练飞燕展翅,或虾米入水的花俏动作。爬到三米跳板上,虽然不敢弹跳起来,但可以小心翼翼的走到跳板顶端,并拢双腿,挺直身体,像根木桩掉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p><p> 有时还带上足球,在游泳池边上练扑球。一人射门,一人扑救。当然是往水里扑啦。抱住球落水,碰不到球也落水,同样的痛快淋漓。</p><p> 记得有一日下午,我们几个发小,正在建材校球场上踢球,浑汗如雨。 突然间雷公电母打起了喷嚏,致使大雨滂沱。我们神经病般的欢呼雀跃:游泳去了。骑车顶雨冲向王城公园,在游泳池售票处,我们敲窗买票,那位售票师傅听着哗哗哗的雨声,看看已空无一人的游泳池,再像审视外星人般看看我们,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p><p> 最后一次去王城游泳池,大概是1978年的夏天。那天我上四点班。午饭后去游泳,游完出来,在更衣室冲罢淋浴。突然有一个人走过来说,把你的游泳裤卖给我吧?他说是山东的货车司机,去西安路过这里,停车到公园里看看。看到有游泳池,特别想游泳,没有游泳裤,求我卖给他。那时不像现在,游泳池门外卖游泳用品,应有尽有。买游泳裤只能去商店。我那条游泳裤,黑色,是右开口系带子的,很窄小,比赛用的游泳裤。我舍不得給他。</p><p> 他可怜巴巴的求着我,这可真正是想游泳想得要疯了的一个人啊!他那么执着,我忽生恻隐之心,犹犹豫豫地把游泳裤给了他,他硬塞给我五元钱。我说要上班了,并告诉他我的厂址和姓名,让他开车经过时找一下我,游泳裤还我,钱给他。那时,中州路还兼有国道的功能,他开车去西安会路过我们厂门口的。</p><p> 当然,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一条旧游泳裤换了五元钱,其实很无奈。想想也怪有趣,最后一次去王城公园游泳竟然是这么一个喜剧的结局。</p><p> 后来。涧西的大厂基本都建设了自己的游泳池。我开始转战铜加工厂,轴承厂,拖厂的游泳池。位于衡山路的矿山厂游泳池我也去过。游泳池多了,王城公园的游泳池失去了向心力,五、六十年代的独特作用也己做古。九十年代,这个给无数人带来欢乐的游泳池终究被拆除。但王城游泳池一毛钱一张的游泳票上,叠印出我们青少年时代的快乐和温馨,却永远不会从记忆中消失。</p><p> 由王城公园的篮球场想到了游泳池,这不奇怪。是希望城市空间不能只被大楼支撑。也不能所有的缝隙都被越来越多的汽车充填。体育文化的活动场地要多一些,功能更全一些。滿足不同人群的业余需求,让生活丰富多彩。</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电车,是洛阳的风景线线</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洛阳之美丽,会让你心醉。</p><p class="ql-block"> 洛阳之底蕴,必教人神往。</p><p class="ql-block"> 而不久的明天,这座有着说不完道不尽的沧桑故事的城市,又将涂染新的色彩,又会溢满时代的韵律。因为,洛阳地铁1号线,2号线正庄紧锣密鼓的建设之中。这个由政府主导的重量级市政工程,受到了市民的极大关注。地铁的建成,将全方位提升城市的地位和品位,开行出更有影响力的大城市的轨迹。</p><p class="ql-block"> 这跟三十多年前洛阳的无轨电车的建设何其相似。那是计划经济年代,无轨电车只有少数大城市才有。我有幸在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在北京,上海,西安熟悉了无轨,享受了电车。</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看到无轨电车是在西安,那时才十五岁。对这拖着两条长长的辫子的公共汽车非常好奇,一天坐好几遍,就和现今的小朋友们坐喜羊羊摇摇车一样,上去就不想下来。但印象最深的是那两条辫子在转弯时常常会掉下来,电车就趴了窝。售票员就会嘟囔着下车,从车后抖开拉着辫子的两根绳子,小心翼翼的把它复位,电车方才继续开行。</p><p class="ql-block"> 1979年,河南省会郑州开通了无轨电车。我去郑州出差,步出火车站,突然看到了头上拖着两根辫子的公交车,眼前一亮。我兴致勃勃的坐上电车,跑了很长一段路,到了西郊建设路。国棉一厂一直到国棉六厂的大门从眼前闪亮而过。不过,哪个厂也没有我的业务。只是过过电车瘾罢了。那时我就想,郑州比洛阳大不到那里去,在国内的名气也未必有洛阳大。郑州有了无轨,洛阳也应该有啊!</p><p class="ql-block"> 正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市政府早就有了规划。1981年秋,经上级主管部门批准,洛阳市公交公司电车会战指挥部成立。洛阳要有无轨电车啦!虽然不象现今互联网,微信传播的那样快。但通过口口相传,很快就路人皆知了。于是,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无轨电车是为最热的谈资。</p><p class="ql-block"> 洛阳的电车前期工作想必是紧锣密鼓。虽然,咱小老百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心却可以往一块儿使呀!谁让它是民心工程呢?所以,那几年,只要出差去外地,到了有电车的大城市,就会自豪的对见到的人说,我们洛阳也要有电车了。如果去的城市没有电车,那么说起洛阳要开通无轨就多少带点儿炫耀口气了。总之,满满的是对洛阳这座既有悠久的历史文化传承,又有新兴工业辉煌的城市的情感和期待。</p><p class="ql-block"> 电车的开行,无异是城市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洛阳的这道风景线的底色是从1984年2月起描绘在市民眼中的。春寒料峭,大树还没吐绿,花木尚未含苞。中州路两侧,却已被绿色的军装,红色的帽徽领章所涂染,给人一种“春风已度玉门关”的愉悦感!解放军驻洛80590部队无偿承担了线路竖杆任务。中州路上,每天来来往往的自行车洪流,见证了一根根线杆在解放军官兵的汗水中竖立起来。水泥线杆粗壮但并不高大的身躯,在中州路两侧延伸。在每日每时都关注着工程进度的市民眼里,它们都仿佛是开路的先锋队,把电车将从梦中走向现实的美景叠印到大家期盼的眼神里。</p><p class="ql-block"> 春去夏至,热气腾腾的空气里,流动着更加火热的激情。洛阳市公共汽车公司的工程人员们,在北京电车公司技术人员的支援和帮助下,在中州路,金谷园路,全面铺开了线网的安装调试工作。在大路两侧高大的梧桐树构筑的树冠长廊护卫下,编织了一眼望不到边的电车接触线网。那时,骑行在中州路上,时不时举头望望貌似柔软的,却是挺直的电车空中”轨道”,心头常会掠过一抹异样的萌动。</p><p class="ql-block">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试运行后,1984年9月,由谷水开往西关的101路,开往金谷园火车站的102路剪彩开通。记得那一天,我和发小们跑到七里河路口,翘首以待电车通过。当看到空中的两根在阳光下发亮的崭新电线舞动起来,有人喊,来啦来啦!当全新的电车轻盈的开过,我倒没有特别的惊奇。而几个没见过电车的发小,喋喋不休,从车顶上两根象传统女子脑后的粗辫子一样的接触杆,到两节车厢之如同手风琴风箱一样的连接装置,都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惊奇。</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在涧西中州西路北边的一个工厂上班。厂里很多职工家居老城。101路电车的开通,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便捷。无论白班夜班,都可以坐上电车。101路电车,运行平稳,速度快,密度大,我也喜欢坐。以往去逛百货楼和老城,都是骑车。电车开通后,我就舍弃了自行车,去老城玩都坐电车。</p><p class="ql-block"> 电车无声无息的开来,不知不觉的开走,让坐车人也很平静。我喜欢坐着电车在中州路上行进,在电车的微微逛动中,欣赏中州大道两边的建筑和景致。尤其是夏季,在茂密的梧桐树荫庇下轻盈地滑过,车窗外凉爽的风拂摸着脸颊,惬意盎然呢!我还乐意在没有座位时,特意站在车厢中间的钢板转盘上,手拉把手随着它的转动,扭动身体前后左右来回晃悠,感受独特的刺激。</p><p class="ql-block"> 三十几年一晃而过,如今的洛阳坚守在全国仅存的仍在运行电车的10个城市之列。近些年来,许多建成地铁的城市,地铁运营的同时,电车退出了历史舞台。我们的近邻郑州正是走的这条路。如此,洛阳的不少市民和网友担心,洛阳是否也会步其后尘,走地铁开通,电车停运之路?</p><p class="ql-block"> 担心不无道理。电车有它的优点,比如低炭环保等。但也有明显的短板,如受限于供电线路,只能沿着固定线路运行,一但断电或意外事故,则会全线趴窝,造成道路拥堵。不过,洛阳的101.102.103三条线路条件是优于其它城市的,线路长,道路直,易出事故的弯道少。特别是101路,它运行的中州大道,早有“大道直如发”的美称。从涧西谷水西到老城西关,全线20公里,几乎没有弯道,一路直行。如果再引进新型的双源无轨电车,那么电车的优势可以发挥到最理想的状态。</p><p class="ql-block"> 网上的一条信息,又搅起了郑州市民心中的波澜。在建成地铁的同时停止了电车运行的郑州市,多年后又要建设新的线路,恢复电车的运营了,当然,采用得是可以脱网运行的双源动力电车。那么,我们洛阳的地铁运行后,更应该保留现有的三条电车线路,因为这是一座城市的美好记忆,是一张亮丽的城市名片,是展示给外地游客的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线。</p><p class="ql-block"> 三十多年前,电车的运行,轰动了洛阳。今天,地铁的建设,再次引发轰动。当几年后,地铁1、2号线建成通车,地面上的电车也同时穿行在中州大道上。那么,三十多年间,为提升交通规格而引发的两次轰动,必将交织成最宏伟的时代交响曲,为千年帝都,牡丹花城谱写出更加壮丽的篇章。</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涧西的篮球场都去哪儿啦?</span></p><p><br></p><p><br></p><p> 天热,晚上十一、二点,还坐在小板凳上和几位街坊邻居在马路边闲聊。说到不久前的王城公园篮球场事件,我随口问,不知哪儿能打篮球?老李接口说,想打球,明早跟我去一拖体育馆边广场,那儿有一个篮球场。不过人多,有时会有六、七个篮球往蓝筐里投。各投各的球,各捡各的球,是和平相处,也是篮球场地不足的无奈。</p><p> 话题一开,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涧西城区的公共场所,何处有篮球场?结论很失望:屈指可数,廖若晨星。</p><p> 也许是我的孤陋寡闻吧,在城市区内,我的眼里除了高楼大厦,就是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的小汽车。好歹有一块汽车开不进去的活动场地,也必然是广场舞的乐园。但我确实除了校园里之外,不知道哪儿还有免费的社会篮球场。(听说洛阳城区内有十七、八个营业性的篮球场。那另当别论。)</p><p> 而我却记得,在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涧西的篮球场是随处可见,随时可以过过投篮瘾的。如果你也是那个年代的过来人,你一定对各大厂的全封闭的蓝球场记忆犹新。这种篮球场,红砖高砌成橢圆形建筑,正面开有进出口。里面是十几层水泥台阶把篮球场围在中间。而且有灯光照明,白天晚上都可以打球。往往周未会有比赛。大家都称其为灯光球场。</p><p> 铜加工厂的灯光球场位于厂门对面,大明渠北,南北向。轴承厂的在中州路北,大明渠南,呈东西向,挨近渠边。拖拉机厂的风雨球场就在现今一拖体育馆位置,与拖厂俱乐部隔中州路相望。去俱乐部看电影,顺便看看球赛,很方便也很愜意的。矿山厂的风雨球场很特别,直接建在2号街坊内,更方便篮球爱好者活动手腿,放松身心,舒筋活络。</p><p> 那个年代,群众性的体育活动如火如荼。这些风雨球场内常有比赛。记得那时,一拖,洛轴,六建,乃至城东的铁路分局,男篮的水平都十分了的。在场上的龙争虎斗往往打的难解难分,精彩纷呈。让我们这些坐在一拖或洛轴风雨球场水泥看台上的观众,看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恨不得马上回去,找个篮球场也操练操练。</p><p> 如果说,这些大厂的风雨灯光球场是“正规军”,那么涧西城区内,还有遍地的“游击队”。很多街坊内都有水泥地面的简易篮球场。我记得34号街坊内至少有两个,我都打过篮球。印象中,9号、2号还有农机学院靠近西苑路边的大天井院的街坊内,我也去玩过篮球。</p><p> 大大小小的单位里也都有篮球场,起码也是半个场地,一个篮球架,这似乎是当年的标配,连治病救人的医院内也有。</p><p> 记的那一年,我和单位 同事骑车跑了十几里,到132医院(现今的150)去看涧西区代表队与医院篮球队的一场pk。篮球场就在医院门内左边,无看台,有灯光。正对着两层的工字形,青砖黛瓦的老门诊楼。比赛很精彩,观众里三层外三层,外围的要掂脚伸脖,仍津津乐道。其中不乏白大褂里露出绿底子红领章的医护人员。这也印证打球比吃药强。而现今的医院,寸土寸金,即便有块完整场地,也不够停小汽车用的。想有一块蓝球场地,不说是痴人说梦吧,也是一个字:难!</p><p> 1972年初,我从农村招工回洛,分配到涧西天津路南的毛巾被单厂。虽然在那个厂只干了20多天,留存的却是很清晰的篮球记忆。厂门内东侧就有一个篮球场,平展的硬土地面。我们这批新工下班不走,就打蓝球。出透汗后,就到漂染车间内,在半人高的染缸内放热水洗澡。厂里还把我们组织一个篮球队,去和马路对面的23中校队打了一场比赛。球是输了,快乐的篮球记忆一直潜伏在脑海里。</p><p> 后来,我到了嵩山路的玻璃制品厂。当年,嵩山路算是背街小巷,很荒凉。这个厂当时只有百多人,好在厂区较大,没想到的是在那个小平房的办公室前面还有一个篮球场,标准场地。我对来到这小厂的沮丧心情才有了些许安慰。</p><p> 工作很苦,烧煤气炉,又脏又累,脸上手上黑黝黝的,仿佛永远也洗不干净。但是我们下班后,到厂内澡堂冲冲泡泡洗洗,就迫不急待的去篮球场,两人攻两人守,人多了就三人一方攻守,一般就是这个玩法。这才是我才进厂时在厂内唯独快乐的时间段。</p><p> 再往后,分来了一批老转兵,就组织一支球队,联系近邻化工三厂,化工四厂打比赛。这两个厂内也有很不错的场地,所以你来我往,乐此不疲。</p><p> 最隆重,也是最正规比赛,当属涧西区的区属单位联赛。那是1975年,我们厂的第一轮比赛在涧西区委院内,两层带帽的办公楼后边的篮球场,对手是熔炼厂。正式比赛前,对手在他们的半场热身,十名队员身高差不多都在1米8左右,一个接一个三步上篮,球技看来也还不错。反观我方队员,身高胖瘦参差不齐,不禁窃窃私语,先自乱了阵脚。区体委的一位干部打气说,你们也有特长,个头高的接近1米9,可控制中场,两个前锋小个子,速度快,动作灵,投篮准,有的一拼。</p><p> 球赛的结果不必说了。想要说的是,当年涧西城区内,有星罗棋布的篮球场,为群众的篮球热打下了方便的基础。几十年过去了,城区越扩越大,楼越盖越高,汽车越来越多,人们的物质生活也水涨船高。可是,像一首让人伤感的歌词"时间都去哪儿啦?”一样,我也想填唱一句:篮球场都去哪儿啦……</p><p> 真心希望在城区文体活动场地规划时,能给建个蓝球场,在新建的楼盘内,也能给规划一个篮球场。既要让跳广场舞的中老年人有活动场地,也要让喜爱蓝球运动的年轻人也有施展球技,放松身心的方便空间。</p><p> 当然,群众性的文体活动决不仅限于广场舞和篮球。群众喜爱的文化体育活动是多样的,丰富多彩的,但是都需要活动场地。多年来,有关部门规划建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广场,来适应市民的休闲娱乐,文体活动。遗憾的是这样的场地空间显然满足不了人民群众的精神文明和文体活动的需求。而且这些广场的功能也比较单一,比如篮球场一类的设施就少之又少。王城公园事件,正是这一矛盾体的极端事例。希望这种状况在今后有所改观。</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闲话涧西大明渠</span></p><p> </p><p><br></p><p> 这条渠稍稍有点儿特别,既不是用来灌溉的,亦不是用来防洪的,而是附属于涧西大厂,为工业生产服务,集中排放工业废水而专门开挖的。因为全程敞开,所以叫大明渠。至于这个″大明渠”是官方命名,还是民间的约定俗成,也就不去考证了。</p><p> 大明渠位于洛阳涧西工业区的建设路和中州西路之间。开端于西边的重庆路,穿越洛矿,一拖,洛轴,黄冶(洛铜)四大厂的门前道路和华山路,在七里河村北向南拐弯进入中州路下的隧道,进入七里河村后露头,再以明渠的形式继续向东连通涧河,出口的南边紧挨着一座石拱老挢。而北边不远即为新建的中州桥。</p><p> 涧西大明渠始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应该比北边的工业区,南侧的生活区稍晚一些建设的。最初是以收纳工业废水为主,后来也收纳了生活污水。</p><p> 上世纪五十年代涧西是按功能划分的,以建设路,中州西路,景华路,西苑路为分界线,建设路以北为工厂区。中州西路与景华路之间为苏式街坊生活区。景华路与西苑路之间是以上海市场和广州市场,河南市场为主的商业区。而西苑路以南是科研院所,大中专院校聚集的区域。</p><p> 非常有意味的是,建设路和中州西路之间这块区域,以全长5公里左右的大明渠为核心,两岸广种桃树和其它绿植,形成一个绿色的隔离区域,象是一道天然的屏风把机器隆隆的工厂区和安静祥和的生活区分隔开来。工人们上下班走过一片绿荫,会生发出一种悦诗风吟的感觉。</p><p>由于工𠂆区和生活区之间被大明渠阻断,而一拖等四个大厂厂门之间又距离过远,为便职工上下班,从东边的黄冶开始,一路向西,在明渠上修建了许多两米多宽的小铁桥。五、六十年代,几个大厂的职工包括单身职工,基本上都住在苏式街坊里,而且那个年代很少有自行车,都是步行,所以这些小铁桥为职工上下班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其特殊的使命在那个年代可以居功自伟了。</p><p>记得上世纪六十年代时,我在四中上学,同班的同学有不少洛铜子弟,住34号街坊,与大明渠边的桃林仅隔一条中州西路。经常去找他们玩,星期天的时候,就结伴到渠边的桃林里打牌。当然,桃熟了的时候摘毛桃吃,也一定是水到渠成的快乐。</p><p>其实,我最喜欢的是钓鱼。一根竹杆一根线,一个浮子一个钩,再挂上一条蚯蚓,便可以做钓鱼翁了。不过不是在大明渠里钓,而是在涧河边的大明渠入口。</p><p> 有一位网友回忆说,最初大明渠的水里有鱼,他曾经在一拖大门外东边的渠里钓过鱼,渠边有一个小小的制针厂,也往渠里排水,他也曾在渠水中拾到过缝衣针。也不知他说的是否属实,反正我见过的渠水总是铅灰色,浮着油污的。</p><p> 渠水哗啦啦的成扇形流入涧河,因为鱼儿喜好逆水上游寻求食饵,只需在扇形的边上,朝上方甩入鱼钩,让浮子顺水流漂下,浮子一旦下沉便抖腕起钩,一般不会落空。只是钓的鱼回去炸了吃,有一股煤油味,这是大明渠的水含有油污的缘故。</p><p> 进入七十年代,大明渠的水油污越来越重,涧河水也严重污染,无鱼可钓了。渠边的桃树也被铲除,盖上了大片平顶的楼房,为了与中州西路南的苏式楼街坊有所区别,对应的街坊是5号的话,渠边的就叫北5号。我们儿时在桃园玩的那一片楼就叫北34。这是渠南,而渠北建了许多小工厂,如润滑工具厂,蓄电池𠂆,衣针厂等,大明渠收纳的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更多了,也更脏了。</p><p>那时候,在铜加工厂门前的渠北,有一个足球场,踢球时常常把球滚入渠内,落入水中,这时得快地跑到渠下,顺水流追上去用竹杆把球挡回来。水流的比较缓,球可以追回,只是球沾了油污臭臭的,十分不爽。</p><p> 也不知什么时候,华山路以西的大明渠被复盖成了暗渠,在上边盖了房子,建了菜市场等。而华山路以西仍是明渠。但随着时代的变革,明渠上的小铁桥己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大多废弃了。只有嵩山路南头的小铁桥,十分繁忙,早己不堪大用,因此在前年改建成了稍宽一点儿的水泥桥,改善了一下通行条件。但由于这条路是嵩山路到大明渠南广州市场一带唯一的直行通道,路窄人流量大,再加之机动车不可通行,仍是一个瓶颈。人们希望嵩山路能从这里打通到中州西路,不知何时能付之实施。</p><p> 进入新世纪以来,城市面貌日新月异,穿越市中心的涧河由于几十年的工业废水排入,水流缓慢,颜色灰暗,成为一条臭水河,尤如人脸上的一道流脓的疮疤,给美丽的洛阳画了一个问号。市政府痛下决心,一定要彻底治理涧河。第一步就是在沿涧河铺设排污管道进行截污,并在涧河下游建污水处理厂。而大明渠是最大的截污节点。</p><p> 几十年的收纳工业废业和生活污水,大明渠水下沉淤严重,水面油污重重,岸坡杂乱无章,空气飘浮恶臭,而两岸的居民楼越盖越多,居民的生活感受极差。因此,配合涧河的治理,大明渠也开始截污,断流,清淤,修整。</p><p> 明渠断流后,露出的淤泥层不仅厚,而且淤满乱七八糟的杂物。据当年的新闻报导,在轴二中后边的明渠中还挖出了一只驳壳枪,也算是奇闻了。</p><p> 沉集了几十年的淤泥被彻底清除后,整修了漏斗形的两岸护坡,在坡底砌筑了石块,渠道焕然一新。因为我在嵩山路住,经常从小铁桥上过,比较关注这条渠的变化。前些年听说要在大明渠建“水街"。我理解的意思是,渠中还会通水(当然不是污水),岸上建小型的商街,很期待。不过,道听途说的事情也不必完全当真的。</p><p> 也就是近几年吧,欣喜地看到,华山路以东到洛铜门前长春路这一段,沿渠建了几个小游园,修了步道,植树种花,附近的居民早起晨练,傍晚散步有了舒心的环境。去年,我在嵩山路住时,经常闻鸡起舞,到嵩山路路南的铁桥(现为水泥桥)边,顺着渠边宽3米的紫红色步道,向西跑到天津路附近,以前的洛轴万人大食堂后边,再往回跑。一般跑三个反复后,顺便在嵩山路口买两个鸡蛋果子煎饼回家打发早餐,倒也有一丁点儿今非昔比的满足感呢!</p><p>从网上看到的信息,华山路以西到重庆路,复盖为暗渠几十年的大明渠段,也要重新打开,恢复敞开形态。原来渠上的建筑物都要拆迁。最让附近居民恋恋不舍的是,从武汉路到0号街坊建在大明渠上的这一段的重辉菜市场也让步于环境优化的大局,全面拆迁。目前,华山路以西的大明渠段全封闭了档板。相信,当这些档板移除的那一天,浴火重生的大明渠西段,一定会清新脱俗,妆扮新颜,让人耳目一新。</p><p> 大明渠全线治理,仍在紧锣密鼓,按部就班的进行之中。待全线完工后,两岸的步道绿植,渠下的亲水栈道,一个连一个的绿地小游园,将给沿渠的市民提供持久的,亮丽的,空气清新的休闲娱乐之地。</p><p> 位于涧西建设路和中州西路之间的大明渠,许多人不知道它的存在,更多的人不知道它的来历和建设这条渠的初衷。其实,在涧西这片原野上,五十年代拉开了工业大建设的序幕之时,就注定了这条渠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它收纳和排放了涧西几个万人大厂的大部分工业废水,也收纳了部分生活污水。但它的副作用就是排放到涧河里,长年累月,给这条城中之河造成了严重污染,也几近毁了这条河。然而在解放初期,为改变一穷二白的面貌,进行大规模的工业建设,才是重中之重,环景的污染忽略不计了。改革开放以后,随着国民经济的突飞猛进,人民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对环境的重视和治理成为精神文阴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洛阳市区4河3渠的治理也势在必行了。</p><p> 今日的大明渠,经过截污断流,油污绝迹了,臭气消失了,渠底整洁了,两岸也绿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缺水。岸绿水清才是绝佳的组合。据说不久的将来,也会引黄河水入渠,昔日的污水渠将会变身为清流潺潺的小河。期待吧,存在于涧西半个多世纪的大明渠,会迎来"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的那一天。</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周三王陵(外一篇)</span></p><p> </p><p> </p><p> 位于洛阳高新区的周山公园,想必很多人都去过。公园中有周定王、周悼王、周敬王的陵墓。史称周三王陵。陵墓上松柏茂密,花木芬芳。公园周边高楼林立,道路纵横,生机勃勃。</p><p> </p><p> 然而几十年前,这儿却是另一番景象。三个相连的山包,中间高两边矮。杂草丛生,顶部黄士裸露。这三个山包包,那时并不知是陵墓,但山脚下有村名三山,想必民间俗称三山吧?可我们这些孩子们望形取名,就叫三包山,也就叫开了,也就难己忘怀了。</p><p> </p><p> “三包山”脚下的山坡上,稀稀疏疏分布着几棵柿树,桑树,还有香椿树。坡坎上,沟沿边,生长着形态各异的植物花草。如,高高的蓖麻,野生向日葵,蒲公英,野酸枣等等。还有许多现在己叫不出名子的植物。如那些随处可见的,浑身是刺的小球,走过去裤腿上就挂上不少,那个东西学名叫苍耳吧?</p><p> </p><p> 那时,我们一群孩童经常上山去疯耍。 三包山周边,那就是一方自由的领域。金秋,滿山遍野的酸枣树上繁星般的小酸枣儿红啦,柿子树上的熟透了的柿子象一盏盏小巧的红灯笼挂滿技叶间。我们就爬上树上摘那软软糯糯,香甜可口的软柿子大饱口腹。也会小心翼翼的躲开酸枣刺,采摘圆滾滚的小枣吃。</p><p> </p><p> 上中学后,班级组织野营活动也是去“三包山”。班主任周老师带领我们爬上最高的那个山包。眺望北东南方向,看到的都是大片的田地。少量青砖青瓦的平房和零落的三层建筑。洛河似条彩带蜿蜒其间。</p><p> </p><p> </p><p> ” 三包山”北侧有几条东西走向,宽阔的沟堑,崖壁陡峭,深达十数米。上方有小村庄名土桥沟,大概因此沟得名吧?</p><p> 上世纪七十年代,全民皆兵,这沟内曾是民兵打靶的地方。我也曾下到沟内打过靶。爬在土堆前,握紧半自动步枪,瞄准前方吧心,轻扣板机。枪身抖动,一声脆响,弹丸眨眼没了踪影。沟谷间回旋着火药的浓烈气味。</p><p> </p><p> 八、九十年代,这里成了垃圾掩埋场。各种大小卡车不断地向沟中倾倒工业和生活拉圾。一台东方红推土机嗡鸣着把拉圾推向沟心。许多拾荒者手持抓勾,见到有车来,就蜂拥而上。 </p><p> 九二年时,我在厂办工作。常带东风卡车,经天津南路上坡到拉圾场。随车总要携带几根废钢铁,送给拾荒者。他们就会主动爬上车卸拉圾。我就与司机一起面朝“三包山”席地休息。摸出一根烟,点着,深吸一口,吐出袅袅青烟。遥望三包山,浮想连篇。 </p><p> </p><p> 这以后 ,多年 再无与“三包山”谋面。前不久,跟亲友到周山公园去游玩。只见周边密布楼宇,道路四通八达。进入公园内,林木茂盛,花香四溢。往昔的三个大土包己是松柏茂密,满目青翠。石砌小路贯穿三大陵寝。青石碑刻有周王三陵的介绍文字。游人如织,享受美丽园林。昔日的土山包,荒草岭,深堑沟,那里寻得一点影子。踏着整齐的石阶登上定王陵,放眼四望,洛河南岸新区如海市蜃搂,仙境一般;北岸南昌路两侧金碧辉煌,引人入胜;洛浦公园望不到边的绿色长廊游人如蚁。洛河之上,座座大挢如彩虹般横跨南北,汽车川流不息。正是滿目繁荣,滿眼生机。</p><p> </p><p> 脚下封土内的昔日帝王,如泉下有知,也会羡慕的心醉。可你们也该心安呀!你们的陵寝也由荒芜千载的三个大土包,演变成了如今的美丽“皇苑”,长眠于此,不是很荣光吗?</p><p> 我不禁感概,今又是,换了人间。俱往矣!“三包山”。归来兮!周王陵,俏公园!</p><p> </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悠然见"三山”</span></p><p><br></p><p><br></p><p>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的诗句意境实在太美。</p><p> 你知道吗?三十多年前,在现今南昌路一带,也会沉浸到相似的感受中。当年这条路两侧,大片田地,乡野气息浓郁。而且视野开阔,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西南方向三个隆起并相连的黄土山包,那就是俗称的三包山,又叫三山。锄禾沭朝露,悠然见三山。也有点儿诗情画意呢!</p><p> 准确地说,那三个大土包,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山头。而是三个大型堆土,就如邙山岭上众多的大冢一样,埋葬着远古帝王。而堆土所盘据的坡岭,便是从崤山逶迤而来的秦岭余脉。为何周朝的三个帝王会把陵寝安放在此,莫非这里是一条龙脉?古人依地位身份不同,把亡灵的埋葬形式很严格地区分为陵、冢、墓、坟、丘。而这三个安葬帝王的堆土,既不叫陵,也不为冢。偏偏称作山,并且是三山。着实耐人寻味。</p><p> 但这丝毫不影响人们对它的亲近,当年涧西中小学的师生到三山周边踏青,野炊,是常有的活动。这三个大山包的周边是坡地,还有一条秦岭渠绕岭而过。上世纪60年代初的困难时期,我们几个少年朋友,在秋后着小竹蓝,手持小抓勾,结伴越过秦岭渠,到三山村的坡地里溜红薯。在己收获过的地里,记不的能溜到几块红薯,而混杂在黄土里的沙礓石(俗称撩礓疙瘩)碰到抓勾上迸火星,把小手硌得生疼,至今耿耿于怀。</p><p> 曾写过一篇"三包山"的文章,讲述我与之的交集。有朋友问,"三包山"东隅,有一村庄名三山村,是什么样的来历呢?</p><p> 其实,我们老早也在探寻。"文革"期间,正上初中,到三山村参加夏收劳动,在村里住了半个月。割麦子时,每逢直起腰,擦把汗,就会看到那三个山包。心中也萌生了好奇,想知道三山村与三包山究竟有何缘源。</p><p> 晚饭时,端碗汤,拿块馍,到门街与社员们蹲成一圈,一边吸溜着汤,一边闲喷。闲言碎语之中,就把这三山村的猜想理出了个头绪。</p><p> 一说是,千年前,此处是隋唐西苑园林的核心位置,西苑区域有瀛州、蓬莱、方丈三座山,三山村因此得名。这一解读近似于神话传说,可信度不高。</p><p> 另一说,周王的这三个陵寝建成后,留下了守陵人。经世代繁延,形成了这么一个名叫三山村的村庄。这似乎能经得起揣摩。但无论咋说,三山村与这三个山包包比邻厮守,有不解之缘,应无大错。</p><p> 如今,从南昌路方向西望,只能看到密集的高楼了。而你若绕到高新区引颈北眺,仍可看到三山。但早己不是黄土包。而是周山森林公园的核心景观,被翠柏青松紧密包裹着三个峰峦,郁郁葱葱,傲然挺立。</p><p> 人们早己遗忘了它的俗名:三山。而赋于了它应有的名号一一周三王陵。</p><p>注:在现今的周山公园内,除了周三王陵外,还有一个高大封土,被浓郁的松柏所覆盖,这是周灵王陵。</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的“自考” 之路 </span></p><p> </p><p> 初中的时候,因为历史的原因,我们当年的“老三届”,中断了学业,告别了校园,汇成了上山下乡的洪流。虽然成为了知青,但心中蛰伏着一个继续读书的校园梦,回城工作后,也在为实现这一愿望悄然准备着。</p><p> 1984年的夏天,在新闻里获悉河南省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开考的信息,兴奋的热度就和炽热的天气有一拼了,马不停蹄地跑到洛阳市教育局“自考办”报了名。开考“党政干部”和“汉语言文学”两个专业,首考哲学和中共党史两门课程。我报了汉语言文学专业,终于闯进了没有围墙的大学校园。</p><p> 九月第一个星期天,秋高气爽,心情也是格外的清新愉悦。下午考党史,我吃过午饭,骑车先去理发休面,然后容光焕发的步入设在19中的考场。</p><p>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铃声响起,环顾四周,发现几乎一半的座位是空着的。想必这些考生临阵退怯了 。也难怪,6月底公布开考信息,仅有两个月的准备时间,是仓促了点儿。考卷发了下来,整整12页,头瞬间懵了。尽管有3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先不说会不会答,光是写,手慢的人也未必写得完。</p><p> 静下心来,先答填空题和判断题,会的就认真写上,拿不准的暂且放下,不浪费时间。考场里非常寂静,耳膜里只听见钢笔拂摸纸张的沙沙声。不久,又听到几声细微的叹息声,考试不到一半时间,有几名考生便起身离去,弃考了。</p><p> 好在我平素常看一些红色书籍,对一些人和事有感性的认识,又通读了中共党史,理论上也与之串通起来,发现试题的量虽大,但似乎难度并不太大。正可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比如有一道填空题,要求答出中央红军在五次反围剿时,哪两位国军将领在何地率部起义,这个内容好像教材上没有,幸好我以前读过这方面的书籍,有印象,提笔便答出:董振堂,赵博生,江西,宁都。</p><p> 接下来的哲学考试,大同小异,纯理论的东西。不过对一些人生观,世界观这一类的名词解释,因为那个时代读马列著作以及毛选比较多,有所知晓。再加上对哲学教材突击攻读,死记硬背,倒也把考试磕磕绊绊的应付了下来。</p><p> 首考完后的时间段,便是忐忑不安的等待,便是每天跑传达室的急切。终于有一天,收到了一个写着冯平收,红色印刷体“洛阳市高教自学考试办公室”落款的牛皮纸大信封。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抽出那张对折的白纸,打开一看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是单科合格通知书,表格里两行红色数字:中共党史63分,哲学61分。这两个红色的数字,在我眼睛里慢慢舒展开了两朵红花。60分万岁,此言不虚。</p><p> 后来到自考办领取单科合格证书时得知,河南省首次高教考试的这两门课程,共有三千人报考,走进考场的刚刚过半数,最终双科及格的仅有170多人。</p><p> 我一次考试双科全过,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只要努力只要刻苦只要坚持,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对下一轮考试更有信心了。</p><p> 1985年四月,考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十月,考中国现代文学和中国古代文学。我仅有初中文化,且又荒废了近二十年,如今已是而立之龄,再去躬身研读这样的大专功课,难度之大,不言而喻。可中国不是有一句老话吗,“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那咱就用这句古训来鞭策自己好啦!</p><p> 攻读现代汉语,首先要掌握语言,文字,词汇,语法,修辞这五大要素。</p><p>单就语言来讲,最基础的汉语拼音都要从头学起。好在我领悟能力尚可,多写多记多练,很快就烂熟于心了。而古代汉语就麻烦的多,它分为古代文选,古代语言,古代常用词三个方面,艰涩难懂,很伤脑筋。我就反复阅读古文选,翻看词典,对照释义,逐字逐句解读搞清古今辞义的异同,提升阅读古文选的能力。刚开始被动的学,深入进去,反而兴趣渐浓,因为它和现代汉语一样都具备工具书的性质,对今后学习其它科目会有帮助。</p><p> 明媚的四月,牡丹香飘洛城,“花开花落二十日,满城之人皆欲狂”,我却狂不起来,潜心备考,无瑕赏花观景。</p><p> 十号考试,在二十七中考场,我早早前往,到附近的西工休育场散散心,遇见同为知青队友的宋建军,李国祥,很有他乡遇故己的兴奋。相互问候后,便急切地讨论和交流起学习心得。心想,我们这一代人,风华正茂之年中断了学业,先是"闹革命",后又上山下乡,浪费了多少学习的黄金时光,破灭了多少人的大学梦想。在我们的而立之年,有机会学习深造,有了自学考试这个再充电的机会,有什么理由不去证明一下自己呢?</p><p> 功夫不负有心人,春季考试,现代汉语和古代汉语顺利过关,为下半年的秋考中国现代文学和古代文学(上)编织了确保成功的保护网。现代汉语,古代汉语均考出了80分以上的好成绩,说明自学的能力更加扎实了。</p><p> 高兴之余,想到了师兄老王,又徒生一缕伤感。王兄大我十岁,好学上进,只是身体不好。他的单身宿舍8平方,一床一桌,桌面上药瓶药合,书籍笔墨各占半边。他常对我说,你还年轻,多学些知识会有用处,我虽说岁数大些,也想给自己充充电,弥补过早脱离学校的遗憾。</p><p> 我们一起参加自学考试,考过的四科,他也拿到了三个合格证。眼看又一轮秋考报名在既,他却住进医院,诊断为肝癌晚期。我去看他,躺在病塌上的他,面容清瘦,情绪低落,不愿多说话。我和一起去的同事们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心知肚明罢了。临走,他突然叫住我,声音微弱的说,替我报一下名。我点了点头,心想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参加两个月之后的考试了,但我还是决定帮他完成这也许是此生的最后的一个心愿。</p><p> 没有等来秋考,他就在秋蝉的嘶鸣声中离去了。王兄至死不渝的心结激励着我,一定百倍的努力,考完全部科目,拿到大专学历。</p><p> 目标既定,也就有了动力。孩子小,工作忙,家事多,没有大快的自学时间,就充分挖掘边边角角的零碎时间。比如学习古代文学作品选时,在厨房的墙壁上,贴满古诗词,洗菜淘米,炒菜做饭时就嘴吟心记。久而久之,那字字珠玑的唐诗宋词,那些与诗文有关的人物故事,那些文学反映的历史背景都了然于胸。</p><p> 不用说,这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是一脉相承的。由于我曾阅读过大量的文学书籍,这两门课学起来十分轻松,也有兴趣,潜移默化,顺利过关也是顺理成章的了。</p><p> 这是1985年的金秋十月,当黄土地硕果累累之时,我也收获到了沉甸甸的自学果实:6个单科合格证书。下来一年半,还有5个单科的考试,需要再考一年半,且均须一次过关才能如期拿但毕业证书。梳理一下,写作课是我的强項,得心应手。形式逻辑和文学概论死记硬背可也。而古代文学(下),是个延续,不足为虑。只有外国文学最可能成为拦路虎。而如有一科失手,则要推后一年再考。所以丝毫不能掉以轻心。</p><p> 越是怕狼来吓。考外国文学就几乎马失前蹄。外国文学,两本教材尤如两块厚重的砖头,涉及欧洲文学,亚洲文学两大部分,欧州文学从古罗马古希腊起,亚州文学从古埃及古巴马伦起,上下几千年,内容山重水复,需要阅读的文学名著更是浩若烟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外国文学上下的功夫可谓悬梁刺骨了。</p><p> 谁料想,进了考场,拿到厚厚的试卷,大致浏览了一遍卷面,眼晴瞬间竟有些昏暗,使劲揉搓眼睑,再看试卷,题量大也就认了,主要是太偏太怪,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寂静的考场里骚动起来,有人不顾考场纪律发出了牢骚和不满。我想,这时发多大的牢骚也与事无补,会多少答多少吧。</p><p> 考试结果披露了,仅有20%的及格率,极不正常,有悖常理。我更亏了,59分,只差一分及格,也要推后一年再考,太让人沮丧心生不甘。</p><p> 省高教自考办也意识到及格率的反常,有关领导和专家经反复讨论,认为"及格的一定是合格的,合格的必然是及格的"。及格率有一个正常值,20%的及格率过低,必然造成一定量的合格考生没能取得及格成绩,足以定论出偏了考题。决定在每位考生的卷面成绩基础再增加20%分值,这样一来,我的59分变成了72分,过关了,大喜过望。</p><p> 在国家正规考试中,这样的预后处理,可以说史无前例,今后也不可能再有。这也算自学高考这个新生事物在"摸着石头过河"过程中的一次纠偏吧。</p><p>时间进入1986年,还有三门课目就可以笑看春风,拿到大专毕业的全部学分了。这三门课分别是古代文学作品选(下)丶文学摡论和形式逻辑。经历了前面的8课程的顺利通过,对了自学和应考己经驾轻就熟,攻下最后的三个堡垒信心十足。当然,行百里者半九十,也不能太过自信,掉以轻心。</p><p>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天还有不测风云。正是炎热的夏季,那天我休班,在屋里加紧复习古代文学作品选。突然,腰部隐隐跳疼,并未在意,拿手揉一揉继续攻读。不料,疼痛感越来越明显,腹部也觉得不适,有了想呕吐的感觉。学不下去了,爬到了床上,心想忍忍就过去了,却发展成了绞痛感,在床上翻来覆去,额头上流出豆大的汗珠。</p><p> 病来如山倒,得赶快去医院,挣扎着给妻子单位打了个电话。她骑车带我去了二院,初步诊断为泌尿系结石,开了结石通等药,交待要多喝水。</p><p> 这以后,隔三岔五就要闹一回小腹绞痛,还发展到了血尿,四个加号。学习是进行不下去了,几个月不断跑几大医院,做了造影,膀胱镜等当年医疗条件下的各种检查,始终没能确诊,人却明显消瘦了。眼看“古代文学作品选”和“文学概论”的考试迫在眉睫,我却无法安静复习,产生放弃这一轮考试的想法。</p><p> 一天,到自考办去领通知,见到了在教育局工作的原中学的韩老师,向他倾诉自己的郁结,他说不能弃考,考完这两科,来年四月再考一门选修课就可以顺利毕业。而弃考,就要拖后一年毕业,孰轻孰重,你要三思。</p><p> 听师一言,语重心长。我不再退缩,艰辛复习,如期走进考场。由于病痛的耽搁,两门课都仅考60多分,勉强及恪,但已经足够了。半年后的最后一门选修课也轻松过关,大功告成。 1987年6月,终于拿到了省自考办和河南大学共同签章准于毕业的,国家承认学历的大专毕业证书。兴奋和自豪的心情自不必多说,只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三年的知青经历,不仅磨练了肉体,也锤练了精神和意志,这是人生不可多得的财富。这次自考的经历,难道不是这种财富的反馈?</p><p> 河南省高教自学考试首秀,洛阳市共有130多人取得了毕业证书。毕业典礼在洛阳市委办公楼四楼会议室举行,毕业生们个个喜形于色。须知,当年的自考管理非常严格,标准也比较高,能够全科一次通过,并非易事。</p><p> 大家共同商定,印制一本首届毕业生通讯录,要求每人写一句感言。我写的是如下格言: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心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p><p> </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洛阳建材校少年记忆二则</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读书</span></p><p> </p><p> 年少时,妈妈在洛阳建材校当图书管理员。近水楼台,耳儒目染,我有幸接触了许多书籍。当然,是从小人书和童话书开始。</p><p> 那时,在七里河小学上学,学校是一座庙改建的。那个地方叫庙门,中州路上的1路公共汽车在门前有一站,叫庙门车站。</p><p> 每天,都是自己背着书包去上学。下午放学早了,爸妈没下班,就径直到图书馆去。把书包往地下一扔,就钻到高高的,排排的书架之间,拿一本连环画(小人书),坐到地下就翻看起来。</p><p> 学校图书馆里,有不少连环画。而且都是成套的,诸如三国演义,水浒传,楊家将,岳飞传等等。一套都有二十几本。一页一页,一本一本,着了谜似的,翻看那精美的画面,阅读着那画面下的那些引人入性的、鲜活的文字。</p><p> 潜移默化,哪些历史上的人物,或金戈铁马,或羽扇伦巾,或桃园结义,或七郎八虎……,渐次走入童心的世界。</p><p> 有一天,我进了图书馆,妈妈正忙着办理借书手续。我没有打招呼就跑进书架间,捧起一本楊家将就贪婪地看起来。如果没记错的活,那天应该看的是七郎八虎血战金沙滩。那壮烈悲愤的场面锁紧了我的钦佩之心。以至于屋里暗了下来,才发现妈妈己经关门下班了。</p><p> 后来听爸妈说,吃晚饭时</p><p>发现我还没回来,问了一圈没结果。爸爸又着急地跑到“庙门”去找。妈妈想,还是去图书馆找找吧。果然在那里找到了我。</p><p> 这以后,我就把图书拿回家看,放学回来早了,进不了门,就做在楼梯台阶上看。那时,没有蜂窝煤,烧碎煤,就是把煤粉打成煤饼烧。封火时,把煤、黄土,兑水和成泥,铺在煤炉口,再扎个眼透气。隐隐约约的煤焦油气味,挑逗着我的嗅觉,与我聚精会神的眼神混合在一起,伴随着我度过了多少个迷恋图书的的日子。以至于多年后,只要嗅到煤焦油味,脑海里就会条件反射地浮现那些连环画和童话书。</p><p> 那年暑假,我11岁半。小小年纪也利用了一下妈妈的“特权”。从图书馆拿回家几十书连环画,加上自己买的小人书,和院里一个最铁的少年朋友,每天下午跑到广州市场附近,在一棵法国梧桐下面,铺一块塑料布,摆起了书摊。看一本2分钱。不仅吸引来了小朋友。有的大人也会捧起一本三国演义,津津有味地阅读。</p><p> 这是我人生中首次搞经营,做生意。不能不说,是个创举,是一次非凡的试验。</p><p> 暑假过后,我上了中学。不再去图书馆了。妈妈就把成摞的童活书籍帶回家来让我们读。</p><p> 现今,我还能列出长长的书目:安徒生、格林童话。皇帝的新装,一千零一夜,以及中国的三毛流浪记等等、等等。这里的一些书,我去图书馆看连环画时,也稍带读过一些。拿回家来,更是爱不释手。</p><p> 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手中将要熄灭的火柴;皇帝身上那自欺欺人的可悲新装;唐吉珂德笨拙地与风车大战的滑稽神态;七个小矮人可爱的活泼举动;还有神奇的水晶鞋。三毛光溜溜的头上那三根让人捧腹的卷毛……都深深地植入我的大脑,丰富了我的少年生活,也在浩如烟海的书籍海洋中捕获到了新鲜的闪光的知识珍宝。</p><p> 上中学后,我开始借一些大部头的书看。林海雪原,红旗谱,青春之歌等当年的名著读。偶而,也会再看看童话,翻翻小人书。这都给我进入青春期后,大量阅读中外名著奠定了扎实的基础。</p><p> 少年读书,如石上刻字。少年时代,伴随着丰富多彩的书籍度过。这些书籍中的人物描写,经典故事,精美语言,思想内涵,象种子一样播入了我的心田,。虽然没有开出鲜艳的花,结出丰硕的果。但它们的青技绿叶,自始自终轻拂着我的心肺,滋润着我的灵魂,伴随着我走过生命的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p><p> </p><p> </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种地</span></p><p>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我家曾在校园里种过地,没有经过那个年代的人一定觉得不可思议,但在当年仅十岁左右的我们这些孩子心中,留下了实实在在的印记。</p><p> 当年,我的父母都在国家建材部所属的洛阳建材学校工作,地址在七里河与兴隆寨之间,涧河西侧。学生都是豫东农村来的,粮食定量原本很低,遭遇全国性自然灾害,粮油菜蔬也严重短缺,更是雪上加霜。肚子尚且吃不饱,学习也就勉为其难了。为应对当时的状况,给全体学生放了长假。 </p><p> 剩下的教职员工、家属子女,加到一块儿也就百十来人。而且全都吃食堂。饭从食堂打回来,一人一份。我们兄妹三人,吃完自己的一份,就眼巴巴地看着爸爸妈妈的碗。实在不忍心正长身体的孩子们挨饿,他们往往就把自己手里的馒头,稀饭分一点儿给我们。而自己也只好把裤腰带紧了又紧了。</p><p> 父母那时也都40岁左右,还很年青,每月29斤的粮食定量,三个孩子都是10多斤定量,肯定是不够吃的。饿急了,就要想办法自救。学生返乡了,人闲着,空荡荡的校园里大块大块的空地也闲着,何不开垦出一块地种点儿粮食呢?</p><p> 虽说父亲17岁就离家参加了八路军,母亲也是16、7岁就在解放区教小学。但究竟还是农家出身,对农活儿并不陌生。说干就干,在校园弹响一曲田园牧歌。</p><p> 还记得,9岁的我,跟在爸爸妈妈身后,来到学校实验楼后边靠近围墙处,看着他们汗湿衣背,开垦出了第一块田地。由于年代久远,己经不记得他们怎样在食不裹腹的艰辛中,侍弄着这块田地。头茬种的红薯。秋到了,深绿色的红薯秧子覆盖了这块倾注了爸妈心血的园地,他们翻红薯秧子时,我们几个孩子,在地边追逐着通体碧绿的蚂蚱,把童心无忧的欢笑尽情拋洒。</p><p> 红薯收获时,大大小小的果实一嘟噜 一嘟噜地挖出来装了满满一架子车。爸爸拉着,妈妈推着。我们三兄妹在后面跑着笑着。手中都拿着一个细长的红薯,不时的咬上一口,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p><p> 当时,家住一楼,有三间卧室。单独厨卫。家具却很简单,一桌一柜一大床二小床,且都是学校配给的。很容易地就腾出一间屋子,堆放红薯。晚上,妈妈就蒸了一大锅红薯,让我们把小肚皮撑得象皮球。 而这一后,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了。</p><p> 那时,学校仅有两栋三层的,青砖红瓦的苏式家属楼,住了40多户。家家户户或多或少地开垦了小片园地,都有了收获。楼前楼后,飘逸着蒸红薯,煮玉米,炖南瓜的扑鼻香味。院子里,笑语不断,童言欢喧。</p><p> 最兴奋的,是来年六月,小麦成熟了。爸爸妈妈挥镰割麦,从苏北老家来到洛玻布机车间工作的小姑也跑来帮忙。现在眼前,还能浮现出,小姑身着洁白的连衣裙,摇曳在金色的麦浪之中,那秀美的靓影。</p><p> 麦子打成捆,拉回家。在窗外靠墙堆起了一个小山包。家里那间空屋子,就变成了打麦场。放上一个长条橙。爸爸拿一把麦子,教我们在橙面上摔打。金色的麦粒,混杂着麦皮,洒落在水泥地板上。</p><p> 我们兄妹三人,笨拙地、吃力地、却是心甘情愿地在橙子上摔打着麦子。麦屑,麦秸,与汗水混杂着,沾在了头发上,脸颊上。麦芒儿扎在脖颈间,刺刺的痒。但我们全然不顾,沉浸亲手劳动,颗粒归仓的欢乐之中了……</p><p> 收获了多少麦子,我们小孩子是搞不清楚的。但却从爸妈脸上,读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悦。妈妈给我们每人发了5毛钱奖。拿着我们的劳动报酬,欢快地跳了起来。你想啦,当年一根冰棍3分钱。5角可买十多根冰棍,无异于一笔“了不起的财富了”。</p><p> 不光种地,还在家门口的空地上挖了地坑,养起了兔子。在家对面的围墙边垒起鸡窝,养了十几只鸡。好玩的是,有一家邻居居然还垒了猪圈,喂了一口大黑猪。用时下的市场语言来表述,就叫做多种经营吧!</p><p> 当年,校园的角角落落都被利用起来,什么都有人种。玉米、红薯,南瓜、西瓜……足球场兰球场也都开垦出来,搞得滿目青翠,菜蔬飘香。校园变成了抗争困难的“南泥湾”。真可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天下奇观。</p><p> 不久,国民经济逐步好转。学校也复了课。爸爸妈妈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地,自然也就不种了。教学楼又恢复了生机。球场上,又活跃起了学生们生龙活虎的身影。</p><p> 校园里东一块西一块的庄稼地消失啦。那些家畜家禽也早以化作了味蕾中的美食。不知道在父母那一辈人的记忆中,留下的是兴奋,是自豪?仰或是无态,是苦涩?但在我的童心中,存留下来的是快乐和新奇。相比于其他人来说,父母他们这些教职工有得天独厚的闲置校园的条件,开荒种地自食其力,才使我们少饿了两年肚子。因而,那段校园开荒的独特场境,随着时光的流逝,随着年龄的增长,时不时在脑海浮现,久久地,久久地驻留,怎么也挥之不去。</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蓦然回首 依然望见那时明月</span></p><p> </p><p><br></p><p> “回首依然望见故乡月亮……"</p><p> 这曲熟听于耳的手机音乐铃声突然响起。我看看来电显示,一个陌生号码,属地深圳。本欲随手挂断,因为经常有一些来自上海,深圳等地的陌生电话,问炒不炒股啊?做不做黄金期货呀?等等。不胜其烦。再有一律挂断。这次却鬼差神使的按下接听健。岂知,接对了。莫非,心有灵犀一点通?</p><p> "喂,是冯平吗?"</p><p> 一个清亮磁性的男声,随电波飞来。我猛一机灵,深圳,谁认识我?</p><p> ‘’我姓薛。薛克勤。‘’</p><p> 在我脑海的姓名储存库中迅疾浮现了这个名字。不是似曾相识,而是确定认识。但一准不是昔日同窗,不是知青队友,更不是单位同事。对了,是十岁左右时,同住一栋苏式楼,同在涧西七里河一带玩耍的少年朋友。</p><p> 心一阵萌动。己是晚9点,正月十五刚过两天。一轮皎月正窥视着窗内的我,悄悄地微笑呢。"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此时意外接听五十多年从无音讯的少年朋友的来电,该是何种心情和意境呢?</p><p> 此时远在深圳的他,也一定心绪难平。他语音舒缓,娓娓道来。</p><p> 他说,在网上看到了我那篇《60年回眸,涧西,我仍在这里。》熟悉的情境描述,忆起了在涧西建筑材料工业学校院内,生活过的往事和少年朋友。</p><p> 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生活极其窘迫的年月。洛阳建材校学生全部放长假回他们各自家乡。一个工程兵汽车团(8077部队),进驻学校。薛克勤全家随军队干部的父亲,搬入建材校,住进我们住的仅有的两栋青砖红瓦的家属楼。</p><p> 少年的天性就是玩。很快便和同楼住的孩子们混熟了。建材建材校的院落很大,除去一幢教学大楼,三栋学生宿舍,大礼堂,校办工厂外,大面积种植的桃树。两栋三层四门的家属楼被桃林遮掩,隐藏在校园的东北角。如果是现在,那无异于世外桃源。那郁郁葱葱的桃园,是我们忘情释放儿童天性的伊甸园。</p><p> 后来,汽车团移防它处了。薛克勤也随父亲搬走了。那时,我们都才十一、二岁。岁月荏苒,一别五十多年,儿时梦幻般的玩乐童年的小伙伴大都淡忘了。想不到,远在深圳的少年朋友薛克勤怎么能联系上了我?</p><p> 薛克勤说,他曾在洛一高上过学,有一个群。在群里看到了我写涧西的文章。大家猜测是不是一高校友写的。他肯定的说,从文章的场景看,出自他当年在洛阳涧西居住时的少年朋友之手。细读,文中出现以一个叫赵企的名字。他还有印象。刚巧他通过一高同学与赵企的一个姐姐有联系。辗转打听到文章的作者是我,拿到电话号码,即刻打通我的手机。</p><p> 听得出来,他很兴奋。一个个名字,一桩桩往事。随着他几乎不停顿的语速,抽丝剝茧般流泻出来。从他在徐家营的解放军工程兵学校(现在的5111厂)上小学,坐西关开往徐家营的4路公交。到1964年从洛阳四中毕业。遥远的涧西记忆那么清晰,那么逼真又是那么留恋。</p><p> 他能清楚地描述出我的身高,我的厚嘴唇,我的内向性格。他还说,在一起玩时,大孩子们在桃园里欺负我,有一次还打哭了我。说到此情,我们都会心的笑了。确实的,我记起到七里河涧河的老桥下游泳时,大孩子把我推到水里,我拼命狗扒着往桥墩子上游。也正是大孩子们的‘’欺负‘’成就了我的好水性。大了以后,夏日天天去兴隆寨南的洛河游泳,很少去游泳池。</p><p> 建材校周边,他也描述出来。说,记得轴研所的围墙上有铁丝网吧?我说是的。他又讲,东边有条路通往七里河。西边好象也有路。我说那时西边是大片七里河村的庄稼地。地边有一条土路,经过自来水公司,就是延安路,长春路。去四中上学,去广州市场都走这条路。</p><p> 那个年月,缺粮少荤,吃不饱肚子。小伙伴们麦收去兴隆寨的地里拾麦穗,秋收去浅井头西的南山上溜红薯。用小铲子小抓勾使劲挖,混在土里的瞭姜圪瘩硌得手疼。后来,院子里的住户都在校园里开荒种地。在楼前楼后养鸡喂兔子。甚至还有一家喂了一头猪。生活也就慢好起来。薛克勤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他家喂了几十只免子,要搬走了,杀了兔子每家亩户都送了一两只。</p><p> 薛克勤一口气说了一个小时,我几乎插不上嘴。不断地嗯嗯,是是。他说,几十年来,很怀念儿时的伙伴。多年前他曾来洛到原建材校小区探寻过,但物是人非,一无所获。这回联系上了,很快他会到洛阳到涧西来,与少年朋友们聚一聚,畅叙衷肠。</p><p> 我不由地忆起了儿时的盛夏,我们铺张苇席,仰躺在两栋青楼之间,仰望星空。那时的天空,真清爽,繁星耀目,皓月明心。远方的朋友,你一定望见了故乡的月亮。这轮月儿就是梦中的一一洛阳,涧西。</p> <p class="ql-block">涧西区以省命名的几条短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抖音上,看到一个有关涧西山东路的短视频,有网友留言道:我在洛阳住了28年,从不知道还有山东路,更不知道在哪里,莫非是孤陋寡闻?其实,不知道很正常,因为它很短,短到步行只需几分钟,但路名却很大,用得是省名。类似的还有河南路,陝西路,甘肃路等。这几条冠以省名大号的路,都是东西走向的断头路,且都在一条平行线上,间隔均为一个街坊的距离。隐藏在涧西老街坊之间的这几条路,除了居住在附近的人外,相信很多老洛阳人没到过,甚至没听说过。 不过,要问这几条路为啥这么短,为啥不连接起来,又为何用省来冠名?这要理出个道道来,得从涧西工业区的来历,苏式老街坊的布局说起,华山论剑,剥茧抽丝,一言难尽,就免了吧。只在这里唠唠我与这几条路的缘分。</p><p class="ql-block"> (一)山东路 小学毕业后,我考入了洛阳四中。四中东侧是太原路,校门正对的路正是山东路。山东路,是一条J型路,北沿34号街坊,西接太原路,东连长春路。南边是长春路煤场和一大片桃园,然后是隔着长春路的36号街坊。实际上,山东路和长春路当年的作用是分割这俩个街坊的。从我家所在的建材校大院到四中上学,山东路是必经之路。邻近的七里村,和其它几个单位,如轴研所、自来水公司和胶鞋厂的学生,也要走这条路。住34号,36号街坊的学生更不必说了,出门就上山东路。 另外,34号街坊紧挨山东路的一栋红砖红瓦的三层苏式楼,是六冶小学。因此,每逢上学放学时,欢歌笑语、嬉笑追逐、蹦蹦跳跳的朝气蓬勃便溢满了整条山东路。当年,路上没有摩托车,更没有汽车,自行车也是凤毛麟角,极少见到。中小学生们走过这条路,随心所欲,无忌无虑,这是今天难以想象的。 我上中学的那几年,是上世纪的六十年代,这条路空旷宁静,除了上学放学时段,平时路上很少看到人影。只是在路东头的街坊里,有一个长春路菜站,还有一个黄冶厂的职工食堂。我一个同班同学叫秦学友,他家就在菜站旁边的楼上住,跟菜站的人很熟。那时的菜站是国营的,统购统销。一些大路菜旺季时,多的只能堆放在山东路上,尤其那红彤彤的西红柿堆得跟小山包似的,夜里也无人看管。记得那时候没有人会贪便宜偷嘴吃,也不会乘天黑随便拿这些露天存放的菜回家享受。 夏天气温高,菜站的菜多了,卖不及,容易腐烂,就找车拉到县里去卖。菜站人手不够,秦学友就叫上我和另一个同学赵武术去帮忙。用现在的说法就就是打小工吧。从省建公司借来法国产的伊法车,菜装在车斗前半部,我们三人挤在车尾,菜站的主任坐驾驶楼,一路颠簸着到昔阳盐镇,新安煤窑乡卖过几回菜。 由于当年"文革”的原因,我在洛阳四中待了五年,也陪伴了山东路五年。1968年拿到了初中毕业证,就被″上山下乡"的洪流卷到了许昌地区修理地球去了。从此远离了熟悉的山东路。 (二)河南路 河南路东西连接南北向的予北一路和予北二路,与山东路在一条中轴线上,被17号街坊和洛阳四中的校园隔断。 河南路东面正对洛阳四中的西门,北靠洛轴15号街坊,南邻涧西医院(河科大一附园)。 我在洛阳四中是1963年到1968年,河南路的留下了不少的脚印和记忆。那时的河南路同样简朴,素洁,宁静。 路的中段北侧是洛轴医院的前身洛轴卫生所,也是那种红砖赤瓦,坡顶三层的苏式楼。我在四中上学时,一次在足球场上踢球,一个同学抢球时抬脚过高,把我的鼻子碰出了血,就是到洛轴卫生所处理的。而南侧涧西医院围墙内有一个阶梯大教室,里面有乒乓球案子,我和同学没少翻围墙进去打乒乓球。 那几年,学校经常组织各个年级学生看电影,无数次排队走过山东路,越过予北二路,再穿过十四街坊内的巷道,就到了当年最可心的中原电影院了。 70年代工作后,经常骑车经过山东路,到洛轴卫生所后边的洛轴招待所,找住在里的同学张金祥玩,哥儿俩免不了喝一杯,同学情谊,对酒当歌,十分惬意。 改革开放后,个体经济如火如荼,山东路和两头的予北一路,予北二路两侧盖起了许多简易房,成为了饮食街,农贸市场。人来人往,热闹红火。附近企业的职工下班后来到这里吃饭喝酒的人络绎不绝。 我在附近上班,经常中午来这里吃饭,山东路与予北一路路口的大米盖交饭,莫家米皮等乐此不疲。晚上零点下班后,三、五工友骑着自行车,并排而行,谈笑风声,到这里喝碗热腾腾的馄饨,喝一杯爽口凉爽的扎啤。最难忘的是有一天是紧倒班(零点下中班,早晨8点上白班,中间休息8小时)。我们一班6个工友,相约来到山东路上的一家小饭店,跟老板要了水煮花生,凉拌黄瓜等几个小菜,搬来一桶扎啤。因为常来,跟老板套得很近乎。先付了账,老板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笑曰:你们尽兴,我去睡一会儿。 说笑之间,一桶扎啤喝了个底朝天,看看表,后半夜3点了。匆匆回𠂆,躺到车间更衣室地下迷糊了几个小时,8点钟又准时走上工作岗位。 如今,给我们留下许多念想的山东路予北一路都全面拆除了,正在围档施工。山东路将会有更大的变化,期待着! </p><p class="ql-block"> (三)甘肃路和陕西路 陕西路,东连陕北一路,西接陕北二路,北靠11号街坊,南边是拖拉机厂中学。这个拖中,就是今天的拖一中。“文革"的时候,因为"闹革命",四中和拖中有联系有交集。因此我也常去拖中玩,很熟悉这条路。 甘肃路,东头顶着陇北一路,西边连着陇北二路。北挨着7号街坊,南边是8号街坊。7号全是红砖红瓦坡顶的三层苏式楼房。8号是一排排青砖红瓦的平房。7号的楼房有独立的厨卫,而8号平房区是公共厕所和公用的水管池。两个街坊住的都是拖𠂆职工,居住的舒适度可是差了一个档次。但大家伙好象没有什么攀比,都很知足,因为有公房住,有自来水用,这是国有大企业的职工福利,当年很多人还享受不到呢。 陕西路和甘肃路东西向之间隔着10号和9号两大街坊,都属于一拖的家属区。我下乡时的知青大队,有60多个拖中同学,都在这几个街坊住。 第一次走过甘肃路,是70年春节,我们从下乡的许昌回洛过年,我和几个住在其它区域的女农友,到这几个街坊挨家到其他几个农友家拜年,因为我们在青年大队都是一连一排的,专司种菜,友情很好。 先到8号住平房的陈玉瑞家,正逢晌午,她家饭都做好了,她爸妈热情地让我们吃饭。我们几个也不客气,围坐在床头的小方桌边,一人一碗米饭吃开。就我一个男生,陈叔还给我倒了一杯酒。随后又转了几街坊,几个农友同学家。 8号街坊东侧的陇一路边,70年代时有一个副食品商店,那是当年那一片街坊唯一的商店,街坊居民买咸盐,打酱油都到这里来。那时我到甘肃西侧7号老同学叶其生家串门,常到这家店买烟买火柴。 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年,叶其生住的那栋挨着甘肃路的苏式拐角楼发生了火灾,因为三层坡顶除了瓦,全是木材打造的,火烧连营不可避免,整个三层烧光。叶家住拐角二楼也深受其害,墙都熏黑开裂了。当然,三楼更惨,家家都烧了个净光。 大约是1990年代吧,有人在8号这边开了一家熟食店,店名叫红房子。这个名子暗合苏式街坊的红色建筑,自带红色基因,散溢着浓浓的乡愁,不火也不行。这以后,甘肃路、陇一路发展成了菜市场,热火了。人们到这一片来,从不说路名,都以8号代之。一说到那里,去8号,大家都心知肚明,反而这堂堂的甘肃路大名反而不为人所知。后记:60多年一晃而过,当年涧西的老一代建设者大都过世了。我们这些涧西老街坊里成长的二代人也都到花甲之年,古稀之冠。涧坊里的第三代更是云散五湖四海。 但这些建设于火红年代的路,虽然扩宽了,改建了,路两侧高楼林立,商铺密集。汽车多了,繁华了,热闹了,对比当年己不可同日而语。但这以省名标注的路:山东路,河南路,甘肃路,陝西路,以及湖北路,江西路,安微路等等东西向的路。还有南北向的以省会命名的武汉路,长安路,青岛路,天津路,太原路……他们带着鲜明的时代特征,涧西辉煌工业史的印记,庄重的擦亮自己的特殊名号,向“一五"期间从全国各地汇集到洛阳涧西的几十万老一辈建设者们致敬!并把那个年代刻印在了洛阳人的心中!</p> <p class="ql-block">洛阳有个毛巾被单厂</p><p class="ql-block"> 这些天静默在家,无所事事,脑海就不平静,难免荡起忆旧的浪花,翻捡陈年的旧事……</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前元月的一个早晨,二十一岁的我,满怀喜悦地走过七里村菜地间的田原牧歌,再越过南昌路西浅井头村麦田的乡野晨曲,神清气爽走向天津路南头的毛巾被单 厂。</p><p class="ql-block"> 是这样,下乡三年的我,和另外39名知青农友一同招收进了这个从未听说过的毛巾被单厂。今天是报到的日子,马上就从″知青"转换成工人阶级的一分子了,能不高兴吗?</p><p class="ql-block"> 不到8点钟,40名新工人都到齐了。在坐南面北的厂门口,点完名后,我们男女各排一队,在己经混熟了的招工干部的带领下,带着浓烈的新鲜感,走进了将要在此让人生再次起航的小工厂。</p><p class="ql-block"> 刚走进厂区内,就闻到旁边厂房里飘溢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清爽湿润。领队介绍道,那里是印染车间,正染布呢。</p><p class="ql-block"> 再往走,哗哗的机器声击打着耳鼓。听声音是布机车间了。我们禁不住把头转到车间方向,看到几个头戴白色无檐软帽,胸挂围裙的女职工头挤在大玻璃窗前,好奇地打量这些新工人,似乎还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p><p class="ql-block"> 厂区南头一排平房,房顶很独特,是弧形的,每个拱顶下是一个房间,远看过去像波浪的形状。后来才知道,这叫节木房,不用一根木料。</p><p class="ql-block"> 这排房是办公区,还有食堂,卫生所等。我们这批新工被带进简陋的食堂餐厅,地下临时摆了几排方木,前方打饭窗口前放张桌子,几把椅子。依次坐在方木上,听厂领导给我们致欢迎辞,介绍这个厂的简况。</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几天,分成几个小组,学习规章制度,了解生产流程。中午就在简朴的食堂吃饭。用自带的铝制饭盒,打了一份米饭,一份2角的青椒烧大肠。进厂后的第一个午餐,至今似乎还品得出那香浓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几天后,分配工作,女生大部分是档车工。男生有布机车间辅助工,也有印染车间操作工。</p><p class="ql-block"> 我却意外分了一个好工种,保全工,也就是布机车间的维修钳工。不知是托了谁的福。</p><p class="ql-block"> 虽说工种分了,如今我想不起当时学过什么,干过什么?却记得很清楚的是临时加入了厂里组织的篮球队,队长就是去下乡地方招工的青年干部,年龄相仿,说得来。办理招工手续的那几天,我们常在一起打蓝球,彼此因球场而熟识。</p><p class="ql-block"> 篮球场跟印染车间挨着,球队每天在这儿训练。打完球一身汗,就到车间的一间屋子里洗澡。那不是澡堂,而是放有几口半人高的褐色陶瓷大缸。这些大缸,应该是用来漂洗印染毛巾被单的吧?年代久远,记不清了。但我们在大缸里注满热水,痛痛快快洗澡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p><p class="ql-block"> 毛巾被单厂当年位于天津路南头,南靠秦岭防洪渠。大门在北,面对着粉沫冶金厂,还有一个应该是钢挫厂。天津路西有一所校园,是23中。我们的篮球队会和这些单位的球队交流交流的。</p><p class="ql-block"> 几天后,在23中校园内,与学生们打过一次比赛。虽然他们年纪比我们小一些,身高体魄却不输于我们,一个个生龙活虎,几次把我这个小个子撞得东倒西歪。不过我在乡间三年,锤练的身强力壮,身体灵活,速度快。进攻时躲闪腾挪,扬手跳投百步穿扬,也得过好几分。</p><p class="ql-block"> 潇洒开心的日子没多久,厂里通知我去涧西区工业局报到,分配到另一个厂子工作。掐指算来,在毛巾被单厂仅仅待了二十天,且一天活儿也没干过。</p><p class="ql-block"> 整整半个世纪过去,天津路周边高楼林立,车水马流。借用伟人的诗句形容一下:俱往矣,换了人间。那些个毛巾被单厂,粉末冶金厂什么的,早己不见了踪迹,但我依然难以忘怀天津路南头的那个毛巾被单厂,这也是一种情结吧?</p><p class="ql-block"> 虽说没有工作实践,更无成绩,但仍然是我工作历程的一个开端,时间虽短,记忆很深。正因为有这二十天的存在,才有了人生征途上新的开始。</p><p class="ql-block"> 曾经的毛巾被单厂,和涧西曾经星罗棋布的小工厂一样结局,伴随流逝的岁月远去了,消失了,被人们渐渐遗忘了。如今,还有人会和我一样想起它吗?</p> <p class="ql-block">洛阳建材校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说起洛阳建材校,相信很多人会一脸茫然。但说起洛阳理工学院,那就人人皆知了。须知理工学院的前身正是建材校,全称洛阳建筑材料工业学校,是国家建材部的下属学校。</p><p class="ql-block">这所学校上世纪50年代中叶初建时,叫做三门峡水利发电学校,后改名建筑材料工业学校,60年代中叶改做洛阳玻璃厂技工学校。″文革"中停办,改建为洛阳建材机械厂。改革开放后恢复教学,升格为洛阳工业高专。再往后,就是现今的理工学院了。</p><p class="ql-block"> 言归正传。1957年,父亲从山东博山调到洛阳建材校任总务科长。一年后,母亲也带着我们三个孩子来到了陌生的洛阳涧西。</p><p class="ql-block"> 洛阳建材校,东临涧河,在七里河村和兴隆寨村之间。北边紧临正在兴建中的洛阳轴承研究所。南边西边都还是大片的庄稼地。</p><p class="ql-block"> 阔大的建材校大院四周是2米高顶部带花格眼的红砖围墙。南边正中带帽四层的教学大楼东西方向分布着三栋三层楼的学生宿舍,实验楼等。</p><p class="ql-block">东北角是二栋三层的苏式建筑的家属楼。中间部分有大礼堂,食堂,校办工厂,大操场等。而西北角的大片土地种滿了桃树,算是校园里迷幻般的桃花源了。</p><p class="ql-block"> 我家住一楼的一套三室一厨一卫带走廊的套房。建国初期的五十年代,带卫生间的住房可真是凤毛麟角啊!</p><p class="ql-block"> 那是大跃进的1958年,超英赶美的口号振聋发馈。建材校也和全国一样在大练纲铁。校办工厂建有一座小高炉,教职员工们白天炼钢,晚上开会,忙得无遐照看孩子们。我们这些半大孩子自己去七里河小学上学,下学回来楼前楼后跑着玩。</p><p class="ql-block"> 有人会问,吃饭咋吃?那时都是吃食堂,饭点 到学校食堂打回家吃就妥了。母亲那时在校图书馆当管理员,近水楼台,经常拿一些童话书回来,我有幸读了不少安徒生、格林等童话书籍。</p><p class="ql-block"> 1960年进入了三年困难之期,吃不饱饭成为大问题。建材校的学生全部放假回乡了,教职员工们就开始在校园里开荒种地。父亲也在桃园边开了一片地,先是种的红薯,秋天收获了一架子车,再也不挨饿了。接下来又种上了小麦,来年初夏,收割的麦捆堆在窗外,我家18平的一间屋子成了打麦场。</p><p class="ql-block"> 屋子中央放一个长条凳子,我们兄妹仨人就抓一把麦子在凳子上使劲儿甩,黄澄澄的麦粒儿撒着欢儿散落在地坪上,慢慢地堆起了小山丘。活儿干完后,妈妈给我们发了5毛钱"工资”,当年这可是一笔巨资啊,可买十几支冰糕呢。</p><p class="ql-block">因为学生放了长假,整个大院就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场。学校仅两栋三层的家属楼,满打滿算也就几十个儿童。我们一群男孩子成日在大院里东跑西颠。教学楼空荡荡的,大礼堂静悄悄的,校办工厂空落落的,都成了我们撒欢儿的场所。</p><p class="ql-block"> 拿着弹弓打麻雀,跑到桃园里摘桃子,翻围墙到农田里逮油子(蝈蝈),抓蚂蚱。有一次在兴隆寨的地里摘了一个小西瓜,我拿一把小刀子切瓜,不小心划到我的膝盖上,流了不少血。至今膝盖上还有一厘米长的伤痕。</p><p class="ql-block"> 当年在南围墙外的涧河边,就是现在九都西路的位置,学校在那里盖了一个猪圈,有一位大伯在那里养猪,稍带着种了一些南瓜。有一天我去那里玩,大伯正在窝棚里煮南瓜,冒着热气的大铁锅里散溢着甜滋滋的香味。</p><p class="ql-block">他给我盛了一大碗濡软的南瓜,我狼吞虎咽把小肚子撑的滚圆,结果反胃好几天。后来才知道那一大锅是用来喂猪的,当然人也可以吃,不过吃太多吃伤了,以后几十年再不吃南爪。</p><p class="ql-block"> 三年困难时期过去后,学校开了学,学生宿舍楼又住满了,有了生气。我们一帮孩子经常到宿舍楼后的花坛里拣牙膏皮。那时牙膏皮是铅制的,一个牙膏皮拿到广州市场废品收购站可以卖3分钱。</p><p class="ql-block"> 建材校的学生们不仅学习,还要军训,在操场练刺杀,到涧河边实弹射击。我们这些孩子们会兴致勃勃地看,找根树棍有模有样的学。</p><p class="ql-block"> 学生们实弹射击是在南门外的涧河边,现在的九都路桥下。那里当年有一道东西向的沟壑,爬在沟南向沟北的靶子射击,用的是小口径步枪。射击训练结束后,我们这帮孩子们就到靶子后的坡沿上,有的用小刀,有的用木棍挖开黄土,挖出一颗颗铅弹丸,照例也是拿到废品店换钱。</p><p class="ql-block"> 不知为什么,1965年,建材校改为洛阳玻璃厂技校。因为当年建材校和洛阳玻璃厂同为国家建材部的部管单位,这样的改变也无可厚非。记的当时只招了一届技校生,就进入了″文革"时代。老建材校学生和技校生并存搞″革命",被我们这些学校子弟戏昵为老油条和小油条。</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的暑假,建材校领导给学校子弟们办了个辅导班约束起来。记得给我们上课的两名女辅导员都是技校生,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现在还隐约记得她们青春靓丽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也是那一年暑假,我们十几个稍大点儿的男孩儿,被组织到玻璃厂装碎玻璃,用草袋子装,一袋一毛钱。大概干了半个月,每人发了点儿小钱,吃三分五分的冰糕,看二分一本的小人书足够了。当年我们十几岁的年龄,上初中,学农的经历年年有,学工却是人生第一次,记忆很深呢!</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六十年代,建材校经历了两次停课。一次是1960年开始的″三年自然灾害”,学校放长假。另一次就是″文革”,学校停课乃至停办。这期间,先后有8077部队和43军借驻校区。我们这些孩子们也与部队子弟建立了友谊,也和一些年青战士有过交集。说起来话长,就此打住。</p><p class="ql-block"> 一晃几十年过去,当年的建材校两栋苏式家属楼早己拆除了,家属院也成为理工学院北区家属院。离休后仍住在这里的父母亲也己过世。我远离了这片熟悉的区域,也没有再回去看看的理由。但少年时期的建材校记忆,却常常萦绕于怀。将这些记忆的碎片用文字连缀成这篇小文,怀念那回不去的少年欢乐时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洛阳中州路,城建史册的书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中州路,洛阳市的中心干道。它从启明东路到谷水西转盘,全长约20公里,瀍河,老城,西工,涧西四个城市区,是东西向最长的城区主干道。如果算上东延到偃师地界的一段,长度更为可观。不仅长,而且“大道直如发”,这在国内城市中恐怕是绝无仅有的。</p><p class="ql-block"> 为配合新中国建立后,在涧河以西兴起的大规模工业建设高潮,从1955年起,规划修建中州路。历经60多年的不间断的扩建改建,配套完善。逐步形成了今日笑傲天下,恢宏大气的格局,成为当仁不让的洛城道路典范。</p><p class="ql-block"> 最初的中州路指的是中州桥东至西关的一段。老城区内的中州东路,以前是东华街、西华街。而中州西路七里河到中州挢那一段,最初定名为黑龙江路,这是鲜为人知的。而它的南边有两条不足千米的路,分別是吉林路和辽宁路。当年有人打趣道,"东三省"属七里河管辖,让人啼笑皆非。</p><p class="ql-block"> 从七里河到重庆路这一段很长的路,最初叫纬二路(后来也叫过友谊路,反帝路)。</p><p class="ql-block"> 重庆路到八步校(现今的军事外国语学院)的一段叫八步路。这与谷水的解放军第八步兵学校有关。</p><p class="ql-block"> 后来,中州桥向西直至八步校(后为军事外国语学院)北侧的谷水大转盘,统称为中州西路。</p><p class="ql-block"> 六十多年前修建中州路时,规划道路红线六十米。引发很大非议,说是占用农田太多。确实,当时城市人口很少,汽车更是屈指可数。似乎没有必要把路修得那么宽。但当时的市委主要领导说,现在你们说路修宽了,30年后市民会骂我们把路修得太窄了。今天的中州路果然印证了当年的预言。</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老城、西工到涧西,仅有中州桥一桥相连。所以,人们最常走的就是中州路。最常坐的就是中州路上跑的,看起来很笨拙的大面包样的1路公共汽车。耳边至今还常常迴响售票员的报站声:土岗站到了,庙门站到了(土岗、庙门分别为现中心医院和七里河站)</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前,七里河至中州桥一段,路南是一条深沟,一条老路顺坡而下,拐向涧河上的老桥。而异曲同工的是,西工百货楼至玻璃厂路一段,也有一道深沟,沟下有窟洞,有民居,名叫南新街。可见五十年代修建中州路,不仅要在西关护城河上架桥,在涧河上架桥。而且要填平多处深沟,工程十分浩大。八十年代,西工原百货大楼到玻璃厂路的深沟填埋盖了许多楼房,最高的九层,是当年市区最高建筑了,俗称九层搂,为市民所津津乐道。而七里村至中州桥侧深沟里的那条通往涧河老桥的下坡路,也填埋起来,建起了一座牡丹大酒店。</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前,狭长的洛阳城区,东西之间仅有一座中州桥相连。住在涧西区的要去逛逛百货大楼,转转老城老集,十字街,都要在中州路上往返。或骑自行车,或坐公共汽车。最熟悉路两侧的王城公园,百货楼,以及二院(现中心医院)路段的中州路两侧,大片青砖黛瓦枣红廊柱的平房,那是军阀吴佩孚二丶三十年代建的西工兵营。解放后成为了医院,工厂,学校。那时,中州路两侧很单调,很清爽,很安静。</p><p class="ql-block"> 将近五十年时间,从东华街到谷水的这条长街,还承担着国道的功能。直到2000年,310国道建成后,中州路才变身为纯正的城市道路。</p><p class="ql-block"> 中州中路,从西关到中州桥,高大蓬勃的梧桐树,遮天蔽日。象忠诚的卫士一样护卫着这条平坦笔挺的大路。初期的中州中路,标志性的建筑只有王城公园,二院,百货楼等。</p><p class="ql-block"> 地处涧西的中州西路,当年更是十分清秀安静。从长春路往西到重庆路,路北至大明渠之间,种植有大片的桃林。路南是清一色的,象同一个模子扣出来的,红砖红瓦三层楼的苏式建筑。从重庆路起,工厂住宅区以零号街坊起头,向东一直排列到长春路34号街坊。各街坊间有多条小路相连。初期的中州西路上大白天几乎不见行人车辆。而间隔驶过的大1路公共汽车,也很少鸣笛,唯恐惊扰了这片宁静。</p><p class="ql-block"> 1972年,中州路开始了第一次扩建。填平了两侧的沟壕,辅设道牙。1979年从民主街打通到启明南路。1983年首届牡丹花会前,又进行了脱胎换骨的改造。初步形成了现今的规模。1984年,无轨电车开通运行,成为中州路上新的风景线。令人赞叹的是,无论中州路如何扩建,都没有损害、斩伐中州中路中州桥到西关花坛间,那些粗壮高大,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使其六十年来忠诚陪伴着中州大道,演绎着古都的骄傲。</p><p class="ql-block"> 而现今“三块板”似的中州西路,街心花坛内高耸蓬勃的雪松,郁郁葱葱,树影遮掩的苏式建筑若隐若现。穿流不息的汽车,悠闲漫步的老人,相映成了中州路六十年变迁的剪影。</p><p class="ql-block"> 我在这座城市。工作生活了一个甲子,亲眼目赌,切身体会了她形神兼备,日新月异的变化。中州路两侧,高楼越建越多。旧时的一切了无痕迹。我这个老洛阳,由于偏居涧西一隅,不常出门。偶有夜晚走到中州中路上,灯火光影中,不免也会迷失于车流滚滚的如网的道路交汇口。虽说,我对中州路的品味只是皮毛鳞爪。但我深知,中州路就是洛阳市城市道路之魂。是洛阳城建史和洛阳人创业史的鲜活见证。</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今天之洛阳是一部厚重的经典画册,那么中州路就是她的书脊,承载起了一页页的仰天长啸,云卷云舒,浓抹重彩的激情颂歌……</p><p class="ql-block">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我斗胆套用一句:若知洛阳城建史,只须品读中州路</p><p class="ql-block">补充:2017年4月开建设的洛阳地铁一号线,从涧西延安路东头接入中州路,过涧河后顺着中州中路经周王城广场,定鼎路隋唐遗址,穿越明清老城,直到焦技铁路。因在王城公园,解放路口,周王城广场,定鼎路口,西关等处建地铁站,这些路段生长了半个世纪,高大繁盛,遮天蔽日的梧桐树被迫砍伐了,十分可惜。</p><p class="ql-block"> 另外,为保护定鼎路周边地区的隋唐遗址,更好地展示应天门,天堂明堂,九州池等,将遗址公园,遗址建筑连接成为一体,此段中州路可能断行。但地铁线会接续贯通中州中路,洛阳的明天会更好!</p> <p class="ql-block">探访天下洛阳</p><p class="ql-block">一一读陶城队友马克勤的《天下洛阳万里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喜闻昔日知青队友马克勤的新作《天下洛阳万里行》面世。当即在微信上表示先睹为快的急迫愿望。下午便如愿拿到了这本新作。</p><p class="ql-block"> 做为一个洛阳人,对千年帝都悠久的文明史,都耳熟能祥,甚至如数家珍。也知道天下有许多叫洛阳的地名。但它们都分布在什么地方,能有几多,与河洛大地上的大洛阳有多少文化、历史的渊源,恐怕知之甚少。</p><p class="ql-block"> 作者正是从此角度出发,决心推本溯源,觅踪探幽,解疑答惑,搞清天下洛阳的来龙去脉。从2013年10月10日起,马克勤夫妇,历时近三年,长途奔波近3万公里,实地考察了多达六十多个“洛阳村镇”,获得了大量珍贵的第一手资料、精美图片。并在这本图文并茂的新作中一一展示给读者。他的成功,不仅仅在于给有关研究者提供了翔实的资料。更重要的是,演绎出了一本让普通读者了解河洛郎,河洛文化的有益读物。解开了许多人的心结:天下为何有那么多的“洛阳”。</p><p class="ql-block"> 以大平那点浅显的历史知识,只知道以河洛文化为标志的中原,历经多次大的战乱,大批河洛汉民南迁闽南一带,形成了今日庞大的客家人群体。为了铭记他们的河洛故土,把他们居住,生活,劳作的地方命名为“洛阳”。但读了这本书,才知道自己原有的认知,只是一个表象,是一知半解。</p><p class="ql-block"> 作者在探访遍布各地的这些形形色色的“洛阳”时,与当地干部、村民深入座谈,查找资料,认真甄别,分析。力求准确地、科学地、实事求是地还原历史真象。不为当地的一些传说,故事所迷惑。与古都洛阳有历史渊源,或文化联系的都祥尽描述,附之以有说服力的资料印证。而与中原洛阳毫无瓜葛的,也坦诚确认。而似是而非,处于两者之间的,也不盲从,不附会。明确表示存疑的观点。</p><p class="ql-block"> 马克勤的首次远行,是江苏、淅江、福建。他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与洛阳相隔千里的福建泉州,竟然有多处地方与洛阳城名称雷同。泉州有洛阳江,洛阳江上有洛阳桥,洛阳桥边有洛阳镇,洛阳镇下属洛阳村,洛阳村不远处是洛阳高新技术开发区。绕来绕去,绕晕了,这是泉州吗?</p><p class="ql-block"> 那么,泉州的洛阳因何得名?有二种截然不同的说法,和一个民间传说。作者一一列举出来。 孰真孰假,作者认为,还是由当地的专家们去考证吧。</p><p class="ql-block"> 马克勤办事认真执着。认准的事一头扎进去,决不会半途而废。在2013年的广东洛阳行时,到深山区探访一个洛阳村。因行程紧张,道路颠簸,劳累过度,加之当地食宿条件极差,突然发病,在住院治疗三天后,仍坚持完成计划内的行程。</p><p class="ql-block"> 遍布全国十几个省的“洛阳”,有一些与当年在洛阳城做过官的名人有关。有的与中原洛阳毫不相干。马克勤在书中都做了精彩描述。四川,是洛阳村最多的一个省份,大大小小十几个。他一一进行了探访。认真了解了这些洛阳村的来历,故事,演变过程。以及其村民生活,经济状况等。</p><p class="ql-block"> 这几年来,他的足迹踏遍了南方诸省,还有山东、山西、陜西等地。他说,台湾也有一个地名叫洛阳。只是他以旅游者身份去的台湾,未曾去探访。</p><p class="ql-block"> 马克勤搞过多年文字工作,也做过领导工作。他的写作能力,分析能力,理论基础,思想观念,都有独到或过人之处。他兴趣爱好广泛。退休后,笔耕不缀,先后出版了五部著作。他的那本“邮票上的洛阳”,因其以邮品为媒介,从一个独特的角度来展现古今洛阳的形象,深得读者喜爱,一书难求。因之又二版出了一部修订本。</p><p class="ql-block"> 而我手中这本《天下洛阳万里行》,我以为,可以看做是《邮票上的洛阳》的延伸版、扩展版。不知马大哥是否认同。马克勤是资深集邮人士,他和他的团队,就是以洛阳邮人的身份去“天下洛阳万里行”的。他们设计制作了“洛阳邮人游洛阳”的纪念戳。在滿布十几个省份的洛阳镇村中,收集了大量的盖有当地洛阳镇、洛阳村所在乡镇的邮政日戳的实寄封。以及其它各类活动的邮品。制作精美的邮品上,各地“洛阳”的邮政日戳清晰醒目。</p><p class="ql-block"> 马克勤夫人韩录华做为随行摄影师,摄制了大量天下的“洛阳”图片,也部分印刷在邮品上。书中收录的“洛阳”邮品,琳琅滿目,让人爱不释手。</p><p class="ql-block"> 细细品读欣赏这本书,犹如跟随作者进行了一次“天下洛阳万里行”。他的“万里行”是付出,付出的是三万里路的艰辛跋涉,和探索天下洛阳的沤心沥血。而读者的“万里行”是获得,获得的是阅读的愉悦,知识的汲取,眼界的开阔。</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77年春节记事</p><p class="ql-block"> 1977年的春节,是"四人帮”倒台,延续了十年的″文革”打上了休止符后的第一个春节。所以这个春节喜庆叠加,处处漾溢着春风的消息!</p><p class="ql-block"> 春节前,苏北老家98岁的爷爷驾鹤西去了。因父亲身体欠佳,让我这个大孙子代他回去。</p><p class="ql-block"> 年二十九晚间,我和姑姑一起坐上了洛阳到上海的直快,年三十凌晨4点在徐州站下车</p><p class="ql-block"> 8点,上了徐州到连云港的303次普客。进入车箱,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车厢门头挂着大红的中国结,车厢壁上贴着标语:拥护华主席,奋勇向前进。新时代,新气像在这个年三十的火车上感染着每一位乘客。</p><p class="ql-block"> 列车员穿梭在车厢内,一会儿扫地,一会儿掂个大茶壶给旅客倒水,并祝福大家新年快乐!我深受感动,拿起车厢里的意见薄,写了一首诗:上车如到家,伸出姆指夸,服务态度好,扫地又送茶。上车如到家,旅客把话拉,新年新事多,心里乐开花!</p><p class="ql-block"> 中午到达连云港,到长途汽车站一问,下午一点还有最后一班车。买票上车后不久就发车了。28座的车厢内就我们俩个乘客。司机打趣道,今天年三十,专车送你们回家过年。在乡间的简易公路上,疾驰的汽车卷起阵阵黄尘,路边的田原,农舍一闪而过。司机说,完成这一趟车,天就黑了,还赶回去吃年夜饭呢。那时,长途车是国营的,人再少也会按时发车,搁现在想都别想。</p><p class="ql-block"> 这个年三十,一大半时间是在火车和长途汽车上度过的,也算我春节历程中的空前绝后了。</p><p class="ql-block"> 到达目的地下车后,弯弯绕绕的走乡间小路个把小时才到家。!</p><p class="ql-block"> 我老家在苏北的涟水县,河网公社孔王大队前冯小队。前冯,一个小村庄,二十几户人家的房屋错落成两排,被几个汪子(坑塘)隔着。用水吃水都是从汪子里挑到自家的大缸里,用漂白粉沉淀后使用。村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土墙草顶的茅草房。我十五岁″文革"开始时曾经在老家生活过三个月,″文革"刚结束,又回这里过春节,十年了,老屋老院,土墙草房,还是老样子。</p><p class="ql-block"> 回到家天已黑了,进了院子,看到堂屋里一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走进去,叫了声奶奶,只见90多岁的奶奶躺在一张竹床上,姐姐冯淑梅正陪着奶奶说话。淑梅姐是我二叔的独女,二叔解放初是涟水县委书记,因病去世,母亲也改嫁了,她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姐夫叫程信永,是我大姑的大儿子,他们算是近亲结婚。</p><p class="ql-block"> 问候过奶奶后,看到堂屋的条几上摆着爷爷的遗照和供品,香炉。淑梅姐说,爷爷两天前已下葬了。我问,信永哥去哪儿了?她答道,在麦场上的小屋里打牌呢。</p><p class="ql-block"> 我从挎包里取出一条从洛阳带来的许昌烟,匆匆出门。苏北平原的冬夜寒风刺骨,借着凄清的月光,看到汪子里结着亮晶晶的冰。我深一脚浅一脚顺着小路来到麦场,从两间草屋内传出阵阵喧闹声,″吱呀"推开木门进去,屋里被挂在墙上的马灯照得挺亮堂。屋里挤滿了人,打牌的神色飞扬,看牌的指指点点,空气里溢满了劣质烟草味。</p><p class="ql-block"> 村民们以这样方式在年三十守夜吗?</p><p class="ql-block"> 这时,信永哥看见了我,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站起身来,笑问,平弟到家了。我拆开一盒黄许昌,一人发了一根,大伙份纷问好。我又在牌桌上放下几合烟,说你们接着玩。便和信永哥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夜很静,偶而会有几声鞭炮的脆响划破夜空。那些年,农村还是相当贫困,买盐钱都是鸡屁股里扣出来,很少会买鞭炮的。</p><p class="ql-block"> 初一大清晨,淑梅姐就在灶伙间里包饺子。我起床后,拿着杯子出门在汪子边砸开冰打了一杯水刷牙,水冰凉,刷得我呲牙咧嘴。</p><p class="ql-block"> 回到灶间,我搬了个小竹凳坐在炉灶后,一手往灶坑里塞柴火,一手拉风箱。大铁锅里的水沸腾了,淑梅姐端起拍子把饺子倒入锅中。“初一饺子破五面,顺顺当当过一年",不用说,老家苏北与河南的民风民俗差不多呀!</p><p class="ql-block"> 吃着饺子,耳边断断续续响着鞭炮声。8点刚过,乡亲们一拨一拨来到家里,进了堂屋门,就挨个儿在一个棉垫上跪下,对着爷爷的遗像叩头。</p><p class="ql-block">看到这番情景,我十分惊奇,有样学样,瞅个空隙也要下跪叩头,邻居的一个大哥拉住我,说,你不用你不用。</p><p class="ql-block"> 爷爷享年98岁,算是百岁了,而且我家的辈份也是小村庄里最大的。所以,村里人大年初一都过来给刚过世的老人家叩个头,也是表示敬重了吧?</p><p class="ql-block"> 初二的早晨,天依旧很冷,不过太阳出来了,我走出院门迎着阳光,有暖洋洋的感觉。忽然,一阵喜庆的锣鼓声敲响了耳鼓,我循声瞅去,看到不远处的麦场上有一面红旗在飘扬,还围了一群人。我好奇地走过去,看到人群围在中间的有十几个男女青年,有拉二胡的,有吹笛子的,还有锣鼓铜钗等。一问才知,这是大队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今天到前冯演出。</p><p class="ql-block"> 我兴致勃勃的观看了一会儿,无论说唱跳,内容都是粉碎四人帮,歌颂华主席的。在这个春节里,在文化生活十分淡泊的农村,在寒风刺骨的旷野间,看到这样一出虽简陋,却暖心的演出,印象很深刻。</p><p class="ql-block"> 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七十二岁了,活了大半辈子,就这么一个春节是在乡村度过的,跟城里相比,虽然很平淡,但春节合家欢乐的感受却是一脉相承的。不忘那年乡间过春节,也希望兔年春节″爆竹声声送瘟神,烟花福佑本命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