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青春岁月里 等风也等你》—记参加工作的姐妹们作者：晓春寒

晓春寒 诗韵飘香

《第一集 炕友》

1980年9月，夏末秋初，万良小镇的公共汽车站上出现了一群年轻的女孩子，她们最大的二十一岁，最小的十八岁。这群女孩子是抚松县城里来万良小学当老师的"小先生们"！

她们毕业于1979年某师范院校，那是改革开放的政策还没有推行的年代，师范毕业后经过紧张的集训、实习后，今天她们上岗了。

一行人中十位是县城来的，还有两位是当地的。

这群女孩子一路上叽叽喳喳，像一群刚刚离巢却欣喜万分的小燕子一样，随着接站的一位老师来到了万良中学。

远远望去，万良中学真的不小，四合院落，红砖青瓦，门窗都是刚刚涂过的蓝色油漆。不像传说中说的那样破旧不堪，甚至可以说是一座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花园式学校。

来到学校的办公室里，校长接待了我们。校长姓张，中等身材，说起话来吐字很快，但发音吐字不是很清楚的感觉。业务校长已是半百年纪，戴了副老式眼镜，搞不清楚是近视镜还是老花镜。还有一位张姓主任，个头很小且瘦，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

校长讲完话便安排我们住宿了。

宿舍的分配很简单，我们四个人住在邻近学校的一个黑黢黢的"宿舍"里。

宿舍里只有一个被封的严严实实的不透光的北窗户，一铺南北通炕。炕上没有任何饰物，我用手轻轻一触便摸到了土，我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一股子撩烟味道。一铺炕四个人怎样排序睡呢？炕头是最好的位置了，不仅仅是热乎，还比较安全，因为离门边比较近，"逃跑、撤离"应该会都很迅速。我很想占据炕头的位置，但我担心别人会不高兴。毕竟好位置只有这一个。

我抬起头来打量三个一起来的同事：个子中等，短发齐肩，身材丰满的是娟子，娟子沉稳、内敛，大大的眼睛里投射出的目光却很和善，我心想："娟子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吧？"（三十多年的交往也证明了这一点），另一个是兰子：兰子看上去精明些，说话的语速很快，应该是个大姐姐的的样子吧？兰子应该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吧？（三十多年的交往也证明了这一点）。还有一个就是菲姿，她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大眼睛，白齿唇红的，应该是个美人胎子。我正愣愣的想着，一个清脆的声音说话了："咱姐妹几个报下年龄和生日，我们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们照顾下年龄小的，好不好？"，我寻声望去，是兰子！这时娟子说："兰子说的对，咱离开父母来到这陌生的地方，我们要互相爱护啊"。

报完年龄和生日后；我们四个人中最大的是菲姿、其次是兰子、老三是娟子、我最小。我被三个姐姐照顾着安排睡在炕头，炕二是娟子、炕三是兰子、炕四是菲姿。

那晚炕烧的热热的，初秋的寒意似乎忘记了我们。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一个很美的大草原上，我们四个人一起奔跑着，我们欢笑着。那晚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时，我也悄悄的流泪了，我感激三个长我几岁，甚至就几个月的姐姐，把最好的位置留给了初次离开父母、亲人、朋友的我。

其余八个女孩分别到其它两个宿舍居住了，我们一行十二人就这样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我们分配了工作：兰子任毕业年级一个班的班主任、娟子任三年级一个班的班主任、我和菲姿都是任二年级班主任。其它人员也都安排了相应的工作。大部分人都担任了班主任工作。

领我进班级的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女教师，她是当时的教务主任，在这里暂称她李姐。李姐把我介绍给了这群孩子们后就离开了。我打量着这个班级的全体同学：他们有的黑黑壮壮的、有的眉清目秀的、有的一脸的害羞，还无处躲藏着他和我对视的目光，我开心的笑了。

班级的墙壁上整整齐齐的贴着几个大字："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班级一共有四十六位同学，现在还依稀的记着他们的名字和当时的模样，想起来心里就暖暖的、甜甜的。我和这帮孩子相处了下来，我不仅仅是他们的老师，也是他们的大朋友。我们不仅仅只上英语课。第二课堂上，我们还上数学课呢，课上我们学习混合运算、应用题等，得心应手的完成教学任务。"二棵堂"我们还上语文课呢。课上我们除了完成教学大纲要求的教学任务之外，我给他们带了好些课外书籍。我们班会课搞《英语话剧》、《英语故事大赛》、《英语演讲比赛》、《百题竞赛》、《口算比赛》等，极大可能的丰富了学生的生活，同时也开阔了孩子们的视野。多年后同学聚会时有个叫孙国华的女同学（现是北京协和医院比较出名的妇科医生）含着泪对我说："老师真的谢谢您当初您带给我的那些新的东西，让我有了想飞出大山的梦想！谢谢您老师！"。说完后深深的给我鞠了一躬。作为一名教师，也许这就是我最大的收获，也是我最大的成绩吧。

我们四个人每晚都会把批改不完的学生作业、英语小作文带回宿舍批改，兰子、娟子、菲姿和我每人有一个大木箱子，平时我们在自己的大木箱子上吃饭、梳洗打扮，晚上我们就在各自的木香子上批改带回的作业。木箱子里装着我们自己全部的家当。不可思议的是兰子和娟子竟有时候批改作业到半夜。

当夜幕降临时，我们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后，我们四人躺在床上，聊着贴己的话："你在学校时有没有喜欢的男同学？娟子问我"，我翻了个身回答她："有男生，但不是同学，是我哥哥的大学同学，而且也不是什么喜欢，就是聊得来啊"，这时菲姿说："发展下去就是处对象了啊！"。她的话音刚落，我们几个笑着抱成一团了……日子就这样飞一样的过着，我们快乐着、充实着、甚至还有些许的憧憬。

转眼秋天到了，万良小镇依山漫野的枫叶也红了起来，远远的望去真的很美！真是："霜叶红于二月花啊！"。这个时候我们十二个人的居住成了大问题，我们居住的宿舍几乎是白天不见光的，而且夜晚时时听到老鼠打架的唧唧声，很是瘆人。房间除了北窗用黑黢黢的破布遮挡住外面的光亮外，几乎是四面透风，而且安全系数极低。校长向镇领导请示后，镇领导决定要给我们盖新宿舍了！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一座140平米的简易宿舍拔地而起了，虽然简陋但是新的啊，而且安全系数极高还有玻璃窗呢，亮亮堂堂的大宿舍啊。我们欣喜着、期盼着搬往新的宿舍。

《第二集 新宿舍》

那一天校长通知我们搬宿舍了，我们开心极了！宿舍分东西两大间，中间是厨房，东西间两口大锅。东间宿舍只有一铺通炕，估计挤一挤能睡七八个人。西间宿舍对面抗，东南各两个通炕，合起来能睡十几个人呢。看完宿舍后我们十二个人，人人想住东间宿舍，不仅仅住人少，安静，空间大。更重要的是我们四个人可以不分开了，继续住在一起。因为一个多月来的相处我们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感情，尤其是多愁善感的我，我不想离开三个姐姐，和三个姐姐在一起我有安全感，有存在感，还有被呵护的暖暖的感觉。此时我偷偷的抹泪了，我觉得老天不会再一次的眷顾我，让我的小心思大愿望再次得以实现了。

校长讲话了："宿舍简陋些，怎么住呢？你们拿个意见啊？"，我当时急的直想哭，只想大喊：我要住东宿舍，但是我还是保持着矜持，我沉默着。我偷偷的看了看娟子，发现她的眼睛好明亮，好有神，我心想娟子能争到东间宿舍吗？这时有人发言了："咱们自愿组合室友，而后再抓阄分宿舍吧"。发言的人就是娟子。我们四个不约而同的要做对方的室友，我们选谁去抓阄呢？这可是决定我们的"人生的大事啊"。此刻兰子和菲姿异口同声的喊："娟子你去代表咱宿舍抓阄去！"，娟子涨红着脸回到："我行吗？我不敢抓啊，抓不好怕你们埋怨我啊！"。我们齐喊："你去！就你了！你今天就掌握了我们四个人的命运了！"。

校长把两个用白纸做成的团团放到桌子上，两方代表抓吧！说的迟那时快娟子一把摸起一个靠近她的纸团，我们四人围在一起，不敢看，还想看，还得看。慢慢的展开了纸团："东宿舍"！我们四个紧紧的抱在一起跳了起来，我们笑着、叫着，我们的声音几乎要把整间宿舍的房盖掀开。我们忽略了别人的感受了。现在想起来我们有些过分了，那八位没有抓到东间宿舍的姐妹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可想而知，我们搬进了新宿舍。宿舍新的让人难以忘怀啊，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

入住的第一晚，房间里潮气熏天，因为两个月前的宿舍位置还是一块菜地，两个月后我们竟住了进来。可是屋子里的潮气太大了，怎么也除不掉那股子难闻的味道。

三个姐姐一如既往的呵护着我，兰子、娟子、菲姿决定还按原来的睡铺顺序来。我依然是炕头、炕二是娟子、炕三是兰子、炕四是菲姿。

忙活了一天搬宿舍，加上极度的兴奋，我们一夜无话，早早的睡了。

天亮了，太阳还没有出来，我们几个就醒了，按平时的习惯我们不会自然醒过来的，这一次是怎么回事呢？是潮气，是潮气把我们潮醒了。我翻了个身，发现西墙壁上淅淅沥沥的全是大小不一的小水滴，我起身看下我的脚底，发现脚底下的墙根全是水滴耶。我们原来沐浴在水蒸气里啊！我顺口说了句：

"太阳没出天没亮，

水珠咋会爬满墙？

阳光雨露哺育我，

"潮"气蓬勃我成长！"

快乐姐妹四人组，

"潮"气蓬勃盼干爽。"

那段日子我们过的很开心，也很快乐，可能是由于年轻免疫力强大，加上积极乐观的心态，我们没有被潮湿吓倒，或病倒。

我们有了自己的宿舍了，还有了一个公用的大厨房，还有两个大锅炤，时而我们可以自己煮些东西吃吃了。西间宿舍的花姐姐生的白白胖胖，细眉淡眼的模样十分可爱，她心地善良，手脚勤快还利落，我经常吃花姐姐煮的粥：有大碴子粥、大米粥、小米粥等。

木子是当地的女孩，她的爸爸是数学老师，妈妈是优秀班主任，我经常跟随兰子、娟子、菲姿到木子吃饭。

温文雅尔的虹煮的面条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味道，虹平时话很少，她喜欢聆听，喜欢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谁会想到一向寡言内向的虹会成为县城里的名嘴、名律师？可那时吃着她煮的面条真的很幸福，现在想想心里满满的全是温暖。那时的我们最难解决的生活上的问题就是吃饭的事情了。

最后学校费尽周折，请示上级领导最终同意安排我们去镇政府吃食堂，食堂里的大师傅是位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他总是笑眯眯的，白白的大圆脸一幅和善的模样，我称为安公公，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不高兴的。安公公对我们都很好，那时的食堂很少吃细粮的，八十年的时候，物质匮乏，还是计划经济时期。吃白面大米是需要细粮票的，每周食堂都能吃到两三次的细粮，那个时刻的到来我总是很兴奋的。按理来说吃细粮的时候是不可以多买带回宿舍的，可我们是个例外，也许是和善的安公公同情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小先生"们，不会照顾自己，吃饭总是饥一顿饱一顿吧，我就可以多买四个大白馒头带回宿舍，可以吃一天了！那时那个大白馒头的味道好极了，咀嚼在嘴里，慢慢的品，滋味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那是最原始的滋味，最幸福的味道啊。

今天我们天天吃白面大米，咋就吃不出那个味道了呢？我有时候很怀念那个味道、那个宿舍、还有那个潮气熏天的环境！

《第三集 宿舍着火了》

比起住在一起的这十二个女孩子，我是比较幼稚的一个，年龄小是一个方面，我的内心世界还是处在学生时代。

一天宿舍的兰子和娟子回城了，菲姿和宿舍的人出去散步了。我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想洗几件衣服。要知道就当时的环境洗衣服是件很困难的事了，因为没有热水。更不用说是洗澡了。

想起学校的水房里的水还能有剩余，我打算去学校弄点热水，再化点雪水，把洗衣服的工作完成。我拿着一个大大的铁盆，（专门用来洗衣服的）来到学校，我接满了水，猛一端，哇！好重啊，我怎么能拿得动？我哭了，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怎么办？我拖着水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不一会的功夫我就大汗淋漓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这时有个声音传来是在叫我的名字"涵子，涵子！"是娟子，她来找我了，我就像遇见了救星一样，她自然的帮我把水弄回了宿舍。后来我问娟子："你咋知道我去学校水房弄热水了？"，娟子说："我回宿舍发现你不在，看见你床铺上有换下要洗的衣服，想着你生的那么瘦小，一定弄不动水，我自然就寻你来了呗。"当时娟子的话把我的整个世界都融化了……。一件小事，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因为那是最纯的姐妹情谊，最真切的帮助。

进入寒冬季节了。东北的冬天北风呼啸，滴水成冰。万良一偏远小镇，地处寒温带以北，更加寒冷了。我们宿舍支起了火炉子，火炉子是用旧式大铁油桶中间切割两半做成的，一个大铁桶切开后就成了我们东西宿舍的铁炉子了。宿舍本来就潮湿，火炉烧起时热气和潮气碰撞产生水蒸气后，水蒸气形成水滴，滴滴答答的落在我们的被褥上，用手触摸时总是湿润润的。透过被褥在触摸火炕时，火炕烧的好热又有烫手的感觉。

晚上下班回到宿舍，我们十二个人习惯带回些木材柈子，烧火炕用。

我们东宿舍每天烧炕清扫是有分工的，有打扫房间的，有晚上值日专门烧火炕的。所以一直以来我们宿舍总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来我们宿舍串门的同事都说："你们宿舍真干净"。这一切源于兰子和娟子，她俩都有很强的领导能力和组织能力。那时她们俩的能力就在种种小事上体现了出来。以至于她们俩事业有成，被我誉为我心目中的"巾帼英雄"！

那一天，天特别的寒冷，冷的我们感觉说话的声音都冻在空气里了一样，我们每个人都裹着厚厚的棉衣上班的。晚上下班时我记起今天是菲姿值日烧火炕，我顺手带了几块木材柈子回宿舍，放在灶坑边上，这也是我们东宿舍每个人的习惯。菲姿睡炕梢，热度和我的炕头没办法比，所以她总是多添几块木材柈子，那晚也就是奇怪了，一向稳重的娟子也顺手添了几块，兰子批改完作业回宿舍时也顺手添了几块。

东北有句话叫："炕热屋子暖"。由于我是炕头，炕热的很，为了均衡起见，我用几个木楞把被褥抬高到离土炕约有十公分，这样既可以散热，菲姿的炕梢也可暖和些。那一晚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睡到半夜时分，娟子把我从睡梦中摇醒，我惺忪的睁开双眼发现房间里全是烟。我被狠狠的呛了一口浓烟，我咳嗽着大喊："着火了！"。我马上把自己的被褥掀起了，谁知这一掀被褥烟火和空气一接触，火苗就蹭的窜了出来！我们四个人乱做一团。喊声、叫声、哭声响彻在寒冷冬夜的小镇的上空。慌乱中我瞥眼看见娟子稳稳的把她平时最喜欢的那条盖行李的粉黄相间的纱巾，系在了脖子上，并且不紧不慢的打了个结后，才起身掀动自己的被褥。这就是娟子稳稳的性格。

此刻整个房间烟火弥漫，我们大喊大叫，西宿舍的同事也都赶了过来。我们齐心合力把着火的被褥扔到了院子里。火被扑灭了。我们四人对望时的情节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我们的脸像被火燎了一样黑不黑，红不红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无助和凄凉。我第一次心疼了……

西宿舍的同事让我们去她们房间对付一晚。

第二天天刚亮校领导班子就来到了我们宿舍，校长的眼神里有深深的责备，还有关心和爱护。今天想起这件事仍心有余悸，冬季防火是学校很重要的一项工作，我们几个忽略了防火的重要性，不仅仅是我们自己受到了惊吓，有些许的财产损失。更重要的是也给校长"添堵"了。校长决定让我们四人回县城的家里取新被褥，并安排我们多休息一天。

我们四个人回县城从家里取回了新的被褥。

我们工作继续，生活继续，快乐也要继续。

《第四集 业余生活

周末时光总是最快乐的。镇里有个刘姓司机，他一副时尚打扮，裤腿下总是露出一截红衬裤。那是当时的流行打扮。当时司机的工作是倍受青睐的，一般的女孩都喜欢找一个司机做朋友的。刘姓司机是已婚男人，但是他喜欢到我们学校闲逛。一天县城电影院播放新片《春苗》，当时的主演是达式常，达式常是我们大家的偶像。他演技好，人帅气。他当时是家喻户晓，人人喜欢的电影明星。达式常主演的片子我们一刻也不想耽搁。正巧刘姓司机开车去县城办事，顺便用他的蓝色大卡车把我们两个宿舍的姑娘们送去县城看电影去了。

电影很好看，我们几个几次被春苗的淳朴情感以及动人故事所感动。回来的路上，我们在大卡车的车厢上唱着《春苗》主题曲：

翠竹青青哟披霞光

春苗出土哟迎朝阳

迎着风雨长比花更坚强

社员心里扎下根

阳光哺育春苗壮

阳光哺育春苗壮

身背红药箱阶级情谊长

千家万户留脚印

药箱泛着泥土香

药箱泛着泥土香

翠竹青青哟披霞光

赤脚医生哟心向红太阳

心向红太阳……

回来的路上天不作美，突然天下起了雨，我们还在不停的唱着，我们把外衣脱下盖在自己的头上，雨水不停的顺着我们的脸颊流进脖子里，初春的雨水还是很凉的。

驾驶室里坐的是西宿舍的栀子，栀子个头不高，生着一副娃娃脸，红红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她很漂亮。此刻由于雨大，我俯下身来正好看见驾驶室里的一幕，刘姓司机竟然把自己的上衣脱下给栀子披上了。栀子在驾驶室里没淋到雨，还有人关心着，我内心好生羡慕。事后我才知道，栀子的叔叔是镇里的领导，刘姓司机是在"拍马屁"！想以此增加镇领导对他的好印象，我心生鄙视！我很憎恶这样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还是经常一起去县城看电影的，但是我们不再坐刘姓司机的车去了，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站在大车厢里不安全，更重要的是我们不喜欢刘姓司机的为人。

那个时候的我们四个人就有着满满的正能量，爱憎分明，以至于后来我们在各自的成长道路上都很有成绩吧。我们当中几乎人人成了所在单位的中坚力量。也许与我们的互相感染、传递正能量有关的缘故吧。

木子是当地的姑娘，她也是个有心的人。在万良的日子里和木子接触的比较多，木子的为人真的是可圈可点，她从不多言多语，即使看透一些人或事，她也从不说透。这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做到的。我们几个经常去木子家吃饭，有时是大碴子粥，有时是两合面的大包子，感恩那段岁月有木子这样的朋友，甚至是亲人般的呵护。

那时的我们和现在的女孩一样，喜欢打扮自己。木子有一把电木梳，通电后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刘海卷起来，稍等一分钟在放开，就会出现大波浪般的卷卷。我们每个人洗好头之后，都会用这把电木梳把自己的头发卷烫一下。样子也是很美丽的呢！呵呵！

那段日子过的真快，转眼间夏天到了，除去工作外，我们还有自己的业余生活。我们宿舍的后山有许多的山野菜：山芹菜、刺五加、刺嫩芽、猴子腿等，都是美味。周末我们就去后山采了好多山野菜…现在回想起来那后山就是个宝地，后山也像我们宿舍的后花园。

《第五集 恋爱季》

第五集 恋爱季

一天傍晚下班时，兰子收到一封信，回到宿舍后，她和娟子嘀嘀咕咕了半天，我和菲姿对望一下谁也没说话。谁也猜不到是什么事情。当时菲姿和我说，她的感觉是她们俩恋爱了。事实也是如此，娟子有个在外地读书的同届同学，此人身高一米八以上，是实实在在的帅哥。（几年后娟子嫁给了他，至今他们生活幸福美满）兰子的朋友也很优秀，但是她们从未和我谈及过此事。

青春年少的时节总是美好的，空气里都飘着花香的味道。

我办公室里有一位男同事，他坐在我的对面，他似乎有事没事的喜欢和我聊天，他时时在向我暗示着什么，经常给我带很多好吃的水果，但我不敢把他给我的水果带回宿舍，我怕她们几个笑话我。我怕她们笑话我什么呢？我至今也搞不懂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一天下午下班后，他让我晚走一会儿，说有话对我说。

那一天他向我表白了。他的话把我吓坏了。我想都没想一口回绝，我告诉他我不想找朋友，我的年纪还小。

其实我拒绝他的原因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牙齿是黄颜色的。你想啊，我怎么能一辈子面对一个有一口黄牙齿的人啊，每天和他坐对面桌已经让我倍受折磨了啊！想想他的黄牙齿我就不舒服。

菲姿的男朋友是医务工作者，他是当地有名的帅哥。

我们十二个"小先生"们不知不觉中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了，这里有个关键词"结婚"，结婚就意味着我们将离开这里了。1981年秋我和娟子接到通知我俩要到城里，去上一级学校继续学习去了。兰子从事了其它行业，最后她成为我们县城里财政局里屈指可数的人物了。

菲姿继承了她父母的行业，回到了卫生行口。再后来娟子离开教育去发展，成为今天的正科级领导。虹也离开了教育，成为县城里律师行业里的领军人物，栀子离开教育做起了生意，成了富商…十二个姐妹各有千秋。如果说我们取得了一些成绩，那么我们归结为我们有过一段那样的经历，那段经历不是富有的，但是最光彩的，是充满正能量的，它在我们的人生记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印，那个痕印是光彩照人的！

十二姐妹花

如今快无牙

回首三十载

今生传佳话

青春你伴我

快乐你我她

潮气新宿舍

水滴挂墙下

炕头和炕梢

没把病落下

万良姐妹花

个个顶呱呱

而今半百过

夕阳已西下

更祝姐妹花

斜阳再升华

未完待续中......

待续……

小说《青春岁月里等风也等你》

作者简介和作品评介

作者韩晓春，女，“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吉林省故事讲述暨汉语言艺术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抚松朗诵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抚松实验中学英语高级教师。从教三十余载。她性格开朗活泼、乐观向上。爱好舞蹈、声乐、朗诵、书法、写作。她的作品多次在国家、省市刊物上发表，是一位优秀的人民教师。

小说《青春岁月里等风也等你》韩老师用真挚的语言，回忆了刚参加工作时的那种激动、率真、和睦、满足。她离开万良37年，仍念念不忘46个学生的模样和姓名，不忘住进新宿舍的高兴与激动，不忘镇政府食堂的大馒头那纯正原始的味道。通过三件事的描写，反映了一个普通老师热爱学生、热爱学校、忠诚党的教育事业的思想。以及作者勇于克服困难、崇尚勤奋、不懈努力、永不服输的可贵品质。

继续欣赏请欣赏韩晓春创作的散文《青春岁月等风也等你》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