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图文:随心远行</h3><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 碾子是陕北庄户人家硷畔上必备的物什,一般人家或碾或磨必备其一,只有光景好的大户人家才会碾磨俱全。碾子俗称青龙,磨为白虎,究其来历,无从考究。</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 <h3> 左青龙右白虎,碾子的安放摆置是有讲究的。</h3><h3> 出院门,两侧分别依次是牛、驴、羊和猪圈,靠院墙右侧草垛下是一盘石磨,挨院墙左侧的圪崂里栽了一棵老槐树,树下自然便是一盘石碾。碾盘足有一尺来厚,石碾的表面已磨的锃光瓦亮。从石碾上镌刻的花纹图案就能看出主人家光景的歪好,一般庄户人家只要把石碾两侧凿平就行了,大户人家则不同,宁愿费时费力,必在石碾的两侧面刻上莲或鱼的图案,意喻五谷丰登、连年有余。碾盘的下方主人用碎石垒成狗窝,窝口钉了一根铁棍,拴了一条大黑狗,为主人看家护院。</h3><h3><br></h3> <h3> 碾子最早出现在什么时候,为何人发明创造笔者未加考究,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其一定出现在窑居以后。在陕北一般主人箍窑开山采石时会选一块质地坚硬、纹理紧密的大石头,经过石匠初步凿刻,形成碾子的雏形。窑箍好后主人才会到附近的河滩里挖一块厚度一尺左右、薄厚均匀、直径2一3米的料石作碾盘。正式拉碾盘的日子,往往要动用全村的青壮年劳力齐上阵,一人喊号子,众人齐用力,当碾盘拉到主人家硷畔上时,主人媳妇会拿出看家本领,做一顿上等饭菜招待客人。饭后自然是烟酒诉话,烟是自栽自蒸的,酒是自酿窖藏的。</h3><h3> 过去,一般一盘碾子从箍窑采石开始,到箍窑后的凿刻、安装需要三年时间才能完成。</h3><h3><br></h3> <h3> 压碾子看似简单的体力活,其实含有一定的技术含量。小时候总爱压碾子,因为一旦压碾子家里准定会有好吃的,于是心急的几圈转不过便晕的天眩地转。这时母亲会教我压碾子不能心急,气要匀,步要缓,眼要平视前方,不能看碾子,这样压碾子既不熬又不晕,试试果真灵验。</h3><h3><br></h3> <h3> 碾子见证了陕北庄户人家的喜怒哀乐。</h3><h3> 农闲时请上一位书匠,左邻右舍围坐在碾盘上,书匠会根据大家的喜好说上一本正本《薛仁贵征西》,外带一本副本《懒大嫂》,说书唱戏劝人哩,人们在嬉笑中自然受到了教育,得到启发。</h3><h3><br></h3><h3><br></h3> <h3> 每年正月秧歌沿门子,主人都会在碾盘上摆上烟酒、花生、瓜籽、糖果等招待客人 。谁家有喜事了,主人媳妇会招来几个婆姨宣传议论一番,第二天准会传遍村里的大街小巷,碾盘动时又变成了庄前里后的新闻发布场。</h3><h3><br></h3> <h3> 每遇急难事,主人或坐或蹴在碾盘上捣上一锅子老旱烟,抒发着心里的愁畅。而最难忘的是夏天的夜晚两三个邻居小孩一起挤着睡在碾盘上,一边体会着碾盘的温热,一边感受着夜风的清凉。最主要的是睡到半夜还可以偷偷溜到脑畔上,摸上二爷地里的两个小瓜,那个香、甜、脆的爽劲至今沥沥在目,记忆犹新... ...</h3><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 碾子养育了一代又一代陕北人,碾子见证了时代的变迁和发展。如今社会好了,随着碾米机、磨面机、榨油机等现代化机械的出现,碾子逐渐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退出了历史舞台。可是社会不管怎么发展,机械化无论多么先进,碾子早己经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里,每次从市场里买回米糕、黄馍馍,总也吃不出小时候碾子上压的味道。</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 <h3>版权所有 盗图必究</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