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1966年开始的文化#革#命,把我那担任冕宁县大桥小学校长的父亲划定为走#资#派,隔三差五就会被革命造反派拉去批斗。接受批斗时要化妆并保持规定动作:就是头戴旧报纸做的尖尖帽,双脚蹬马步,双手最大限度向后伸展……革命造反派称之为“坐喷汽式飞机”。担心父亲挨打,每一次母亲都派大姐背着三弟再带上我混进会场,躲在人群中悄悄观察。</h3> <h3>这一天批斗会结束后,父亲和我们姐弟仨陆续回到家里,母亲把晚饭端上茶几(那时我家还有不起饭桌),三弟刨两口饭后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十分郑重地整理好衣装,举起右边的小拳头高呼一声:“打倒##门!”,然后坐下来继续吃饭,##铭的“铭”字他还讲不清楚。</h3> <h3>造反派时常召开会议,走资派不许参加。母亲还是派大姐混进会场搞侦查,大姐回来后母亲问她:他们都说了些啥?大姐回答:开始时他们“自己骂自己”,后来又说“狼皮羊皮”……这都是什么什么呢?妈妈和爸爸云里雾里。</h3><h3>今年春节,我和大姐谈及此事,她依然只记得“狼皮羊皮”……我俩推测又猜测——也许革命造反派开始自己闹内讧(自己骂自己),后来辱骂走资派是披着羊皮的狼(狼皮羊皮)?……不得而知……</h3> <h3>这一年大姐刚刚六岁,三弟不到两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