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圣彼得堡之旅

丽君

<p><br></p><p>  如果你对她(圣彼得堡)怀有爱和欢乐,她一定会给予你更多的爱和欢乐。</p><p> ——我们在圣彼得堡的导游玛利亚</p><p>&nbsp;</p><p><b> 一 序言</b></p><p> 此时,没有课,一个重大活动也刚好顺利完成,才得以静心整理一下5月17号晚上到21号凌晨这短短几日的圣彼得堡之旅程感悟。</p><p>  从去年10月底来到莫斯科的中俄旅游学院,由于一周二四六要上课,加上常有繁琐的事务,因而,我的俄罗斯之行,除了逛览一日之内可以往返的景点外,圣彼得堡是唯一一个心心挂念、打算换一次课必须要去的地方。</p><p>  本来我是可以跟着在这里学习俄语的贴心又可爱的学生们一起出发的,她们由俄语老师带队,可以适时翻译给我听,不必自己操心各种安排任务。</p><p>  但机缘巧合,老家上虞的春晖同学——一个女生,一个男生,他们执意说要来看我,分别叫上了自己的朋友,共11人(1人临出发前有公务,没能来),并坚持要自由安排。</p><p>  于是,在俄罗斯这个很少有英语、汉语标识(除了机场和少数景点)的国家,听上去很美的自由旅行遭遇了种种困难和啼笑皆非。于我而言,这次赴圣彼得堡恐怕是我有生以来最特别的旅行经历。</p> <h3>  这座从涅瓦河畔兵家必争的沼泽地慢慢建立起来的北方城市,真正的历史不过三百十几年(彼得大帝兴建于1703年),然而她却是俄罗斯人最引以为豪的“终极女神”:<br>  她是彼得大帝使俄国得以成为欧洲强国的一个地方,濒临波罗的海,拥抱芬兰湾,有攻守自如的彼得要塞作为屏障,有来自欧洲各地的建筑师和工匠们开发创造,在1741年到1825年,在伊丽莎白女皇、叶卡捷琳娜大帝和亚历山大一世统治时期,她成为了国际化的大都市,其皇宫之华丽、教堂之宏伟、街道之繁华可谓举世无双。<br>  优雅美丽的她,曾在二战时期受到德军的大举入侵,在872天的恐怖日里,约有100万人死于轰炸、饥饿和疾病,但最终以昂扬的斗志和顽强的生命赢得了战争,获得了荣誉。谁不想去看一眼那昔日的荣光、曾经的伤痕和今日的繁盛呢! <br>  在那儿,不必说涅瓦大街,不必说沃斯塔尼亚广场,你走过的每一条小路上都可能有各种文学家、音乐家、政要人物的故居或博物馆。若是你想在冬宫的每一件宝物前停留一秒钟,可能需要十来年时间。<br>  然而,由于停留的短暂,以及语言的不太通,我只能也只想讲述我们特别的同行以及遇到的人。相信你读了也会有所收获。</h3> <p> <b>二 我们特别的领路人</b> &nbsp;</p><p> 由于我在旅游院校工作,也曾经兼职做过导游。在年龄稍大一些以后,我的旅行,要么是和家人、同事、朋友一起报旅游团,可以省却很多麻烦,要么是自己一人或两人出行,做好攻略,订好酒店机票,从容随意,自得其乐。 </p><p> 但这次同伴有10人,他们自己通过淘宝网办好了签证,订好了机票,让我安排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行程。莫斯科没有问题,我在郊外住了几个月,基本上已熟悉。而去圣彼得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nbsp;</p><p> 在很少有英语标识更不要说有汉语标识的俄罗斯,要坐火车或飞机出一次远门,真的很不便。加上圣彼得堡的五月是旅游旺季,9号独立日(胜利日),19号喷泉开幕式,27号城市日,还有很多博览会、学术会以及6月白夜节前奏来临。交通、中文导游、冬宫门票成了最大的困难。查阅了俄罗斯旅游中文网以及联系了有华人负责的旅行社,均表示十几人的一城之旅成本太大,没有办法安排。  </p><p> 于是就找了我所在俄旅大(俄罗斯国立旅游与服务大学)的俄语老师以及学生,本来想挤进他们的团,但由于人数较多加上1人需要重办护照(临时发现护照失效好几年),只能自己组团,交给一个圣彼得堡的地接社接待三日游,并且叫上了学校里的一个英语老师瓦林吉娜。  </p><p> 这样,我们就有了瓦林吉娜这个特聘的全陪导游——俄罗斯女士,年龄大概五十多岁,长期从事英语教学,也是第一次去圣彼得堡。 </p><p> 临行前在她办公室我们见了一次面,感觉她很认真,问我是否需要打印行程。遗憾的是她的英语发音带有一些口音(浊音、卷舌较多,间或使用俄语单词),加上她不太懂导游业务,让我预感这次旅行可能会有点吃力。  </p><p> 果然,没有带团经验的瓦林吉娜,在17号晚上,我们出发的莫斯科列宁格勒火车站,就让我“大吃一惊”:首先她比我们商量好的时间晚了半小时,其次是她到达以后不是来火车站门口找我们,而是自己一人站在那趟火车的站台上等我们,因而也就失去了我们聘请她作全陪的意义。  </p><p> 但是,正当我见到她想流露出一些不满时,她红色围巾下一袭典雅的蓝色裙子,高而窈窕的个子,加上一款黑色的行李箱,让我一下子惊呼“漂亮”,同时也听到了她说“很重视第一次见你们的形象”,于是,我们相见甚欢。</p><p>&nbsp; 到了车厢上,瓦林吉娜称我们为她的孩子们,也讲到了自己正在努力学汉语。我们的相处就变得真诚简单。 &nbsp;</p><p> 我们预订的是13人,刚好3个包厢12人(含临时没来的人的1张空床),她就混在别人那里,一个晚上我除了递给她黄瓜和苹果之外,没有过多交流。当然她也不介意,因为她说她也是一个喜欢独自旅行的人。&nbsp;&nbsp;&nbsp;&nbsp;&nbsp;</p><p> 18号早上在圣彼得堡的莫斯科火车站(两地的火车站结构形式相同,以城市互称),见到了地接导游玛利亚和司机迪马。 </p><p> 玛利亚的穿着一看也是很注重修饰的,不像我们的休闲系列。通过我们自理的早餐,我看到玛利亚是一个“马大哈”:在我们去支付餐费时,服务员说已有一位女士替我们结账,当我们询问瓦林吉娜和玛利亚时,她们都说不知道,结果是我们认真地请服务员来辨认,发现是玛利亚在刷卡时没注意,统一结账了。她为自己的粗心吓了一跳,毕竟他们三人的餐费和我们11人的餐费相差较多。当然,我相信她也为我们的执着守信而感动了一下吧。&nbsp;&nbsp;&nbsp; &nbsp;</p><p> 本来,我也不需要写一下瓦林吉娜和玛利亚,如果她俩是普通导游的话。</p> <h3>  她们的不普通表现在:<br>  1.一定要让我们认真听取每一个地方的讲解,哪怕是经过的紫丁香、苹果树,一幢楼,一个雕像。在车上,她们首先规定我们三人怎么坐有利于翻译给大家听。<br>  玛利亚用流利的俄语,大声快速地说着圣彼得堡最早的海洋、沼泽地,时代变迁,历史故事等,瓦林吉娜稍微有些停顿地用英语翻译过来,但也是一大段一大段的。<br>  而我,经过一整晚火车上的失眠,又没有系统训练过英语听说,对于很多的专业名词总要卡一下,让她们重复一下,所以整个人不能松懈。好在我事先花了不少时间“备课”,总还能过滤一些有用的信息给大家。第一个经过的斯莫尔尼大教堂,天蓝色外观,巴洛克式风格,建筑师拉斯特列利的生平,曾经作为女修道院、女子贵族学校的历史等等,讲解可谓详细生动,但俄语转英语,英语转汉语,真正费时又费力。<br>  到了中午,我真的有些疲惫了,同伴们也一样都有点想休息了。可每次我想稍稍闭眼一下,总会被瓦林吉娜一声清脆的“Chen”(我的姓)惊扰。到了下午,瓦林吉娜和玛利亚在车上特别提醒我们要振作精神:“如果你对她(圣彼得堡)怀有爱和欢乐,她一定会给予你更多的爱和欢乐”。&nbsp;<br>  于是,我们11人在游览彼得要塞(堡垒)、冬宫时还是能聚集听一些讲解(冬宫里面我们和部分学生会合,更多有学生转译了),我们确实也深深地爱上了这座不负盛名的城市,初初见识了这位“女神”的伟大和美丽。<br>  但是第三天,在彼得霍夫,由于地方太大,一行中爱好且擅长摄影的人都跑开了,我的讲解也越来越少了(本来我也是游客之一,没有讲解义务),结果在芬兰湾有人严重拉下行程的时候,瓦林吉娜和玛利亚严肃地把我拉到了一边,要我告诉大家:“不能像小孩子那样只顾玩,只顾拍照,要多了解一些这里的历史文化,否则旅游就没有意义”,并规定我们到了一个点拍照只能两分钟。<br> 从来没见过这么认真的导游啊!<br>  当我看到大家还是坚持要拍照(有的拍建筑,有的拍人物,有的拍自然)时,就委婉地建议她们少讲解,只要说一个最后集中上车的时间和地点就行。<br>  对此,她俩互相商量了一会,无奈地向我们妥协,说是“拍松鼠也挺有意思的”,不过还是带我们走过了埃尔米塔日别墅、夏娃雕塑、喷泉公园,来到了最有气势的大皇宫即夏宫(彼得大帝的行宫,他可以面朝大海,高高在上地迎接从芬兰湾驶进运河来的客人船只),讲解了一小段后,给我们留下了难得的半小时拍照时间。</h3><h3><br></h3> <h3>  2.对于讲解以外的别的业务不甚重视。在游览人潮涌动的冬宫时,玛利亚没有事先提醒不能带相机,至少不能把相机拿在手上。结果同伴中的一位由于携带了长镜头的大型相机,被拒之门外,玛利亚也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本来可以事先存放在门口柜子里),造成这位同伴后来没有心情再次进入。<br> 而矛盾最集中的是在18号晚上的宾馆分房时。之前我们收到的信息是13人(加上英语老师瓦林吉娜和1位临时没来的,费用已事先全部用现金支付掉了,说到帮我们联系的俄语老师让我分三次把全部人的团费用卢布现金支付,还有一段辛酸史呢),5个双人间加上1个3人间,但临到拿房卡时,却变成了2个4人间(只有1个洗手间),2个双人间,1个单人间。最棘手的是一个四人间只有三张床,另一张说是沙发摊开变成床。加上团队有男有女,结果分房时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瓦林吉娜也直喊“炸了脑袋”,一共花了近两个小时。那时玛利亚早就回家,一通电话后,她说明天会补一个单间给那个睡沙发的同伴,但隔夜早上见面时只说了这是旅行社安排有误,一句没提解决办法。<br>  另外,还有一大早让我们在火车站寄存行李浪费了时间等。<br>  然而,对于这特别的圣彼得堡导游玛利亚和英语老师瓦林吉娜,我们只能理解为“俄罗斯人的独特性”,基本上就是以一笑了之。<br>  或许,在她们眼里,有些事情可以不必计较,睡的地方干净就行,吃的地方简单即可,重要的是游览的心情,要怀着最热忱的爱和欢乐,投入到欣赏圣彼得堡无与伦比的神圣与精美中去。<br>  比如说,第二天是自由活动,瓦林吉娜可以不用负责,但她还是一早就跟我讲了酒店附近有一个二战纪念陵园,旁边的公园有湖泊、野花以及大片的森林,生态环境非常好,她说:“你们当中有人不是喜欢拍鸟吗?就去那儿吧!”,还给我发了地图、路线。<br>  司机迪马也是如此,他会在瓦林吉娜书面性的讲解中插入一些话题,用和我差不多水平的英语,口语化地补充一些信息,并适时地送给了我们一张中英文地图。在行程的最后,玛利亚就近先回家了,由于上火车时间尚早,瓦林吉娜要去一个历史博物馆,在我的提议下,迪马就把我们送到了普希金文学咖啡馆,并留下了电话号码。<br>  望着独自先离开的瓦林吉娜和急驶而去迎接另一个团的迪马,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以名状的心情,他们的工作不能说是很周全,甚至有一点失误,但他们保留了自己的自尊独立,同时也让我们包容了这个世界的复杂性,或许他们就是与众不同的领路人吧!</h3> <p>  <b>三 我们临时组合的团友</b></p><p>&nbsp;&nbsp; 旅行目的地固然重要,但一起的旅伴同样决定着旅游时的心情。</p><p> 我们临时组合的团友有两个特色赋予了我此刻回忆时的无限幸福感:</p><p>&nbsp;&nbsp;&nbsp; 1. 主张随缘而行,互助友爱:</p><p> 这次从我家乡来的10人,两人是我熟悉的高中同学。女同学美丽大方,能力也强,负责了10人的签证、买机票、统一结账等任务,她叫上了两位女同事。男同学性格活泼,爱好摄影,叫来了几位发烧级男摄友。另外一个是高中同学的妻子,在没有出发前,就收到了同学“我老婆身体欠佳,希望多照顾她,行程多作休息”之类的暖情短信。</p><p> 在他们临行的10小时前,国内已是晚上11点多,突然传来16号CA1711航班取消的讯息,女同学几乎彻夜未眠,打电话确认、改签到17号、取消送机客车、通知团友等,镇定自若,任劳任怨。</p><p> 第一天的莫斯科之行就泡汤了,但在确保了圣彼得堡之行没有影响之后,大家互相宽慰,其中有一位团友(事后知道他修身养性已到了一定境界)在群里发了几个“随缘而行”意思的语音,让我印象深刻。</p><p>  凡事积极争取,但也顺其自然,随缘而行;团友形色不同,但也互助友爱,谈笑风生,旅程因此而顺利圆满。</p><p>  我和女同学被分配到两个男同伴的包厢里。除了哐当哐当、轰隆轰隆的火车声,还有男同学放肆的呼噜声严重影响了睡在上铺的我们的睡眠。年近半百的我和女同学,突然有了小时候的顽皮,想拿起一个衣架触碰一下那发出鼾鸣的鼻子,两人嘻嘻笑了一阵,终究不忍心下手,结果另外一个人被吵醒了,凌晨三点多索性起来烧水泡方便面吃了,后来别的包厢的团友也醒了,有人甚至还拿出了上虞的干菜、榨菜、虾干、豆腐干,弥漫着浓浓的乡情。我和女同学并不急着吃早饭,有时望着窗外白雾蒸腾、树林悠茂的景色,有时又戴上熏香的眼罩眯一会儿,晃悠晃悠地就到了圣彼得堡。</p><p>  这样特殊的坐火车经历,平生第一次遇到。那份和年龄不相称的激动喜悦,那种男女之间纯纯的友谊,一直伴随着旅行的开始和结束,相信也会终生难忘。</p><p>  三天的行程,第一天有斯莫尔尼大教堂、米哈伊罗夫斯基城堡(现为军事工程学校)、彼得堡垒、涅瓦河畔和埃尔米塔日博物馆(冬宫)等,第三天以彼得霍夫的彼得宫为主。</p><p>  中间一天是自由活动,至于怎么安排,去哪几个点,大家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上午去酒店附近的二战烈士陵园和森林公园,中饭后去涅瓦大街,看典型的喀山大教堂、滴血大教堂,晚上欣赏涅瓦河上独特的开桥仪式。</p><p>  其实,我的心里还有两个地方很想要去:陀思妥耶夫斯基博物馆(《白痴》《罪与罚》作者)和纳博科夫(《洛丽塔》作者)博物馆。然而,当我看到摄影团友们如此钟情于拍街景,拍美女帅哥、老人小孩以及各种自然景色,我就顺着他们的爱好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很专注地抓拍,很快乐地聚在一起讨论谁拍得好,无论是在比斯卡廖夫二战烈士陵园旁边的森林公园,还是在店铺林立、游人如织的涅瓦大街,都能寻找到自己的焦点和乐趣,一路下来,几乎可以出好几个摄影专辑了。我们几位女士也很乐意戴上墨镜、点缀上围巾,成为他们的模特儿,收获美美的照片。</p><p>  和我同样决定的还有三个文艺女青年,她们也觉得一起出来不能太有自己的个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即使是在晚饭后,身体较虚弱的女同伴打车回去需要有男同胞陪护,男同学又突然肚子不舒服,同屋的男士也想早点回宾馆休息,于是乎,半夜1点多看开桥的只剩下我们四位女士,当他们犹豫要不要“保护”我们的时候,我们很坚决地亮出了巾帼气概,让他们不用为我们考虑。</p><p>  至于一位没有床位的同伴表示摊开的沙发如何宽敞舒服,一位同伴如何陪着女团友买发烧所需的药物,听到我喊口渴马上有人进超市买水和水果等等,这样互谅互助的细节实在太多了。</p> <h3> 2. 对乡愁的认同和理解:<br> 家乡话,对天天在说的人而言是没什么感觉的,就像空气一样显不出其珍贵特殊。但对于孤身一人离家几万里,五个多月没回老家的我而言,实在是很难得,难得得我在写下这几句话的时候都潸然泪下——我太想和爸爸妈妈用家乡话聊天了。我平时住在杭州使得我常有机会回去,和家人说说土土的上虞话,感觉比吃三珍海味还要舒服。<br>  在俄罗斯,除了偶尔的电话(语音)聊天,听到的大多是自己不太懂的俄语,说的基本上是英语和普通话。此次圣彼得堡之旅我们同伴的交流语言基本上就是上虞话。入声短促、少有清呼音、稍显硬邦邦的上虞话,在我听来是如此得掷地有声,让人不知不觉地沉醉在浓浓的乡情里。<br>  听着同伴们的欢声笑语,路边的人不再陌生,异地的景如此熟悉,分明是流离在他乡的自己,却找到了归属感,有一种被家人宠爱的感觉,暖暖的,充溢着全身。 <br>  在滴血大教堂的门口街边,我听到了类似电影《醉乡民谣》里 “500 miles away from home”(《离家五百里》)的歌声,伤感沉郁,歌手年龄应该有六七十岁吧,他头戴一顶蓝底白点的帽子,一身牛仔服,背着一把红色底板的吉他,忘我地弹唱着,有那么一点沧桑感。我不知不觉地站住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以为有墨镜挡着,却不想被两位团友看见了,大家都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br>  我没有想到教堂已快到闭门时间了,竟然还点了一首鲍勃·迪伦的“blow in the wind”《答案在风中飘》,一边听一边哼唱,有一个外国女孩子摇着铃铛也加入了歌手的吟唱,现场美得就像电影里的画面,让人久久不肯离去。<br>  我的可爱的同伴们,有的和我一样陶醉在歌声里,有的为我们拍照,有的后来坐到了对面老艺人画家那里。<br>  夕阳照在教堂彩色的外墙上,梦幻般地充当了老歌手的背景,等一曲终了人散去,我们来到教堂门口,却被告知已不能进入。大家也没什么,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神情,等待一位长胡须的画同伴肖像画艺人的完美收笔。<br>  大家对乡愁的共同理解还有一点可能会让人笑话,那就是对中国菜饮食的注重讲究。大家的行李中有自带的电茶壶、好几包绍兴梅干菜、虾干、60包榨菜等,几乎每餐都要想办法泡干菜虾干汤,火车上,宾馆里,餐厅里,甚至最后我们到了莫伊卡运河旁的普希金文学咖啡馆,每人点了一杯咖啡或饮料,几位女士正想装模作样文艺一番时,却有男同伴忍不住偷偷地拿出榨菜、虾干想吃,结果被服务员礼貌制止。<br>  于是大家就在那儿停留了片刻,来不及仔细欣赏拿着羽毛笔的普希金蜡像以及辨认墙壁上的名人画像(我只认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总算回答对了服务员拿来结账单的盒子上的人物(托尔斯泰),就匆匆往附近的中餐馆赶去。其实只有不到2公里的路,大家却忍不住打了车,想早点到那儿吃中式晚餐,因为中午只有靠面包饼干水果充饥。<br>  每想到这一点,我都会忍俊不禁,好长时间回味着其中的含义,也还没真正明白,总觉得不至于如此吧!但这分明是乡愁的滋味,应该是不容否定的。</h3> <p>  <b>四 余音</b></p><p>  在圣彼得堡旅行时心里记着的人还有很多,比如:</p><p>  1.我们在凌晨看完涅瓦河上两座桥的开桥仪式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又胖又老,他竟然免费带着我们开了很多的路,让我们看另外几座开桥,还绕路让我们拍停泊在河边的阿芙乐号舰,当我们睡意朦胧地摇手说只想早点回到宾馆时,他流出一丝失望的神情,但也加足了马力,快速送我们到达。</p><p>  2.那个“你好”连锁中餐馆的年轻服务员,不怎么会说英语和汉语,带着一种冷傲的神情,总是少给我们一套碗筷、杯子,对于我们的要求总是置若罔闻。不过,在最后我们问路的时候居然找人一起来指点,以及在离开的刹那,他居然有点真诚微笑地对我们说“再见”,我突然感觉到他热情不起来或许是工作太累了或许是有什么心事吧!</p><p>  3.还有,那位一点也不会讲英语的圣彼得堡地铁站的售票员,当我要买10张卡时,她总是摇头,当她指着一堆硬币一样的地铁票时我误解了她(我以为她要找我零钱),后来终于来了一位懂英语和俄语的小姑娘,才明白售票员其实是觉得我们办卡不合算,单次乘车建议买单程硬币票。</p><p>  还有公交车上给我们指路的大爷、坐地铁要去孔子学院学汉语的女孩等等。</p><p>  总之,每个人的世界都是一个谜!</p><p>  在圣彼得堡,虽然我们打出租车时也遭遇了一次欺诈,但我们所见到的大多数人,他们与我们陌不相识,却都和我们一样,有着好奇、柔软的一面,共同组成了一个有趣、温暖的世界,令人无限怀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