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水四十年前的孩提往事

慧姐

往事一幕幕，映入我的眼帘，让思绪回到四十年前，我们的儿童时代，那情景历历在目。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区农村，家乡四面环山，山青水秀，苍松翠柏林立。林中常常有狐狸、兔子、山鸡……溜达！花中蜜蜂、蝴蝶、各种虫儿、鸟儿飞舞鸣唱！真可谓，山美水美人更美，猪肥牛肥羊更肥！山里人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跟不大肥沃的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也就是这片土地养育着我们。我就在这里一所小学，度过了我的儿童时代。许多鲜为人知的往事，使我终生难忘！

那是1972年的夏天，妈妈给了我3角钱，让我去附近的商店买一块花布，做书包。我欣喜若狂，抱着妈妈欢呼雀跃。买好花布，送到裁缝师傅做书包。到了9月1日，爸爸背着一张木板椅子送我上学，我幸福地走在爸爸的前面。大约走了半小时的羊肠小道，就来到了学校，学校左右两排教室，上面一排是食堂及老师的住房。一个小操场被房子包围着，我们下课跑步的时候，灰尘飞扬。所有的房子都是土砖结构，清一色的黑瓦。窗户高不过一米，宽不到两尺。教室阴暗潮湿 经常上课有老鼠，松鼠拜访，在我们的叫骂声中吓跑。 当时学生没有书，老师在上面抄，我们用一个鸡蛋，换一个本子，在下面写。写得非常认真，期望老师打100分。

下雨天，特别是春季，经常坐在教室里淋湿。几个孩子挤在一起，也不管用。冬天大雪纷飞，我们缺衣少食。冻得发抖，孩子们盼望下课，在教室屋后挤榨，挤彪出去，又接着来。上课时，双脚在地上来回顿，有的地上都打泡了。老师知道我们冷，也没有责怪。手、脚、脸冻得红肿，留的疤痕，过一个六月才会恢复。

　　下课应该是最幸福的时候，围着操场跑步，你追我赶，东躲西藏，嬉戏，打闹。踢毽子，跳房子，跳绳子，抓子儿，滚铁环，跳马，翻托儿，斗鸡，经常累得够呛，可仍然不罢休！最起码没有那么冷，手脚能热乎一下。上课铃声一响，我们从四面八方奔来，学校后山的树林里，门前不远的池塘边，房前屋后。知道钟声一响就要上课啦！

　　放学回家，大多数孩子不得空闲，有的背着竹篓，有的提着竹篮，在回家的路上，不会走正道。一路扯猪草，捡柴，采茶，摘桐子，拾木子。挖地根土，扯野菜，采野蘑菇。抽毛针，采野果，摘毛桃，什么能吃就吃什么，大人们不怕我们毒死，我们也不知死活。从山上跑到山下，从田埂到地头，到处留下我们的足迹。 到家啦！大人们没有回家，自己煮饭、炒菜、扫地、喂猪、喂鸡。还得照顾弟妹，弟弟妹妹饿着哭，自己也陪着哭，他们高兴时笑，也陪着笑。有时候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丝毫没有怨言。认为帮家里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应该的，能为妈妈分担一点感到欣慰。

　　最快乐的是节假日，教书的哥哥带我们这群孩子捡稻子，拾麦子，他总是在歇息的时候，给我们讲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摇头晃脑，我们听得人迷。讲完一个，我们要求再讲一个，简直听不够。还有午睡的时候，一声口哨（鸟叫或青蛙叫或虫子的鸣叫）我们心领神会，纷纷逃出家门，偷出土筐，小水桶去河沟里抓鱼。 男孩作埂子，女孩帮忙运土来，弄好以后。用小水桶排水，两边一起动手，一条沟渠不会儿功夫，被我们几个娃娃弄得干干的，小鱼儿蹦着跳着，我们嬉笑着，抓着，不到一个小时，小桶的鱼快满了，我们欢呼着，快乐着，满载而归。

放牛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我们家乡的地理位置好，是放牧的好地方。草长莺飞，树木葱郁，绿草茵茵，人杰地灵。离开父母的视线就是我们的天堂，我们等牛进了沟渠，一跃而上，坐在牛背上，扯着嗓子唱起来，有时候吹着口琴，去山林。到了山上，把牛绳子缠成一块粑，甩在牛的脖子上，然后几个小伙伴，找块大石板，坐在上面，打着自制的扑克牌，公鸡啄白蚁，白蚁凿玉皇……有时带上七颗小石子，抓子或找一块空地翻跟斗，或倒立蜻蜓。经常玩得找不着北，牛跑得无影无踪，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满山遍野，呼唤着，担心回家挨打、挨骂。当找到牛时，满心欢喜，又爬到牛背上，吹着口哨回家去。虽然那年代缺衣少食，衣衫不整。没有过年过节，是闻不到鱼腥及肉味的，可我们非常快乐！

每到下大雨，孩子们披蓑戴笠，姐姐的一把油布黄伞，成了学校的另一道风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扎着两条羊角小辫子，穿着打着补丁的衣衫，大步流星地往学校赶，那就是一个小小的我。没有一个孩子身上找不着补丁，特别是膝盖上，屁股后面更是醒目。要知道这些颜色各异的补丁，都是妈妈在油灯下的功劳。是她白天劳作，晚上经常熬夜到天明。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四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祖国大地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孩子的新书包由妈妈来背，式样新奇，色彩各异。孩子的作业书籍应有尽有，新的教学模式，多媒体课件，投影仪。学生词卡，各种图形，挂图举不胜举。孩子们坐的是钢构的单人桌椅，高矮适度，不容易损坏。学生本字带黄色，防近视。操场跑步没有石头瓦片，水泥地面平整，干净。各种活动器材，真是孩子们的乐园。儿童放学归来早，家长牵着当成宝。

　　学校都是高楼，窗明几净，树木郁郁葱葱，百花齐放，百鸟争鸣。都是花园式的学校，孩子们穿着干净整洁，花枝招展。老师穿着得体，有一种知识分子的风范！教师住房，学校的食堂更是一流！与四十年前的我们学生时代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愿未来的孩子，更加幸福、安康！祖国更加繁荣、昌盛、富强！

作者：杨慧月

单位：湖北黄冈浠水关口镇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