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米》读后

亮子

<h3><br></h3><div> 一篇北大学子的《卖米》,把我的思绪拉回了三十年前。</div><div><br></div><div> 我的家乡位于这个城市的东北郊,和中牟毗邻,有的称我们是东郊的,有的称我们为北郊的。在八九十年代,我的家乡可谓是鱼米之乡,我们那里盛产大米,莲菜,小麦,还有黄河鲤鱼。在城市的街角仡偻,偶尔会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姚桥大米”。我们那里是很早就引黄灌溉的,水稻都是用黄河水浇灌,米的产量很低,但米质很好。蒸出来米饭筋道,香,不就菜也可以吃两碗白米饭。特别是熬米汤,米汤的香味弥漫整个小院。那时候,姚桥大米已是这个城市的品牌大米,姚桥大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城市里买米的都会问,是不是姚桥大米啊?</div><div> 记得那时候天很蓝,云很白,不亚于现在西藏那边的蓝天白云。一条小河从村庄的西边经过,绕过村庄,缓缓地向东流去。小河的水清澈,河边儿的草绿油油的,很茂盛。小河里的小鱼小虾很多,夏天的时候,经常和小伙伴儿们下河游泳,捉鱼逮虾。记得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养的有鸡鸭鹅,都有猪圈,养的都有一两头猪。那时候喂猪主要是稻糠麸皮和剩饭,有时候也会去地里为猪割草。一两年,猪才会从小猪仔儿长到一二百斤。猪长成了都是卖钱贴补家用的,没有人会舍得杀猪自己家吃。印象里,那时候的猪肉很香。</div><div>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可穷,我家也不例外。刚开始三间草房,小学的时候都是在三间草房里度过的。那时候还没有电,晚上写作业都是煤油灯,早上起来鼻子里都是黑黑的碳灰。后来又盖了三间平房,再后来所有房子拆除,盖了在村里数的着的楼房。这都是爹娘用勤劳和汗水换来的。我在村庄里呆了若干个春夏秋冬,直到考上高中,才来到了这个现在已被列为全国中心城市的大郑州。</div><div> 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做生意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靠地过活。地里的农作物品种不多,也就是水稻,小麦,大豆种的都很少。我们这个生产队在村北边有一块儿地,离队里的家家户户都不远,每户分一点地,主要是种菜和打场。那时候家家户户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后来乡里引黄灌溉,整个乡开始种植水稻,莲菜,再后来,开始挖鱼塘养黄河鲤鱼。我家座落在村庄的最北边儿,房子的后边就是藕坑。白天,好多蜻蜓,挺立在荷叶上栖息。我都是蹑手蹑脚地走到荷叶胖,伸开虎口,猛地捏住蜻蜓的翅膀,然后用细白线绑着蜻蜓的尾部,像放风筝一样,任蜻蜓飞来飞去。夏天的夜晚,在屋檐下就可以看到萤火虫,荷塘散发出淡淡的荷香,青蛙呱呱地叫个不停。有多少个童年的夜晚,都是伴着蛙鸣甜美地入梦,早晨,当太阳冉冉升起,美梦被公鸡“喔喔喔”的打鸣声叫醒,雄鸡总是那么准时,仿佛在催促着勤劳的人们起床干活,催促学子们起床学习。</div><div> 童年的生活是令人向往的,虽然贫穷,但生活是开心的,快乐的,美好的。</div><div> 真的真的可不想长大,长大大人就吩咐你干活了。从三年级开始,收麦,插秧,割稻,薅草(除草)就开始了,有时候还得去放羊。</div><div> 现在依然觉得农村的夏天是残酷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夏天。农村的学校那时候有麦假,到割麦的季节学校都会放假,回去收麦。那时候别说收割机拖拉机了,家里有个牲口都算好的了。麦子要抢收,否则会焦到地里头。麦子都是人们一镰刀一镰刀地割倒,然后捆捆儿,再用架子车拉到场里。麦地里热的很,豆子大的汗珠从大人的额头一滴一滴地落下,好多男丁皮肤晒得黝黑,中午都不回家吃饭,饿了馒头就洋葱和黄瓜,渴了喝水壶里带的水。记得有人骑二八自行车,后边带个白色的泡沫箱,上面盖个小被子(保温),这是卖冰糕的。卖冰糕的会骑自行车在地里转。大人心情好的时候,为了鼓励一下,花几分钱买个冰糕,也趁着吃冰糕的空儿歇一会儿。那时候运输农作物的工具就是架子车,我爹拉着,我娘在后面推着,我和姐在架子车的两边儿各栓一根绳,绳搭到肩膀上,双手在前面使劲拉着,有点像纤夫。这样会给爹增加点动力,减轻点负担。几乎所有家长教育孩子惯用的一句话就是,你不好好上学,回来从拉架子车了。那时候我也是奋发图强,说啥也要走出去,将来不拉架子车。那时候大人都不给零花钱,我们都是偷家里的麦子换杏吃,换西红柿,换西瓜。</div><div> 农村的夏天非常繁忙。麦收以后紧接着就是插秧。薅(hao)稻苗可遭罪,稻苗地蚊子和虫子多,水里蚂蟥也多,既得防蚊虫叮咬,又得妨蚂蟥吸血。插秧是辛苦活,也是技术活。那个动作是标准的面朝黄土背朝天。插秧的时候手指头经常被麦茬刺破,指头上的倒刺可多。一天下来,腰酸背疼,晚上到家不吃饭,倒头一歪就睡着了。秧苗插完以后,为了不让稻田缺水,得经常去放水,就是往稻田里放水(那时候叫浇地)。有时候为了早放水晚放水村民还会吵架。稻田里经常会有杂草,那时候没除草剂,我们还得经常去薅草。稻田里草多会被村子里人耻笑的,人家会说,谁谁家的稻子让草吃了。水稻叶子很涩,总是把我的小腿和胳膊划的血淋淋的。</div><div>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们地处平原,金灿灿的稻子一眼望不到边。晚上,作业写完,爹会骑自行车带着我,吱扭吱扭驶向地里。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中,微风吹来,稻子沙沙作响,稻田里散发着稻子淡淡的清香,稻田里的蛙鸣,虫儿的鸣叫,展现出非常热闹的生动画面。秋收之后,田地里又种上了麦子。</div><div> 记得那时候水稻产量很低。碾出的米都不舍得蒸米饭,最多就是熬个米汤。大部分的米都拿来换钱了。那时候我们称市里边为州里,估计那时候州里集贸市场不是很多,有一个在当时比较大,纬四路集贸市场。我曾和老舅骑车驮百十斤大米到那个市场去卖,好像那时候州里的人买米还给粮票。卖米的时候讨价还价的场景跟《卖米》写得差不多,为了几分钱争得不可开交。</div><div> 冬天和春天不是太忙,地里的农活不多。我觉得是最幸福的季节了。哪家丰收了为了庆贺会选择放电影。村里有电视的家庭不多,小伙伴儿们都会早早地把作业写完,背个小板凳去看电影,电影的题材不多,战争的和戏曲的多一点,《上甘岭》、《三大战役》、《四渡赤水》、《狼牙山五壮士》《卷席筒》、《高山下的花环》《朝阳沟》等等。我们看得是津津有味。</div><div> 我是1992年上的高中。回想起高中之前的生活,是那么遥远,而又仿佛就在昨天。高中之前的生活画卷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还有很多,先回忆到这里吧。</div> <h3>天微微亮,就该下地干活了</h3> <h3>割麦</h3> <h3>麦子捆捆儿</h3> <h3>累了,蹲那儿割麦</h3> <h3>架子车拉那麦</h3> <h3>打场</h3> <h3>扬场</h3> <h3>装袋</h3> <h3>小孩儿都这样</h3> <h3>麦秸垛旁玩耍</h3> <h3>三间茅草房</h3> <h3>三间平房</h3> <h3>后来的房子</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