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 故 乡 的 小 河<br /> 文/金龙舞雪ljp</b></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 </b></span></h1> <h5><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昔日沙塘桥下的偏岩河及像孩子般傍着她的水井）</span></h5><p class="ql-block"><br></p><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中秋之夜，与十岁女儿漫步在晧月之下桂香扑鼻的六盘水市人民广场，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在心中不停地涌动翻滚。今夜，故乡那条汩汩流淌着的偏岩河，是否也镶嵌着一轮皎洁的明月，静静地等待着远方的游子？"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广场上游人如织，人尽向月，然而谁又知道我也是思乡人群中的一分子呢？</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随着岁月的流逝，故乡的许多人和事已慢慢淡出我的脑海，恰如唐人诗句"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而唯独那条穿城而过，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清澈碧绿的母亲河，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一辈子难以忘怀。</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在这天高月明的夜晚，儿时的记忆像电影般一幕幕在眼前浮现。</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没有自来水的年月，偏岩河以及像孩子般偎在她身旁的那口小水井便成了故乡人生活的泉源。</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br></h1> <h5><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童年时期在男人们打水的位置拍照）</span></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每天清晨鸡未打鸣，各家的男人小伙们早已挑着木桶拿着手电筒，争先恐后奔向河边固定的地点打水去了。争先是因为到得越早河水越是干净的缘故。这时候静谧的河水还懒洋洋地躺在沙塘桥下，等待着她的孩子们顽皮地在她胳肢窝挠痒似的把她唤醒。偶有人家的狗叫声突然穿破天空，更显出黎明前的寂静。</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通常，人们经历了一天的忙碌，受尽了一天的世事纷扰，脑子几乎混沌糊涂。而一夜酣睡至清晨醒来，又复神清气爽；河水也如人一般，白天任由洗衣洗菜洗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的人们把她搅得浑浊不清，到了深夜她也是要睡觉的。然而睡眠中她不会忘了将淤泥和沙尘沉淀到河底或冲涮到更远的地方，待次日又复清澈纯净，供人们饮用涮洗。可见得：水静则澄澈，人静则神清。</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天亮了，不上班的媳妇姑娘们各自端着一盆盆脏衣服，拿着棒槌，到河边那些被河水和岁月冲刷得光滑洁净的青石板上一边搓洗捶打，一边说长道短玩笑逗乐。那清脆的笑声夹杂着棒槌拍打声散落在清清的河水里，悠悠地飘到河的对岸。</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每当夜幕降临，紧张工作了一天的女人们把自家的孩子安顿上床后，也成群结队到河边洗衣服，度过被她们视为放松解压的快乐时光。这时候静静的河面洒满了柔柔的月光，在微风吹拂下如玉带轻浮。月色毫不吝啬，公平地为她们画上淡妆，看上去个个都比白天漂亮。她们眉欢眼笑地将衣物反复搓揉，不停捶打，此起彼伏的捶打声淹没了她们心中的烦恼，清凉的河水洗去了她们一天的疲乏。那场面还真有些"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诗境。只不过是在和平年代，与诗句的背景不同，当然在她们脸上是见不着怀思边关的愁绪的。</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对于小女孩来说，到河边洗衣可是一件好玩的事。记得小时候放了暑假，有时我也会用脸盆装上两件自己的小衣服，脚穿一双塑料凉鞋，然后像大人一样用两只手将脸盆端在腰际任意一侧，假装一副老练懂事又勤快的样子，神气十足地朝小河边走去。此去的真正目的并非洗衣，而是为了在小河周围的田野上追逐五颜六色的蝴蝶和盘旋飞舞的小蜻蜓；更是为了在河边不到两尺宽的细小浅流里戏水消暑，然后再去周边捡一些小石块或捧一些河沙来，跟别的小朋友乐此不疲地玩着大家都喜欢的截流蓄水游戏。</span></h1> <h5><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足下是当年女人们捣衣的青石板）</span></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最让小孩子们开心快乐的事情，莫过于下河洗澡了。当时的“洗澡”二字包含真正意义的洗澡和游泳两层意思。那时候"游泳"一词似乎是语文老师的专属，倘出自他人之口，别人听了会觉得此人有些矫情，装文人。老家的夏季骄阳似火，威势逼人，极端最高气温38.4℃。人们下河洗澡既能净身消暑又能学习游泳技能强身健体，满足爱水的天性。理所当然，那条三十多米宽的小河便成了孩子们打闹嬉水的乐园，也是大人们欣然前往的好去处。</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若是晚饭后下过河，回到家刷了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往床上一躺，大着嗓门告诉家人："我今天是洗了澡的哈！"意即：我干净着呢，不要喊我再洗了。于是呼呼睡去。</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听母亲说父亲曾是个出了名的水鸭子，儿时常因贪恋这河水而耽误了功课。有一次，为了"收拾"贪玩的儿子，奶奶便悄悄从河岸边将父亲脱下的衣裤全部拿走，使得赤条条的父亲因无法上岸而在河里整整泡了半日。</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孩提时我也曾深深地迷恋过这条小河。夏日里一天不下河就会像失了魂儿似的，犹如患了"恋母症"。似乎在河的那头有一块大大的磁铁，从早到晚把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她的方向吸引，最后竟牢牢地贴住她动弹不得。常常是人坐在教室里，心却早已在小河里欢腾了。等到可爱的下课铃声一响，即刻窜溜溜地跑到喧啸的河里扑腾一阵，方才唱着歌儿如小燕子一般"飞"回家中写作业。</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大人们曾用俗语"七月半鬼乱窜"来互相告诫和吓唬孩子们中元节那天不可下河游泳。而似乎有些叛逆的我，仍会在中元节那天晚饭后偷偷背着家人，独自去空无一人风轻水静的河里心虚胆怯地游上几个来回才满足地回家去，忐忑地等待着有可能将要来临的暴风雨———父亲的发落。待到全家人都上床就寝依然风平浪静时，我悬在半空的心才安稳落地，心里窃窃地为自己敢与"鬼神"较量的壮举而洋洋自得。</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平日在河里游泳，从未有谁划定过男女界限。而很自然地，女孩们都聚集在县城酒精厂附近岸边柳树成荫的那段河面。大抵是因了这浓密的垂杨恰好可做女孩子更衣的天然屏障吧。那条条柔软的柳丝如身着绿丝长裙的美女蛮腰醉舞；长得较长些的柳条，则在风的助力下频频垂下头来温柔地亲吻河面。每当这时小河的脸瞬间幸福地笑着绽开来，报以柳条一圈一圈的漂亮波纹。大自然中这种和谐温馨的美丽画面无不让人为之动容！</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河水中有穿泳衣的，有穿褂子短裤的，甚至还有年方五六岁光着屁股丫的。有的互相帮着用手托起对方下巴或腹部学习游泳；有的把长裤的两只裤脚扎紧，将裤子倒扣在水中，让两只裤腿充满空气，通过水的浮力让它浮起做初学者的泳具，我们称它"水马儿"。</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穿泳衣的没有炫耀自己的优越感；穿褂子短裤的，虽然在水中游泳时会因水压的缘故，使得空气把背部鼓起一个大大的包，个个像驼背似的让人忍俊不禁，但也未感觉低人一等。大家谁也不会笑话谁。大的小的全都叽叽喳喳吵嚷喧闹，叫喊声不停，笑声不断，无不沉浸在大自然给我们带来的快乐之中。那一直可以飘到上游堰坎的吵闹声、尖叫声、欢笑声至今还时常萦绕在我的耳畔。</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男孩们则选择下游桥墩处作为他们的游乐地盘。这一段河水深不可测，女孩们是轻易不敢游到这边来的。那些胆大的男孩为表现自己的勇敢，总喜欢爬到大约五米多高的桥墩上，口中念念有词道："代表金沙县，跳个老飞燕！"然后纵身跃入河中；你方唱罢我登场，紧接着下一个又道"代表文化馆，砸个老门板！"随后河面上再次溅起一朵漂亮的水花……从没有人知道这些土白顺口溜是谁编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经跟母亲河一起深深地刻在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心里，成为童年时光最快乐的记忆！</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更有甚者，直接从横跨河流的沙塘桥上往河里跳，那桥可是在桥墩之上，离河面至少也有七八米高吧，一般人是不敢有此壮举的。从桥上跳下去的人，当头脸露出水面时上往往不自觉地流露出骄傲的神情，而观者眼中当然满是对跳者的赞赏。</span></h1><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当女孩们的"地盘"上人不多时，个别调皮的男孩会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游过来搞点小恶作剧吓唬女孩子们。他们必是先爬到茂密的柳树上，寻一根较粗一些的柳条，两手一上一下抓住，两腿弯曲交叉紧紧夹住，然后顺势垂直滑落水中，引来女孩们的阵阵惊叫。男孩们戏称这叫"秤砣落水"。当落水男孩因憋不住气，脑袋奋力从水面冒出来时，大一些的女孩们则一边 "踹水",一边用一双或单只手掌以拳击的力量从胸前将水急速地推向男孩的脸上、头上。男孩招架不住猛烈的攻势，嬉笑着"噗"的一声迅速钻入水中逃之夭夭了。顿时水面上立刻响起女孩们一阵胜利的欢呼声……</span></h1> <h5><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沙塘桥的另一面——男孩子们跳水的地方）</span></h5><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酒精厂的上游大约200米处有一个水坝。拦截的那一段河流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河床底部几乎没有泥浆，全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和细小的河沙，使得河水尤其澄澈，故而得名"河沙坝"；河床的横面像斜坡似的，因而必形成一头浅滩一头深水。浅滩这边的河床有部份区域常年裸露在外，不会游泳的孩子们时常在河滩上拣拾一些小贝壳和彩色的鹅卵石揣在衣服口袋里，小脚戏着浅滩边上的河水，心里也美滋滋的。</span></h1><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寻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小孩子如此，成年人也一样。</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这段河流最适合初学游泳者在浅水区"狗刨沙"。大人们教小孩游泳大多集中在此地，因而这里也就成了幼童们快乐嬉戏的天堂。</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我五六岁时也只会"狗刨沙"。遇上不苟言笑的父亲心情好的那天，吃过晚饭他必带着我和弟弟到河沙坝教我们游泳去。其间他时不时游到深水区给我们展示各种泳姿。记忆最深的是表演瓮坛喷水：先是整个人在水上仰面朝天，继而双腿弯曲，双手抱腿，双膝齐胸，似瓮坛状。这时头偏向任一侧满满吸一口水，把头摆正，然后将水缓缓从嘴里吐成一根自下而上的抛物线。那抛物线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好看极了！这时我与弟弟及旁观者们均情不自禁地为父亲的绝技欢呼鼓掌。但见我们姐弟俩的脸上比旁人多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自豪感。</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p>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女孩们游泳的河段）</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河沙坝的上游还有另一个游泳的欢场——陶家堰坎。只因离我家稍远，所以去的次数相对少些。那段河床平整，水深过人。堰坎对岸顺着斜坡往上几十米处有两排商业系统的职工宿舍，住着几十户人家。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几乎家家户户儿女成行，单是这个宿舍的人就足以让这段河面如围棋盘上密布的黑棋子，再加上别处来的，那热闹喧天的场面就可想而知了。</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出门就能游泳，上岸即可到家，更衣在家中完成。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让当时的我们羡慕不已。在这个宿舍里长大的孩子没有一个不会游泳的，而且后来还有好几个孩子因为参加全省的游泳比赛成绩优异而被招进省体校。那个年代这也应该算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吧。</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停止工作的老水车旧照）</span></h1><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在酒精厂和河沙坝之间，一道大约2米左右宽的水渠里水流湍急得让人心颤，渠中有一个古老的大水车，无论春夏秋冬，天晴下雨，整日在"嘎""吱""嘎""吱"的响声中辛勤地转个不停。水车卷起急流时泛起一朵朵漂亮的水花，同时发出轰鸣般巨响。正是这个有利条件，让一度胆小羞怯的我每天清晨上学前选择在那儿练声。其实那时候根本不懂得怎么练声，小县城里又找不到老师指导，只管"a,e,i,o,u"乱吼一通，完成母亲强加的任务。</span></h1><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那时的我正值豆蔻年华，已表现出较好的歌唱天赋，因而在学校宣传队中从跳舞 "改行"为独唱（十三岁那年，我被选拔到贵阳参加贵州省民族民间独唱调演，在毕节地区代表队乃至全省各地州市代表队中年龄算比较小的）。母亲生怕我荒废了天生的好嗓子，每天逼着我早起，随同晨练的她一起出门找地方让我吊嗓子。当时家乡晨起练声的人可谓寥寥，学生练声我更是独一无二。</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独唱调演毕节地区代表队合影）</span></h1><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那个年代的人思想十分保守，况且故乡又是一个文化经济较之省、市相对落后的县城，因此最怕做与众不同的事情遭人非议。</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河边的田野太空旷，声音会四处飘散；酒精厂附近的戴家堡太高，声音会传得更远。要是有同学听见怎么办？因此常常跟在晨练的母亲身边站半小时还不敢发声。这时候母亲会很生气地说我前怕狼后怕虎，没出息！然后再不搭理我。</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其实我是那么的热爱歌唱，我何尝不想练就一副银铃般的歌喉。可我就怕有同学听见我练声后到学校对我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甚至嘲笑讥讽。思来想去，最终我选择了让这可爱的老水车陪伴我。无论我唱得好坏与否，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为我的歌声伴奏。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乐师，也是最有耐心的听众。对于他，我内心饱含了一种别人体会不到的特殊感情！</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如今，我的"乐师"已不复存在。早在许多年前就载着历史的印痕和人事的变迁，以及我们这一代人的美好童年无辜"牺牲"在河道改造中了。这是故乡人的遗憾，更是故乡人的损失！</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不知道我的"乐师"临走的时候对与他常年相伴的母亲河有多少眷恋？对那个爱他敬他曾经每天在他身旁练声的小姑娘有多么不舍？也许在粉身碎骨之前，他日夜盼望着小小年纪就离乡工作的那个爱唱歌的小姑娘能回去见他最后一面，与他合个影作为诀别的留念。可痛心的是他始终没有等到我的归去，就被那些不懂他爱他疼他的人们五马分尸，或惨遭凌迟的酷刑而毕命了。</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我不敢想象他的骸骨最终会流落到何处。可能被弃于垃圾堆与那些龌龊之物为伍；也许有人拾了去晒干做柴火最后化为灰烬也未可知；抑或是被扔回山间慢慢腐烂化为泥肥护养他的同族，报答他的母亲。我以为后一种结果——回到他来时的地方才是他最好的归宿！</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偏岩河近照）</span></h1><h1><br></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所幸的是我们深爱的偏岩河始终不改旧时清波，至今还延续着她鲜活的生命，像一位慈祥的老母亲，默默而又执着地守候在故土之上，见证着故乡日新月异的变化和故乡人与时俱进的幸福生活。她无时不在深情地张开双臂，期待着背井离乡的儿女们叶落归根，投入她乳香绵长的温暖怀抱！</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2011年中秋夜于六盘水</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2018年5月修改于贵阳</span></h1> <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偏岩河近照）</span></h1> <h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备注：</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1.文中大部分老照片的拍摄者为美篇《我的姨爹姨妈》作者杨晓。</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2.七张偏岩河近照出自老都的美篇《护城河沿河两岸风光》摄影作品。</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一并致谢！</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建议欣赏杨晓和老都的作品。</span></h1><h1><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