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 收 时 节

大侠

<h3></h3><h3 align="cente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麦 之“秀”</h1><h1><br></h1><h3 align="left"></h3><h1> 那天,在湿乎乎的麦地地头,闻着即将成熟的小麦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我拍了几张图,还特意做了下美化,让麦子看起来有点诗情画意,正如《汉字五千年》所言:“成熟的庄稼是最‘秀’美的景色”。 <br></h1> <h1>  今年雨水有点多了,祈愿小麦能大丰收!</h1><h1><br></h1><h3 align="cente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 麦 收 麦 收</h1><h1><br></h1><h1> 现在,收麦时用的是联合收割机,又快又省力。</h1><h1> 原来,麦收是一年中最忙的时节。小麦一成熟,必须马上收割,不然就会减产,所以麦收的节奏是急促的。</h1><h1> 早上,天刚麻麻亮,约4点多,去割麦;早饭后,装车拉麦子,之后一直到晚上:摊场、晒场、翻场、碾场、起场、扬场、装袋。这样的状态要持续10天左右吧?这期间,最怕的是突然下雨,一下雨,不仅会增加好多活,还得防止麦子发霉。<br></h1><br> <h1>  割麦时,刚开始还挺有劲儿,一会儿,就头晕眼花了,抬头看看面前的麦田, 怎么总是不到地头啊?烈日下,草帽戴一会儿就扔了,嫌碍事。渴了,咕嘟咕嘟喝点从家里带来的压井水。一天下来,满身的麦灰,都没有力气去洗。</h1><h1> 累,并不是最怕的,最怕的是我爸阴晴不定的脾气,经常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我爸青壮年时期,绝对是勤劳能干的庄稼人,自己在废弃的瓦窑厂空地上,开出了一片地。同时,我爸也自带一种气场:擅长制造紧张、不安、压抑的气氛。</h1><h1> 为了少听电闪雷鸣,我们生活中小心翼翼,干活时用尽全力。但好多活,真干不了。比如,往车上装麦子。我家用的小马车拉麦子, 车子装到一定高度时,就得有一人站到车上,把扔上来的麦子接住、装好。往上扔麦子的人要有力气,而站在车上的人,要有胆量、有技术,不然,不仅装不多,还会翻车。</h1><br> <h1>  我没力气、没胆量,压根不去尝试。我妹妹敢尝试,那天,她站到车上,我爸一边用叉子递麦子,一边挑剔:这也不对,那也不中,大家都不“支事”,自己分身乏术。我妈恼了:“你会种庄稼,你咋不会说英语哩?!”当时,我妹妹应该是大一或大二了吧,英语专业。我妹妹出力多,记得有一年麦收时,她累到犯夜盲症。包产到户后,我弟弟还小,我力气弱,下地干活属于烘托氛围型的,又正好高考、刚上大学也没有回去,出力真不多。</h1><h1> 我妹妹弟弟都比我厉害,我弟弟还学会了赶骡车、扶犁,早就能站车上装车了,那一年,他应该在高考。</h1><h1><br></h1><h1> 我结婚没休假。工作第一年,我要回家收麦子,不好请假,我对领导说:“我结婚时不休假,代替这个。”我也太老实了,领导后来估计早都忘了。不过,那时,同事们好像都没休婚假吧?</h1><h1><br></h1><h1 align="center">&nbsp;快 乐 少 年</h1><h1>&nbsp;</h1><h1> 跑个题。</h1><h1> 对我们来说,比较累的农活,是包产到户之后那几年。之前的生产队时期,小孩子们基本不用干农活,放学后也没有作业,记忆中,除了玩还是玩:跳绳、踢毽、踢瓦儿、抓子儿、扔沙包……</h1> <h1>  偶尔,我们也会找点事。比如,跑到生产队的菜园子里“摘”点西红柿黄瓜什么的,若被看菜园子的人发现了,会吆喝着把我们撵出去老远。有一次,我们几个边跑边回头看:咦,好像是我爷爷,不看了,还是跑吧。跑远了就着河边水一洗,开吃!那西红柿真好吃,沙沙的、甜甜的。</h1><h1><br> 需要做的家务事也不多:有时,帮着家里熬点 “甜” 饭——咯生汤(玉米粥);几个小女孩一起去“掘”点野菜喂猪。说到喂猪,想起一件事,小学一二年级时,放学回来,家里没人,听到那猪叫唤得厉害,我凶凶地跑过去骂它,结果,它把圏沿上放的一块石头拱了下来,把我脚大拇指砸伤了,疼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后面的事忘记了,但肯定没有消毒、包扎什么的,因为,我记得马上又拐着流着血的脚跑出去玩了,后来,那个大拇指甲掉了,又长出了个新的。</h1><h1><br> 生产队的农活,记忆都模糊了,但记得,若有适合小孩子们的活,我们也大都愿意去,跑着玩嘛。</h1><h1><br> 搬砖——到队里的小瓦窑厂搬砖,挣工分。成年女劳力一天18分,中间还有几个档次,小小孩们一天6分:早上1分,上午2分,下午3分。我们才不管多少分,搬着一两块砖跑的可欢实。</h1><h1><br> 丢灰道——地里起垄(老家那俩字打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称)前,用白灰在要起垄的地方洒一条直线。两个大人拉直线,我们跑来跑去洒灰道。这活轻松愉快,所以,队里派活时,我们都站在队长跟前,生怕派不到自己。</h1><h1><br> 摘棉花——伤了我自尊的一样活。一次,应该是小学时候吧?去摘棉花,我也学着大人,用个包袱系在腰上,认真用力地摘了一下午,天都要黑了,才背着包袱高高兴兴回来,到队里一秤,What ? ! 才3斤!太伤自尊了,更伤自尊的是,我刚转身,过秤的漂亮姐姐(就这样叫吧,忘记怎么论辈了)就在我身后拍着手大笑,对人说:“小霞,一后晌才摘了三斤,哈哈哈……”这时候觉得我爸妈说的对:“干个活,跟个痴鸭儿(意:笨、慢)一样。”</h1> <h1>  清奇的幻想:夜里,爸妈去生产队加工打麦子。我弟弟醒了,一直大哭。我就坐在边上看着,一边看着他的眼泪怎么拐个弯地流到枕头上,一边想着电影里的红军、解放军,觉得他们会来哄我弟弟……</h1><h1><br> 今 时 麦 收</h1><h1><br> 家里早就不种地了,现在是合作社种。现在的麦收,都是机械化作业,大人也基本上不干农活了。姑娘媳妇们一个个细皮嫩肉、漂漂亮亮,美衣、微信、Wifi……一样不少。</h1><h1><br> 回家,经常听到“政策好”这句话:不交公粮了、没有社抽粮了、农业补贴……用我妈的话就是:国家政策好,历朝历代哪有不交皇粮哩?现在不交了。我妈经常说政策好,去山西某个地方拜庙了。说一路上,汽车钻过了一个山洞又过了一个山洞……钻过了好多个山洞就到了。她说,过了那么多山洞觉得“共产党真伟大”,因为恁大的工程都修成了。</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