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每当我想起在部队那些日子,我的眼圈就会泛红,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的滑落,独自在漆黑的夜晚掩面而泣,因为那是一段让我从小男孩变成一个真正男人的地方,也是人生最宝贵的经历,如果可以重来,我会选择做一辈子军人,现在只能泡上一杯浓茶,燃上一支香烟,随着飘荡的烟雾,回到那难忘的岁月。</h3><h3> 人的一生有很多个转折点,我的转折点就发生在一九八二年。那个年代刚好是改革开放和恢复高考、知青返城的时候。我也正好在读高一,然而我毅然放弃了读书,决心弃学从戎。如果仅仅是为了找份工作而谋生的话,八三年我就有接班的机会。参军的愿望本来在很早以前就有了,看着别人穿军装的样子挺帅的,加上当时受一些电影的影响。其实我在八一年也报名体检了的,但没有去成,于是在八二年下学期我就一直在家等着去考兵,试想当时各方面的压力也挺大,我就一根筋地就想去当兵。</h3> <h3> 终于盼到了十月份,招兵工作开始了。我便急着去报名、填表、体检,然后是家访、政审。我为了要去当兵,把自己的年龄也改大了两岁(这也为我后来退休提前了两年),我当时只有十七岁,按规定不到应征年龄,为了能实现梦想,我也只能这样了。记得来接兵的是山东一位姓付的连长,他当时说我们是特种兵,但我们知道是第二炮兵。开始还以为是打炮的兵种,后来到部队后才知道我们这个兵种所做的一切是对外保密的,包括我们部队的番号,还有给家里写信的地址,都是用代号。尽管如此,我还是如愿以偿拿到了入伍通知书,这份通知书不亚于拿到一份大学录取通知书。可想而知我当时是有多么地高兴。</h3> <h3> 临近出发的前两天,可能只有当过兵的人才能体会到当时那些难忘的场景。父母亲的千叮咛万嘱咐,亲朋好友的祝福,还有一些人投来羡慕的目光,那个年代是“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家里还专门做了好吃的为我送行,现在才体会到儿行千里母担忧的真正内涵。父母单位有几位好心同事也前来祝贺,还给我送了粮票,那可是全国通用粮票,在当时是很珍贵的,至今我都保存着。</h3> <h3> 八二年十一月七日,当时鸡鸣乡和我一起入伍的有余文斌、杨万才、秦克忠、袁朝海五人在乡政府门前胸戴大红花,还有送行的队伍敲锣打鼓,放着鞭炮,欢送我们五人踏上了从军的征程。</h3><h3> 我们当时是乘坐班车到的县城,由乡武装部长陈清华送交县武装部,到县城的第二天,全县新兵在原农场的院坝排队换发军装和领取一些必用物品,第三天从县城出发到万源坐火车。从县城走的那天,在当时应该是很隆重的,五辆崭新的东风牌汽车,实验小学的学生们载歌载舞,一些家属和群众都前来为我们送行,那场面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和我一起入伍的新战友全县好像是一百五十名左右,具体人数记不清了。</h3> <h3> 接下来便真的是踏征程,别故乡。我们一辆车坐了三十来人,卡车是没有座位的,我们便坐在自己的被包上,车用蓬布包着,看不见外面,大家虽然是临时分了班排的,但互相之间都不认识,在车上也不摆谈,任凭汽车在盘旋的公路上颠簸,都眯着眼假睡,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坐了几个小时,来到万源火车站,一下车便有当兵的接待,安排生活、住宿,我们住在一个库房,没有床铺,睡觉的时候就是两人一起,一个人的被子放在下面铺着,另一个人的就盖在上面,我记不清是和谁组合的了。</h3><h3> 第二天在湖北襄樊火车站转车,当时在车站遇到另一支新兵队伍,他们穿着羊毛军大衣、脚穿大头毛皮鞋,便问他们去哪里,说到西藏。当时在我的脑海里只是觉得西藏条件很差,还缺氧,相互道别后,各自都回到自己的车厢。我们到洛阳车站的应该是一个上午,一下火车,看着外面十分萧条,风特别大,感觉很冷。还好有人喊领军大衣,我们穿上大衣,坐上来接我们的军车又出发了。我们坐在车上,从蓬布的缝隙中看着外面的楼房,心想快到目的地了吧。然而车不停的继续行驶,外面的景色也越来越荒野,不知道又坐了多久,便来到一个似乎废弃的营房院坝内(后来知道是原来的加工连住地),开始第二次分配,我被分在新兵五连。接着又乘车出发,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要到哪里。这个时候真的就一个人都不认识,待车开到目的地后,觉得比先前的地方好多了,原来是以前的团部大院。大家相继跳下车,有老兵在招手整队集合。接下来是第三次分配,我分在一排三班,从现在起便开始了三个月的紧张而正规的军训。</h3><h3> 当时和我一起的有浙江建德的:何卫星、范荣星、应金生、陶庆文、朱仕文,富阳的沈广忠。重庆北碚有范国元、肖林伟,城口的有我、汤吉权、覃建才。带我们的班长是云南的,叫奎明勇。</h3> <h3> 新兵连的生活是既紧张又很枯燥,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要把一名社会青年转变成合格的军人。整天除了训练就是学习,还有就是参加新兵团的军事项目比赛,对带兵班长们的确也是一个考验(在我八四底带新兵时才感觉到)。</h3><h3> 其实新兵连训练也不是别人说的要脱一层皮,只要你在读书时喜欢上体育课和爱运动,也没什么难的,我对每个科目都能很快地掌握,在其他人继续训练的时候,就安排我到炊事班帮厨,那可是个好差事,可以跟老兵一起到县城去耍。</h3><h3> 我很顺利地渡过了新兵连三个月的训练,其实这段经历也很难忘,特别值得留念。太多的由不知到懂得,也有太多的人生第一次,也逐渐认识了很多战友,也真的感觉到这身军装穿在身上它所要肩负的重要使命,现在才彻底明白到部队这所大学校里,确实没白来。</h3><h3> 新训接近尾声,就意味着又将要面临分配,我当时是在汽车连选兵的表册上登记了的,后来听说城镇兵只能到施工连队去,我们又不知道究竟哪个连队好,肯定施工连队要差些,只能听从安排。每个人还得表决心,说的当然是到最艰苦的地方去。还好我们三班除一人到卫生队,其余的都分在机三连。到机械连的新兵还不能下老连队,还要经过几个月的机械理论知识学习,当时来接我们的是钱连生指导员和龙仲刚班长。</h3> <h3> 于是我们跟着钱指导员和龙班长乘车来到原卫生队的住地参加机械理论培训,当时一同培训的有修理连、道机连、机一连、机二连和我们机三连的新战友们。在轮训队的排长是文力鸣,班长有张小彦、陈登辉、龙仲刚。我又面临第五次分配,分在十班,班长是龙仲刚。当时有浙江建德的:朱益平、王秋根、朱仕文,萧山的有:孔万林、高德常,重庆北碚的有肖林伟,城口的有我、何云、覃建才(应该还有吕述安)。</h3><h3> 轮训队主要是机械理论知识学习,训练较少。整天是工作原理、线路图,全部都要背,本来在读书的时候就不想背书,现在很多知识必须要背才行,不知道是什么动力支配着我,学习很自觉,也很刻苦,每次考试都是九十几分,在我们连队算前几名。</h3><h3> 八二年的春节好像是在轮训队过的,记得当时周正荣连长还来轮训队慰问我们,告诉我们好好学习,掌握好理论基础知识,到老连队才有用武之地。也可能是周连长的话大家都听进去了,后来在施工中,八三年的战友们的确在连队担负起了中坚力量的重要角色(主要还是轮训队的排长、班长的作用)。特别是张小彦班长利用休息时间把我们集中起来补课,使知识掌握得更加牢固。</h3> <h3><font color="#010101"> 在轮训队学习期间,每个周末都要请假到县城去玩,轮训队到县城要经过一条小河,当时又是冬天,都是脱鞋淌水过去,那水冷得刺骨,但为了到县城去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电影《少林寺》就是在那个时候看的。从县城回来后又到河沟里面去抓鱼,别说河沟不大,可小鱼真多。心想这个地方的老百姓不喜欢吃鱼吗。有时还和几个战友到附近的村庄去转转,那个时候精力真充沛。在河滩上照的那些照片不知道是老百姓照的还是战友们自己照的,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在学习期间,各连队之间还举行篮球比赛,我记得当时把机一连赢得很惨,没过几天在吃饭的时候,我经过机一连的地盘,当时吃饭菜都是放在地上的,河南那地方本来风就大,我可能脚步走快了,他们说我把灰尘整到他们菜里去了,有两个八二年带兵的班长(不知道是荣昌的还是合川的)看我态度不好,有一个跟我们打过球的,上来踢了我一脚,我准备还击,被人拉开了。事后我非常委屈,被龙班长发现后,问了当时的情况,他去找过他们。第二天,这两位班长本意是来道歉的,可我当时又准备跟他们干起来。现在想起来还是年轻冲动。</font></h3> <h3> 应该是八三年四月份,我们结束了轮训队的生活,马上就要下连队了。当时心情既紧张又高兴,紧张的是连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状况,高兴的是终于能和那些老战友一起生活、训练。临结束的前两天,班长嘱咐我们到老连队后,一定要尊重老同志,说话要有礼貌,大小工作要积极主动等很多注意事项。 <h3> 记不清到底是哪一天,我们乘车从轮训队向卢氏的老连队出发了,途中班长们还组织我们唱歌,一是缓解乘车的疲倦,二是不要过多去想老连队的事情。当我们的车驶入连队大门时,眼前的一切彷佛不是班长们说的那样。院内有横幅标语“欢迎新战友”,老同志们帮我们拿行李,营房的阶沿上摆着一排装有热水的脸盆,那场面真如同是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战友、战友亲如兄弟,这才是充分的体现。接下来是整队集合分班,这是我的六次分配,我们新兵集合的时候,很多老同志站在旁边,我开始还以为是看热闹,其实是各班的老同志们在那里等着本班的新战友。连长开始点名了,点到名的新战友们随老同志到各班的营房,我分在一排三班,班长是四川中江的李龙德,副班长是山东的王文付,另八零年阆中的罗林、何兴泽,八二年河北的段和平、重庆荣昌的李志坚,和我一起到三班的有萧山的孔万林、建德的范荣星、北碚的林波。下面这张照片只是没有李龙德和王文付的。</h3></h3> <h3> 本想着到连队后,马上就应该去操作机械,其实不然。先是由张小彦班长带着我们一排的新战友们熟悉连队的环境,观看连队的荣誉室了解连史,到工地去参观了解各种机械设备。我们一排是空压机排,主要机械有20立方电动空压机,17立方内燃空压机,小火车、翻斗车。我们刚到工地去就看见20立方空压机在工作,还有二排的200千瓦发电机。机械棚内并排着两台空压机和三台发电机,这些机械的轰鸣声振耳欲聋,心里想着敢不敢去操作……</h3><h3> 我们三班主要是开小火车,这小火车可比不上真正的火车。轨道是用工字钢简易地铺在地上,用铁条固定距离,机头是2105的内燃机,有驾驶室和油门、刹车、变速操作杆。整个驾驶室内的设施与汽车一样,后面挂着一种具有输送功能的车厢,在洞口外有分道,专门由施工连队的一位战友操作。还有这小火车很容易掉轨,只要一掉轨,施工连队的战友们要费很长时间才能扶正到位。</h3><h3> 记得有一次上二点到十点的班,天刚鱼肚白,我由于拉肚子上厕所去了,把小火车停在外面,等我上完厕所回来,小火车已被他们开走了,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掉轨了,我当时很生气,就把他们带班的领导说了一句“瞎机巴搞”。没过两天,在连集合上,周正荣连长没点名说了这个事情,有的新兵还敢批评施工连队的干部,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带班的干部是连长的老乡。</h3> <h3> 在八三年大半年中,一排的所有机械我都操作过,并都能熟炼的掌握。其间还把我抽到修理班搞电焊,开始搞电焊时,因经险不足,电弧光刺伤眼睛,真的很难受。记得有一次我在竖井施工,因浆管堵塞,他们施工连队的战友用绳索把我从上面吊下去割浆管,还是由于没有经验,在割浆管时产生的铁水漏入我的鞋内,当时穿的一双筒靴,怎么也脱不掉,我赶紧叫他们把我拉上去,好像是孔万林开的翻斗车把我送到营部的医务室,脱掉鞋子一看,脚底有两个小洞。</h3><h3> 虽然这段时间不长,由于工地又是特别紧张的阶段,我们八三年兵就是在这段时间内段炼出来的。</h3><h3> 我们上班是实行四班三倒,不上班的时候除了训练就是完成其他任务。有两件事我记忆犹新,一是连队修机械棚和建三排的营房(我们当时还只有两个排),我们休息的战友要到卢氏去拉水泥砖,负责上车和下车,一天下来手上磨出了血泡,但从来没有人叫苦。二是油灌车来了后,要去把油抽到机械棚上边的油灌里,全是人工操作油泵,一人只能连续搬动一百下左右,又由另一个人继续,当时觉得这两件事情很累。</h3> <h3> 记得我刚下老连队不久,因为我喜欢打篮球,一天打完球后,我只穿了一条短裤在营房门口的前面准备洗澡,被周正荣连长很很地批评了一顿,说“向威你个熊新兵蛋子,稀机吧啦啦的,成何体统”。我当时很尴尬,因为必定还是个新兵嘛。</h3><h3> 其实这段时间有很多趣事值得回忆,比如说去帮老百姓割小麦、到山上去割草制作窗帘、到村庄去买鸡子等很多的故事,只有今后慢慢地来作补充了。</h3> <h3> 我记得应该是八三年春节前调到炊事班的,这是我第七次分配。每一年的新兵都要抽一些人到炊事班工作,当时班长是李向农,副班长是盛国伟,还有童广银、汤吉权,另外的人我记不起了。我到炊事班什么也做不来,特别是烧那个煤炭火,我还是找童广银帮我,后来我就干脆只管做饭了,因做饭比较简单,把米淘好后放在蒸茏里,盖上一种圆形但必须通过滑轮拉上拉下的盖子,然后用大火就行了。剩下的时间就去打乒乓球,记得当时连队搞乒乓球比赛,秦育川是冠军,我是亚军。</h3><h3> 在炊事班最痛苦的事情是半夜两点钟的值班,因两点钟是战友们上下班的交接时间,上班的要先吃饭,然后下班的要回来吃饭,加上又是冬天,的确是件很不爽的事。白天还要去送饭,送饭时用两个小铁桶挑着到工地。记得在我送一次早餐的时候,工地上发生了一次很大的事故,当时卷扬机是高德常上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么大的卷扬机被连根拔起,铲平了十一连的小卷扬机房,削去了“移山”牌翻斗车半个驾驶室,幸好驾驶员没在车内,躲过了一劫,十一连那位战友没有逃过这一横祸。高德常反应还算快,当时他穿的军大衣,大衣被椅子撕去了一大块,我去的时候,他还处于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到那场面也怪吓人的。</h3> <h3> 不知道是连首长看着我确实不适应炊事班的工作还是其他原因,在连队扩建三排时,我从炊事班调到一排二班。当时班长是鲜大勇,副班长是秦育川还是邓良才和彭建华,反正是他们三个当中其中之一,另还有覃建才、沈广忠、朱仕文,还有八四年的新战友,我记不清了。</h3><h3> 当时二班主要是开电动空压机,由于工地竖井正处于滑模被糊施工阶段,需要大量的水泥浆灌注,我便开翻斗车运送水泥浆,又开始回到正常的轨道。覃建才是我在二班时受的伤,后来他被调到队部班担任理发员和油料申报工作。</h3><h3> 到二班后也是我人生第二个转折点。应该是八四年十月份吧,一天鲜大勇班长把我叫菜地旁谈心,说连队安排我去带兵,也是连首长对我的信任,嘱咐我要好好干。我当时是怎么答复的也记不清了。只是觉得去带新兵应该是连队首长们对我重用。于是后来的路就顺多了。</h3> <h3> 八四年十月份我和本连队的肖林伟、范荣星、徐兰忠跟三营其他连队到新兵连带兵的战友们一道乘上了去灵宝新训基地的军车,提前去主要是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新训基地是原来一个什么研究所,到的时候,很多房子的门窗都是用红砖封闭了的,空闲之时,我们连队的几个出于好奇钻进每一幢楼房里面去看过究竟,里面的设施很多,但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h3><h3> 我们应该是提前半个月左右到的新训基地,准备工作也不是很多,多数时间就是我们连队几个到处耍,在那些地方照相。到另外一个部队,好像是汽车团的驻地,那里有超市,还有洗澡的浴室(后来新兵就是在那里洗澡),十一连有位八二年战友的老挑就在汽车团,还请我们几个在他家里吃了顿饭,他不属于二炮,不知道是什么部队。</h3><h3> 当时被分配在新兵六连的有刘治柱(任司务长)、孔令华(任三排长)、我任九班的班长,肖林伟、徐兰忠在后勤,范荣星分在新兵五连。</h3> <h3> 不知道具体时间,新兵到训练基地了,下面这张照片是我带的安徽籍新战友们,我只记得起其中几个人的姓名,其他的都忘记了(今后找江叶青或谢红兵帮我提供)。带兵的过程我就不讲了,只说一件事,就是带他们练军姿的时候,没到五分钟,姚正友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倒在地上,我当时吓懵了,马上叫来卫生员检查,结果是低血糖,喝点白糖开水休息一会就没事。后来的训练我也就会吸取教训,掌握一个度,不能再出现类式情况。</h3><h3> 转眼间,新兵训练就要结束, 接下来他们也和我们以前一样,面临分配。那一年只有江叶青、谢红兵、汪久根三位分在机三连,并且我和孔令华带的三排只有谢红兵一个,江叶青和汪久根两个是二排的,还有汪久根好像有一种类似于羊耳风的病,发作的时候口吐白沫,很吓人。在八五年一营精简,我在新兵连带的陈满仓来到我们连队分在二排四班,一同来的应该有十几个吧,后来的炊事班班长孙本旺就是那个时候到的我们连队。(后面的合影彩照,我当时就戴的他的帽子,记得照相时我不知道在干什么,帽子忘记了戴,就顺便把孙班长的帽子戴上,可能别人还认为我是干部或自愿兵了)。</h3> <h3> 本想着已完成了光荣的带兵任务,没想到从八四年开始,新兵都是回连队学习机械理论知识,不像我们由轮训队培训。只好接着继续带新兵,孔令华任排长,我和肖林伟分别担任班长。当时给他们授课的我都记不清是谁了(应该是张小彦、还有文力鸣吧),我们只负责管理、训练,下面这张照片就是新兵排的全体合影。安徽的有三个,四川的有两个,其余都是湖南的有十二个,共计十七人。</h3><h3> 在带兵的同时,我还负责办黑板报,临时去开翻斗车送点什么物资之类的。</h3><h3> 带新兵快结束时,我又面临着分配,当时应该是文力鸣和孔令华的推荐,我带兵结束后分在二排五班当班长,这是我的第八次调动,直到后来复员。(当时连队只有五班班长的位置是空缺的,另外有几个副班长的位置,我为什么会到五班担任班长,也是事隔三十多年后,在和应金生聊天中才知晓内幕,他说本来就是给我留着的,等我新兵带完后就上任。如果当时知道连队这样看重我,也可能不会急着想回家,说不定像石元来一样,搞个职业军人干干,事在人为吗。说不定真有可能,因我在当时各方面还是比较出众的,只是不懂事罢了)。</h3> <h3> 其实到五班当班长,压力还是挺大的。当时副班长是洪年通,八三年的有王老五、代中平,八四年的有熊丕刚、陈传敏,八五年和我一同到五班的有陈方荣、王成仁。因我一直没有对二排的发电机接触过,算得上是一个门外汉,与陈方荣、王成仁一样都是新兵,还好当时我就把代中平安排和我一起上班,这样对业务方面的东西就掌握得快些。</h3><h3> 一切的发展都很顺利,工作上的困难也没有什么不可克服的,八五年九月正式被吸收为中共预备党员,工地上的任务都已近尾声,其他班排有的到五里川施工去了,我们二排是由龙仲刚带了部份人员到的五里川,这个时候从军事院校分来一位叫余卫东的排长,赵泉太也应该这个时候到的一排当排长。其余剩下的也就是在工地上值班,不用发电,因工地上已经用上民用电了,有时候去接个什么保险丝,换个什么灯泡的。有空的时候把机械擦擦,启动运转一会。平常不值班基本上就玩,最多的是打篮球,输了的就到营区外面的小摊上买炒花生、烤红薯。</h3><h3> 八五年底又一批老兵复员,这一年连队人员变更较多,周正荣和钱连生也是八五年到的营部,连队范元丰任连长,王军任指导员,郭泽林任副连长,文力鸣调团部,米昌平转业。一排排长赵泉太,副排长倪敬忠。二排长余卫东,三排长孔令华。连队剩下的人员就更少了。好像一下子缺少很多东西,在八五年老兵退伍的欢送会上,我代表留队战友在会上发言。临近春节的时候,也是我们八三年兵探亲的时间,但要求只能有一半的名额,我和何云都把这个机会让了出来,探亲的一走,八五年了这个春节一点印象也没有了。</h3><h3> 八六年初我班上又增添了两名新战友,陕西西安的潘赤兵,河北尚义的郭其。洪年通、王老五已复员,代中平调到六班当副班长,熊丕刚接替蒋学荣到洛阳值班去了,新来的副班长是八四年江苏徐州的陈作霖。</h3> <h3> 八六年四月份被连队评为先进个人,参加了由团部组织的旅游团去洛阳看牡丹花会,还参观了龙门石窟、白马寺,在洛阳还和当时团篮球队的洪满福(他在洛阳训练)见了面,好像还请我吃了一顿饭。应该是五、六月份,我、肖林伟、汪玉伦、徐兰忠参加了由团里组织的骨干培训班。</h3><h3> 这一年也是我在连队最无聊的一年,因没有施工任务,除了平时教战友们唱歌外,好像也没其他事可做,于是心里面想得更多的是回家。原来连队的文书陈善行从教导队回来,应该是八六年的上半年,具体时间不记得了,余卫东调走,陈善行任二排长。八月份由于团部需要解决停电问题,连队派我去值班,当时拉的一台75千瓦的发电机,带上郭其到团部去了。团部当时有我以前的熟人,就是原司务长刘治柱和文力鸣排长,到团部后,本来有住的地方,刘治柱叫我跟他住在一起,当时就是不懂事,何必要去麻烦人家呢,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悔。在团部值班也没发过一次电,经常就到文力鸣的办公室玩,有时到卢氏县城的录像厅看录像。好像是八月底九月初,在团部大楼的走廊上碰到原来九连四川阆中跟我一起带过新兵的,他当时在新兵连任一排长,现在团部什么股工作,记不清了。跟我说我和何云的探亲报告批了,就在他办公室。我听后十分高兴,急忙跟着他去拿报告,然后跟郭其交待了几句,乘车赶回连队,准备回家的行李。后来谁去团部接替我真想不起。</h3> <h3> 八六年九月,应该是几号,我和何云踏上了回家探亲的路程。回家先是与家人团聚,然后看望同学和先复员的战友,一天就是吃饭喝酒。先回家的战友劝我退伍算了,本来复役期已经到了,没有必要还呆在部队。我当时也没有肯定回答,假期未满就想回部队,应该对部队还是有很深的感情。</h3><h3> 假期结束回到部队后,当时的连队确实没什么事可做,有一天我硬着头皮到范连长的办公室,告诉他我想复员,他当时给我说还可以在部队好好干两年,何必急着回去。我说家里单位都联系好了,不想留在部队(其实我们城镇户口的兵,只要回家都可以安排,我只是不想在教育部门,但我们当地政府有规定,父母有单位的回父母单位工作,父母没有单位的或是企业、纯城镇居民,可以选择性安排,我知道回家肯定安排在教育部门,如果当时部队有事做,我也不会急着回家)。范连长对我说:“到时再看吧”。</h3><h3> 从那以后,我在连队军帽也不戴了,有几天还把领章取下来,然后穿上我到洛阳旅游时买的接尖皮鞋。应该是十月份,我和洪满福两个找连长请假到五里川去看看,其实听他们说五里川有温泉。范连长同意了,于是我和洪满福两个搭乘龙仲刚回连队拉物资的车,到了五里川。泡了半天的温泉澡,那里是天然热水,据说出水温度有70度左右,我们洗澡的水是兑了冷水的,老百姓泡温泉的人也多。</h3> <h3> 还有一件难忘的事情,好像是八五年洛阳牡丹花会期间,当时周正荣连长还没有到营部去,五里川那边八三年的战友约我们留在连队八三年的战友一起到洛阳看牡丹花,那个时候通迅工具很落后,只靠让人带口信,这样肯定是会泄密的。周连长知道这个情况后,五里川的人已经走了,我们留在连队这边的当然就没走成。于是周连长连夜赶到五里川,当时那边还在施工,各种机械都在工作,他们让八四年的看着机械,现在想起来他们胆子也够大的。结果是去的人回来都给处分,我还记得在连集合上宣布的,是哪几个人我就不说名字了。</h3><h3> 另有一件事也是发生在八五年,我当时到二排不久。一天在打篮球,大家知道就在二排的门口,街沿上全摆放的鞋子,我为了抢球把朱益平应该是刚洗的鞋子踩了,他从后面猛推我一掌,我心想也不是故意的,便冲上去和他抓扯起来,也没正儿八经打架,就被在场的拉开了,这事正好被不知道是哪位连首长看见,说要处分我们,当时的排长是余卫东(他对这事还挺来劲的,因他在我们八三年战友中没什么威信,在二排只有吕述安跟他合得来),我俩先在排集合上作检查,然后再到连集合上作检查。连集合那天我刚从工地值班回来,没有任何准备,全连集合完后,周连长叫我俩作检查,他准备得挺充分的,写了两大篇,轮到我的时候,因没有准备,就站起来说了几句。我当时真的很不好意思,不过还好,连长也没说什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也没给我俩处分。</h3> <h3> 我的军旅中,经历了一次军服换装,开始是着65式军装,八五年的时候换成了85式新军装,其他没什么改变,只是帽徽、领章改变,增加了一顶大沿帽。自愿兵和干部的军服变化要大些。下面简单介绍这两种军装及使用的年限。 </h3><h3> 65式军服,1965年6月1日,全军换发65式军服。陆海空和公安部队一律佩戴全红五角星帽徽和红领章,官兵戴解放帽,陆军军服为草绿色(1965一1985)。</h3> <h3> 85式军服,1985年5月1日起全军换发85式军服,85式系列军服分为夏服、冬服、大衣、制式衬衣、军帽和标志符号(1985一1987)。</h3> <h3> 下面这些是复员后的证件,有《机械操作证》、《退伍证明书》,另外还有当时在部队发的《军地两用人才证》不知道搞哪里去了。好像是我的一个朋友拿去了的,应该是吴贵明拿去了的。</h3> <h3>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年总有一批老兵走了,再有一批新兵到来,战友的离聚是常事,相聚意味着分离,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h3><h3> 八六年十月底到十一月初,老兵复员工作开始了,一天上午全连集合,范元丰连长手拿一纸命令,郑重宣布:“根据上级命令,同意以下人员退出现役”,从此,我便不再是军人了。然后是组建老兵排,安排我担任老兵排长,住在原二排的营房里,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给我们办手续,我还带着全体老兵去军民共建点打扫卫生,当时我还不知道沈广忠与小李子好上了,只知道代中平和范荣星两个的事情。他们的事也不好多说,点到为止。老兵走之前要把所有行李放在操场上检查,然后由人监督打包托运,目的是怕有人把公家的财物带走。</h3><h3> 从连队走的那天,场面很感人,两辆军车停在营房门口,高音喇叭里连续播放着《驼铃》这首歌。我们老兵背着行李,最后一次集合,也记不清连首长们讲了些什么,我们便陆续登车出发,留队的战友们站在营房门口为我们送行,都相互挥手道珍重,车刚起步,朱仕文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双手吊在后车门上,大声地哭着,好像是范连长和另外一个人紧紧追赶,到机械场大门口才把朱仕文拉下来。每回想起那个场面,眼睛都是湿润的,这就是战友,是兄弟间难分难舍的情感。</h3><h3> 那一年,八三年兵只有朱仕文、叶景其、陶庆文他们三个还留在部队,和我一起复员的还有八四年湖南、江苏、北京的战友和八五年的郑志刚。</h3> <h3> 我的军旅回忆已近尾声,其实还有很多趣事没写出来,今后再慢慢补充吧。从部队回到家里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梦中仍然是在军营和战友们一起生活的场景,但那必竟是梦。</h3><h3> 梦有时也会成现实,就在回家三十年后,由张小彦建了一个微信群,于是战友们虽在不同地点,但都能听到各位的声音,看到现在的模样。回家后,由于各自忙于自己的事情,平时也很少来往,有的几乎没有见上面。为了三十年后在老部队聚会,大家纷纷到处找还没有联系上的战友,我找我们城口的(除何云外)另五个战友,特别是汤吉权和代中平真的是下了很大功夫。汤吉权是通过派出所查户口,覃建才是多方打听,代中平是托了很多人。才把他们联系上。</h3><h3> 2016年9月在河南卢氏老部队聚会,由于各种原因只去了三十几个。2017年10月在重庆聚会也只来了七十几个。两年的聚会场面我都制作成美篇发给各位战友们看了的,这里我不再赘述。</h3> <h3> 这么多年过去了,内心还依然无法平静。部队的那些生活场景已经无法重现,只有在夜里还经常泛起涟漪,军人的情节,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年复一年,所有的事都在变,唯一不变的是战友情。军人是来自五湖四海,服役期满后,从哪里来依然回哪里去,就如同凋零的树叶,它不可能再重返树枝上,我有了当兵的历史,也不枉此生。</h3><h3> 军旅几年,弹指一挥间。趁现在还能记得起那段光荣的岁月,不要让记忆模糊的时候才感到后悔。多年以后,再打开看看,会从中一获得一份自豪和慰藉,让那段军旅历程不要成为打不开的尘封住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