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 /></h3><h3>夏季的雨天。</h3><h3>雨水限制脚步,洗刷喧嚣,逼迫只能想自己的事,只有做自己喜欢的事。</h3><h3>雨天阴沉苍茫,即使身处臃塞的城市,也有空旷感和孤寂感,雨,滴在屋檐或是打在芭蕉上的声音,提醒着孤独才是生命的常态。</h3> <h3>对生活的要求越来越低,一两个月都不愿上一趟吉首城,百货大楼里的衣服和城里沙丁鱼一样的人们令人眩晕;</h3><h3>连续两天,中餐都是一个馒头和一盘青菜,如果吃了肉午睡,竟然在醒后会因为荤腥上涌而想作呕;</h3><h3>拒绝了一些善意温暖的拥抱和亲爱的朋友,虽然一夜未眠,但最终还是明确一些人事只是吗啡,治标不治本,于某人的病症于事无补。<br /></h3> <h3>也许,根本没病,只是旁人认为形单影只是一种病;</h3><h3>也许,是病了,但孤独根本无药可救。</h3> <h3>今天下楼去食堂吃中餐了。</h3><h3>食堂老板总结说:每天中餐,你到了,那么我就可以开始清理打扫了。他认为每次我最后到达是因为我忙。</h3><h3>是,也不是。还是喜欢人少的场合,安静,耳朵舒服,心脏跳得没那么快。</h3> <h3>还有,喜欢看老板和老板娘一会吵架、一会恩爱的种种场景。</h3><h3>老板娘总让我想起我妈,能干、洁癖,也唠叨;</h3><h3>老板像我爸,挨骂,挨数落,偶尔抗争之后,也还要陪聊、陪笑……</h3><h3>两人很好,总不至于摔东西,总不会落下手上的活儿。</h3><h3>少是夫妻,老来伴,终归是一起讨生活的人。</h3> <h3>人多的时候,老板和老板娘忙不过来,食客们看不到这些。</h3><h3>食堂的铝合金隔窗,就像是电影银幕的框,而框里上演的是油盐柴米酱醋茶的烟火气十足的生活。</h3><h3>孤独的看客有些羡慕,只是偶尔。</h3> <h3>孤独的人喜欢雨天,正如越来喜欢过生日或者给亲近的人过生日。</h3><h3>小时候,盼望过生日,是因为可以吃到爹妈做的大餐;后来想着过生日,是因为可以收到亲爱的人送的礼物。</h3> <h3>人到中年,对于年龄越发地敏感,对于生活越来越麻木,很多人因此都不过或不爱过生日了。可生活,总得找点乐子,尤其是孤独的人,偶尔忙碌,证明还在生活。</h3><h3>何况生日?生命诞生之日,母亲受难之日,亦或也可算得上生命重生之日。</h3><h3>最后一个理由可真是具有诱惑力呀,如果每过一个生日,脆弱孤单的生命机体都可以重生一次,人获得幸福并非虚妄的传说了吧。</h3> <h3>生物意义上的肉身是不能重生的,但庸常的生活确实需要仪式,赋予脆弱、挣扎的生命以神圣庄严:提醒人生的短暂,生命的渺小;</h3><h3>时光并非流水,流水可以上溯,而时光不能;</h3><h3>活着的人们,应该怎样活?……</h3><h3>生日的最大意义大抵在这里。</h3> <h3>我这辈子没活好,没活明白,所以总想着过生日:年纪又大了一岁,是不是就会明白些,活得好一些?</h3><h3>又老去一岁,紧迫感又重了,就算没活好,那么赶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活在自己平静的状态中,是否也算是一件好事?</h3> <h3>九妹正在张罗一次简朴又盛大的生日会,过生日的是一位帅哥和一位美人,在我眼里,他俩天生一对,地设一双。</h3><h3>不知道她对于过生日这回事儿,看法会不会和我有那么一点相同?如果是,她的热情,我想我是完全理解了。</h3><h3>感谢九妹。</h3><h3>依旧感恩生命。即使来到世上,每一个生命都那么脆弱,还有很多烦恼、痛苦和挣扎。</h3> <h3>今天是小凌的24岁生日。</h3><h3>他是我只教过一年的学生,却已经陪伴了我4年,小屁孩子们说我俩长得越来越像,像母亲和孩子,羞愧的是,他其实安慰我的时候更多,而且特别在理、特别奏效;</h3><h3>距离他2020年毕业还有两年,他毕业离开的那天,我想自己一定会落泪;</h3><h3>他是九妹书童的前主人,更是善解人意、温润如玉的小伙伴,谢谢上天把他送到我身边。</h3> <h3>等我老了,也许会养一只小白猫,小猫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h3><h3>活着艰难,生命孤独,好在总有快乐或庄严的仪式。</h3><h3>夏天出生的人们,生日快乐。</h3><h3>愿这些热烈的、芬芳的、敏感的生命永远灿烂。</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