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b> </b></h1> <h1><b> 和我单独住在一起,村西边大队部的无保户,王大爷去世一个多月了。少了一个唠嗑的人,少了一个解闷的大爷。 上个月大队评工分,说我个子矮小,体力单薄,啥也不能干,结果评的工分比女的还低。心里很郁闷,闷闷不乐。</b></h1><p><br></p> <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严冬来临,每天白天,到村西头,给露天栅栏里的羊加草喂料,晚饭后,再去村东头,給屋内的蜜蜂加温。然后再回到村西头,将羊再关入屋内羊圈里,防止夜晚被狼咬吃。完事后就倒床睡觉了。每天就是重复这,枯燥乏味的生活。 </b></h1><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这一天,天昏昏沉沉,鹅毛大雪整整下了一天,北风那个也整整吹了一天。</b></h1><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和往常一样,食堂吃完饭后,天黑了,我兜里装了一瓶白酒,拿了三只土豆,出门去给蜜蜂加温。</b></h1><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鹅毛大雪,仍然在漫天飞舞,北风依旧那个呼呼地吹刮,皑皑白雪,好像要把整个大地淹盖,呼呼北风好像要把大地吹平。</b></h1><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我紧裹着棉大衣,棉帽把脸紧紧抱住,只露出一对眼睛。天好冷啊!我一步一步踏着雪,伴随着嘎叽!嘎叽!踏雪声,朝村西头走去……。</b></h1><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大街上死气沉沉,只有我一个人孤身独行着,街两旁屋窗内昏暗的灯光,帮我辨明了行走的方向。</b></h1><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时而,能看到每个窗内人影的晃动。像是打牌、像是喝酒、像是恋爱……。</b></h1><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不一会,走过留下的脚印又被大雪盖平。</b></h1><p><br></p> <h1><b> </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进了放养蜜蜂过冬的屋里,给灶锅点火加热,铁锅是干烧着的。 我在等候温度上升,等到上升为零度左右……。</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空虚、无聊、孤独席卷而至。我将土豆放在灶灰里烘烤。过一会,我拿出白酒,啃着土豆,独自一人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铁锅慢慢地热红了,外屋暖和了。热气渐渐地散发传到里屋炕上的峰箱。</b></h1><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温度计的水银柱稳定在零度。也不知现在是几点了,我又紧了紧衣帽,又要返回村西头了。</b></h1><p><br></p> <h1> </h1> <h1><b> 大雪仍然在漫天飞舞着,北风依旧呼呼地吹着……。大街两旁屋内的灯熄灭了不少。屋内晃动的人影也少了……。 北风吹进了我的衣帽,天变得更冷了。走着……走着……,我头脑昏晕起了……,晃悠悠地走着……,走着……。也不知是怎么走回大队部的。棉衣棉裤一脱,倒炕就呼呼地睡着了……。</b></h1><h1><b> 突然!一阵咚!咚!咚!……仓促的敲门声,将我从酣睡中惊醒。“小羊倌!小羊倌!快起来!羊被张三(张三,即是狼)咬死了。”对街葛大爷在门外呼叫我。</b></h1><h1><b> 我还沉浸在熟睡的朦胧中。“羊被张三咬死了!”,一下子驱散了朦胧的睡意。我急急忙忙地穿上衣裤,到处找帽子和手套,帽子、手套也不知扔在哪里。</b></h1><h1><b> 我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到了羊圈,我愣住了……。七只绵羊倒在地上,喉管的血已被冻固了。羊也冻僵硬了……。“糟了!昨晚忘了将羊赶入屋内羊圈!”。</b></h1><p><br></p> <h1><b> 没有遭到劫难的羊,听到我的奔跑声音,“咩!咩……”叫呼着。</b></h1><h1><b> 看到我的到来,所有的羊都“咩!咩!……”不停地凄惨叫了起来。好像向我倾诉劫难的恐惧……,而我听上,去却一片羊群的责骂声……。 望着东倒西歪的死羊:“我一年辛勤的成果付之东流了……,这可怎么办啊!”</b></h1><h1><b> 我愣在羊圈里,脑海里在想:“三合队委会体谅我人小,干不动体力活,照顾我,让我养蜂、放羊”。我时常提醒自己:“我一定要好好地完成村委会交给我的任务,让那些瞧不起我,嫌我体力小,说啥我也不能干的人看看,我这个“小人”还是有本事的。评工分总能不低于女人吧!”</b></h1><h1><b> 原来起初只有13只羊,渐渐地发展到24只。蜜蜂由原来6箱发展到28箱。为了养好蜜蜂和羊群,显示自己也有一技之长,我整整三年没回上海。</b></h1><h1><b> 一个人脱群体,孤单默默地干着。乡亲们很少知道我的姓名,只知道“小羊倌”。和我交往的人不多,和我交往的女人,更少了。</b></h1><h1><b> 北风夹着雪花,还在呼呼地吹……。我独自孤零零地站立在羊圈里,内心无比的惆怅、无助、沮丧、无奈、略有恐慌……。</b></h1><p><br></p> <h1><b> “金训华,为救集体的财产,献出了年轻宝贵的青春!”,“社会主义仍然存在阶级斗争!” 恐惧和恐慌……! “我要努力成为知青楷模!我需要优良业绩,而为我上大学积累资本!”,“工作组怎样对我处理?队委会会怎样看待我!”</b></h1><h1><b> “必须离开这片黑土,一定要上大学的梦可能要破碎了……!”,心隐不语的目标,一切都了……!“体弱无能的我怎么生存下啊……! ”想着想着……我黯然泪下……!</b></h1><p><br></p> <h1> </h1> <h1><b> 我急匆匆地找到了大队支部书记葛鹏义,他安慰我:“我们按照毛主席的指示:以粮纲领,多种经营。三合大队只要多打粮献给国家就可以了。不要怕!”。</b></h1><h1><b> 我又去找邵队长。“以粮纲领为主,多种经营为辅,不要担心”,他和蔼地说:“以后,可要多注意了,为自己创造个好名誉,对你上大学有利”。</b></h1><p><br></p> <h1> <b> </b></h1> <h1> <b>我又将此事向苏队长汇报了。“找过老葛,老邵了吗?他们咋说?”,……,“不要担心多想,只要咱们超产完成公粮,什么事也就也没了,有啥事,队里帮你担着”。</b></h1><p><br></p> <p><b style="font-size: 22px;"> 我心平安了许多。我有去找了知青丁志娟,她是大队副书记,和我关系也很好。“咋办?能有咋办?到时再说吧!不要胡思乱啊……,”她诚恳安慰我:“你就会想胡思瞎想,脑子里想的隐私太多!我知道你最担心的是什么”。</b></p><p><b style="font-size: 22px;"> 我心开朗了,我坚信她会全力以赴帮我处理好整件事。我当时从内心里很感激她……!因为她知道我所有的心想。</b></p><p><b style="font-size: 22px;"> 最后,我又去找工作组组长小白。他的开示又一次使我毛骨肃然,坦荡不安:“你是怎么搞的?羊是集体的财产,……!阶级斗争为纲,……!思想觉悟有问题,……!栅栏确定不是有人故意破坏吗?……”。</b></p><p><b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心,被他训斥的语言,又翻江倒海了……。“回去写份详细检讨,从思想上、世界观上、路线上、爱护、保护集体财产,主观意识上好好想想,写完后,大队部开会评审一次,回去写吧!早些交来!”。</b></p><p><b style="font-size: 22px;"> 我回到屋里,在昏暗的灯光下,伏案哗啦啦地写着……。不知写了多少页……,也不知写到什么时间……。 门外,北风还在那个吹吹……,雪花还在那个飘飘……。</b></p><p><b style="font-size: 22px;"> 第二天,将检讨报告交给了工作组组长小白……。报告我自己也没复读检查过。</b></p><p><br></p><p><b style="font-size: 22px;">欲知后事如何?请阅第二集!</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