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入夏,呆哥他妈买回来一个西瓜,呆哥很是欢喜,抱着又怕摔碎,连忙叫我来提,我在厨房弄菜没有袅他,他生气了,嚷着说:不喜欢你了。他自略略知事来就如此,不顺他意就是不喜欢,未过半刻又厚着脸皮问:爸爸,你生气了吗?稚气就是如此美好,然后央求我把西瓜切了,这是最好勒索他做事情的时候,如倒水,洗手,背凳,甚至是收拾玩具书籍等…这个时候的心情我是知道的,我也是过来人,儿时的记忆也因事情的美好而浮现脑海……<br></h3> <h3>那时我比呆哥应该大一点,母亲下班带回一个西瓜,我想像了一下竟然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这种美好和欢愉,也是猴急的催父亲切开,母亲却不认同,因为西瓜是外地来的,听说跨了好几个省,是干旱少雨的地方,尘世真是奇妙,缺水少肥之地竟能变化出如此甜美之物,千里迢迢而来,带来的不仅是风尘还有太阳的温度,母亲说要凊一下才好吃,于是让父亲去家门前的老井里挑一担水来,我是个从小就极不愿意等的人,等是种煎熬,于是小跑着同去,似乎这样就更快一些,更近一些…井是乡民共用的,已不知道多少年了,用石头围砌起来,中间用石头再隔一下,一半是源头所在是用来喝水做饭的,流过石缝到另一半是洗菜的,还有个小豁口,多余的水自然就溜出去了,石头的隔上有块青石板,上面隐隐约约有很多字,那时我不懂,也不留意,等我懂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以后,越来越不清晰了,很漂亮的楷书,大清嘉庆多少年,原来是块无后的墓碑,父亲说是谁土改时从后山背来的,可怜在这让人踏了这么多年…井里的水是从一个小眼里冒出来的,除了冬季枯水期其他时候总是满满当当,可以让我们无尽的索取,甘甜,清纯,喝生水也用不着担心坏肚子,神奇之处更在于冬天到处是雪是冰而老井却依旧温暖,洗手洗菜都不是很冷,而三伏天大地都在炙烤的时候,老井却凉凊喜人,舀一瓢牛饮起来更是爽快,父亲把井水挑回去,而我早已抱着西瓜在等,还未到厨房直接把它丢进桶去,溅得身上,地上墙上都是凉凉的水,虽然免不了赚几声责骂,却高兴得了不得……<br></h3> <h3>那时的瓜不像现在的这般多样,在我印象中都是长长的大大的,从外观就知道西瓜熟了没有,红不红,甜不甜,是不是沙瓤,那时的人笨,老老实实的种瓜,没有甜蜜素,没有催熟剂,没有转基因,咬上一口那个质朴的甜仿佛把刚刚苦等的煎熬都甜化了,再加上老井赐予的凊凉,而现在我们再也找不回这样的感觉,现在的瓜有大有小,甜的太甜,却让人烧口,吃多了半夜起来要喝水,肠胃不好的还闹肚子,红的太红可以红到表皮,却没有瓜味,小的可爱却很脆弱,收不了一天就容易变坏,刀尖才按上就嘣的一下裂掉了,这是长得过快的缘故…我们不想让呆哥吃太多,因为买的时候我们已经迷茫了,以前看看瓜蒂,拍拍听听声音就能分辨好赖,现在真的看不准了,也看不清了,和现在的人一样,心变了,看着像熟透了一开是全白的,看着挺新鲜里面早就倒瓤了,我从此迷惘起来,难道这就是我童年最好的片段吗?还好呆哥不懂,还是一样的雀跃,不懂,不明白竟能除去这些个烦恼,但是我还是希望,希望他懂的哪一天不会像我这样迷惑,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吧,因为我们还是要有些希望的………………</h3> <h3>不写了,夜深了</h3> <h3>晚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