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菊花香

鱼雨

高中三年菊花香

 

刚才还呱哒哒和我闲聊高中同学聚会的女儿，转眼就睡熟了。已经大一的她，在我眼里依然还像高一的学生。突然间，我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在唐河十九中上高中时的情景。

高中三年，是我人生中最清苦的时光。人生第一次出门，就离家几千里。从江南丘陵来到中原腹地，我分不清什么是小麦，以为青青的麦苗是野草；学校里大锅做的稠糊糊的面条，自己觉得像猪食，宁愿饿着也不肯吃——我记得我的胃就是那时给弄坏的；睡的宿舍是十多人一间的大瓦房，有时下铺得睡两个人，地是泥巴地，卫生条件特差，有一年学校流传一种俗称疙痨的疾病，自己也不幸被传染上——要知道，我是一个多么爱干净的小女孩啊！那几年的冬天好像特能下雪，雪能下约一尺厚，手和脚能冻得红萝卜似的。那时小，也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现在想想真是傻乎乎一小晕子。

当然，高中岁月里也有值得留恋的东西。

我们那个班的班主任老头好像姓常，对我这个底子差的学生要求甚严。自习课睡着了，会被他猛地推醒，至今我还能回想起他那不苟言笑的面容。

语文当时算自己的强项，语文老师经常拿我的文章当范文念。有一次全县作文比赛，我得了一等奖，替他争了光，他笑眯眯地夸我，可也没改变我讨厌上他课的事实。

还有“校花”团支书，人长得漂亮，学习也挺好，对我这个异乡人也蛮照顾。我笫一次参加全校演讲，她帮我改稿，而且鼓励我不要害怕。只是她的心思总是很重，记得她给我看她的手掌，纹路非常细密，她神秘地告诉我，有这种掌纹人的感情方面一定不会快乐。后来，听说她考上郑大了，再后来就没有了她的消息。多年以后，我还会时常想起她，不知她还会不会想起我？

　　还有一个瘦同桌，那时我们不知为什么吵了一架，她就躺在地下大哭大闹，着实吓了我一跳。后来换了一位仁爱的姐姐，她时常把家里腌的蒜苗拿来给我吃，当时感觉特别好吃。后来我上师专时，遇上了早我一年考上师专的她，还激动了好半天。

还有一位姓毛的女伴，数学特别好，她经常教我数学，但脾气不太好，喜欢一男孩但学习不敢分心，心情不好时就会大哭一场，我就陪着她帮她泄压。不过，当年高考她考的很好，考上南方的一所大学走了，我挺为她高兴的。

　　有一位姓单的，因为她，我知道了“单”作为姓时的读音。她成绩一般般，但长得确实很美，你若见了她，也一定会觉得美，就是用仙女来形容也不为过。她是半路从唐河一高转来的，温柔得很，对我也极好，但不知后来她做什么了，听说是学医去了。

最让我不理解的是一位又低又胖的女同学，有一次一夜未归。据说是和男友拥抱着坐了一夜，什么话题能聊一夜啊？直到现在我也没想通。并且，他叫她“蓉儿”——那时电视连续剧《射雕英雄传》正在热播，让我当时相当震撼，所以一直记得比较清。呵呵，这是不是有点八卦了？

    

　　还有，就是唐河西大岗上那漫坡的野菊花，在我的记忆中一直是那么美好。每天下午笫三节下课，我都会为了增强体质去跑步。每次跑到岗上摘黄灿灿的菊花的是一天中最惬意的事情。由于离家遥远，星期天无家可归的我就拿着借来的琼瑶小说，跑到岗上的草坡里看上半天，如痴如迷。

     回头看看，那懵懵懂懂的三年是多么清纯的三年，是影响了我一生的三年，也是值得我回忆的三年。虽然我没有在这三年谈过一场恋爱，但还是觉得这三年如淡淡的菊花香，沁人心脾，永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