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我的黔世今生

明眸善睐

摄影：左恭田

出镜：明眸善睐

文字：明眸善睐

　　

拣一个空气清新的日子，背起行囊，带上相机，约上好友去旅行。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嘈杂的都市人群，远离耀眼的霓虹，在西江千户苗寨这样一方安静的土地，一个古老的村庄，和陌生而淳朴的村民相处，找一份安静的流浪心情。

　　

余秋雨先生对这里的评价："以美丽回答一切"。这里是 一座宁静而朴素的古村落，是一幅美丽而动人的水墨画。那大自然勾勒的精美的线条，不管粗狂还是细腻，笔墨间无不透漏着古老的沧桑，这些自然的朴实，悠远而漫长。一代代苗人在这锦绣山水中，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子子孙孙在美丽家园里，种植饱腹的谷物，点燃温馨的炊烟，佩带心爱的银饰，唱起缠绵的情歌，跳起浪漫的舞蹈，情深意笃地与自然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地与山水相携到老。无论岁月流向何处，外面的世界变得怎样的光怪陆离，都无法改变这个民族与自然、与山水的血脉相连，无间和合。因而，这个民族的心灵始终保持着湛绿的初心，魂魄里洋溢着鲜亮的活泼的情愫。

　　 这里居住的是苗族西氏支系黑苗。千户苗寨四面环山，重峦叠嶂，梯田依山顺势直连云天，白水河穿寨而过，将西江苗寨一分为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会充分利用这里的地形特点，在半山建造独具特色的吊脚楼。吊脚楼顺山而上，户户紧邻，均为全木结构，上下几层，坐北朝南。上千户吊脚楼随着地形的起伏变化，鳞次栉比，蔚为壮观。

古朴的吊脚楼是一处令人忘俗的归宿，它散发着静心净欲的气息，它的安暖能够消化掉喧嚣与浮华。当身居其中时，便会淡忘俗世，心境也是超然脱俗的。

　　提到吊脚楼就会提到"美人靠"，她应该算是苗家吊脚楼中最有情致的一个舒适而实用的空间了；在屋前面檐柱中的一个空花曲栏长靠凳，苗语叫"阶息"。人们爱在此歇息小坐，凭栏远眺。男人在此吸烟饮茶，女人在此刺绣缝补，客人来家也在此靠坐叙谈。

小住苗寨的那两日，每每斜倚舒适的"美人靠"，眺望远方，沐晨雾清清，迷恋于山水间，享受阳光暖暖，品岁月静好；沉寂于暮色灯火中，忘却车马喧嚣。于那样安静平淡的时光里，任山川安然，年华静走，只想做一个淡然素净的女子。就像那雪白的苗银，不论尘世深浅，朝霞晚露，始终淡然素净。

　　最爱西江千户苗寨的清晨，推开吊脚楼的木窗，在"美人靠"上，听着笨笨的公鸡打鸣，看着弥漫在吊脚楼上的薄薄晨雾逐渐散去，勤劳的苗家女子挑着扁担打水。客栈阿婆一边做着刺绣一边开始回忆起年轻时关于西江的故事。

　　在苗乡，有山就有水，有水就有桥，一条白水河流经山寨脚下，滋养着古老的苗寨，智慧的苗家人在河上架起了五座桥，每座桥都有苗语的名字，又统称风雨桥。五座桥连接着河两岸，既实用又美观。

修建整座桥不用一钉一铆，全系木料凿榫衔接，横穿竖插。桥面铺板，桥顶盖瓦，形成长廊式的桥面，桥面两侧内有舒适的"美人靠"长椅，可供行人憩息。风雨桥于长廊顶部还竖起多个宝塔式楼阁，楼阁飞檐重叠，少则三层，多则五层，木桥形态古朴，坚固可耐百年风雨仍旧傲立苍穹。此种建筑风格的桥，因为行人过往能躲避风雨，故名风雨桥。

清晨，薄雾如烟，行走在白水河岸，听着潺潺水声，细观风雨廊桥，朦胧的薄雾罩不住它的庄重巍峨，如巨龙卧江，气势壮观。当太阳升起，金色的光洒在风雨桥上，倚栏远眺，青的山绿的水，黄黄的木楼灰灰的瓦，水中映画，眼中有诗，于这水边桥上，就那么静静地闲坐到日暮，也是一种美到沁心的享受。

　　这里的路，是横蔓的小径，曲折，蜿蜒的向前伸展，在没有完全走完之前它们是无穷的远，它们仿佛穿越前方的云层，通向远古的浪漫，承载着千年古老的脚印。路面上人们要鹅卵石精心的铺垫着各种精美神奇的图案，每一幅都是那样的醒目那样的巧妙，走在这里的每一步都仿佛脚下是一段亘古的往事或者一段富有智慧创造的结晶，是的也许每一段路，每一株百年的古树，每一座被岁月和风雨剥蚀的木楼，每一条曲折蜿蜒的小巷，以及那些有序而又错乱的田梯，一片片、一层层的，都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一幅古老绝美的水墨画卷，我为这些巧妙的自然工笔而感叹。

　　慢慢踟躇穿梭在千户苗寨的小巷上，就象走在一幅渗透油墨香味的历史画卷中，就象走在诗意奇像的千年古梦中；就象穿越时空，梦回千古，山坡上那一座座木修的"吊脚楼"注释着一个部落和一个民族发展的脚印。西江千户苗寨的小巷是蜿蜒旋向上沿展的，是相互交错四通八达的，是走向高山的顶峰的，是接触蓝天白云的，徘徊在这里感觉这千户苗寨是梦，仿佛走出了深闺，走向了世界，走进了天堂。好友相视，浅浅而笑，是一份简单怡悦的情绪，是一种暖流暗涌的温情，就在迷离的夜色里淋漓尽致地洒落了满怀的欢愉。

　　

来苗寨走一趟，是必须去古臧堂去寻访苗王的。当然我们没有见到苗王，不过，在苗王哥哥的邀请下，我们敲了那面苗家人崇敬的铜鼓。他说，来鼓藏堂敲敲铜鼓摸摸牛头，会得到吉祥安康的！

于是，在苗王哥的指点下，我抱起了供奉在铜鼓前面的那个牛头骨，而且还把白色的牛头骨捧在胸前，几秒钟，使足了劲。牛头骨太大，大到我伸开两臂不能同时摸到两个角尖。不管这一抱能不能够如苗王哥所说的那样，得到吉祥祝福，但至少此行的内心是充满愉悦和喜气的。

当手指摸过那白色的头骨时，感觉是光滑如瓷的，再细看灯光下乳白色的牛角，它反射着微微的亮光，这亮光必是来于那些祈求吉祥和幸福的千万次抚摸，这亮光也必定会随着天长日久和更多双手地触摸而更加光亮。这些苗家人为之敬仰的灵物，千百年来不但承载着苗家人的信仰，如今也肩并着承载许许多多外来人的美好愿望的寄托。在这里，它们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闪亮。

当我们走出鼓臧堂，向苗王哥哥道别时，他和蔼地说，美丽的蝴蝶妈妈会保佑你们吉祥安康的。下山的时候，走的不是上来时的路，遇见的自然也就不是同样的景了，但心中有一种感觉却是愈来愈深刻了。

　　白天的西江苗寨是美丽的，而夜晚的西江苗寨也是格外迷人。黄昏时分，那千户苗寨就亮起了灯。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千户苗寨的灯就越来越亮，那每一盏灯光都是迷人的，她照亮着千年苗寨不朽的传说，我们在静静地注视，慢慢的咀嚼。从观景台看下去，那简直就是一片灯的海洋，还可以看到苗寨呈现着牛头的形状，这是用灯雕刻出来的古老图腾！

　　清秀的西江，桃源般的苗寨，在这里待久了，大概就会忘却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因为慢时光的幸福感、因为苗家人的纯朴热情、还有醇香的米酒和暖暖的吊脚楼等等，都在把灵魂漫漫返复到淳朴的状态，清掉心灵的拥挤还一片净空，带着惬意重新走进生活，去享受生活，踏踏实实地做个素心之人。

终归是要离开西江千户苗寨，我带走无尽的思念与牵挂，却带不走一丝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