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木板子

Harry

<h3> 我的木板子</h3><div> 此时,我非常生气、懊恼、沮丧……我严厉的训 斥了儿子一顿,可是训他有什么用呢?我的木板子是找不回来了。老公说:“为了一根木条儿这样厉害儿子,值吗?”</div><div> 他们怎能明白这根“木条”于我的意义?它是我口中的“木板子”,是鲁迅笔下寿镜吾老先生手中威严的“戒尺”,是魏巍笔下蔡芸芝老师温柔的“教鞭”,也是我的教具。它相伴于我的教学,历经了我教学生涯的酸甜苦辣,在它身上已经融入了我的情感。</div><div> 开始和它相识并拥有它是十年之前的时候了。2007年9月我刚调到张洪中学,任初一五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那时,我初代班主任没有经验,班里一些捣蛋的男生有欺负我的嫌疑,他们看我个矮,开始就想给我个下马威,幸亏我的心腹眼线提早告密了,没等这些小淘气的“阴谋”成型,就被我扼杀在了摇篮中,逐个击破了。其中一个叫张涛的男生很坦诚地向我吐露了实情。他们也不是要专门整老师,就是怕老师新官上任三把火,拿他们淘气帮杀鸡敬猴,他们想要老师知道他们是吃软不吃硬的,说到底他们还是怕。他们知道自己成绩不好,作业又交不上来,怕成为老师整顿班级的典型,提前想对策。我惊讶于他们的聪明、有预见性、识时务、知变通。对他们,我没有正面教育,反其道表扬了他们。同时君子协定,和平相处,互相协作,他们配合我管理班级,保证作业按时完成,而我也要对他们一视同仁,和那些“好学生们”平等相待。慢慢地,他们不再捣乱,且成绩有所进步,变得还特别有礼貌。</div><div> 一天张涛神秘地来到我办公室,从衣服袖子里拿出一根长木条,长六十厘米左右,宽三厘米多点,厚不到一厘米,梨木质地,手把处还有红布缠裹,以防磨手。张涛说,这是他用了两个周末还有晚放学时间才做成的,整体用砂纸打磨的非常光滑,握在手里很是舒服。他送我这个是有条件的,木板子不能打他。他说:“我们不懂事,有时也管不住自己,还要老师督促,遇到不听话的,顶撞你的就可以用这个教训。”我惊叹于他的机灵,同时也欣慰于他的自我反省和上进心。当然,这是我们的秘密,其他人不知道木板子的来历,也不知道这个木板子是不打张涛的。我们成交了。</div><div> 我何曾用它真的打过人?就像蔡芸芝老师一样“教鞭好像在落下来,‘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轻轻的敲在石板上。大伙笑了,‘我’也笑了。”但也有发挥威力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寿镜吾老先生一样,用木板子威严的往桌子上一拍,“静一静!”全班肃然,我暗自得意。</div><div> 往后的每一届学生。遇到不听话的,我就骄傲的拿出这个木板子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并向他们讲述木板子的来由,话里话外无不是在震慑和炫耀,职业的幸福感也就油然而生了。</div><div>在年复一年故事的讲述中,木板子已被染上了时光的颜色,褐亮褐亮的。转眼十年过去了。他依旧躺在我的窗台上,当窗锁坏了的时候,还用它来顶窗户。每每看到,对它总是充满了怜惜和珍爱。</div><div> 今年开学之初,生活所迫,我离开了张洪中学。木板子也跟随我来到了新学校。一次出去吃饭时,怕狗的儿子担心遇到狗非要拿着防身,把玩,却不小心落到了饭店,等回去再找时已不知所踪。这让我如何放得下?</div><div> 在我心中,它早已不仅仅是个木扳子了,而送我木板子的学生张涛也应该快成家立业了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