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随想

刘培星

<h3> 母亲节随想</h3><h3> —刘培星</h3><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 一</div><div><br></div><div> 树叶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京广快速路高架桥上的灯光透过纱窗,在床前闪烁。</div><div> 母亲节的夜晚,我辗转反侧,浮想联翩。</div><div> 武汉68年(濮阳籍)战友今天聚会,群里发了照片和视频。一帮老伙计或弯腰驼背,步履阑珊;或笔直矫健,鹤发童颜。老嫂子们,或衣着朴素,端庄大方;或浓妆艳抹,花枝招展。他们谈笑风生,气氛热烈,为母亲节增添了一抹亮色。<br></div><h3><br></h3> <h3> </h3><h3><br></h3><h3> </h3><h3> 二</h3><h3><br></h3><h3> 志建、白玉夫妇从郑州驱车西安,探望松乔队长,马不停蹄,踏着父辈的足迹,直奔壶口瀑布。母亲节祭拜汹涌澎湃的母亲河,聆听冼星海的千古绝唱,感受无坚不摧、自强不息的中华民族精神。白玉身体不好,也许涤荡在心中的激情,是她焕发青春的不二良方。黄河过了壶口,便拐了一直角,再往后便没有什么能挡住她的了,一泻千里,奔流到海不复还。人生也是如此,沟沟坎坎,迈过去则柳暗花明!</h3><div><br></div> <h3> </h3><h3><br></h3><h3> </h3><h3> </h3><h3> 三</h3><h3><br></h3><h3> 大奶奶90高龄,是我们村的老寿星,也是我同族叔叔辈战友刘继远的母亲,住洛阳景竹女儿家。3月份我去看望她老人家。耄耋之年,一点不糊涂,只是听力减退,依稀看到当年端庄贤淑、精明干练的影子。景竹扶老顾不得爱幼,小外孙送回信阳老家亲属照看,一心一意侍奉老母亲。大奶奶是幸福的;景竹年过六旬还有高堂可以照顾,也是幸福的。</h3><div><br></div> <h3> </h3><h3><br></h3><h3> </h3><h3> 四</h3><h3><br></h3><h3> 兆竹姐一生辛劳,患有多种疾病。上个月我去濮阳看她,正在住院,准备做白内障手术。记忆力差,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好在她心情开朗,老伴身体不错,体贴入微;继峰、瑞敏悉心照料,几次手术都是去北京,或者是请北京专家做的,效果很好。他们一家是幸福的。</h3><div><br></div> <h3>  </h3><h3><br></h3><h3> 五</h3><h3><br></h3><h3> 二嫂去年5月19日因病去世,我和爱英、刘庆安阳送她一程。刘英今天在朋友圈深情缅怀母亲,“一年永别念娘亲,与娘重逢梦里寻。天地相隔两茫茫,终日思娘欲断肠。如今娘亲驾鹤去,思娘恩情似水长”如泣如诉。一手带大四姐妹,个中艰辛,孩子们岂能忘得了。</h3><h3> 有娘在,孩子是幸福的。很可惜,现在不少年轻人,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h3><div><br></div> <h3> </h3><h3><br></h3><h3><br></h3><h3> 六</h3><h3><br></h3><h3> 我想到了母亲,我的母亲。<br></h3><div> 我的母亲石广竹,一九零六年(马年)生,如果活到今天,112岁矣。母亲离世49年,我时常想起她老人家,逢年过节日甚。</div><div><br></div> <h3>  姥姥家是中医世家,门里出身,母亲也会扎针、接生等活计。谈不上大家闺秀,却也是富家女儿,家境殷实。</h3><h3> 母亲与我父亲结婚前,曾嫁一夫,生二女(我的同母异父姐姐)。丈夫出外谋生病死于山西,母亲20多岁守寡,娘家也因为我舅舅吸食鸦片而家道中落,母亲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艰难度日。是时,我父亲的前妻病故,身后无子女。父亲妻姐是我母亲娘家嫂嫂(也就是我的大舅妈),从中撮合,母亲改嫁,两个姥姥家也是世交,亲上加亲。封建礼教、三从四德的束缚,母亲改嫁这一步迈得很艰难。<br></h3><div> 母亲嫁到刘家后,又生养我们兄弟姊妹五人,吃了不少苦。父亲三年自然灾害,没有挺过去,62年得浮肿病54岁离世。大哥、二哥58年大办钢铁去了安阳,三哥和小妹早夭,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娘用棉花纺织出来的土布一针一线做成的,有的是哥哥的衣服改的,我哥哥上初中时的大袄(大氅)给我改了棉袄,我是很少穿新衣服的。16岁时文化大革命,我上初中,妈妈在集上供销社扯了绿洋布(很薄的平纹布),花了一块多钱手工费,给我做了一身绿军装,那是我第一次穿缝纫机做的衣服,我欣喜若狂。</div><div> 我娘白天要下地干活,拉犁拉耙,拖着小脚挣工分,晚上则纺棉花,掐草编(做草帽的半成品)。掐草编是把麦穗下边大概30-50公分长的秸秆剥皮,水里浸泡软化,一根一根手工编织。一公分左右宽,一丈多长一把,买给供销社两毛钱,做工精细的多几分钱。我娘年纪大,眼睛不好用,动作慢,比不上年轻小姑娘,一个月也只能挣几毛钱,供我上学。</div><h3> 1968年我当兵后,母亲得了胸膜炎,又转成肺癌。1969年10月17日病逝,时年63岁。母亲去世前,叮嘱我的哥哥,不要告诉我(当时我在武后电影队服役),要我好好工作,不要挂念家里。<br> 父母生不逢时,为了孩子,一生艰辛,其中的甘苦我有了孩子后代才明白。我现在条件好了,热热闹闹一家人,衣食无忧,吃香喝辣,想孝敬他们,可他(她)早早地离开了我们,一天也没有享受过。每每看到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或是节假日,想到自己的父母大人,良心在发现中滴下清泪。小孙女萌萌周岁时,我感叹:“小儿成长靠关爱,长辈时时尽心力,年近花甲思爹娘,子欲孝而亲不待。”</h3><div> 看来,作为子女,不要等到条件好了,再孝敬父母。天知道啥时间条件好。即便条件好了,父母不一定能走得动,吃得下。孝心真的等不起,昨天已过,明天未到,今天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就从现在做起,从点滴做起吧。</div><div> 今天白天,我和爱英都在忙,楼顶菜园浇水施肥,调土栽菜,做家务事,累得够呛。天下的女人呐,好像奉献是必须的。</div><h3><br></h3> <h3><br></h3><div> 作为老人,呵护孩子是责任。我们也不能期望孩子成人后,应该如何如何。我们也是从年轻人过来,我们在老人身上又花费多少呢?年轻人上有老,下有小,有工作,我们对孩子们不能要求太高。</div><div> 我们有条件时,可以帮助孩子。但照顾好身体,少给他们找麻烦,赶上好时代,高高兴兴,健健康康,争取多活几年才是必须的。我们院里有一老同志,老伴去世,两个孩子都在美国,收入不菲。和孩子们一年两年难得见上一面,却能够积极调整心态,快乐地活着。再看看自己,我们老两口身体不错,和孩子们在一起,热热闹闹,其乐融融,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div><div><br></div> <h3>  愿天下的孩子快乐成长,事业有成,孝敬父母;愿老人们身体健康,心情愉快,安度晚年。</h3><div> 2018年5月13日夜于郑州。</div><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