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主编:武兴亮 编辑:贺马元</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图片来源:王新文 任兆瑞 李幼峰 </b></h3> <h3><b>作品提供:武兴亮 王新文</b></h3> <h1 style="text-align: left;"> <b>致文友</b> </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div> </div><div> 不推开一扇门,怎么会认识一群人!当我们有了自己的梦想和信念的时候,我们就会吸引有相同目标的人,携手同行!这就是我们的团队一一一灵石文史群。</div><div> 一个真正有大爱的人,永远会看到故乡的大爱!那是一片令人难忘的故土,漫长的历史等待我们去探寻,让我们慢慢地去品味。</div><div> 人生最大的失败,就是在错误的人际圈里,不知不觉耗尽一生,碌碌无为虚度年华。人生最大的喜悦,就是遇见彼此的那一盏灯,你点燃我的激情,我点燃你的梦想;你照亮我的前途,我指引你走出坎坷的旅程!</div><h3> 志同道合,文友加油!文史加油!</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武兴亮</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秦晋古道灵石高壁镇郭家沟段</b></h1> <h3 style="text-align: left;"> 题记:</h3><div> 所谓古道,一般是指古老的道路,包括陆路和水道,在北方则主要指陆路。唐诗人李端有诗云:“古道黄花落,平芜赤烧生”;李白亦有“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的诗句。</div><div> 在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上,古道文明的出现是重要的里程碑。在历史的长河中,不同历史时期和不同地域存在的古道,无论是陆路还是水道,都犹如一脉脉复杂的经络之舟,其沿途或流域都承载着那一历史时期的风俗文化和社会文明程度,沉淀着该时期重要的自然及社会信息。因此,对古道文明的发掘、搜集、整理与研究,是一个十分严峻而长远的课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div><div><br></div><div>作者简介:</div><div>王新文,男,山西灵石人,毕业于山西大学中文系,学士学位,曾供职于本县史志办公室,专门从事地方志创作,对本县文史研究亦颇多涉猎,2002年后有十余部地方志著述相继问世,代表作为《石膏山志》。</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沧海桑田话古道</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王新文</div><div> 灵石居三晋腹地,扼汾河谷地咽喉,古往今来地理地位一直十分重要。历史上南北走向的古道有三条,分别是秦晋古道、雀鼠谷古道、千里径古道。其中秦晋古道最为知名,今尚可觅得部分遗迹;雀鼠谷古道湮没最多,人们对其知之甚少;千里径古道则从古及今就是一条极偏狭的羊肠小道。另外还有一条东西走向的灵沁古道,是由秦晋古道岔出的一条支路。</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秦晋古道仁义镇石板坡古道</b></h1> <h3> 秦晋古道:南从霍县老张湾村入灵石,越仁义河,过仁义古镇,经郭家沟天险到达古高壁镇,而后下玉成村,穿灵石县城往古冷泉关(今冷泉村)北去。</h3><div> 历史上的秦晋古道是一条非常重要的交通要道。元代集贤学士归阳所撰《重修汉淮阴侯墓记》称此道乃“自汉适赵之道也”。清代河东佥事辛珍所撰《重修郭家沟桥记》称“是为燕冀之冲,秦蜀之经也”。至今古道上著名的郭家沟天险遗址仍在,仁义石板坡车辙犹存。纵观其地理形势,仍可遥想当年车辚辚、马萧萧之古道气象。</div><div> 秦晋古道越韩信岭(古高壁岭)而过,地势险要,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这里是著名关隘、驿站所在,发生过太多战事。韩信击赵从此经过;刘邦征陈豨从此往返,返程中会吕后遣使送韩信首级至,遂葬于此,古道上便有了名垂青史之韩信墓;刘武周手下骁将宋金刚为李世民所败,部卒亦经此北逃;宋高宗建炎二年(公元1128年),灵石义军首领李武功、李实曾在此连营结寨,大破金兵;1900年,八国联军攻进北京,慈禧太后匆匆西逃,从此掩帘而过;1937年秋,国民党卫立煌部在此与日本侵略军血战七天七夜,可谓鬼泣神号;1948年临汾战役中,徐向前所部就在此据险扼守,阻击闫锡山所部南下增援……</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秦晋古道仁义镇遗址</b></h1> <h3> 雀鼠谷古道:南从霍县王庄入灵石,经古阴地关(今南关)至后河底村,然后攀古贾胡堡(今桃钮村一带),再由鲁班缠下今照碑滩,过通济桥,上秦王岭往西北方向而去。</h3><div>雀鼠谷古道不似秦晋古道般平坦宽敞,它是一条由栈道和渡船连接的驿路。在照碑滩至秦王岭的半山崖壁上,至今尚存有数处古栈道的凿孔,大致可以看出古道盘旋曲折而上下的走向。《水经注》曰:“雀鼠谷……崖路险峻,左右悉结偏梁累石,就路萦带。崖侧或去高一丈,或五六尺,俗谓之鲁般桥,古之津隘也”。</div><div>雀鼠谷古道在唐时曾是一条重要驿路。唐咸通十三年(公元862年),高壁镇兵马使在今照碑滩建成通济桥,近有雁归亭。萧洪所撰通济桥碑记中描述当时的盛况是:“驿骑星驰,华轩云凑,往返骈阗者皆中朝名士,悉息驾于雁归亭,未尝不题藻句纪年代也。”</div><div> 雀鼠谷古道的繁荣始自隋唐,这可能和当时汾河漕运发达及丝绸之路开通有关。据《晋乘搜略》记载:隋开皇三年(公元583年),长安仓储空虚,诏漕汾、晋之粟以给京师。“漕舟由渭入,由河入汾,以漕汾、晋也”。《山西通志·外贸志》载:“灵石为山西古代三大都会之一,是来往于邺(今河南安阳)、晋阳、洛阳、长安之间的要冲,为商业者必趋之地”。又“汾州灵石县贾胡堡,就是因西域商人常聚集居住在该地贩卖物而得名。那时外商假丝绸之路之便来到山西,其目的都是为了易换丝绸西运,以此获取巨利”。</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雀鼠谷古道</b></h1> <h3> 千里径古道:南从霍县前干节入灵石,经东许村前之七盘沟到横河、霍口村,再由军寨村而至马和村,然后向介休方向北去。</h3><div> 千里径古道见诸史籍的记载非常少。目前所知者一是此径为“后魏平阳太守封子绘所开之经也,为北出汾洲,径指太原之道”。(清朝人顾祖禹所撰《读史方舆纪耍》);二是《灵石县志》所记唐秦王李世民南下进攻霍邑经过一次。</div><div> 隋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李渊、李世民父子率军南下,在雀鼠谷一线遇到隋将宋老生的阻击,两军在雀鼠谷古道上隔汾河对峙月余,留下了宋老生寨和秦王岭等历史遗迹。后来李世民觅得千里径古道,轻兵突进,攻破了霍邑。《霍山志》记此事曰:“隋氏之末,民罹涂炭,圣唐启运,高祖执义旗,救寰宇,神灵幽赞,引翼王师,爰定大业于关中”。《灵石县志.明万历本》记曰“唐兵攻霍邑为老生所遏,兵不得进。因神语从微道进遂破之”。</div><div> 时至今日,千余年岁月过去,昔日的古道已不再繁华,虽千里径古道仍在,秦晋古道亦有遗迹可寻,但雀鼠谷古道上的通济桥、雁归亭已归于尘封,甚至就连清嘉庆十六年(公元1811年)尚摩洗可见的王宰、萧珙崖碑亦已湮没于地下,不由不让人击掌兴叹:念岁月之悠悠,数古道之沧桑!</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灵石石膏山</b></h1> <h3> 灵沁古道:指灵石县经石膏山通往沁源县的一条山间小道,民国以前此道属通途,往来行旅之人颇多。</h3><div> 灵沁古道在灵石县的起点为秦晋古道上之仁义镇(今仁义村)东门,门楼基本建筑尚存,西向有石刻题额“天衢”,东向有石刻题额“奎垣”。古时僧侣朝石膏山,为显虔诚,常出此门即一步一叩首,直至天竺寺。</div><div> 灵沁古道横穿石膏山腹部,直通沁源县之鱼儿泉,连通汾河谷地与上党盆地,在石膏山境内曲折逶迤十余里,甚是崎岖。位于灵沁古道上的后寨门遗址有清乾隆二十一年(公元1756年)所立《灵沁古道碑》形容此路为:“青峰顶头,石栈洒征人之泪;白云深处,巉岩消游子之魂。”</div><div> 灵沁古道历史古老,可上溯汉初,至少已历2200余年。明代以前石膏山的历史,几乎就是灵沁古道的历史,故灵沁古道对于石膏山,有着非同寻常的重要意义。</div><div> 石膏山知名于世,始自汉唐,盛于明清。汉唐时期,石膏山之知名实因灵沁古道而起。石膏山上的灵沁古道,西自灵石县仁义村秦晋古道上起首,东至沁源县鱼儿泉村连通古上党(今长治)盆地。秦晋古道早在汉初即为晋地南北要冲,韩信伐赵、刘邦征代均取道于此。 灵沁古道接通秦晋古道与上党盆地,其重要性自是非比寻常。《灵石县志》(明·万历本)记曰:“孝文山,在石膏山东十余里,相传孝文帝寓此,故名。”说的就是汉文帝刘恒从代邸迎归长安即皇帝位时,经过灵沁古道的事迹。在民间,还流传着唐初刘武周、北魏孝文帝元宏、宋太祖赵匡胤等路经灵沁古道的种种说法。 《直隶霍州志》(道光五年本)记曰:“鱼儿川(今名鱼儿泉),东一百二十里,接沁源界。路通霍州、岳阳、武乡、赵城诸地。旧志谓:山险林密,尝为寇集。万历四年,议修堡寨,置巡检司,不果。今则太平日久,居民稠密,山路平坦,非复昔时之险恶矣。”由此可知,直至清代道光年间(公元1821年起),灵沁古道仍不失为一条交通要道。</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灵沁古道</b></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雀鼠谷古道初探</h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王新文</div><div> 《灵石县志》(公元1992年版)载:“灵石有三条古道,分别是千里径古道、雀鼠谷古道、韩信岭古道。”千里径古道位于县境东部,是一条羊肠小道;韩信岭古道至今尚可觅得部分遗迹;而雀鼠谷古道,大部分人则知之甚少。本文仅就雀鼠谷古道在夏门附近一段略作探讨,不妥之处,望有识之士指正。</div><div> 一、先从两块摩崖古碑说起。</div><div>《灵石县志》(清·嘉庆本)载邑人梁中靖文《再访古碑记》云:“由夏门西南行六七里,曰照碑滩,两碑相照,故名。……碑在河北者唐咸通十三年(公元862年)萧珙通济桥记,记有高壁镇雁归亭诸胜,书法苍老,距水高数寻;在河南者唐大中三年(公元849年)节度使王宰记,自叙其升迁之故与往来之由,楷书遒劲,入河深数尺。又其上有小碑,字剥落不可辨。盖古驿通衢,游人多题咏焉。”</div><div> 梁中靖是清代夏门人,曾任京畿道御史,重教育,喜文史。这篇文章是其于清嘉庆十六年(公元1811年)所作。文中提到的王宰碑和萧珙碑是目前本县有记载之最古老碑文。</div><div> 河东节度使王宰在其碑文中记述了他于会昌四年(公元844年)十月和大中三年二月五日两次过此后,“因览其重峦复叠,积树参差,汾水迴奔而潺湲,天险蔽抱而崇固,可壮夫霸图皇业万代之基。驻旆关亭,吟睇移景,又睹中令河东公及相国令狐公,左揆狄公,相国崔公来罢之题列,遂辄记其转历及往复所自云。” </div><div>萧珙在所撰通济桥记中有这样的描述:“驿骑星驰,华轩云凑,往返骈阗者皆中朝名士,悉息驾于雁归亭,未尝不题藻句纪年代也。”</div><div> 以上两则古碑文和梁中靖的文章中,都提到了当年这条古驿道的繁荣景象,尤其是萧珙的碑文中还描述了雁归亭的胜景,此亭不仅可供往来行旅之人歇息,还可以为名士骚客提供题咏的空间,建筑华丽,规模宏大。由此提出本文观点之一:雀鼠谷古道在唐代非常繁华,往来商旅行人众多。</div> <h3> 二、雀鼠谷古道和汾水关的关系。</h3><div>值得注意的是,在上面两则古碑文中,都提到了“亭”,在王宰碑文中是“驻旆关亭”,在萧珙碑文中是“悉息驾于雁归亭”。姑且不论两碑所记之“亭”是否同一座亭,但可以肯定在唐大中三年时,即通济桥建成十三年前,这里就有一座亭了,而且还有一座关,往来行人在此歇脚,文人雅士题诗作文。</div><div> 这座亭在萧珙碑文中明确记作雁归亭,而关应当就是古汾水关。</div><div> 清代《读史方舆纪要》载:灵石有汾水关。汾水关在唐代颇知名。《全唐诗》载有诗人张祜的一首《过汾水关》,诗曰:“千里南来背日行,关门无事一侯赢。山根百尺路前去,一夜耳中汾水声。”现代考证普遍认为,古汾水关就在今夏门村南至三湾口一带,和照碑滩处在同一地理位置。也就是说:萧珙碑文中所言雁归亭应当就在古汾水关上。由此提出本文观点之二:雀鼠谷古道在唐代不仅繁华,而且设有重要关防。</div> <h3> 三、雀鼠谷古道的行政归属。</h3><div> 萧珙在《河东节度高壁镇新建通济桥记》中言:“粤兹雄镇,实河东军之要津,封接蒲城,当舜夏墟之旧地。有关曰阴地,有亭曰雁归。固晋川之一隅,通汾水之千派。金城汹湧,林麓森沉。东控介峦,西连白壁……”从这段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出,当年的高壁镇范围很大,(唐《元和郡县图志》载,唐代全国分为十道四十七镇,高壁镇是否为其中一镇,尚待考证。)阴地关(今南关镇)和雁归亭一带地域都在高壁镇管辖范围之内。由此提出本文观点之三:雀鼠谷古道所处的位置在唐代属高壁镇管辖范围。</div><div> 四、雀鼠谷古道上的通济桥。</div><div>萧珙在通济桥碑记中记叙了当年在这里建桥的原因和盛况,“……瞑遗运者众,混流箭激不可渡之,虽有叶舟,过者怀疑,或覆冲谿,人或驻滞。游子凡经渡者,咸有咨愤之词。伏会兵马使清河张公领是镇,……创建长桥,……是桥长一百尺,阔一丈五尺,下去水四十尺,……署其名曰:‘通济’。”此桥从咸通九年(公元858年)五月兴工,到咸通十三年(公元862年)四月竣工,历时整整四年,工程可谓浩大。由此提出本文观点之四:雀鼠谷古道上曾有一座规模宏大的通济桥,就在今天的照碑滩。</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雀鼠谷古道之汾河段夏门三湾口</b></h1> <h3> 五、雀鼠谷古道的走向。</h3><div> 以上所述为雀鼠谷古道在照碑滩的一段。那么,它从何而来,又去向何方呢?</div><div>站在照碑滩,我们可以看到,往北,赫然便是如雄关横亘的秦王岭;往南,锦延起伏的山峦中隐藏着当年老生寨、贾胡堡的遗迹。</div><div> 秦王岭地当照碑滩之北,是连绵不绝的山岭中兀然突出的一块高地。隋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秋七月,李渊、李世民父子发兵南下攻霍邑,曾在此驻扎。《灵石县志》(明·万历本)记曰:“秦王岭在县西南三十里,唐太宗取霍邑驻马于此,今马蹄迹尚存。”在照碑滩至秦王岭的半山崖壁上,至今尚存有数处古栈道的凿孔,大致可以看出古道盘旋曲折而上下的走向。在照碑滩西北约二、三里处,有地名叫鬼门关,据说即当年古道的一处遗址。</div><div> 在照壁滩之南,今有鲁班寺沟,沟上面山顶曾建有鲁班寺。附近有古道名鲁班缠,通老生寨。《灵石县志》(明·万历本)记曰:“老生寨与秦王岭相对,盖宋老生筑以拒唐兵者。近有贾胡堡。唐兵攻霍邑为老生所遏,兵不得进。”《读史方舆记要》曰:老生寨在县西南三十里,高四里,与秦王岭相对,盖隋军宋老生所筑以拒唐兵之处。其地亦名鲁班缠,山谷险峻,架木为梁,俗谓之缠。</div><div> 鲁班缠之险峻情势,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中曾有具体描述,所谓“垒石就路,萦带岩侧,或去一丈,或高五六尺,上载山阜,下临绝涧,俗谓之鲁般桥,盖古之津隘,亦今之地险也。”由此提出本文观点之五:雀鼠谷古道在夏门照碑滩附近一段往北延伸至秦王岭,往南蜿蜒至鲁班寺沟上面四里左右的老生寨遗址。</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汾河段夏门三湾口</b></h1> <h3> 六、雀鼠谷古道的历史作用。</h3><div>《灵石县志》(明·万历本)记载:“老生寨……近有贾胡堡。”《资治通鉴》卷一八四《隋记》中记曰:“义宁元年秋七月壬戌,唐高祖李渊军贾胡堡,去霍邑五十余里。”《括地志》亦载“汾州灵石县有贾胡堡。”史书记载的贾胡堡应当距离宋老生寨不远。“贾”在古代指“坐商”,而“胡”在古代则专指北方、西方少数民族。所以,贾胡堡应当是一处北方和西方少数民族商人聚集的村堡。贾胡堡所处的具体位置,《山西通志》记载是:“贾胡堡在桃钮庄,桃钮即今灵石县富家滩桃钮村。”可与此说映证的是,桃钮村有三孔溜溜窑,建筑风格与汉族传统迴然不同,砖与砖不搭茬,缝对缝往上修,今一孔尚存。《山西通志·外贸志》载:“灵石为山西古代三大都会之一,是来往于邺(今河南安阳)、晋阳、洛阳、长安之间的要冲,为商业者必趋之地。”又“汾州灵石县贾胡堡,就是因西域商人常聚集居住在该地贩卖货物而得名。那时外商假丝绸之路之便来到山西,其目的都是为了易换丝绸西运,以此获取巨利。”据此,提出本文观点之六:雀鼠谷古道是唐代丝绸之路的延伸或分支。</div><div> 至此,结合《灵石县志》(公元1992年版)关于“雀鼠谷古道从霍县王庄入境,经南关、后河底、夏门……”的说法,已经可以对雀鼠谷古道的走向作一大致描述:它从西北方向而来,从秦王岭下至照碑滩后,过通济桥,经鲁班缠上到老生寨、贾胡堡,然后下后河底,出阴地关而去。</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汾河由夏门百尺楼前经过</b></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雀鼠谷古道再探</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王新文</div><div> 雀鼠谷古道是灵石历史上一条重要的南北交通要道。它从西北方向而来,由秦王岭下至照碑滩后,过通济桥,经鲁班缠上老生寨,到贾胡堡,然后下后河底,出阴地关(今南关镇)而去。《灵石县志》载唐人萧珙所作《河东节度高壁镇新建通济桥记》云:“粤兹雄镇,实河东军之要津,封接蒲城,当舜夏墟之旧地。有关曰阴地,有亭曰雁归。……至若驿骑星驰,华轩云凑,往返骈阗者皆中朝名士,悉息驾于雁归亭,未尝不题藻句纪年代也。”</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雀鼠谷古道之“灵石两渡冷泉”村。</b></h1> <h3> 本文拟就雀鼠谷古道的兴衰演变略作探讨。</h3><div> 雀鼠谷古道的兴盛始自隋末,在唐代达到巅峰。隋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李渊、李世民父子率大军南下,在雀鼠谷古道一线遭遇隋将宋老生阻击,两军就在雀鼠谷古道上隔汾河对峙,秦王岭和老生寨就是这段历史的见证。《霍山志》记载此事云:“隋氏之末,民羅涂炭,圣唐启运,高祖执义旗,救寰宇,神灵幽赞,引翼王师,爰定大业于关中”。《灵石县志》(清·嘉庆本)载:唐河东节度使王宰于会昌四年(公元844年)十月和大中三年(公元861年)两次经雀鼠谷古道往返,惑慨此处:“……重峦复叠,积树参差,汾水迴奔而潺湲,天险蔽抱而崇固,可壮夫霸图皇业万代之基。驻旆关亭,吟睇移景,又睹中令河东公及相国令狐公、左揆狄公、相国崔公来罢之题列……”萧珙的碑记中则明确记载了从唐咸通九年(公元858年)至咸通十三年(公元862年)在今照碑滩建通济桥的盛况,是“……瞑遗运者众,混流箭激不可渡之,虽有叶舟,过者怀疑,或覆冲谿,人或驻滞。游子凡经渡者,咸有咨愤之词。伏会兵马使清河张公领是镇,……创建长桥,……是桥长一百尺,阔一丈五尺,下去水四十尺,……署其名曰:‘通济’。”</div><div> 我们知道,早在汉初,秦晋古道就“是为燕冀之冲,秦蜀之经也”。那么,到隋唐时期,为什么能有雀鼠谷古道同时繁盛如此呢?</div><div> 最主要的原因,是隋唐时期漕运的发达。汾河的漕运史非常悠久,《左传》记载有僖公十三年(公元前718年)通过汾河的“泛舟之役”,就是春秋时代一次大规模的航运。汉武帝作《秋风辞》有“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句,说明古汾河不仅可行高大的楼船而且水清如镜。到隋朝,汾河的航运进一步发达,开皇三年(公元583年),长安仓储空虚,诏漕汾、晋之粟以给京师。“漕舟由渭入,由河入汾,以漕汾、晋也”。开皇十年(公元590后),文帝杨坚巡幸太原,乘舟北上,傍汾河开道获天石,灵石因之置县。唐开元十一年(公元723年),唐玄宗李隆基携大臣张说、宋璟、张九龄、苏颋、袁晖、席豫等巡游山西,曾乘舟南出雀鼠谷,君臣唱和吟诵,舒发一时雅兴……同时,汉唐时期丝绸之路的开通和发展,促进了中原地区和西北地区少数民族的贸易交往,雀鼠谷古道作为古丝绸之路的延伸或分支,可以说是因时而兴。与此有关的论据作者已在“雀鼠谷古道初探”(《灵石史志讯》2006年第3期)中有过论述,这里不再赘叙。在这样的背景下,横越汾河的雀鼠谷古道繁盛一时就顺理成章了。</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灵石两渡冷泉村</b></h1> <h3> 雀鼠谷古道废弃于何时现在尚无法考证。如果不是夏门梁中靖先生于乾隆五十二年(公元1787年)在照碑滩发现了王宰碑和萧珙碑两块唐代古碑,要不是县令王志瀜于嘉庆二十二年(公元1817年)编修县志时将此两篇碑文录入,或许我们就永远不会知道这条沉埋于历史尘埃之下的古驿通衢了。因为,就在梁中靖先生于嘉庆十六年(公元1811年)所作“再访古碑记”一文中,已经感叹“寒山寂寞,野草苍茫,求所谓高壁镇雁旧亭者,渺然不可得噫!……丁未(1787年)至今二十五年矣,而古碑残缺又不如昔,则后此者可知也。”到了200余年后的今天,梁中靖先生当年缘石磴而登之荒径,往搨之古碑均已不见踪迹,早已湮没在漫漫河沙之下。正所谓世事百年,沧海桑田。</h3> <h3> 但是,千余年的岁月虽然磨灭了通济桥、雁归亭等胜迹,但雀鼠谷古道上毕竟还留下了一些我们可以窥探历史的遗迹。古道的若干古地名及古栈道遗址之外,最近新在秦王岭发现的两通清代石碑或许对探讨雀鼠谷古道的演变有所助益。</h3><div> 这两篇碑文其一是作于乾隆四十九年(公元1784年)的“新修茶房碑记”,其中叙述修建茶房的动因是:“乾隆甲辰(公元1784年)十月,西乡张兄讳际时者过我。言及秦王岭险峻崎岖,虽非驿路,而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夏季炎热,冬苦寒烈。不惟肩挑徒行者到此困乏休息,即肩舆乘马者亦必暂憩而后行。而茶水不继,行人顿渴,而莫一如何。至夏秋之交,大雨骤集,而河水涨发,每苦无棲止之地……”</div><div>另一篇碑文作于距此100年后的光绪十年(公元1884年),记叙秦王岭修路之事,文曰:“尝闻下肩舆,跻石蹬,访古迹,览遗文,窃叹天是路也。补修未远,而犖确如斯,真太行之险。虽良马而迁延,何怯峻坂之危,致前人之畏缩哉!于时人有同心,互相筹款,请县天之首善爰指曰以兴工……”</div><div> 通过这两篇碑文可以看出,在萧珙所记通济桥建成900余年之后,也即距今200多年前,雀鼠谷古道已不再是一条官方驿路。但起码在秦王岭至夏门一段,民间的通行利用率仍很高,这或许可以作为雀鼠谷古道曾经存在的一个佐证,让我们再窥得雀鼠谷古道之一斑。</div>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灵石古道图由任兆瑞手绘</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