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年打“獾”的趣事

微笑的仙人掌

<h3>文字原创:初心无悔</h3><h3>图片:部分来自网络</h3> <h3>  我的老家属于典型的深山沟,庄稼地都是连着山坡,农户种的庄稼十有八九都要受到各种野生动物的祸害。大到野猪,小到松鼠甚至飞鸟都不会放过争夺农民劳动果实的机会,“獾”(huan)就是其中祸害力比较大的一种。</h3> <h3>  獾的种类有很多,在我们老家那里见到的应该属于猪獾。猪獾遍布于我国华东、华南、西南、华北及陕西、甘肃和青海等地区。国外印度、泰国、马来西亚和苏门答腊等地也有分布。</h3><h3> 猪獾的鼻垫与上唇间裸露,吻鼻部狭长而圆,酷似猪鼻。体重10千克以上,体长650~700毫米。全身浅棕色或黑棕色,另杂以白色;喉及尾白色;鼻尖至颈背有一白色纵纹,从嘴角到头后各有一道短白纹。从平原到海拔3000多米的山地都有栖居,住岩洞或掘洞而居,性凶猛,所以在夜间盗食农作物玉米、小麦、白薯和花生等是其主要的食物来源。成年獾一晚上能啃食掉三四十棵玉米。山区的庄稼地块都不大,有时一块地的庄稼三两个晚上就被獾给糟蹋完了,因此,獾在山区是深受人们痛恨的。</h3> <h3><font color="#010101">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国家还没有禁枪,山区的农户基本每家都有一杆土枪或猎枪,用来对付野兽和保护自己的庄稼。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我家也有一 杆 这样的土枪,那时候用他撵过狼,打过野猪,但用的最多的是打松鼠和打獾了。这种土枪用的是黑火药,我们叫它“炮药”,用的子弹是铁砂子,我们叫它“炮籽”,引燃火药的是硫磺,镶在一个小铁皮壳内或粘在两层纸内,我们叫它“火壳”。那时候这些东西在小镇的农资门市就可以买到。</font></h3> <h3>  时间虽然过去近三十年了,但有几次打獾的经历至今还是记忆犹新,感觉很刺激很有趣的。那时自己也就二十来岁,对土枪的使用已经很娴熟了,出于对自己种的庄稼被糟蹋后的气愤,也基于对消灭罪魁祸首的成就感的期待,每次都是忍受着蚊虫叮咬,克服恐惧心理,在庄稼地里蹲点守候。</h3><h3> 獾是昼伏夜行动物,偷吃庄稼都是在晚上进行的,从玉米成穗有籽开始一直到成熟都会遭到它的偷食,所以打獾一般都是在秋季。獾吃庄稼也是有规律的,它如果选中了哪块地,就连续到这块地里去偷食,所以只要发现哪块地里的玉米被獾吃了,它就肯定还要到这里吃几次,因此要想消灭它,就只能在这里耐心的守候。</h3> <h3>  我家的玉米地有的离家不远晚上坐在地里也不觉得害怕,可有的地离家一二里,还隔着几个山头,而且还有好多坟,我的胆子本来并不大,有的地白天一个人去干活还会觉得害怕,可是拿起土枪好像胆子大了不少,晚上竟然一个人敢到这个地里去等獾,现在想想还有点不可思议。</h3><h3> 打獾是需要耐性的,这东西也是很狡猾的,只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它才肯下到地里去偷食的,只要稍微有点动静它就会逃之夭夭。所以打獾要天黑前就选好地点,一般都是在它上一次吃过的地方,看准它的来路,选好开枪的角度,然后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有时会很快就会有动静,有时可能等几个小时它才会出现,那个等待的过程很刺激也很无聊,也不敢弄出一点光亮和声响,特别是在离家远的地块里还有一种恐惧感,听到远处有一点点声响心里就会猛的一个激灵,感觉浑身的血管都在膨胀,心会突突的跳个不停,等一会没动静了才能平息下来。有时坐在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啥时候獾进了玉米地,突然“咔嚓”一声响会把我猛的惊醒,那是獾按倒玉米的声音,这时候别提心里多激动了,但这个时候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因为需要凝神屏气根据声音判断獾的方位,这个家伙真的很狡猾,它把玉米按倒后往往要等一会才开吃,也许是在观察动静,这个时候是猎人和猎物较量的关键时刻,如果我忍不住弄出点动静,它就会放弃食物而逃走,这个时候我只能握紧手中的枪做好开枪准备而不敢轻举妄动,当听到“刺啦”一声撕开玉米包的声音时就可以根据判断的方位开枪了。如果是有月亮的晚上还可以朦朦胧胧的大致看的准确一点,遇上漆黑的夜晚就只能靠听觉判断了,所以不是每次开枪都能把獾给消灭的,有时只是把它吓跑而已,惊吓一次好多天它就不敢再到这块地里偷食了。</h3><h3><br></h3> <h3>  獾虽然狡猾,却也是贼性不改!我家有块地在离家一里多的一条山沟里,种了玉米和黄豆,当发现玉米被獾吃了以后,晚上我就一个人来到玉米地坐在一棵柿子树下等着打獾。由于白天干活有点累,等了一会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惊醒了,还没等我稳定心神,忽然感觉有东西从我腿下钻过去,吓得我一动不敢动,在微弱月光下看到黑乎乎的应该就是獾了,当时枪是放在腿上的,等它稍微走出一段距离我就慢慢的抬起枪扣动扳机,心想这下能够一枪打死你,谁知“咣当”一声枪没有打响,可能是刚下过雨空气湿润,“火壳”受潮了没能砸出火,所以没有引燃火药,枪就没响。可是这“机头”打火的“咣当”声让獾受了惊,立马开始逃跑,我一看它要跑了就站起来赶紧追,追了一段刚好在一个堰豁处堵到了它,情急之下我举枪就打,这次枪响了,只听一声惨叫它就滚了下去,我想这下它可跑不了了,谁知等我下去打开手电筒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原来还是没打死让它跑了,接下来的十多天地里的玉米再也没有被糟蹋。</h3> <h3>  又过了几天,到这块地里一看又被獾吃了一大片玉米,我就满怀气愤的心情拿起枪又到这块地里守候,这次我选择坐在临近坡边的地方,刚好这天月亮不错,只要它一下到地里我就能看到它。谁知这家伙这次更狡猾,九点左右就听到它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的动静可一直就是不下地,这次我是不会瞌睡了,一直听着它在那山坡上徘徊的动静,心里也一直在激动着,可也只能一直耐着性子在等。足足等了有两个小时,终于看到它快速的从山坡上跑了下来,来到地边它又蹲下来观察动静,趁此时机我就快速的举枪瞄准扣动扳机,“咚”的一声枪响,这家伙就一下滚在了地上弹挣了几下就不动了,当我走到近前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个家伙背上有一道十几厘米的伤疤,这才想起原来这还是十几天前没打死逃跑的那个家伙,看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跑来偷食了,这次算是没命了。</h3> <h3>  打獾这事虽然也很辛苦,可也充满乐趣,打死了獾,不但除了害保护了庄稼,而且在那温饱问题尚未完全解决的年代,獾肉也算是难得吃到的美味,一个獾一般都有二十来斤,把肉弄净了送给亲戚邻居一些让大家都尝尝鲜。可惜我从小不吃肉,对肉过敏,所以那些年打了六七只獾,可至今我也不知道那肉到底是啥滋味。</h3><h3> 自从参加工作后就再也没时间干这些事情了,再后来国家把土枪也全部收缴了。除了在单位组织的一次打靶训练中我用5发子弹打了48环外,再也没有摸过枪。为了对付糟蹋玉米的獾类,山里的农民只好采取夜里放“闪光雷”、鞭炮,或者在地边点篝火、站在地边吆喝等办法。渐渐的随着经济形势的发展,温饱已经不成问题,加上野生动物保护的法规越来越完善,危害庄稼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多,那山里的土地已经无法保证收成,所以大部分都栽了树不再种粮食,有的直接就撂荒了。</h3><h3> 如今回忆起那些年打獾的经历,感觉很有趣,虽然那时吃了很多苦,可也锻炼了自己的胆气和毅力,那段时光令我深深的怀念!</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