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蔚 蓝 的 滁 河 》谨以此文纪念全国知青上山下乡运动五十周年!祝所有知青幸福安康!颐养天年!

金陵飞天文集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蔚 蓝 的 滁 河</h1><h1><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散 文</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 扣 柱</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1><h1> 滁河,又称涂水,源出安徽肥东,蜿蜒曲折东流入江。认识她还是在22年前,因插队来到六合县新集的西北角。那是刚到的第二天清晨,因觉得新奇来到屋后的滁河圩堤上,恰好夜间下了一场透雨,河面上罩了层乳雾,朦胧中只见滁河闪亮得像一条蔚蓝的缎带,由西向东悠悠地飘去,隐隐约约还听到河水发出潺潺的清韵,比古筝奏出的音乐还要自然悦耳。淡绿色的河岸,疏散的牛群甩动着尾巴,美滋滋地吃着刚发青的嫩草,不时传来牧童的吆喝声。彤红的太阳从大堤上升起,滁河旷野上的雾霭变幻着各种色彩。晨雾渐渐散去,滁河睁开了亮得像碧蓝的水晶石的眼睛,在微风下好奇地向我这位陌生男子眨巴着。我走下河边,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随手捧起一捧清得能照出人影的春水,闻一闻,还有一股清香味呢!以后我们每日亲吻着她,不知不觉地度过了8个年头。</h1> <h1> 在那个难忘的蹉跎岁月,每当夏日来临,我们带着田间的劳累收工回屋,伙伴们吃完饭后,便是大家一天中最舒畅的时刻,我们一起扑向这蓝色的世界。每当这时,夕阳总是在水面上撒下万点金鳞,浑身劳乏顿时全消,我们抑起头,张开双臂向河西划去,浪花有节奏的撞击河岸,为河的扇形裙嵌着金色的花边。天空是蓝色的,傍晚的河水也是一片碧蓝,滁河像一个蓝色的梦幻留在我们周围,有一种在天上飞翔的感受,快乐无极,恍若置身仙境。伙伴们戏耍着孩子似地互相撩起水花,水珠闪着荧光,像雪白的珍珠在黝黑的胸前臂间滚落着,绯红的晚霞,染红大伙喜悦的额头,在河面留下黯淡的轮廓,显现清淡的蓝色暮霭,这是滁河赏赐给异乡年轻人灼热的生活情趣。每当此时,坐在岸边的和我们同村的两位上海女知青,总是笑着向我们抛来土块“助战”,和我们一道分享大自然的温馨和谐与欢愉。</h1> <h1> 那是一个初秋的傍晚,天空澄碧如洗,几颗星星钻石似地早早亮着,蓝色的河流摇晃着我们。正在河边洗衣的两位女知青朝我们嚷着:“你们能抓条鱼上来吗?”</h1><h1> 有人回答:“水深,这可不行。”</h1><h1> “差劲!真差劲”女知青脱口而出。</h1><h1> 正说着,住在我们隔壁的“新姐”向河边走来,她是河西安徽来安县嫁到这里的,她听了河边的对话,逗趣地对小姜、小李说:“你们俩怎么不下河呢?”</h1><h1> 小李抢先反问道:“行啊,你下我俩就下。”</h1><h1> “新姐”20岁出头,人豪爽活泼,平时待人热情,做事嘴到手到,她二话没说,挽起长发,“扑通”就跳下河里,在她的带领下,平日爱好“观战”的女知青都被拉下了水。小伙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全都看愣了……</h1><h1> “看什么!”新姐毫无羞色地用手戽着水,驱赶小伙子们让开水路,小姜也不示弱,“侬也不是‘旱鸭子’,我们比试比试?!”她们边说边舒展藕段般的膀臂犁开了一道道交叉的涟漪,把我们全都包围起来。她们勇敢的举动,破除了当地男女不能同时在一条河里洗浴的习俗,滁河却敞开她的胸膛,母亲般地把儿女们一起拥抱。人们在水中目光衔着目光,仿佛是刚刚在这水晶宫里相识的天南地北的朋友。从此,蓝色的河流又多了一群异性的泳伴。那天,滁河是那么幽蓝澄澈和柔润,她很快使人消除了昼日的疲劳和烦恼,涤去心灵的俗尘和羞赧。由此,人变得安谧了,在星光下人变成了透明的发光体——“银鱼”。蓦然间,我顿悟了什么,滁河与星空、人与水、人与人之间,此时多么和谐惬意,多么恬适超脱。水声渐渐小了,几注滴沥的银色水柱,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莹白的轨迹各自通向小屋。时光远远地流逝了,可这蓝色的瞬间,却在我们的记忆里永驻。</h1> <h1>  然而,滁河并非是一年四季都这样温暖、平静。每当春末夏初黄梅雨季节,滁河汛期到来,她显得不耐烦了,换成了浑浊、汹涌、暴溢的面目。在那“八年抗战”的日子里,每逢这个情景,我们总是迎着风雨,不分昼夜,提灯巡视,连续多日地守护在这神圣的河堤上,预防决堤的危险。尽管蜷曲露宿、蚊虫叮咬,疲困至极,到年终才能索取每日九分二厘的工分(相当于现在的一个鸡蛋的价格),那时大家都这么贫苦,但都不愿在关键时刻做个懒惰社员,唯一的愿望就是保圩堤、保家园,还真有一点“与天奋斗其乐无穷”的精神呢。</h1><h3><br></h3> <h1>  1991年,江苏、安徽两地遇到特大洪涝灾害,两省交界的滁河——我那第二故乡,连降数月暴雨,河水狂嗥怒涨,因圩堤久浸水中,整体陷塌,没能挡得住这头似噬人的疯兽,使几万亩良田受淹,房屋倒塌,灾情惨不忍睹。我得知信息后,忧心如焚,在立秋前夕,约了两名慈善好施的朋友,中国著名的硬笔书法家王惠松、王惠森兄弟俩,急匆匆地带着钱粮、衣物,带着我们过去曾播下的情感,看望已别14年的滁河岸边的父老乡亲,再次光顾这曾养育我又养育了这儿祖祖辈辈的滁河。</h1> <h1>  我们重新踏上这片故地,进入眼帘的是河堤上搭起座座矮墩墩的简陋的篷子,篷内的村民大部分是早晨刚刚回营子(村庄)去了,圩内的泱泱积水正在向滁河里抽排,清晰的露出阡陌纵横的田埂,几只白鸥得意地起起落落觅着水中残留的鱼虾,万亩良田一夜之间一丝青草也不见了。当我们涉水走到营子时,眼下凄惨的景象比我们意料的还糟,大部分房屋倒塌,少部分半死不活的房屋耷拉着脑袋,只有零星半点的高楼蹲在躺下的破屋群中,不时的从废墟中传来老妪忧戚的哭泣声。男子们清理着倒塌的残垣断壁,惋惜地掩埋家禽牲畜的尸体,妇女们怀着愀怆的心情翻动着晾晒的湿衣烂絮,营子里前后都听到咒骂该死的滁河的声音,以此发泄心中的悲愁之气。见此情景,我心如刀割,恨不能为他们承受点痛苦,治愈因滁河给他们带来灾难后的创伤。当我们来到原来房东李大叔家门时,他没立即辨认出我们,当我们说出来意后,他激动得老泪纵横,连忙叫小孙女去喊他的儿子和众乡邻们。“当年来这插队下放的扣柱回来啦!”传递声迅速传遍全村,乡邻们闻说后纷纷涌来,热情地道长问短,真是悲喜交集。瞧着一张张老去干瘪的脸膛和衣裤不整的着装;望着围在身边刚经受过洪涛灾害磨难的陌生的一群新生代,那种苦涩期盼的眼神,我不由地心酸起来,眼圈有点红湿了……</h1> <h1>  “各位乡亲们!大家受苦受累了!我从电视上了解到这里遭受了多年未遇的特大洪涝灾害。所以,我和我的两位朋友,今天特地来看望大家……,由于带来的东西不够多……,大家就平分一点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本来想说的一番问候的话,此时不知为什么就是说不上来了,哽咽了。我们随即把钱、衣、粮、药发给各家。李大叔接过钱物,凄然泪下,想说而没说出来,其哭音椎心泣血。经旁人述说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原来那天傍晚决堤时,大叔的儿媳带着孩子奔上大堤高处后,得知家中西边三间房屋倒塌连家具一起漂走,儿媳一急之下便倒在堤边河水里,经抢救痊愈后,现已成了精神痴呆症。真是滁河一泛滥,家财一场空呵。我不禁地“心凄怆以感发兮”,我连忙倒尽兜囊,把作回程的50元钱硬塞在李大叔的手中,这是我唯一安慰他的办法。</h1><h1> 我们问着,听着,不觉得已时过中午了,我们起身告辞,李大叔硬是要挽留我们,急忙从各家搜集了四袋快餐面来招待我们,其实我们心中明白,这是他们目前最高级的食品,无论如何也不能享用。我们谢绝李大叔的一番深情厚意。乡亲们把我们一直送到村口,我们登程上路,恋恋不舍地频频向他们招手致意。</h1> <h1> 在滁河大堤上,凝望着已恢复平静、慈祥面容的蓝色的滁河,仿佛在如镜的水面又看见那已不在人世间的“新姐”的影子,她忧虑地呼唤着什么……,原来常和我们下滁河游泳的那隔壁的“新姐”,在决堤的第二天,因驱赶漂散在激流中的鸭群,下了河就再也没上来。滁河啊,滁河!你哺育了岸边的世世代代的子孙,又目送他们一个个寿终正寝;年年晶莹澄澈,岁岁又浊浪滔天;岁岁闲静流淌,年年又怒不可遏,你撕碎了人们多年来只认为你是母亲般的梦幻,而忘却了只要慢待了你又会成为暴君。滁河和大地有一种先天性的联系——大地越古老,留下的痕迹就越多,滁河越悠久,留下的伤痕就越深刻,这是常人都能悟出的道理。水是生命之源,也是亡命之根,人与水的关系仍处在和谐与不和谐之中。</h1><h1> 蔚蓝的滁河引起我思索的极致、心灵上的共鸣。这个从来就不出名的地方,转眼间却闻名国内外,引起全社会的关注。捐助的救灾物资也陆续运到此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滁河边的人民,自有不屈不挠的战胜灾害的能力,他们一定能治理好滁河,重建家园。“我信奇迹现秋后,灾痕不见见新村;相看更觉光阴速,丰收何许等来年。”不信,见过和未曾见过滁河而关心滁河的人们以及那蔚蓝的滁河可以作证。</h1>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作者简介:王扣柱,笔名 金陵飞天,字 长云。艺术家,原受聘《人民日报》《中汽报》特约记者,从事中外文化艺术交流工作15年,出访学者等。1985年被文化部收录《中国知名艺术家名录》。曾著有长篇纪实文学三部曲147万字、发表中篇纪实文学5篇、出版2部散文集。还有300余篇(幅)文学与艺术作品刊登在国家主要报纸杂志上,和省卫视、广播电台为其做专题文学、艺术成就直播介绍,并在中外举办的有关重大文学与艺术作品比赛及展览活动中,获得各项大奖50余次。现为作家、诗人、书画家、雕塑家、金石家、视频传播片编辑导演、策展人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ief Introduction to Jinling</h1><h3><b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Feitian Art</h1><h3><br></h3><h3>Born in year of sheep, JinlingFeitian, whose real name is Wang Kouzhu also liked to style himself as Changyun. He also may be known by the pseudonym Xinwu. Yi GengZhai is his studio. Having passion for art since childhood, he began to learn calligraphy and painting when he was six. First taught by Mr.YuXueguang in 1950s, he then spent decades in imitating famous calligraphy copies in Southern China and tablets in Northern China. He was awarded third place on National Teenager Art Competition at the age of 9. In 1980, he was chosen to pursue his study in Nanjing University of the Arts. After that, his calligraphy and painting works have been awarded 8 second and third national prizes hosted by National Art Museum of China and Jiangsu Art Museum. Besides of these, he also has won 16 first or second provincial or municipal prizes. Many media including Painting, Art World, Jiangsu Art, Worker’s Daily, China Youth News and Xinhua Daily have reported him as youth model for he learned art by himself. He has been listed in China’s Famous Artists Directory in 1985. His calligraphies, Chinese traditional paintings and seal cuttings have been collected and exhibited by celebrities and galleries in Hong Kong, Japan, Singapore, United States, South Korea, etc. Now he is Secretary General of Association for Southeast Asia Cultural, Art and Education Exchange, member of Associations of Chinese Calligrapher, Sculptor, Jiangsu Artist, Writer, and Collector. As a national-level brand designer, he is also member of Chinese Research Council of Modern Manageme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