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日志（第十二篇）

铁甲骑兵

《作战日志》
率部参加援越抗美防空作战的回忆

第12篇: 1965年12月20日

15时至15时52分，美机F-105、F-100、F-4C、A-4B、RF-101共17批61架次重点攻击了宋化，并攻击了外苏6、8号铁路桥。宋化607团、 609团1营及5连(试装双管37炮)、627团2营，外苏628团2营，芝关哈627团1、3连，谅山23团5、6连及师警戒雷达站之高机排进行了战斗。击落敌机10架，击伤3架。23团5、6连创造了以181发57炮弹经30秒战斗，射击3架F-4C并全部予以击落的典型战例。我伤战士9名。生俘敌飞行员1名。

决心在宋化打一个大仗

日理万机的周恩来总理十分关心入越作战的高炮部队，当我首批入越的两个高炮师在西、北两线激战正酣的时候，他在百忙中作出重要指示: “越南是个战场，又是个很好的练兵场，要充分加以利用，争取用两年时间，高炮部队都要去轮战一次。” 军委和总部首长据此也作了相应的批示。军委炮兵遵照指示，及时制订了全军高炮部队每半年轮换一次的轮战方案。

匡裕民副司令员在我师视察时，提前给师的主要领导吹了风。听到即将轮换的消息后，我和杜政委共同的想法是: 我们师在越南作战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了，应该抓住最后的机会，集中主要兵力兵器，打一个前所未有的对空歼灭战，为我师援越抗美作战收一个好尾，编一个好结。我们的打算得到了匡副司令员的肯定和支持。

在战场选择上，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到了宋化，宋化一直是敌人攻击的重点，是敌机空袭最多的地方。我师部队在这个地区共打了8仗，击落敌机25架，击伤8架，占全师当时击落击伤敌机总数的一半以上。宋化也是我们付出代价最大的地方，609团和23团在宋化的历次战斗中，共牺牲官兵31名、负伤93名，伤亡数均为各个战场之最，这足以说明这个地区对空战斗的频繁和激烈。再从美帝国主义“以炸迫和”的企图和“抛开两头炸中间”的手段，以及敌机近期仍持续不断侦察宋化的情况看，位于北线中段的宋化铁路桥仍将是敌人今后大规模攻击的重点，在宋化不仅有仗可打，而且有大仗硬仗可打。

在参战兵力上，师决定抽调607团、627团、609团1营和2营5连，共两个半团的兵力集中使用于到宋化地区。607团作为中高炮团，在抗美援朝防空作战中共击落敌机53架，击伤79架，战绩列全师第一，是所有入朝作战高炮团队的“亚军”，仅次于高炮61师的601团。但入越作战四个多月，基本没打像样的仗，偶尔遇到战机，也因为地形的限制难以早期发现目标，往往是雷达仪器尚未求出射击诸元，敌机就已经过航离远了。在其它4个团都有战果的情况下，607团还没有“开胡”，成为当时唯一没有击落击伤敌机的团队。看到小高炮团已经打下几架，甚至一二十架飞机，其焦急的心情我们都感同身受。627团前段仅击落敌机2.5架，战绩暂列全师第四，不久前的铺渭战斗也没有打好，官兵的情绪因此受到很大的压抑。我们把这两个团放到战斗激烈频繁的宋化主战场，用心是不言而喻的，就是为了给他们提供一个重拾信心、建功立业的机会。609团5连在历次战斗中都表现不错，出于对该连的肯定和信任，决定把全师试装一个连65式双管37高炮的任务赋于这个连队。这次单调该连配属担负机动作战任务的609团1营，再次到宋化参战，主要目的是为了检验并发挥新型双37高炮的实战威力。

集中兵力在宋化打大仗的作战方案，报经我总参和越防司审核批准后，全线部队于12月10日至12日，用三天时间再次进行大的部署调整。采取的具体措施:一是突出重点。宋化战场位于东北至西南走向的山地狭谷之中，受这一特殊地形的制约，以往敌机的主攻方向大都集中于宋化铁桥的东北和西南。出于对敌机下步仍然可能主攻东北和西南的判断，我们把607团的5个85炮连配置在宋化铁桥周围，把609团1营和5连配置在宋化铁桥西南，把627团2营配置在宋化铁桥东北，全部靠近敌机的主攻和退出航路。二是点外设伏。宋化战场的地域狭小，10.7战斗前最多仅放了一个多营的兵力，10.7 战斗后也只增加到两个营。这回集中两个半团到宋化打仗，如果全部摆进去，容易造成战斗队形过密，不利于消灭敌人和保存自己。为此，我们把627团1营拉出来，部署在宋化西南5公里处的芝关哈，伏击从西南方向进袭宋化的过航机，让敌人在进入攻击前即遭受意外打击，干扰其攻击的布署和计划。三是机枪堵口。把3个团的5 个高射机枪连分别部署于宋化战场的外围，押在敌机可能进出的方向上，专门打敌进入和退出航路，同时相负战场警戒、防敌偷袭和发出预警信号的任务。四是高低结合。通过85中高炮、37小高炮和高射机枪的混合配置，组成以宋化铁桥为中心，里外、高低三层的严密火网，充分发扬火力，消除射击死角，做到既能有效打击低空目标，又能对付敌机的中空攻击。

为了加强组织领导，师在宋化开设了以张建中副师长为首的前进指挥所，统一该地区的作战指挥。609团1营和5连、627团2营统归609团指挥，627团团指与1营指挥所合并，直接指挥1营的3个炮连。

进入宋化的部队士气高涨、斗志昂扬，按计划要从宋化后撤至谅山的23团则再现了当初609团撤出此地时的相同一幕。当接到撤出宋化的命令后，该团官兵纷纷要求团首长向师提意见，不要调换他们的防地，使之能在原地继续战斗。经过做工作，23团2、3营才以极不平静的心情撤出了宋化阵地，回师谅山守卫市内的圻罗河大桥。我们师的几位领导同志为了做好23团的说服工作，虽然费了不少口舌，但从心底感到高兴。因为不管是哪支部队，为了理想和荣誉，上上下下都在想打仗，想打大仗、恶仗和硬仗，谁也不愿离开战场，不愿离开最为坚巨和艰险的地方。这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战斗精神啊!

芝关哈设伏击落敌机1架

部队进入新的战斗阵地后，经过一个星期的耐心等待，盼望已久的一场对空大战终于来临了。

12月20日，是一个晴朗天，云高1400米以上， 能见度10至30公里。11时40分，1架美军新投入战场的无人驾驶侦察机高空通过我防区，对克夫至谅山的交通线进行了侦察。我们判断，这是敌人的战前侦察，今天很有可能对我防区目标进行攻击。于是指示各那队认真掌握敌情、提高警惕，充分做好打仗的准备。尔后，指挥所又根据了解的情况，两次向下通报了敌机可能空袭北线的征兆，提醒部队时刻准备投入战斗，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和麻痹情绪。

14时30分，我国驻越南大使馆武官处用专线向我师通报:“敌从泰国空军基地起飞30多架飞机，去向不明，可能会对北线进行攻击。”这一可靠情报与我们先前的判断完全一致，我立即让值班参谋转发下去，要求全师部队迅速做好战斗准备。

15时起，美机F-105、F-100、F-4C、A-4B、RF-101共17批61架次，先后对宋化铁路桥、高炮阵地和外苏6号、8号铁路桥展开了大规模的空袭。其中的8批27架次过航于芝关哈，从西南方向进袭宋化。

在芝关哈担负点外设伏任务的627团1营早就憋足了一口气，决心要打一场痛歼美国飞贼、捍卫自身荣誉的胜仗。该营的前身是陆军65军下属的独立高炮31营，这个营在抗美援朝作战初期4门火炮严重受损的情况下，用剩下的8门火炮掩护地面部队作战，历次战斗一共击落敌机64架，击伤189架，战绩列志愿军高炮营级单位第3名。该营3连曾单独击落敌机39架，击伤76架，荣立集体一等功，还涌现出志愿军二级对空射击英雄刘四等一批功臣模范。1952年3月，志愿军炮兵领导机关组织高炮团营干部集训时，事先派专人调查了这个营的作战情况，并在集训中重点介绍了他们的作战经验。

入越作战以来，该营驻防答求两个多月，一仗末打。好不容易在铺渭遇到战机，又因为上级指挥的原因，错失了歼敌机会。眼看打仗的机会越来越少，全营官兵心急火燎，都希望在这次战斗中用击落敌机的过硬战绩为英雄部队再添新的光彩，为光荣历史书写新的篇章。

负责指挥1营战斗的627团领导，也有与1营相似的心情和愿望。因10.31战斗受到师的严肃批评后，他们召开党委扩大会，听取基层意见，剖析自身问题，制订了改进的措施。这次该团党委、首长决心珍惜参战宋化的机会，用一场鼓劲提气的胜仗弥补过失，重塑团队的形象。

先期从芝关哈过航的数批敌机，或者以较大的航路捷径从阵地侧方通过，或者以3000米以上的高度在37高炮的火力范围外通过。面对不利的射击条件，团营指挥员在总结以往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头脑冷静，不急不躁，对高度高、航路捷径大的目标绝不轻易射击，防止过早暴露自己。既然是设伏，就要不打则已，打就要打得突然，打出敌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15时26分，师设在正东方向的远方观察哨用简明的语言报告:“F-105，4架，航向铺渭。”

按照团指挥员下达的口令，3个37炮连先后在正东方向捕住1批4架F-105和1架F-100。这批敌机以800米的高度，从正东经东南、正南环绕飞行至西南后，拉直航线向我战斗队形临近。团长梁志义见敌机高度低、航路捷径小，射击条件有利，尤其对距离稍远的第2架敌机射击能争取更长的准备时间，随即放弃了第1架，向各连下达了“瞄准第2架，集火射击”的命令。15时28分，该营1连在距离2800米时向敌机开火射击(2连因指挥员决心犹豫未能射击)，3连的炮火更为猛烈准确，开火距离也压缩至更近的2600米，所以第一个点射即命中目标，被炮火击中的这架F-105“雷公式”战机当即起火冒烟，坠落于芝关哈东南30公里处。

历时1分钟的伏击战斗，消耗37炮弹83发，击落敌机1架，我人员和武器装备安全无损。战后，该营受到通报表扬，3连荣立了集体二等功，实现了在援越抗美战场再立新功的夙愿。627团也因为指挥最后一仗的胜利，摆脱了此前战斗留下的阴影，克服了消极情绪，重新振作了精神。

9战宋化击落敌机4架

在点外设伏取得战果的同时，宋化区域内的17个炮、枪连也在激烈的护桥反轰炸战斗中，通过集火近战一举击落敌机4架，击伤2架。

15时03分，第一批敌机1架F-100、4架F- 105，以1000米的高度从正东方向经东北、西北转至西南后，向宋化铁路桥实施俯冲攻击。15时06分，第二批4架F-105以2500米的高度，从东北方向经正北、正西再转至西南，从更高的高度向宋化铁路桥俯冲投弹。对这两批敌机，由于射击条件不理想，加之有的炮连转移火力的速度太慢，因而没有取得理想的射击结果。

师前进指挥所根据前两批敌机攻击的航路，判定敌机今天的主攻方向在西南。张建中副师长随即命令607团和609团重点射击从西南方向进入的主攻之敌，627团2营着重防范可能从东北方向进入之敌。在师前指的指挥下，607团和609团9个炮连的火炮指向了西南，627团2营3个炮连的火炮指向了东北。

15时15分，第3批敌机4架F-105以2500米的高度继续从西南方向对宋化铁路桥进行俯冲攻击。607 团和609团各连射击了敌机的俯冲阶段，627团2营射击了敌机的退出阶段。其中，609团5连试装的双管37高炮在这轮射击中，充分发挥了射速快、火力猛的优势，全连6门炮（4门双37高炮和2门单37高炮) 共10根身管瞬时间发射的密集炮火，将一架放机打得起火坠落。 这是我国自行研制的65式双管37毫米高射炮第一次用于实战，也是第一次在实战中击落敌机，可以说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它证明了该型火炮的可靠性和实用性，为日后在全军高炮部队大批量装备双37高炮提供了有力的依据。

15时24分至37分，第4批敌机4架F-105和 第5批3架F-105仍然以西南为主攻方向，从左右两侧迂回至西南后，再对宋化铁路桥和我炮兵阵地投弹扫射。在609团5连率先击落敌机的激励下，607团在对第4批目标射击时，集中5个炮连的火力打敌一架，第一个齐放就击落了这架敌机。该团历经4个多月的等待，终于在越南战场打下了第一架敌机。没过多久，他们又与627团2营共同击落了1架敌机。1架半敌机，看起来不是很大的数目，但对607团却是久旱逢甘露，极大鼓舞了全团官兵的士气和斗志。此前四个多月无战果，部队普遍对三十年代研制的85高炮能否打下六十年代的美国飞机持怀疑态度，无战果的时间越长，这种怀疑情绪就与日俱增。有个同志写了个顺口溜: 85炮，老笨蛋，高不准，低不见，直接瞄准动作慢; 快快打，猛劲干，打废打坏回国换! 607 团首开纪录后，大家的怀疑情绪戛然而止，以劣势装备战胜优势装备敌人的信心随之大增，原来的顺口溜也很快换成了新内容: 85炮，并不差，打得远，威力大，低空高空全能打; 只要发现目标早，仍能把六十年代的飞机打! 信心的提振，为607团下一步转战西线并取得优异成绩，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

609团5连试装的双37高炮

　　627团2营的战斗队形尽管不在敌机的主攻方向上，但该营机动灵活，适时转火，积极参战，遇有机会就集中火力狠狠打。在对最后两批目标的射击中，除与607团共同击落1架敌机外，自己还单独击落了1架。至此，宋化地区历时34分钟的第9次对空战斗，以击落F-105战机4架、击伤2架的胜利而告结束。

外苏和谅山击落敌机5架

12月20日这一天，宋化地区以外的部队也没有当旁观者。628团、23团在外苏和谅山的对空战斗中，也打出了与宋化地区部队相同的“成绩单”。

外苏铁路桥是敌人当天的又一个攻击目标。原先驻防此地的627团2营调至宋化参战后，我们把温县的628团2营调到外苏，接替掩护6号和8号铁路桥。这个营的6连曾在温县战斗打出了突出战绩，各级的褒奖使该营官兵的斗志空前旺盛，纷纷表示要以6连为榜样，在新的战斗中打下更多的敌机。

15时10分至40分，敌机2批5架F-105对外苏6号和8号铁路桥实施攻击，628团2营没有让战前的决心落空，在牛志寿团长的指挥下，该营敢于集火近战，30分钟内对两批敌机射击，批批都有“斩获”，以505发37炮弹的较低消耗，共击落敌机2架，击伤1架，使来犯的5架敌机刚好折损了一半。

谅山的23团2营打得更为精彩。在这之前，谅山基本无战事，曾经驻防此地的3个团都没有遇到战机，但这一天的敌情发生了新变化，敌人以F-105战机为主，攻击外苏和宋化，另以8批F-4C和A-4B作为警戒机，先后通过谅山上空保障主攻机群的侧方安全。这一新的情况，让原本以为到了谅山就无仗可打的23团遇到了“天赐良机”，又有了用武之地。

当天下午，敌8批警戒机中有7批是在云上呼啸而过，高度和能见度都不利于23团射击。15时26分，唯一在云下出现的1批4架F-4C战机，以1000米的高度，从东南方向临近，敌机先是改变航向侧方机动，由于航路捷径偏大，团指挥所下令不准射击。15时31分，这批敌机鬼使神差，突然拉直航路，向我阵地直行临近，秦胜云团长抓住难得的机会，果断定下了射击决心。2营5连和6连按照团指挥所的命令，在9500米的距离上捕住目标，分别瞄准了其中的第1架和第2架。

集火近战，通常是团营确定集火射击的目标，再由炮连根据测距机报出的距离掌握开火时机。也就是说，打谁，团营定; 何时打，连队定。这一次，为了打得猛、打得齐、打得快，秦团长改变套路，让6连将阵地测距机手报出的距离，用上报机传到团指挥所，由团长据此直接下达开火射击的命令。当敌机进入到57炮有效时击距离时，为了发挥近战的威力，团指挥所没有下打的命令; 距离3000米进入了37高炮的有效射程时，仍然没有下命令，直到把目标压缩到2300米的超近距离时，秦团长才不失时机地下达了“放” 的命令，两个连长当即按下电发火按钮，第一个点时打上去，就把2架敌机全部击落; 紧接着转移火力。两个连集火射击第3架，第一个点射又把这架敌机击落; 最后剩下的1架敌机见势不妙，赶紧调头，仓惶逃遁。被击落敌机上的3名飞行员，一个随坠毁的飞机一同殉葬，一个因降落伞未打开摔死在地面，另一个降落后被23团6连官兵俘获。

这一仗打得干脆，打得漂亮，23团2营2个57炮连仅用时30秒，消耗炮弹181发，就击落“鬼怪式”飞机3架，俘敌上尉飞行员1名，又创造了一个消耗小、战果大的典型战例。战后，23团2营荣立了集体一等功。

这次战斗，还让我们意外收获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大礼包”。在我师入越期间，国防科委由一名局长带了一个十多人组成的专业小分队，随我师机关行动，任务是从被击落的飞机残骸中搜寻有科研价值的东西。几个月下来，我师虽然多次击落敌机，但当他们赶到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外的坠机现场时，越方早已派人严加看管，取回飞机标识牌尚可商量，关键部件则一律不准中国军队接触。由于异国作战的特殊性，国防科委的同志虽付出了很大辛劳，却一直没有太大的收获。这次机会来了，被23团击落的1架美军最先进的F-4C“鬼怪式”飞机刚好落在了该团6连的油机掩体旁边，越南人鞭长莫及了。我们把这个情况告诉国防科委的局长后，他喜出望外，连忙带人直奔谅山23团6连阵地。在部队1个排和1台绞盘车的配合下，搜寻小组先在飞机机翼下方取下1枚“百舌鸟”空对地导弹、1枚“响尾蛇”空对空导弹和导弹发射架，然后又卸下了1台略有损坏的喷气发动机，还在附近找到了1个基本完好的飞机座仓密封罩。连同其它零部件的拆卸，他们整整忙乎了5个多小时，直到深夜12点后才返回师部。对这次“大丰收”，国防科委的局长满意的说: “我们今天得到的东西，件件都是无价之宝。有些航空武器装备的研究，我们很多年没有大的突破，现在拿到了美国佬送来的样品，军队的航空武器研究与发展一定能够加快进度。”

清点12月20日的战果，全师5个团均有战绩入帐，其中607团击落敌机1.5架，609团击落1架，627团击落2.5架，628团击落2架，23团击落3架，总共击落10架，击伤3架，而且是清一色的“雷公式”和“鬼怪式”战机。 一个是全师部队“满堂红”，一个是单日战果两位数，都打破了我师历次战斗的纪录。外加609团双37高炮的试用成果，23团打出的经典战斗和国防科委的“拾宝”收获，这一天的成绩还真不少!应该说，这是高炮63师援越抗美北线作战非常理想的收官之战，也是高炮63师战史上极其光彩的一页。

军委炮兵匡副司令员和总部工作组，以及正在我师见学的由广州军区作战部李子忠副部长带队，包括高炮70师和空军高炮10师副师长、空军高炮3师政治部副主任、广州军区炮兵作战处处长、空7军作战处副处长在内的68名见习干部，也在现场观摩了当天的战斗，他们都对部队的战、技术水平和取得的战果给予了较高的评价。

《作战日志》作者:范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