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找西藏最美的春天(上篇)

Tony

西藏是个神奇的地方,让每个没有去过的人无限向往,又让每个去过的人无比思念,思念那里的蓝天、雪山、草地、湖泊、和质朴的人们。07年欣赏过西藏美丽的秋色后,心里就又种下了一棵草,只是没想到这一种就是9年。 07年的珠峰 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一好友计划组织车队去林芝看桃花,就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在一个不同的季节重走川藏线,听着就让人兴奋。出发前的两个月开始,群里就开始热闹起来,认识不认识的每天谈论的话题都是景点、路况、食宿,不走寻常路,和幻想中的藏族卓玛和汉族扎西将要发生的故事…… 3.24日那天终于来了,告别妻儿,背上行囊,登上了前往成都的飞机。飞机很晚才到,和接机的好友吃完夜宵住进酒店,同行的伙伴们估计都已睡下。本该是一路最舒适的床,居然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可以出发了。 3.25,今天的目标是成都到雅江 成雅高速很顺畅,偶尔因为大雾车队会放慢些速度。进入318国道,路况由于雅安到康定高速公路的修建而略复杂,远处二郎山上的雪开始让同伴们在有点无聊的行车和等待中开始有些兴奋起来。 穿过二郎山隧道,本来阴沉的天突然变得敞亮起来,近处的大渡河峡谷,远处的雪山和刺眼的阳光让高原的感觉慢慢清晰起来。车队顺利通过泸定和康定,准备翻越第一座高山:折多山。一个星期前的大雪引起的堵车,曾是群里讨论中的一个担忧,没想到上山不远就成为了现实。一路的堵车和4000米太久的滞留,让脑袋开始有些发沉,再加上无穷尽的拐弯,终于在新都桥翻江倒海地把胃里的食物吐光,和07年旅程的开始一样。 雅安到康定修建中的高速公路 大渡河峡谷 折多山 折多山上的事故 新都桥的大堵车和逐渐阴沉的天气让黑石城拍摄贡嘎的夕照变成了空想,晕车中的我找不到任何兴奋点,只能盼望着快点到雅江有床可以躺一下。低海拔的雅江作为第一晚的住宿地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短暂的睡眠迅速恢复了体力,醒来后草草吃了些继续睡下,一夜无梦。 3.26 开始高原完整的一天,目的地左贡 昨日的晕车让我轻松地抢过了方向盘,略为熟悉车况后沿着峡谷一路向前 。车队很快就到达了号称世界高城的理塘,毛娅草原的春天还没有到来,牧草依然枯黄,只是路边的牦牛开始多了起来。出城后不久,左边远处的一座雪山有些熟悉,格聂神山,确实是格聂,川西第三高的雪山,脑子里迅速和好多年前看过的一篇国家地理的文章联系起来。 理塘 格聂神山 由于气温还比较低,在秋天碧绿的眼镜湖依然被冰雪覆盖,给人一番苍凉的景象。走到近处,冰雪融水在湖的出口已经形成一条小溪,潺潺的流水推动着一堆经幡里的转经筒吱吱嘎嘎地转动着,一幅典型的藏地画面。 冰封的眼镜湖 在巴塘午饭后,沿着金沙江峡谷一路往前,山谷中碧绿的江水缓缓流淌,和虎跳峡的激流相比很难想象这是同一条河流。过了金沙江大桥就是西藏的地界,限速路条开始成为后面几天一个主要的话题。 金沙江 欢迎来到西藏 芒康是进入西藏的第一个县城,也是07年走川藏线的起点,和9年前相比感觉差异不大。过了澜沧江后,慢慢地路边山谷里的桃花开始出现,一副渐入佳境的感觉。天色不早,到左贡还有两个重要的节点,觉巴山和东达山,前者以多弯和险峻著称,而后者有路上第一个5000米的垭口,估计需要赶夜路了。 觉巴山的公路已是柏油路,路边也新加了护栏,相比07年的沙石路,可以更加大胆地拐弯,也不会再引起伙伴们的惊呼了,只是恐高的自己依然不敢多看脚下的澜沧江峡谷。还是冬天的东达山,一片萧条,垭口前的那条溪流旁的村庄已经废弃,记得上次那里曾是出片的地方,到了垭口拍照时天色已暗,迅速下山直奔左贡县城。这时车队的一辆车在东达山出现问题,只能换经验丰富的车友开着慢速前行,所幸后来还是顺利地到达左贡会合了。 歇息中的车队 3.27 期待中的然乌湖 昨晚有问题的车,经汽修厂确认已无法前行,只能安排拖车运回成都修理。就这样太阳老高了才从左贡出发,由于修路的原因,出城就是搓板路,又碰到大队军车而无法超车,一种重温当年川藏线的感觉。 这样的烂路在看到邦达草原时才结束,又是限速路条,还好要翻业拉山速度也快不起来。业拉山垭口近处那个天然形成的山洞依然还在,垭口也新修了一个巨大的观景台,只是上去后才发现并没有啥特别的景色。 很快从垭口离开,直奔著名的72道拐,从这里开始,一路就是下坡的回头弯,直到海拔2700米的怒江边。记得这里原来也被叫99道拐或108道拐,这样虚指的数字,应该和国人爱好9的倍数有关吧。我开着车一路向下,速度不快倒也轻松,车上的同伴有意开始数弯。这近一个小时的下坡居然一共数出160多个弯来,好像和标示的差很多。不过后来据权威人士说要小于90度的拐弯才算一个,好吧,希望下次有机会能数清楚。 业拉山72道拐 业拉山下的怒江大峡谷,犹如群山被巨斧劈开一般,江中奔腾着碧绿的江水,这是冬春特有的江水颜色,金沙江和澜沧江也一样,这应该是对这个季节来三江并流区的旅人最好的馈赠。江边一只游荡的驴引起了一队骑车进藏驴友的关注,围起驴拍起照来,其中一位驴友左腿高位截肢,不由令人赞叹其毅力。 怒江大峡谷 怒江大峡谷 驴友与驴(刘毅大师拍摄) 沿着峡谷继续向前,远远看到依然是军事管制区的怒江天险大桥,下车拍照了却07年没拍成照的遗憾,过了这座桥就离开三江并流的区域了。桥的那头就是夏秋两季著名的泾渭分明,那时浑浊的怒江水和清澈的支流会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这个季节没有这样的场景。 怒江大峡谷 怒江天险 怒江泾渭分明处 走出怒江大峡谷在午后两点多到达八宿,也许这个地点在川藏线有点无足轻重,现在依然是藏区典型的一条街县城,不由感叹路过的巴塘和左贡那翻天覆地的变化。 午饭后到然乌湖的百公里路面以平路为主,记得这一段是318最早的黑化路面,路况非常好,路上开始出现大面积的雪山群。突然间,领队芒果同学惊呼,“南迦巴瓦,前面是南迦巴瓦”,顿时对讲机里开始刮躁起来。眼前的山峰确实有几分神似,但这个位置确实是不可能看到南迦巴瓦的,后来这个山峰被大家笑称为“芒迦巴瓦”。 芒迦巴瓦峰 防止落石和塌方的廊道 车队到达然乌湖的客栈,居然就是07年住过的那家,稍事休息,就直奔下一个目的地:来古冰川。记得几年前去新西兰,被库克雪山下那一汪蓝绿色的湖水震撼到,而春天的然乌湖,居然也有着同样的色彩,这是秋天那混浊的湖水完全无法比拟的。然察公路4公里处的观景台,让车队流连了很久,临走时陷车和救援给这段本该平淡的行车平添了些笑料。 春天的然乌湖 然察公路11公里处有明显的标识前往来古村的岔道,居然是铺装的水泥路,这和同伴口中前几年的烂路完全不同,公路入口处的门楼也基本昭示收费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进入村口前的一处观景台,可以很好地观赏来古冰川,从山顶倾泻而下的冰川堆叠在冰河上,异常壮观。 来古冰川 冰河 从观景台往下,翻过冰川运动带下来的巨石堆,就可以来到冰河边上,由于气温较低,人可以走上冰河与冰川近距离接触,在4000米的海拔就能触摸到如此洁净的冰川,确实是件幸运的事。 拍摄过程中的一个小意外,加上进来古村的同伴们由于天气原因也没收获,只好收工回客栈,等待我们的是美味的然乌湖冷水鱼。晚饭后的夜空云很多,让计划中拍摄然乌湖的星空又成了奢望,只能早早地睡觉了。 3.28 期待中的波密桃花沟,天气可以给力些吗? 早上5点被闹钟叫醒,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日出估计是没有希望了,继续睡下,直到被外面“下雪啦”的惊呼声吵醒。屋外果然是一个白色的世界,浅水期干涸的湖床已经被白雪覆盖,远处的山上的树林也已经发白,这是出发后碰到的第一个下雪天。 雪中的然乌湖 吃完早饭后车队顶着大雪出发了,路边的然乌湖显得有些灰蒙蒙的,不是一个出片的日子,不过下雪天总是让人有些小开心,车队走走停停,不时在湖边逗留一会。 慢慢地,雪停了,车队很快也到了米堆冰川景区门口,突发的高反和阴沉的天气让我没了看冰川的兴趣,就开上一辆车先行去低海拔的波密县城,顺便把昨天扎钉的车胎修了。 路边的帕隆藏布 午饭后,和从米堆冰川下来的其他队友在波密会合,大家决定去探一下那条著名的墨脱公路。刚上山,岔道口岗乡云杉林的标识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拐上一条狭窄的乡道,在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雪山掩映下的小村庄,村庄被许多桃花簇拥着,宛如桃花源记里描写的一样。小牛在村口闲逛,农夫在地里耕作,孩童在田间嬉闹,一番美丽的波密田园风光,也许那个路口的标识改为岗乡桃花源更为合适。 从桃花源出来,继续沿着墨脱公路前行,一路是岗乡的云杉林,树上遍布的松萝在告诉我们这里良好的生态环境。随着盘山公路海拔的上升,植被逐渐变得稀少和低矮,到垭口时已是满眼的白雪,路的尽头就是通向秘境墨脱的隧道。 波密公路 云杉林 通往墨脱的隧道 垭口的风雪很大,没有停留太久就下山,回到波密县城继续往桃花沟进发。出城19公里处有桃花沟的路牌,右拐进入乡村公路,路的两侧都是盛开的桃花,加上起伏的地形,桃花沟的称号倒也符合。只可惜此时的天已经变得很阴沉,下着小雨,权当为第二天打个前站吧。 从桃花沟出来,雨已经有点大了,好在古乡湖已经在望,客栈里飘香的饭菜已经准备好…… 古乡湖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