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县皮影戏

高振强

作者:高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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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县皮影戏是陕西东路碗碗腔皮影戏的代表。俗称“五人忙”，是指由五位艺人，即前首（也称前声）、签手（也称挑签、挑线、灯底下）、上档、下档和后槽（也称后台）各司其职，一专多能，默契配合，共同演绎的一种借光弄影说唱故事的傀儡小戏。其突出特点是：人员专而少；戏台简且高；道具精而巧；效果奇且妙。五个人分工合作，共司十七八种乐器，操纵数把牛皮偶人，吟唱展映古今众生相，许多演出场景比大戏甚至比动画片有过之无不及。尤其是其唱腔之委婉缠绵，引人入胜；表演之细腻惟肖，摄人心魄，常令观者流连忘返，回味无穷。世代相传的皮影戏，深受当地民众喜闻乐见，享有“电影鼻祖”之美誉。2006年列入国家级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过去，交通不便，无论哪个艺人定下戏，报信给班社其他成员时，都是靠双脚一步一步地走。要到演出地，大家也都须肩扛手提道具走着去，费时费力，十分辛苦。后来，慢慢有了自行车，就方便多了。通常，艺人们会约定在某一路口或某一塬头会合后，一起出发，赶在黄昏前到达事主那里。

　　演戏搭台，都是在演出地即兴选点，根据主家提供的材料，临时搭建。艺人有口诀：“九长九短（椽），九块楼板（长木板），五张芦席一卷，四条撇绳（粗绳）一绾，十二根钱串（细绳），两张方桌，两条板凳，撇一䦆头，啥都甭管。”意思是说搭置皮影戏台简便快捷。多数情况下，不出半小时，即可搭成。

　　前首（声）是皮影戏演出的灵魂人物。剧中生、旦、净、丑、末各类角色的唱腔、念白皆由他一人饰演，特别是演本戏和天明戏（从天黑演到黎明）时，常常会一连六七个钟头不能停歇。故有“一口叙说千古事，劝善贬恶论春秋”之誉。

　　签手是皮影戏演出中的另一重要行当。所有影人之动作、神态的展现全凭签手一双手十个手指头来表演。文戏崇尚精细入微，生动逼真；武戏追求杀法利落，点滴不漏。人们常用“竹棍三根表尽人间雄姿娇态，木刀一柄斩断古今奸党邪恶。”或“双手舞动百万兵”来赞赏优秀签手。

　　幕后，五个人挤在三四平米的狭小空间里。签手居中，靠近亮子（幕）操纵影人。其左右两侧分别是前首（声）和下档，前首除唱、念外，还要弹奏月琴、扁（干）鼓、手锣、云（狗娃）锣和堂（战）鼓；下档主要负责拉板胡，取拿影偶，还要吹长（马）号和唢呐，另兼帮签之职。签手的左后和右后方是上档和后槽（台），上档主司乐器二弦，兼奏唢呐、长（马）号和大镲（闪子）；后槽（台）不光要敲梆子，打碗碗，更要兼顾击马（战）锣、敲大（勾）锣、拍小镲（鉸子），偶尔还要替上档拍大镲。

　　台前，观众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亮子（幕）上的影人，静静地听着或悠扬或凄婉的唱词，在心中细细地体悟人生百味……直到改革开放前期，皮影戏依然是乡村民众娱心身、懂礼仪、受教化的重要文化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