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应穿越困惑还原本位

云朵

云朵原创

　　“把老师当学生管，把学生当祖宗供”。今天第一节课下来，一位市级数学教学骨干教师因为忙于找不做家庭作业的学生谈话，耽误了及时抄写市局指定的三本教育专著的读书笔记，而被分区督导点名批评后这么嘟囔。

是的，细想。这牢骚不无道理。

最近看到一篇文章，里面的故事如在身边。故事是大慨这样：

某学校管理者在行政会上被校长骂：一群饭桶，这么多人，管不好一百多老师……

据说，该校的管理机构设置很健全，十余个处室，40多名管理干部，“人人有事做，事事有人管”，但效果却很不乐观。

教学成绩上不去，偶发事件不断，就连校园卫生和教学常规工作，有时也是一塌糊涂。面对上级的考核压力，校长难免发脾气。一位挨了骂的管理者抱怨：为什么老师中的“刁民”越来越多呢？

细细品味这位“教育官员”的语调，自个穿越地想，是不是他有自抬本位之嫌。是的，从思量到抱怨，从这位管理者把自己定为“官”、把普通老师定义为“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工作不会干好。

我们单从行政职务上来讲，当然领导和普通老师之间是上下级关系。但从观览学校教育的角度来讲，大家更应该是同事关系。在学校，也许每个人的职责不同，工作分工不同，但大家有着共同的目标，就是把学生教育好。

这个共同点，不管是学校领导还是普通老师，都是教育教学的管理者和实施者。更进一步说，在奋战在教育教学一线的普通老师面前，学校的管理人员还应该是他们的服务者。

记得教育先行者蔡元培先生就曾强调，“大学校长不是官。”他将自己定位为北大的仆人，是为师生服务的。

梅贻琦校长也多次指出：“校长的任务就是给教授搬搬椅子，端端茶水的，校长的职责是率领职员为教授服务。”

而现在，在某些学校领导的眼里，老师和学生都一样，都是自己管理的对象。学校的工作，基本上就是一层一层下达命令，让一线老师负责执行，各级领导负责检查。于是，各自甩开膀子，挖空心思，生怕自己管理的一线没有资料，没有书面成果，没有存在感，于是乎各种考核、评比、量化、检查层出不穷。

殊不知，越是这样，一线教师疲于应付，老师们工作越没有积极性，老师们越没有积极性，领导们越想严格管理。一时间应用于企业的考勤机上来了，惩罚措施更是细化出台。老师们成了被严防死守的“刁民”。

可事实是，领导把老师当成刁民，老师就把领导看成敌人，你防着我，我也防着你，你出台政策，我就三十六计不得不想对策。

以前，老师们手头工作没干完，经常会早来晚走，老师们把作业拿回家批改。老师们最主要的任务是教学和育人。如今，填不完的表，开不完的会，做不完的资料。项项都有指标，事事都有量化，反倒无力回归课堂。你说，没有对策你能活几许？

　　名校长王开东说得好，一流学校管心房，二流学校管课堂，三流学校管门房。把老师当学生管，领导职数越来越多，工作却越来越难做，几成目前困境。

　　更怪的圈子是，把老师当学生管了，又把学生当祖宗供。

现在的孩子都金贵，集几代人的宠爱于一身，在家里就是当小祖宗，这我们都知道。可叹的是，他们来到了学校之后，依然如故，甚至变本加厉。从宏观层面来讲，国家对未成年学生是有严格的保护规定的，只要他们不犯下天大的错误，根本就受不到实质性的惩罚。从基层管理上来讲，学校和老师都惹不起家长，只要出事，就吃不了兜着走。一旦老师和学生发生冲突，受处分的一定就是老师，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去年6月，陕西靖边县女中学生遭同学轮流掌掴，最终的处理结果是：对该校校长、分管副校长及德育主任进行处分，并责令学校对相关班主任作出相应处理。感触吧，就连学生打了人，最终处理的还是学校和老师，学生却没事。

在日常的教学工作中，老师们面对班里那么多学生也往往众口难调，经常里外不是人。

比如文永兴老师在文章里，就提到过这样一件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语文老师由于留的作业多，被家长告到了上级那儿。五一假期，老师们学乖了，数学老师就主动“减负”，没有给学生留作业。没想到，又惹来了家长们的强烈不满。

这左右不是的感觉，你困惑有多少？

大家都明白，跪着的老师教不出站着的学生，被过度纵容的学生也难以成才。在学校里，教师应该有最起码人格保证和师道尊严，有最原始的职业自豪感，有对自己事业的成就感。

可现实的怪圈是，在学校里老师成了低声下气的“服务员”，上有“老板”吆三喝四，下有“顾客”横挑鼻子竖挑眼。我想，就是把老师神化，形象也无法高大，更无法去放手做好教育。

在学校里，学生应该受到最基本的规则约束，如果没有基本的教学常规都无法保障。违反规则者要受到必要的惩罚，这是古老的中国几千年教育得以延顺和发展经验基础。这是学校教学和教育得以实施的基本保障。如果学生们享有太多的豁免权，可以藐视规则，甚至肆无忌惮，甚至顽劣到捣蛋，到挑衅老师的尊严和学校的管理，发展到捣乱课堂，打骂欺凌同学，甚至拳脚老师，教育又再有何体面？教育和谐有序的场景又怎么实现？

虽然我们都懂，“把老师当学生管，把学生当祖宗供”的现状，是管理层多样化的条条框框，成就的。我不能说这些管理的制度出发点不好，但美好的初衷，却缚住了教师的手脚，使得老师对学生的教育如履薄冰。这也在某些程度上，或已成为老师使命感的捆绑。事实上，老师本身就是管理者，更何况如今能进入教师队伍的人几乎都学有专攻，素质越来越高，他们都有着强劲的自我约束力。我想，人文关怀"放养"式的管理或许是对老师最好的约束。

众知的道理是，学生的认知力和自我约束力是低于成年人的，赋予他们"紧箍咒"，就是要他们学会为自己的行为担责，没有规则约束和道德标准的"孙猴子"怎能取得真经？

说了这么多，措辞总有些愤。但细想下来，如果你是一位良心教师，呼唤回归根本也是心底的渴望！

　　是的，制度严了，条框多了，教师的施育手段却遇到层层捆缚，；而学生却因为层层叠叠的保护，林林总总的放纵，变得个性张扬到天马行空。如此“教师和学生的换位”使得学校教育变得异常艰涩。

　　这也成了目前我们直面的教育困境和教育困惑。

昨天欣闻四川一所小学重启了“戒尺”。还规定惩罚的尺度和量化的惩戒标准。我想，这也许是一种尝试和教育本意的回归。

但是，这事一时间令全国教师都参与了评论。没有想到的是，舆论还一边倒。都认为自己无法承担惩戒的责任，更惹不起家长和法规，宁愿放弃。对此，我无法深究。但穿越困惑还原本位是非常必要的。

可，“把老师当学生管，把学生当祖宗供”的困局又如何穿越回归根本呢？

我想，如果你有话说，不妨来评论区支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