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张先生追思

球琳

郑张先生追思

作者·殴阳澜

潘悟云先生曾作文《在语言学界，郑张尚芳无疑是一个传奇》，我读了这篇文章，不但如睹郑张先生之音容笑貌，而且对郑张先生的道德文章深感钦佩。郑张先生是悟云师的老师，悟云师是树先师的老师，郑张先生的道德文章也间接地影响着我们。饮水思源，我谨以后辈学人的身份，向郑张先生这位老师的老师的老师表示敬意。

悟云师的《在语言学界，郑张尚芳无疑是一个传奇》一文，情文并茂，感人至深。文中回忆郑张先生的生平业迹，其荦荦大者有两点。

首先是郑张先生的学术成就。文中介绍了郑张先生在语言学二十多个领域的学术成就，指出这些成就在诸多方面都超越前贤。悟云师还总结了郑张先生治学的两大特点，一是由博反约，着眼于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二是好学深思，多闻阙疑。悟云师也高度评价郑张先生不但在上古音方面造诣极深，而且总是创新而发，绝无平庸之作。正如悟云师所说，郑张先生"通过赵元任《现代吴语研究》的方言记音，自学国际音标，从此与田野调查结下不解之缘，调查范围涉及吴、徽、闽、赣、客、粵、江淮超二百处方言，为学界仅见。他的研究涵盖方言学、上古音、中古音、近代音、藏缅语、苗瑶语、侗台语、白语、汉藏比较、文献考订、西夏学，等等，均有超常建树。"

其次是郑张先生的品行与人生精神。从文中看出求真是贯串在先生六十余年为人治学中的一根红线。基于对祖国语言的热爱，对人民的责任感，先生一辈子都在探求真理的过程中。他早年深受儒家学说的影响，洁身自好，决不同流合污，尤其注重民族气节。在教导学生、指点青年教师以及日常生活中的待人接物等方面，郑张先生始终谦虚谨慎、宽厚待人，即使在受到冤屈、迫害时仍不失儒者气象。

重温悟云师对郑张先生的回忆，使我联想到孔子所说的"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我认为郑张尚芳先生就是一位古之学者。对先生来说，对语言学的热爱已经内化为生命的需求，所以能做到"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

郑张先生千古，这么多后辈学人隆重悼念，值得欣慰，也说明我们所珍视的语言学研究必将生生不息，大师精神必将永远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