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今值父亲节,缅怀先父,谨撰小诗以祭。</h1><p class="ql-block">岁岁萦怀严父慈,</p><p class="ql-block">人间六月最相思。</p><p class="ql-block">问天宣诏恩书降,</p><p class="ql-block">令捧仙幡梦父知。</p><p class="ql-block"><br></p><h1>並附2014年6月23日刊登于上海新民晚报夜光杯版的小文《千明楼》纪念。</h1><p class="ql-block"><br></p> <h1> 千明楼乃先父朱龙湛的斋名。在我记事起就见到父亲书房里高高挂着一块匾额,玻璃框内是一张陈旧的撒金纸,题着《千明楼》三个大字。其意是矢志搜集千部明版古籍。<br /> 至文革前先父已收藏明刊有四百多版,清刊一百多,还有二十四史,治史通鉴全套以及古今书画碑贴。如万历年刻本琴谱合壁大全,汲古阁刊本云林诗集,明成化本贞观政要,明弘治居易堂集,明嘉靖刻本西汉文鉴和春秋繁露,永乐刊本俟庵集,越绝书,石仓诗集,明刊谗书等等。<br /><br /><br /></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 /></h3> <h1>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我家最多的就是书。除了书橱书桓书箱壁橱全是书,樟木箱也是放书画的。还在小房间的壁炉两旁做了壁垄,从地板到天花板层层搁板放满了线装书,用帷幔拉起来。每套书夹有小楷写的宣纸标签。我从小就要爬楼梯帮父亲拿书;父亲会指明大约位置,让我报出书名,对了就把书抽出来,标签留在原处,以便下次放回时容易找。后来我出嫁了,回去时父亲总有写好的目录单子让我取书归书。再后来我去了美国,父亲写家书时一直叹息;"现在拿本书都没办法了。" 我心里很难受,到95年底我写家书说绿卡不久就下来了,届时可以回沪几个月陪伴膝下,并重整书屋。设想做成图书馆的格局;腾出整间房专设立柜放书,随手可取。父亲非常高兴回信说:"此愿久矣,做成了功德无量,阿弥陀佛"。</h1> <h1> </h1><h1> 遗憾三个月不到,半夜噩耗;亲爱的父亲突然撒手人寰。这种锥心的哀痛难以言表,至今萦绕我心怀,想起泪满襟。先父本是一位史学者,他撰写了多位现代企业家的史料;如棉纺巨霸荣氏企业,大隆机器厂严庆祥发家史等等。父亲自幼受祖父教导,传承书画金石的爱好。青年时受到全国棉纺大亨荣氏企业荣德生总经理赏识,辅佐在侧。解放后以研究史料为主,在棉纺公司任职,后受聘于社科院,撰写企业文史。且步祖父后尘聘为上海文史馆馆员。直到退休才重拾画笔。一直在区政协老年书画社当主任。直至去逝,未有一天不在研究他的书画和收藏。18年过去了,父亲的音容遗范犹如眼前。我想起小时候父亲也分别教我们四姊妹书法,古诗,篆刻,绘画。但那时都还少年懵懂不用心,加上"文革"正烈。没有好好珍惜这学习的机会,传承父亲的文化。长大各奔东西,以致不甚了解父亲的藏书。只听父亲说过"毕生的积蓄大部分用于购买书画古籍,善本碑贴了"。如今千明楼还在,但已空空如也。总有些不孝子孙贪婪无德…作为千明楼的后人我深感痛心,欲哭无泪;先父一生的挚爱,付之东流。我曾在有限的回国期间到处寻觅;拍卖行、旧书店、孔夫子网…,确有截货,但差之甚远。</h1><h1> 我是成年后才在父亲的引荐下拜国画大师申石伽为师的。算是稍懂一些皮毛吧,一直有心为先父开个遗作展却苦于没有实物。今年是先父的百岁冥寿,我想借此呼吁:望有千明楼藏品的有识之士能提供照片,可以让我为先父出版一纪念册。我承诺纪念册写明某君收藏并奉上成印的纪念册。敬请各位藏友配合,吾在此先叩首拜谢了。</h1><h1>联系信箱: szhu8183@163.com</h1><p class="ql-block"><br></p> <h1>1994年先父赴美探亲。在Memphis艺术学院应邀挥豪泼墨。现场掌声雷动,手稿售空。</h1><p class="ql-block"><br></p> <h1>作者 朱晓荔 ,朱龙湛之么女。师从国画大师申石伽习画。1986年与青年画家余震谷联姻,1990年携女赴美,随夫定居。</h1><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