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乘物以游心<br></b><b>——立庵画作读后</b></h1><h3><br></h3><h3>作者:介园</h3><h3><br></h3><h3><br></h3><h3>立庵有意将画作分为“奉真”“体物”“造境”“遂心”四个部分,</h3><h3>煞有介事地把自己规划得四分五裂。</h3> <h3>实际上,立庵的作品大多是仙游人间走一遭。</h3><h3>他犹如那只鲲鹏,在自己能够到达的地方和不能够到达的地方,晏然自若,坐观日月。<br></h3> <h3>立庵画作的山水是我觉得最为有特色的地方,那里头没有上古山水的细致和写实,也没有后代谨遵前辈的章法和摹临,但画里妙趣、气韵扑面而来,笔格静丽,外若浑成。</h3> <h3>如下图《 南山半日 》一画,大山大水之间,无需各种皴法中遗,笔墨带着你游荡山水之间,感知与天和之乐,或是至乐无乐。</h3><h3>他的山水画是人和自然的和谐,人对天地感应之后的恬静和敬畏。</h3><h3>立庵的笔法时而简单,时而繁复,然而会有一条路让人看到渺若微尘的人在其间留下的一抹红。</h3> <h3>立庵的花鸟常常自嘲是太空花。</h3> <h3>若一个人从来不关切身外之物,他也自然忽略和屏蔽掉生活中那些常规的存在。</h3><h3>生活是自然的,绘画作品不是还原,不是教导,不是规定,或者立庵还想让人们去忘掉什么?那些成心的,机心的,分别心的盛放从来不是他笔下之物。<br></h3> <h3>梅兰竹菊还是比较虔诚的,这是他对前辈的尊重。</h3><h3>若是一样东西玩了一辈子都玩不腻那会是什么?立庵会说,是国画中的梅、兰、竹、菊。</h3> <h3>立庵的人物是否可以忽略?不可以!这是他作品中最为刻意的一个环节。</h3><h3>你从未看到过他在其它领域的表达有像人物那样传神,那些小红人,那些不知名的过客,那些醉生梦死的朱门人或是失意人,豪放铮骨的竹林七贤,都是立庵最为擅长表达的。</h3><h3>将人置于境中,你甚至不知道那小人如何上到那人烟罕迹之处;将人置于独钓之中,是漫不经心还是姜太公钓鱼?抚琴、醉酒、仗剑、施茶,造人于景象之中,是否能让自己穿越时空进入到那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h3> <h3>立庵的诗是一个精彩的世界,诗书画的结合是立庵作品最为让人侧目的部分。几个葫芦表现人到中年的“立庵先生腹便便,日逃杨墨夜逃禅”,让我觉得立庵也相当内骚;</h3> <h3>时而他又哲学家般地“于留心处花连发,到动情时人便痴”,能痴者是令人羡慕的;“晴雨花间客,湖山画里人”这即景诗琢磨之后,堪比石涛的“乱罾杨柳未归人”,在诗、画、书间,别有一番文人画的魅力。</h3><h3>立庵自诩“不学、不问、不思、不辨、笃玩之”,《照镜》“凸肚对西风,西风只如旧”。唉,立庵啊,你“写得心花绽笔花,混忘身外尘如瀑”啦。</h3> <h3>世界是一个很大的世界,人心也是一个很大的世界。</h3> <h3>每个人经历的风景不同,体物都有自己的方法。大自然赐予每种生物生存的技能和审美,而区别于此的是立庵所谓的<b><font color="#010101">遂心</font></b>和<font color="#010101"><b>奉真</b></font>。<br></h3><h3>他想表达什么?追求自由还是自我束缚?鲲鹏飞去还要飞回来,立庵的画作里,你是否能看到那云卷云舒、日起日落、暮鼓晨钟和朗月星疏的永恒?而那些人类自我的小小的<b><font color="#010101">执念</font></b>相对于此显得无形了。</h3> <h3>世间万物稍瞬即逝,不拘于形,不役于物,见素而抱朴。</h3><h3>中国画在线条和笔之外,更高的表达是意、是气韵,满腹诗书气自华乃文人追求赋予作品的外在,满而溢是最自然的流露。</h3><h3>立庵的画作,外化内不化,乘物以游心。</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