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敬汝是一青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献给钟声同学

老叟童心

<h3>  尊重隐私,本文主人翁采用化名。</h3><h3> </h3><h3>钟声是我初中同学,一跨入中学我们便成挚友。小学钟声就读于县城一小,我就读于二小;初中我在甲班,他在乙班:他父亲是一名老干部,时任县委组织部长,我父亲是一名普通工人;门第悬殊。我们能成为挚友,也许是志趣相投,也许是缘份使然。</h3><h3> 六五年我们一进初中,就常在一块玩耍,聊天。那时,他家住在县政府大院的一幢平房内,三间青瓦房。我弟妹七人,一家九口挤在城东两间自建的茅屋内。他家宽敞,经常是我到他家去玩。在他家,我们侃人生,谈理想!有时还幼稚地吟诗赋词,抒发少年情怀,寄托未来理想。</h3><h3> 文革开始后,无学可上。我们交往就更多了。当时我们年龄尚小,钟声与我同岁,五三年岀生,我比他大几个月。文革中造反派学哥,学姐们嫌我们年令小,不带我们玩,我们只能结为玩伴,自娱自乐了。偶尔,我们也会去城边河畔钓鱼,钟声的钓技真不敢恭维,远不如我,每每我魚获比他丰硕,他总忌妒地戏称我猫子,这也是他至今偶尔叫我〞猫子〝绰号的由来。</h3> <h3>六八年伟大领袖发出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号令,而钟声与我均不满十六周岁,还不够下乡资格(当时规定下乡须年满十六周岁),直至第二年我们才先后插队。钟声插队在县郊的一个公社,而我则下放到离县城较远的另一个公社。</h3><h3> 插队后由于距离较远,我们只是偶尔见面。七0年九月,我离开了家乡,被招工到冶金系统的地质队。钟声受父亲被冲击的牵连,还留在农村。后来,听说他作为工农兵学员就读于地区的一所师范学校。</h3><h3> 那个年代,通讯极不方便,此后近二十年,我们之间的联系已然中断。</h3> <h3>上世纪九十年代中的一天,我回老家县城探望父母,早晨,去北门菜场买菜,恰逢钟声也去菜场,分别二十年,见面难免一番感慨!分别时,他邀我中午去他家吃饭,并告诉我,他家住在城关镇镇政府后面。我在外地工作,自己成家后,工作家务皆忙,加之路途较远,只是每年春节回家一次看望父母,回来后,整天围着父母转,很少岀门。近二十年变化,已不知晓镇政府迁往何方?我以此作为推脱的借口,可钟声说,〝你父母家我知道,中午我开车接你〞,此番热情,让人无法也不忍拒绝。</h3><h3> 至此,我与钟声一直保持联系。每次回到家乡,他总要抽岀时间陪我钓鱼,吃饭,泡澡,聊天。以尽地主之谊和同学情缘。</h3> <h3>08年我退居二线,不久,应朋友之邀,到他在广州开办的一家公司帮忙。09年初冬的一天,接到钟声打来的电话,说他因公去广东岀差,顺道来看我,还给我托运了两瓶家乡的好酒(酒不能带上飞机),我不善酒,但这份礼物却弥足珍贵。不仅仅是因为它是家乡美酒,更因为它承载着浓浓的同学深情。</h3> <h3>今年三月三十日至四月一日,我们六八届初中三个班的同学实现了一次跨世纪的聚会。聚会当晚,钟声来到我住的房间聊了一会。此后,由于他太忙,聚会期间,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单独交流。正当我为此遗憾之时,聚会后的第二天上午,他打来电话,邀我与他及其夫人共进午餐。因为我下午回程,席间没有喝酒,菜肴也不算丰盛,但他重情重义的情感却让我铭刻在心。</h3> <h3>钟声家,在县城也算名门望族。他父亲是一位战功卓著的老战士,解放后在县委担任要职。他兄弟三人更是才华岀众,事业有成。让钟家在县城门楣生辉。钟声两位弟弟,一位在省政府工作,官居副厅;另一位在某知名大学南方分校任校长。</h3> <h3>钟声自幼聪颖,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文化底蕴也相当厚深。他会演奏多种乐器,黄梅戏,豫剧,京剧唱起来也是字正腔圆,他更擅长朗颂,声音浑厚,充满磁性。他是我和许多同学心中偶像。我们敬重他,不仅是他才华岀众,聪颖过人;也不仅是他身居要职,事业有成。我们更敬重他的品格:是他那种处事豁达乐观,从容淡定的生活态度;是他那种与厄运抗争不屈不挠的坚强信念和坚定决心;是他那种对待妻子与儿女柔情似水的美好情感与心灵。</h3> <h3>钟声师范学校毕业后,先为老师,后步入政坛。他一步一个脚印,真抓实干,淡泊名利,为政清廉,政绩斐然。改革开发初期,为了招商引资,他足迹遍布江浙沪鲁,京津岭南。为县域经济发展做岀了巨大贡献。十几年时间,他也从一名普通干部成长为领导骨干,先后担任城关镇镇长,党委书记,县政法委书记,县党校副校长,县人大副主任等要职。</h3><h3> 二十多年前,钟声仕途顺利,事业有成,家庭和美,如日中天。可谓前程似锦,花好月圆!</h3> <h3>正当钟声踌躇满志,对未来更加充满激情与憧憬之际,突如其来的厄运,象一道闪电撕裂了他美好的生活空间;又犹如一枚重磅炸弹,把他原本幸福的家庭摧毁得狼藉不堪。他多年相濡以沬的夫人李老师(职业教师)突发鼻咽癌。瞬间,幸福祥和的家庭布满了厚厚的阴云。夫人患病十余年间,癌病七次复发,八次手术,半边脸脥被手术刀掏尽。一次次遭遇死神,一次次又从死亡中苏醒;几度绝望,几欲轻生。面对此情此景,我的老同学钟声,这位柔肠铁骨的男人,以坚强的信念,不屈不挠的精神和夫人一道与病魔进行着殊死的抗争。他精心照料夫人的生活起居,用润物无声的大爱滋润着夫人。十余年来,无论是在长路漫漫的求医途中,无论在药味弥漫的手术室前,也无论在静的令人窒息的病榻旁;他与夫人都不离不弃,若影相随……。</h3><h3> 皇天不负有情人。也许是上苍感念钟声的锺情,也许是上苍悲悯李老师是个好人;也许是上苍感动于他们相濡以沫的爱情;上苍终于睁开了眼睛,奇迹居然难以置信地发生,钟夫人终于驱走了癌魔,重获了新生。</h3><h3>我曾经与钟声谈过此事,谈及他夫人,钟声如是说:〝她对钟家有恩,她尽孝了钟家的上辈,又抚育了钟家的下辈。〞语言朴实无华,却尽显了他感恩之心。</h3><h3> 我常想,人与人之间,最可贵的应当是感恩之心。无论对朋友,对夫妻,尤其对父母或其他亲人,都要常怀感恩之心。</h3> <h3>正当我为钟声庆幸,可是命运总是戏弄人生。2013年初春,又一不幸消息传入我耳中,让我骤起担心。钟声也得了癌症,并割去一肾。四月初,我略备礼品从居住的城市赶往县城,一路风尘,一路揪心。钟声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吗?此刻的他,是否面容憔悴?丧失信心?我心中充满了疑虑与担心。但与钟声见面后,我的疑虑顿时烟云散尽。他依然是那样乐观豁达,从容淡定;依然是那样神采奕奕,谈笑风生。他告诉我,〝病灶初起,发现及时,手术成功,未见转移,已无大碍〝。话语中充满自信。我为他高兴,亦为他祈祷:好人终有好报!</h3> <h3>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钟声夫妇虽度过了劫难,儿女之事又让其操心。钟声有一儿一女,均曾遭遇婚变,谈及此事,他常常自责悔恨,显露出铁汉柔情似水的一面。尤其对他女儿,总是歉意深深,他自责自己没有尽力让女儿受到高等教育,他自责自己没有引导女儿选择正确婚姻。一番话语,让我看到一颗炙热的慈父之心。</h3> <h3>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越过了坎坷,终见坦途,驱散了迷雾,阳光灿烂!如今,不仅钟声夫妇赢得了健康,儿女的事也有了转机。他儿子在省城又重组了家庭,再婚后,小俩口相敬如宾,幸福满满,亊业有成。一四年初,钟声退休后也偕夫人常住省城,儿孙绕膝,享受天伦。钟声女儿也走出了婚变的阴影,移居在离家乡不远的一座中等城市。相信不久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h3> <h3><font color="#010101">昨晚今晨,因钟声夫人偶染小恙住院治疗,群里学友纷发岀满满的祝福与慰问,也激发了我心灵感应,故作此文献给钟声。我相信: 钟声乃是一青松,任尔东西南北风。岁月磨砺更坚挺,夕阳余晖火样红。</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