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母……母亲去世十周年祭

东方居士

　　又到五月十四日，娘离儿身十载祭。十载岁月思漫长，为儿无时不寻娘。春来枝头抽新绿，心寒卧衾梦回乡。慈母候儿门前坐，见儿执手笑问多。今天，也就是2018年5月14日，最爱我的妈离开我整整十周年了，从昨天开始，朋友圈里被各种母亲节的爱意所刷屏，可我的心一直沉沉的，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来，有个好朋友傍晚还埋怨我，今天是母亲节，别的朋友都给我浓浓的问候，可就是你没有只言片语，心里根本没有我。我只能跟他说，我从不过这节，以前不过，今后更不会过。问我为啥，我只能说，不为啥，就是不过。以至他说，你就找理由吧。我只能无言以对。深夜，躺在床上竟不能寐，是睡非睡。脑海里一直想着母亲在世时的音容笑貌，梦中不见母音容，夜半醒来放悲声。再无慈母门前盼，泪洒归途履如封。唉，阴阳相隔十年了，我想我妈了，

　　早上照例到点弄好早点，叫儿子起床，准时送他去学校，路上跟他说，今天是你奶奶去世十周年忌日。平时父子俩一路都是谈笑风生的，今天却无心聊天，半路上突然心塞、哽咽、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泪水模糊了车前的窗，眼前的路，懂事的儿子拿出纸巾帮我擦：爸，你怎么啦、，是不是想我奶奶了，今天要不要回老家呀。儿呀，你可也知，你爸想他妈了呀，

　　许是上天知道我的心思吧，昨天还是32度以上的高温艳阳天，今天却阴沉沉的如我内心，是上天也想妈了吗，独自躲在云层里哭泣？上午签到安排好工作后，坐在办公室，一个人，一杯茶，无言望着窗外。脑海中思念母亲之情如潮奔涌、泪如雨洒，无休止地叩打着我记忆的闸门。

　　贤母生平历坎坷，回思往昔泪滂沱。我的妈是个善良勤劳的好母亲，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妈平时的身体很是健康，除了偶尔小感冒，从没有去医院，住院输液动手术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以至于我在部队时一次因为扁桃腺炎高烧而住院输液三天，被她知道后，竟一个月茶饭不香。妈去世很突然，2008年的5月14日去世当天早上，她还给全家弄好了可口的早饭，吃饭时还对我弟说：“你爸昨晚咳嗽了一晚上，天快亮时才睡，让他多睡会，等他醒来后，带你爸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没想到，一会时间不到，我那慈祥善良的母亲竞因心梗离开了我们。

　　那天是四川汶川大地震发生后的第三天，我正在省局招待所准备首届十佳中队长巡回演讲会的相关材料，（2007年在组织的培养教育下，我荣幸的当选省局评选的首届“十佳中队长”）。上午，一向气定神闲的我，突然间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下来，纸巾一直擦，眼泪一直流，心慌慌的，竟无心准备，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大约10几分钟，平时只是短信QQ联系的姐姐突然打来电话，一种不祥预感促使我立刻接通，还没等我说“姐”字，电话那头我姐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弟呀，快回来呀，妈去世了……。”我一下子明白我刚才为什么突然哭了，这是母子连心，血浓于水的心灵感应呀。

想来我至爱的妈离开我已经整整十周年了，但仿佛又是在昨天，她忙碌的身影从没有离开我，小时候在家读书时，每当我放学回家，一进家门喊一声“妈”，此时，她多半是在厨房为全家准备晚餐，听到我的叫声，总是会转过头来，轻轻的回应一句“哎，先去做作业，等你爸爸他们回来了就吃饭”。如果看到我身上脏了，衣服破了，她一定是焦急地说：快去洗干净，把衣服换掉，你爸快回来了，被他看到你又要被打了。

　　在妈的眼里，我永远没有长大，记得我在军校读书时的寒假回家，每晚睡前，妈是一定要给我端来一盆热水，看着我把脚泡得红红的，她才安心睡觉，一天晚上，跟几个同学聚会后回到家，酒后的我晕晕的，妈端来的热水，我竟不想泡，袜子也没脱就钻进了被窝，我妈就帮我把袜子脱下，一边帮我搓脚一边轻嗔说到“都当军官了，还要妈帮你洗脚盖被子，羞，你啥时能真正长大了。”

　　贾平凹先生说过：“母亲不在了，但常觉得她在身边，藏在墙上的照片里，阴阳相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是永远的不能相见了。”从高中毕业后就来离家千里的福建福州当兵的我虽说是有一样体会的，但是总觉得妈没走远，每年清明回家，一进老屋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老屋厅堂，看着正面右上方的神龛里妈的遗像，总觉得妈在对我笑，仿佛说，儿呀，回来了，先去洗把脸吧，饭马上就好了。大概，这种思亲苦只有失去了妈的人才会懂得和体会吧，我知道，从此今生只能在梦中与母亲相见了，只能听别人喊“妈、我回来了”“妈，帮我带一下孩子，晚上我要跟朋友吃饭”了，我与母亲，今生是再也不能相见了，想于此，眼泪又要下来了！

　　有时，与人聊天中，情深处也会忘记了母亲已不在，谈话中，常会说“我妈说…………我妈喜欢……我妈打我电话……。”每每此，语止，哽咽，摇头……

　　而今。随着挚爱的父亲也于前年去世，远离家乡的我成了真正的“孤儿”了，今年清明回老家扫墓，以前回家叫探亲，走进家时第一句一定是叫“妈，我回来了”。如今，走进老宅看看兄弟姐妹谁在家，先看到谁便先跟谁打招呼，却再也没能喊一声“妈”了。喊了，谁应呢？吃饭时，尽管我姐用心做最丰盛酒茶饭菜，可是我再也吃不到小时的味道了，那种辣到嘴甜到心里的一直伴我成长的妈妈的美食了，想到这，不争气的我便泪目，心口哽咽！

　　纵有万千情由辩， 子惭心知为己安。而今母去再难回， 子惭欲孝已枉然。妈，十年了，你在天堂好吗，儿子想你，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儿子！还要吸允你甘甜的乳汁，还要你给我睡前泡脚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