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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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在母亲的节日里</h3><h3>听母亲的诗</h3><h3>唱母亲的歌</h3><h3>写母亲的爱</h3> <h3><font color="#010101">  清早起来,聆听同事的配音秀《致母亲》,感受到浓浓的真情。一天情绪的基调都仿佛定格在深深的怀念里。 &nbsp;</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母亲离开至今已有四十年。记忆中的她总是那么忙碌,那么艰辛。整天操持一大家人的生活,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小时的生活非常清苦,但有母亲的日子总是那么幸福!</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双休日去山上打柴,母亲总是早早地起来,把自制的腌菜挆碎,锅底放上点点油,合在一起炒给我吃。当时觉得,母亲炒的腌菜饭是天底下最香的美食。天不亮送我出门,母亲总是千嘱咐万叮咛,好像不说这么多,我就不会平安回来。临近晚饭前,她总是带上干粮和开水,到山路上接我,习惯了远远地见到母亲,就把柴火放下等她来挑,到了跟前,她又总是抱怨我: &nbsp;</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叫你少挑点少挑点,压矮了嫁不出去啦!” &nbsp;</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然后把干粮和水递给我,心疼地帮我擦脸上的汗水。我虽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不好意思地低头说: &nbsp;</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哪里会!” &nbsp;</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然后,母亲挑着柴火,我走在她前后左右,快活得像只小鸟。</font></h3> <h3>  母亲的手很巧,她会根据家里仅有的食材,在不同的季节里,做各种可口的食品――麻花啦,米凉虾啦,冰木瓜啦,总让我们感受到和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幸福。</h3> <h3>  母亲是方圆村子出名的巧媳妇。她能裁剪男女老少各种服装,本村或临村的妇女,经常把布料拿到我家叫母亲裁剪,她总是乐呵呵地拉开笨重的四方形饭桌,擦了又擦后,铺开布料,仔细地量,认真地剪,让她们趁兴而来,满意而归。有时间她还替别人做衣服,她的手工是一等一的好,样式是那么多,针脚是那么细密,那么均匀。我们家里的兄弟姊妹,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穿着她做的新衣服出门,准让人夸奖得让你不好意思跑回来。另外,诸如做鞋子,织毛衣,做背被等等手工,没有一样她不会。</h3> <h3>  让我们姊妹深感遗憾甚至后悔不迭的是,母亲有一门绝世手艺,那就是做一种叫“古老钱”的婴儿背被,她做得那么优秀,那么独特,我们却无法传承。</h3> <h3>  最忘不了的是有一年的夏天,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在粉房里玩“捉迷藏”的游戏。所谓粉房,其实是当时一大户人家做米线的地方,很宽敞。轮到我当小猫了,我怀抱着幼小的侄子,蹑手蹑脚地东找找,西找找,上找找,下找找。突然,一不留意,踩在一条草席上,而草席下面覆盖的是一口水井。“哗――”还没等愣过神,我俩已坠入井底,随着草席的慢慢升起,我们又浮出了水面。我把双脚落在井的边境凸起的石头上,一手抱紧侄子,一手抓紧井里的石头,惊慌,恐惧,使我和侄子都大声啼哭起来。小伙伴们听到哭声,连忙跑到我家,告诉了母亲,母亲立刻丢下手中的活计,飞一样向我们奔来,恨不能多长几条腿。只听她边跑边叫:</h3><div> “我的儿,是怎么了?是怎么了?” </div><div> 仰头看到母亲,我哭得更加伤心。只见她用手撑着整个身体,让双脚落在井边的石头上,慢慢往下移动身体,一寸,一寸,一寸……终于到了我们身边,然后用一只手抱紧我,叫我抱紧侄子,我们又一寸一寸一寸往上移。到现在我都无法想像,母爱的力量是那么神奇和伟大,她竟然没叫人帮忙,一个人就把我和侄子从水井里捞了出来。</div><div> 以后很长的日子里,她总是常常用爱抚的目光看着我和侄子,嘴里还念念有词:</div><div> “我的儿,魂是不是吓飞了!”</div><h3> 然后,又按当时农村的风俗,给我俩叫了魂。在那近一个月的日子里,每天晚上睡觉前,她总是把我们的鞋子放到床上棉絮下面手够得到的地方,鞋跟朝外,鞋尖朝里,凌晨一点左右就开始拍着我的胸口喊:</h3><div> “孩子啊,吓到了快回来,妈妈喊你啦,给来啦?”</div><div> “你在千里之外,只要听到妈妈喊你,就赶紧回来。给来啦?给来啦?”</div><div> 自己喊完,把手放到被子外拍鞋子,又自己回答:</div><div> “回来了!回来了!”</div><h3> 喊完了我,又转过去喊侄子。然后经过大概一两个小时,又如此喊一遍,每晚三遍……</h3> <h3> 母亲向我传授孝悌,总是蕴含在一个个故事里。小时候的我是乎有些陶气,亦或是好奇。有一次,几个小伙伴竟学着大人的样子,用一根细细的木棍去推动村子里大人们磨面的沉重的磨盘,结果不但没推动,反而因用力过猛摔倒在地上,其他小伙伴都没事,数我运气最差,把手摔断啦!母亲听到消息后,又是飞奔到我跟前,背起我,就往距村子三至四公里的大渡口村跑,当时的大渡口村,在中医骨科治疗上也是远近闻名。不知道母亲到底歇了几次,流了多少汗,心有多么痛,总之,我是只管躺在她背上哼哼唧唧,哭哭啼啼。以后恢复治疗期间,她常常陪伴我,牵着我的手去医治。我们村距大渡口村,要趟过清浅的南盘江,走过蜿蜒曲折的林荫小路。一边走,我一边缠着她讲故事给我听。她的故事总是那么多,像南盘江的水,流也流不尽,娓娓动听。</h3><h3> “从前,有个孩子特别孝顺父母,有一次他妈妈生病了,他请医生开了副药,可药里有一味叫‘人心’总也买不到,于是他就天天上街到处买。终于有一天,有人告诉他:‘猪心猪肝街头卖,人心人肝自己带。’他于是恍然大悟,回到家,把自己的心割了下来,拯救妈妈。</h3><h3> 这就是“割肝救母”的故事,它是孝悌在我幼小心中的雏形……</h3><h3><br></h3> <h3>  母亲离开我已整整四十年了,在这漫长的四十个春秋里,我虽然竭尽全力去做一个母亲愿望里的好孩子,但我从不愿刻意地去回忆她,想念她,讲她的故事,怕的是触碰到心灵深处那刻骨铭心的痛。</h3> <h3>  母亲节又来,愿我的父母在天堂安好!</h3> <h3>  以后所有的日子里,愿所有在天堂的父母安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