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又是一年的三月三,我揣着少女时的情怀和梦想,回到了村头的两座大砖窑,草,依旧是那么的绿;垂柳,依旧是那么婆娑;麦田,依旧是那么青翠;砖窑依旧,人事全非;那像足球场一样宽广的绿草地上,许多少男少女们手持风筝,奔跑着;追逐着;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久久回荡……</b></h1> <h1><b> 眼前的景象使我回到了许多年前,我和同村的伙伴们经常挎着箩筐以割猪草的名义跑到这里来玩,常常是玩到日落西山,炊烟缭绕时才肯回家。<br></b><b> 那时,长 一岁的阿年常帮我割猪草,背箩筐,无形之中成了一种默契,我们在这种默契下玩耍,成长……</b></h1> <h1><b> 这两座废弃的大砖窑在村头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据说还是官窑,听老一辈儿讲,这是咱村的风水窑,谁都不能动它,因此就它就像文物一样被保留了下来。每年的三月三,伙伴们都会到这里来放风筝,只有在这时,大人们都不会管我们,任凭我们“疯狂”。</b></h1> <h1><b> 那天,我们正玩得起劲,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敢不敢到窑顶上去放风筝。”话音刚落,同伴们一窝蜂的朝窑顶上跑去,我和年跑到了最前面。跑到窑顶,我们都累的气喘嘘嘘,一个个坐在窑顶歇气,谁都没有了放风筝的心情。大家都趴在窑顶的边沿往里看,几十米高的窑洞就像一个巨大的天坑,深不见底,有人说洞底住着一条蟒蛇精,也有人说住着一只蛤蟆精,专吃小孩儿,只见洞内杂草丛生,草根上还挂着许许多多蛇皮,什么精呀怪的倒没有,蛇是肯定有不少。</b></h1> <h1><b> 看够了,玩够了,伙伴们都准备起身离去,我一个趔趄差一点掉进窑洞。同伴们吓得一阵尖叫,阿年猛的一把抱住了我,一脸的愤怒、紧张和恐惧、、、、、、在他用力一抱的那一刹那间,我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人是站稳了,可我的一只鞋掉进了洞里,幸好掉得不深,卡在了一颗小树叉中间,还没有等我想到办法,阿年就顺着下窑的砖梯,手抓着杂草一步一步艰难的往下移动,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在大伙的担心中阿年终于把鞋拿了上来,而他的手却被杂草勒得满是血珠,仍旧用沾满血珠的手给惊魂未定的我穿上,眼神里充满了关爱、、、、、、当时,傻傻痴痴、还有一点可爱的我 却读不懂,也不能体会。</b></h1> <h1><b> 又是一年的三月三,姨妈收到了老家发来的电报,让她速送我回家,姨妈准备着回家的礼物,我也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中,整天像百灵鸟儿一样到处传播着我回南方的消息,同学们和老师送来纪念的卡片,只有年一次也没出现,喜悦过后的我有些惆怅,有些郁闷,年怎么了,他在干嘛呢!!!!</b></h1> <h1><b> 起程的前一天傍晚,年出现了,他没说一句话,拽着我的胳膊一直走到村头的大砖窑前,他就那样拽着、看着,我感觉我的胳膊一阵阵疼痛,望着他火一般的眼睛,我却什么也不敢说,过了一阵,他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个男孩的心跳是那么的快,那么的响,我依偎在他的怀里,任凭他火一般的热情传递、、、、、、</b></h1> <h1><b> 分别的时候,他将一条木头雕刻的百灵鸟的项链戴在了我的脖子上,他手满是血泡,我才知到他这几天都在刻那条项链。他不善言词,性格内向,他常说我像百灵鸟一样给他带来欢乐,<br></b><b> 这条项链一直戴到我为人妻,为人母都不曾取下,少女的情怀就在那一刻成长,那一刻结束,我常会感觉到胳膊那刻骨铭心般的疼痛(心痛),常常会在睡梦中惊醒,我甚至都没为他献出我的初吻。</b></h1> <h1><b> 许多年后的又一个三月三,我回到了这里,寻找着当年的记忆……<br></b><b> 正当我沉浸在回忆中,一个女孩的哭声惊扰了我,顺着哭声望去,发现一个小女孩的风筝被柳枝缠绕住了,,那棵柳树不是很高,我非常小心的爬上去把女孩的风筝拿了下来,当我把风筝还给女孩的同时,发现女孩的眼睛、鼻子、嘴巴竟和年如此的相似,得知女孩父亲的名字时,我突然心跳加速,根本无法用文字形容我的心情,我从脖子上取下项链,让女孩拿去给她的爸爸,远远望着女孩走进村口的一家修车行,我静静的等着,心潮澎湃、、、、、、不一会儿,一男子骑着摩托车,就在当年和年分手的地方停了下来。<br></b><b> 我们相视而望,他脸上多了些许皱纹,苍老了,更显魅力,他眼角尽是泪花,手里紧握着那条项链。</b></h1> <h1><b> 一阵阵汽车的喇叭声惊醒了我,车来了,我该走了,没有语言,支词片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没有告别,一切都显得那么多余;应正了少女的情怀,含着眼泪,我踏上南归的路、、、、、、</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