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总是在夜阑人静独自一人时感到一阵悲观失望。<h3>连天下着小雨,今年的春寒真的持续了很久,春天如同深冬一般的冷。</h3><h3>父亲不知怎的感冒发烧了,年纪是遮也遮不住的潮湿的情绪。因为心里还是非常热爱父亲的,作为他的女儿。无论他怎样让我伤心沮丧过,意识中还是会有一种潜伏的父女情深吧。</h3><h3>我一直身体不好,医生总是说春天要多注意失常的情绪。我是一个没有定性的人,外表是安静的一个人,内心却有着许多躁动,类似失心疯似的,不论幸还是不幸,这是一种痼疾,它占据着我,情绪化总是黏糊着自己,平息的方法是把自己的燥热冰冷下来,所以我不怎么去接触人,因为我是多么明白自己的忧郁且带点神经质。从小到大我就是一个倔强孤单的女孩,这成了一种秉性,感觉是紧密的永远不变的黄昏情绪。有时看书是为了一种治疗,希望精神生活充实一点,否则我会想死去。</h3><h3>最近看到父亲的生病,对老去有一种极大的悲哀与恐惧,心灵浸入了一种循环的颓废,人也无法活跃健康。笑一日,哭一日,有时糊涂,有时清晰,人最大悲哀莫过于对什么都无动于衷,那是凝固的冰,冻死心的冷。这是我惯于的自我训练。</h3><h3>小时候在父亲面前拥有一份任性,离开父亲以后就消失了,世间不可能有人可以让自己放任自由,长大后的生活十分沉闷,即使在自己的爱情与婚姻生活里也没有找到诗情浪漫。在丈夫死后,我便像一个深刻的衰老的妇人,对一切都更加的灰心。怕冷怕风怕见光亮,甚至于怕了见人。从前我是最爱过年过节,现在却害怕一切的热烈。生活不容易,它得不断的付出智力与时间,这个尘世是很庸碌的,大家为着更好的生活精明与算计功名利禄。可我的骨子里却没有一点活下去的欲望,一个人不可能太过单纯与真诚,可是我已经老了却两极分化着,脑袋一直都是麻木的长不大似的。</h3><h3>即便是在不下雨的艳阳天,阳光明媚的很好的日子里,可坐在阳光下的我心里却总是感觉到冷,感觉幽幽森森的尘世是一个陷阱,而我是尘世之外的物件,我离每一种现实的要求都有又高又远又长距离。每一个新年的开始我便烦躁、失落、感伤。我问自己寻找什么,其实一切都是很好的,很称心如意的,特别是父亲也常怕了我会心生不快,所以很多话,他也是不再会说出口的。可是前段时间,夜深人静,我就开始独自哭泣,我心里有股刺痛,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被泪水冲洗过的心灵,是一种深沉或悲痛的压抑,我心里是疼痛的真切,失落悲伤贴进胸腔,如今悟出心中的衰老是如此的沉重,感觉自己真的死寂了一般,只想用泪水化却那种阻隔,我总是不喜欢许多东西,或人或物,有着许多想象中的禁忌。</h3><h3>春的寒意淡淡却涔入心扉,我的心就愈透着薄薄的冷,我不能言语,内心剧烈颤抖,是旁人很难想象我克制的程度,有时癫狂是一种幸福,因为我长大了以后,这种幸福也失去了,心灵刻入真实的痛苦和忧郁不安,让人日渐憔悴衰败。生活现实得凶残,自己有时在想象国度里也只能沉默沮丧,人世间的繁华却让我感到是在荒无人烟的山坡草野里落寞。</h3><h3><br></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