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文/田园雅客</h1><p><br></p><p> 又是一年母亲节了,千万个儿女回家尽孝之时,我却再没有机会回家叫您一声妈妈!但在遥远的天国,您是否还记得您的儿女们……</p><p> 母亲去世得早,在2004年农历6月18日那天早晨,安详地离开了生活了42年的家,那年,母亲才刚刚60岁。</p><p> 母亲是一位善良的农村人,身材中等偏瘦,年轻时,减着齐耳的短发,穿一身初蓝布衣,脸上时时保留着招牌式的微笑,走路挺快,干活利索,善待人接物,和善邻里,在典型“能干人”。</p><p> 记忆中的母亲,是一位爱熬夜的母亲,小时候,爷爷奶奶和我们是一个大家庭,家里人口最多的时候差不多10口人,当年的农村是吃大锅饭,生活不好,父亲是生产队的保管员,负责全生产队几百号人的口粮保管,活路相对轻松点,母亲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靠“工分”挣生活的年代,母亲同所有的男人一样干最重的体力活,挖地,挑粪,撘谷子,收粮食,打簾盖,抬石头……,那时母亲是我心中的神,每天早上鸡叫起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雷打不动,晚上天黑回家,回家前还要割一大背猪草。回家后得赶紧做家里10口人的晚饭,等大家“宵夜”了,母亲还得忙洗刷碗筷,剁好猪草,洗净家人换下的衣服,安排明天早饭……忙完这些,一般就夜11点了,农村人睡得早,家人睡后,母亲才拿出箱子里的鞋底,一针一针地纳,有时我梦中醒来,时时梦见到母亲在昏暗油灯下的影子……</p><p> 记忆中的母亲是个好强的母亲,当年的家庭,主要靠“工分”吃饭,一大家子想吃顿肉,除非等逢年过节,为了能吃上肉,母亲每年都要养上两头猪,一头交公,一头家用,那时的猪全靠野草养,一年半载养不大,一头猪养一年半才出槽,也只有百八十斤,但母亲从来没有让我们过年失望过,家里人口多,过年看到别人的孩子穿新衣,母亲也总能想到法,当时布票紧,母亲一年积下来,也仅够扯几尺布够我们三兄妹,但每年大年初一,我们都有一双新鞋,那是母亲经年熬夜的杰作。上小学时,我们都能挎上新书包,都是母亲亲手做的。母亲好强,平时一家人只吃红薯洋芋,用“煨罐”蒸二两米饭,大家吃完了,孩子们一人用筷子挑一坨,然后是家里主要干体力活的爷爷,父亲,然后是长辈奶奶,到她那里,早就没了,可她却满脸笑意,因为她照顾好了这个家,每逢我们过生日,总能吃一枚熟鸡蛋,家里再穷,有客人来了,母亲总要“绷面子”,把家里藏起的鸡蛋拿出来蒸个“蛋花”,在灌灌里象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一小块肉来,切上一盘辣咸菜,炒出满屋噴香的回锅肉……</p><p> 记忆中的母亲是个“忘命”的母亲。土地下放后,由于政策的原因,家里情况好了些,八十年代,开始允许做“小生意”了,爷爷是个生意精,就带父亲一块倒腾“猪生意”,就是把这乡镇的猪买来,背到那个乡镇卖,赚点差价,后来倒腾起也很累,就在本场倒腾,这就是“转手卖”,但这个要技巧,要把东西卖出去,得想演相声一样,有捧有逗,有时母亲也会去做卖家角色,父亲来做买家角色,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一头猪就卖了出去了。八十年代初,哥哥考出“农门”,成了我们家的荣耀,“亡命”母亲心很大,想把她的儿女都象大儿一样培养“成才”,为了积钱,母亲每年养4头猪,一头一家吃,三头卖了存钱,还开始做生意,做米花糖卖,每天晚上在家熬糖、打箱、切片、封包……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背着货赶场,有时一天卖完放早工,有时一天卖不出去,还得几十里路背回来……“亡命”的母亲从不说苦,可她的心很大很大,可她二娃子却没大娃争气,不懂事,贪玩,等醒事了,却为时已晚,高考名落孙山,可母亲不气垒,卖了谷子送儿子上学,几经“折腾”,终于还是把二娃子“折腾”上了大学。“亡命”的母亲为了挣钱,和父亲开起了加工房,打米,磨面,粉碎,做面条,一个人顶两个人,没日没夜的劳动,终于累垮了身体,患上了支气管炎,患病的母亲,还是那么“亡命”,辛苦的劳作,和没有及时妥善的治疗,到晚年发展成肺气肿,终没能过上一天好日子……</p><p> 母亲走了,永远地离开了她深爱的儿女们,每当我来到母亲的墓前,凝望着墓碑上镶嵌满脸含笑的照片,我都禁不住泪如泉涌,想着母亲的点点滴滴,我的心无法平静,回想起和母亲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心里那种“子欲孝而亲不在”的丝丝悲凉,让我久久不能释怀,世间最大的爱,莫过于母爱,只有母亲能做到“大公无私,大爱无疆”,只有母亲的微笑,才是世间最美的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幸福。</p><p> 思念我的母亲,在这个平凡的母亲节……</p><p> </p><p> </p><p> (2018.5.1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