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我的母亲

宣言

<h3> 又快到母亲节了,又想起妈妈做的汤圆了。<br /><span style="font-size: 16px;"> 小时候总是惦记着冬至吃汤圆,</span>"吃过这碗汤圆,<span style="font-size: 16px;">就长一岁了"。冬至的时候,妈妈总是这样说。妈妈亲手做的汤圆格外好吃,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夜,又和着成长的传说。 <br /></span> <br />冬至前妈妈要去排队用石磨磨糯米粉,再将米粉装入布袋压上石块等重物挤<span style="font-size: 16px;">压,让流质的米粉成团状,然后才能做汤圆。妈妈做的汤圆,可以煮着吃,滚着糖粉吃,热的吃,还可以</span><span style="font-size: 16px;">咸的、和着菜吃,可以吃好几天,妈妈还会把剩下的糯米粉搓条,摘成汤圆大小晒干,放到正月用,不过这样的米粉以后重新打湿做汤圆,水会变红的。<br /></span> <br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冬至的记忆……<br />那个汤圆的香味至今仍在齿边……<br />记得那时候,冬至的饭桌上,除了美味的汤圆,还<span style="font-size: 16px;">有一家人的欢声笑语,消弭了冬至的寒冷,只有一室的温馨。</span></h3> <h3>那个时候的我特别盼望冬至,不仅因为过了冬至可以长大一岁,也因为过了冬至,过年的气氛会越来越浓,过年有压岁钱、穿新衣、放鞭炮……</h3> <h3>过年穿新衣,那新衣服是妈妈戴上&quot;铜戒指&quot;,纯手工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后来才有一台按票购买的缝纫机,西湖牌的,才使妈妈少了些劳累。</h3><h3>&nbsp;</h3><h3>过年穿的非常舒适的新鞋子,也是妈妈亲手做的:画鞋样、裁剪、纳底、缝合。</h3> <h3>那时候,我们家住的房子是木板和石头土墙构筑的,妈妈很爱干净,屋里屋外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我哥后来常说那木板都让妈妈洗出了筋骨,突出了一条条的年轮。</h3><h3><br /></h3><h3>我记得那时候的天气,比现在要冷得多,每年的冬天寒风呼啸,凛冽冻人,冬天的寒风会从我们看不见的每一道缝隙吹进来,它比我们更熟悉墙和木板上的每一道细微裂缝。我们兄弟姐妹们一定会穿上妈妈做的棉衣,然后哥哥也会带着我们炒蚕豆、用谷子爆米花,妈妈在旁边或纳鞋或缝衣或是做饭,屋内温馨依然,屋外的大雪纷飞,寒风吹彻。</h3> <h3>那时候,乡村还没有电灯,夏日天热,屋子里更热,每到傍晚,妈妈就催促儿女,去打来溪水擦凉竹床,搬出饭桌放在屋前室外,吃过晚饭后差不多天就慢慢地暗下来了,妈妈点上煤油灯,兄弟姐妹一起围桌读书,当然还要烧上稻草,用烟驱赶蚊虫。夜里就在屋外的竹床安睡。</h3> <h3>又是一个细雨绵绵的日子,透过层层的雨幕,我仿佛又看到了您,正在灶台边忙碌的身影。仔细想来,如果您还健在的话,今年八十三岁了。我的思念,犹如这漫无声息的雨,开始在我的心底铺展、蔓延……</h3> <p class="ql-block">我永远都会记得那天,就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我把妈妈的手紧紧地攥着,她是那么平静那么安详,直到手中的余温渐渐变得冰凉,我才猛地明白,我慈爱的母亲再也不要她的儿女了,只觉得悲伤如山呼海啸般地袭来,心里设定的那个高高的门槛好像刹那间就被冲垮了,我的心痛得撕心裂肺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伯母劝我说:孩子,放开妈妈的手,不要把眼泪滴在妈妈手上,妈妈会感觉到你的体温,会舍不得离去的,她会心痛的。妈妈,我不要您离去,我不让您离开,但我怕您心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个寒冷的冬日,那个快要过春节的腊月二十二日的上午8时35分,慈祥的妈妈突发脑溢血,抢救医治无效,与世长辞了,只剩她的孩子们在寒风中无助地垂泪和徒劳地呼唤,再也听不到慈母含笑的回应声和勿忙迎接的脚步声,前一天还在打扫卫生,准备迎接儿女回家过新年的母亲,再也唤不回了……</p> <h3>那天还没来得及挥手,您却已经远走<br /></h3><h3>我永远都会记得,那天大弟弟的那个电话</h3><h3>我永远都会记得那个道路两旁、田野上尽染白霜的寒冷清晨</h3><h3><br /></h3><h3>记得您很想到外面世界去看看,那天您却突然独自远行</h3><h3>您如那个搭上"时光机器"去了远方,但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那个旅人</h3><h3>您可知道,亲人的眼泪就像缺堤的河流</h3><h3>就算如此, 也没能把您挽留</h3> <h3> 爸爸每思念至此也是潸然泪下,住在大姐家每每梦幻地跟大姐说"你妈来了,在床边坐着呢"。仅只半年,终因心力衰竭,在家中瞌然而逝,撒手人寰,相随母亲仙去。</h3><h3>一生勤劳、一身清白的父母带着对儿女的眷恋,走了,我们徒唤奈何。</h3><h3><br /></h3><h3>那一刻,我悲伤的同时又有点欣慰,因为感觉妈妈爸爸又团聚了,妈妈不会再孤单一个人。<br /></h3> <h3>妈妈,您走了,没有一点先兆,这是我不能相信也无法接受的现实!那段时间,只要看见骑着带斗的三轮自行车经过,我总要注目许久许久:</h3><h3>是不是妈妈买菜回来了……</h3><h3>是不是妈妈接到放学的孙女了……</h3><h3>我泪眼婆娑地驻足凝视着,试图寻找您的音容,希望能出现奇迹……</h3><h3><br /></h3><h3>但却没有,唯有风吹得树"刷刷刷"地,我的泪水便止不住流下来了,妈妈啊,您这时是否正在天堂看着我?我在等您回来!</h3><h3><br /></h3><h3>那时在路上,只要看到和蔼可亲的老人,我都有一种想去说话的欲望,想搀扶他们一下,就好像还是搀扶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又或者皓月当空的晚上,望着璀璨的星空,我常常想,天上那颗最亮的星肯定是我爸爸妈妈,似乎看到,妈妈爸爸正用慈爱的目光笑眯眯的看着我……</h3> <h3>出殡的前一天,冬天里少有的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天,是上天与我们一起哀悼吗?与我们同悲吗?出殡那天天空放晴,妈妈是您在保佑吧!怕路滑我们不好走吗……</h3><h3><br /></h3><h3>有人说,妈妈走得那么干脆,没受罪,是前世修来的福份,是去天堂。我不知道,只是痴痴地希望,不管是去了哪里,我只愿妈妈不再辛苦,不再劳累,身心安宁。<br /></h3> <h3>母亲儿时(中立者外公怀抱着)的全家福,民国时期老照片,弥足珍贵的记忆</h3> <h3>妈妈出生在江南海边的一个小镇,外公开有一个比较规模的布店(解放后被公私合营为供销合作社),是一个有见识的乡坤,家中的孩子均送去读书识字。</h3><h3>妈妈虽算不上大家闺秀,但从小除做女红外,也去学校上学读书,妈妈是小学毕业,在现在当然没什么,但在那个年代,可算是一个大知识分子,妈妈还打得一手好算盘,会算账,做过县米厂的会计,还会唱一口京剧,出演旦角,爸爸说妈妈扮演的穆桂英可俊俏漂亮了。</h3> <h3>风声水声鸟虫声木鱼声</h3><h3>声声陪伴着我们的父母</h3> <h3>树欲静而风不止,</h3><h3>子欲养而亲不待。</h3><h3>这份遗憾,这份酸楚,又有谁知?</h3><h3>这是何等的悲痛!</h3><h3><br /></h3><h3>爸爸妈妈,您们在那里好吗?</h3><h3><br /></h3><h3>岁月悠悠,妈妈爸爸已经离开我们十八个年头了。</h3> <h3>老房子的后山原貌已不复存在了</h3> <h3>人们常说父母在,家才在。那时候我们回到家推开门的第一句话是:"爸、妈,我回来了。"外出关门的最后一句话是:"爸、妈,我出去了。"</h3><h3>这真是好幸福的一件事哦。爸妈相继离去,房子空了,我的心也空了。我好想再这样喊他们,但已经没有人回答我了。</h3> <h3>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h3><h3>父母去,人生仅剩归途……</h3> <h3>谨以此文缅怀我的父母亲!</h3><h3><br /></h3><h3>2018年5月8日</h3> <h3>部分图片来自网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