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21班知青回忆文章

王铮

<h1>  《六队青年点的往事记忆》</h1><h3> 作者 黄文军</h3><h1> 一九六八年九月十八日,空军的大卡车把我们十名"不谙世事"而又风华正茂的初中二年级学生,送到了康平县郝官屯公社钱屯六队插队落户。</h1><h1> 我们五名男同学住在老乡张大叔家,这里也是青年点的伙房。看到老乡用白面烙的"黑饼"和浑和着铁锈味的炖茄子汤,真的难以安慰每个人的碌碌饥肠。第二天就下地拔花生,我们才知道什么是花生秧和长在地下的"四粒红"什么样。收工路上,看那个个都不会走路的狼狈相儿,自己都为自己懊丧。</h1><h1> 春脖子长苦春头,咸菜疙瘩都舍不得吃,要和上苞米面烙咸菜饼就饭。好不容易有了白面,女同学烧水和面,扞出的过水面,拌上炸的鸡蛋酱,吃的那叫一个香。为了改善伙食,我和绰号曹兽医的曹大叔,趟过辽河到金家屯买回个半大猪克郎儿,回家发现还是个"晚劁儿"。养到一百多斤,我们急不可耐杀了猪,吃到了蒜泥白肉、自制血肠。由于每个人都多喝了康平红茶,聊兴愈浓,夜不能寐,唠起往事一宿天亮。</h1><h1> 五个女同学住在老柴头家,从人家那边论,我们房东大叔大婶成了女同学的二姐、二姐夫。这便宜叫她们占的,男同学变成了"小一辈"。没关系各论各叫吧,队里的刘永泰、刘永清、刘永富亲哥们三个,老大、老二我们叫大叔、二叔,老三还被我们叫成三哥呢。</h1><h1> 张大叔、大婶和四个儿子住南炕,我们五个男同学住北炕。大儿子小驴子是队里的"小半拉子",小儿子四太子话还未会说,却像模像样地抽起"哈蟆癞"烟,三儿子三尖子腆起小肚,将尿从南炕直接嗤到了北炕,二儿子大白熊和我抢镰刀,小手指差点被削掉。我们上工走了,哥几个抽上了卫国的"洋烟儿",用我们牙膏刷牙,弄得满嘴白沫,辣得哇呀直叫。</h1><h1> 虽然我们都有谈得来老乡伙伴,但我们却保持着集体串门"的习惯。晚饭后到老乡家,穿鞋就上炕,喝着二毛钱的茶叶沬儿,看着黑黢掉瓷的铁茶缸,唠起天南地北的事儿,溜完茶根出透汗,真是通体舒畅。瘦猴一样的社员刘永奎,肚里哪有油水,一喝两暖瓶茶水,肯定营养不良。看到公社、大队干部能坐在屋里,喝茶聊天,心想哪日子简直和神仙一样。我们终日风吹日晒,饥渴那是便饭家常。记得在挖沟时渴了就用桶锹"就地打井",手捧着凉水喝,都觉得十分惬意。收工时,望着屯子里泥房烟囱冒出的炊烟,逆风都能闻到黍米饭、土豆、茄子、豆角的清香</h1><h1> 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我们感到了种田人的辛劳。刚下乡在县里的同学合影,题首小诗透露出幼稚中的轻狂。"咋看是一惊,志和笑留影。静思像中事,谁人入眼中"。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但青春的记忆谁又能忘怀呢?</h1><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br></h3><h1>《一张等了50年的青年点合影》</h1><h3> 作者 卢卫平</h3><h1>1968年9月,沈阳20中学初二一班7名同学和外班的一名同学,来到康平县郝官屯公社钱屯大队五队。</h1><h1>下乡不久,全青年点的同学想照一张合影。正好队里有一辆马车去县城办事,于是大家就想借这个机会去县城看看,再照一张合影。因为有两名同学没请下来假,合影没照成。</h1><h1>后来,同学就想借放假回沈的机会,照一张合影。可是,因为有的同学家搬到了外地,他们急于和家人团聚,这张合影又没有照成。</h1><h1>又是一年的春节,大家又想借放假回沈的机会照一张合影,让家在外地的同学晚回家几天。可是,因为放假大家都回家,青年点要留一名同学看点。所以,合影又没照成。</h1><h1>后来,有一名同学随家去了外地,就没有机会照合影了。但是,大家心里不着急,因为我们还年轻,机会肯定会有。</h1><h1>可是,下乡后的10年,20年,30年,40年,50年过去了,全青年点的同学没有机会相聚,没有机会合影。</h1><h1>去年,青年点里的一名同学的孩子结婚,沈阳的同学感到合影的机会来了。于是,和外地的两名同学勾通,他们也欣然同意。</h1><h1>于是,我们五队青年点的8名同学就有了这张合影。</h1><h1>大家相约,10年后再照一张合影。这个可以有。</h1><h1>大家相约,20年后,再照一张合影。这是必须的。</h1><h1>大家相约,30年后再照一张合影。这也是可能的。,</h1><h1>让我们拭目以待吧!</h1> <h3>  </h3><h3><h1> 《郊区插队生活二三事》</h1> 作者 李晶尔<br><h1> 我们郊区插队知青是从初一到高三包括夜中共计50人,咱们初二一班有马琳、刘明艳、王春娥、郑丽文和我,在68年9月20日来到了东陵区桃仙公社班家寨大队插队落户。当时,我们是按不同的班级和年龄,男女搭配分到了八个生产小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几年中经受的风雨遇到的坎坷让我们刻骨铭心。大家用青春谱写了一首难忘的知青岁月之歌。</h1><h1> 记得刚去的第一个冬天就饱尝了什么叫"冻"的滋味,四面透风的土坯房,穿着一身棉衣睡凉炕,带着帽子和口罩保点暖,清晨双眼上白霜,喝着露天井和雨雪混合的水,拉肚老得蹲茅房,一冻就是透心凉。更难以忍受的是大队让我们这些肩还不会挑担,手没劲提篮的知青们去完成一项修建污水的工程。面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山丘,用镐刨不动,用锹挖不开,只好冒险用炸药炸开,然后把草袋子装满,背在后背弯着几乎九十度的小腰板。走在高低不平的小道上,往返搬运着泥土,泪水中夹着汗水,咬牙挺着干下去,有的瘦腿小女生实在干不动了,蛤铺着摔在地上,沉重的土袋压在后背,挣扎着起不来,索性就借机趴在冰凉的雪地上喘口气,到了午休时,吃着凉饼子和咸菜,喝着拔凉拔凉的水来充饥。有时,渴的已没有水了,就把覆在雪上的脏东西扒拉开,捧上一把刚露出的雪来解渴。</h1><h1> 到了第二个冬天以后,我们又开始和社员一起干一种歇马不歇车的"绝活",这个绝活可能也是郊区知青的一种 偏得吧。因离城市近所以每天傍晚,一辆车六七个人把各自准备好的绳子套在双肩,并驾齐驱地拉着带有箱套的板车,往返四十多里去市里拉炉灰回来沤粪,为来年开春准备充足的肥料。空车去时还有说有笑,可返回时,满载的重车,全靠我们几人的稚嫩肩膀,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走起,走一会就是很长一段上坡路,大家就得同心协力,身体往前倾,脚使劲把住地,忍着双肩被紧勒的疼痛,顶着凛冽刺骨的寒风,一步步艰难的前行。可到了下破时,稍想缓缓劲都不行,只要慢一步就有被刹不住闸的惯性重车碾压的危险,我们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充当着牛马。但我们不像牲口能挂掌,我们的脚都磨出无数的血泡变成了硬茧,我们的双肩都勒出一道道深深的血印,我们的脸上也都留下一片片寒风吹裂的痕迹……</h1><h1> 我们这一代有着说不尽的苦中苦,话不完的苦中情,也正是因为我们经历这么多本不该经历的磨难、使我们回城后都珍惜自己的来之不易的工作,在工作中不怕苦、不怕累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都成了骨干。我们下到郊外的几个同学虽然和班里去康平的大部分同学不在一起、但吃的苦遭的罪是一样的,知青们的汗水和泪水是相同的....。</h1></h3><h1> 下乡插队巳50周年了、当年的我们已经到了迟暮之年、让历史永远记住这群曾经千锤百炼摔打过来的坚强知青们吧,他们为共和国做出的贡献将会永远青史留名!</h1><h3>2018-7-1</h3><br> <h3></h3><h1> 《钱屯的记忆》</h1><h3> 作者 张革</h3><h1> 一九六八年九月,沈阳二十中学初二一班九名同学下乡插队,成了康平县郝官屯公社钱屯九队的知青。</h1><h1>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岂止要过劳动关,更要过生活关。十七、八岁的城里学生从建青年点起,就迈出了挑门过日子的独立生活脚步。青年点的生活是艰苦的,但有些事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人感觉津津有味,不能忘怀。</h1><h3>1 给自己建个家</h3><h1> 刚到农村,我们五个女生被安排在小队车老板吴宝昌大爷家的北炕住,男生则住进了紧挨牲口棚南侧的草棚子里。不久,因吴大娘要临产了,女生就搬入了队部的小东屋。那时真盼望快点有个属于知青自己的房子。</h1><h1> 六九年开春,青年点的建房费和房木指标都批下来了。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要自己盖房子住的我们真的要和生产队一起张罗给自己盖房子了。队长田玉琢与我们几个知青关系不错,对盖知青点很上心。青年点的房址选在了队部墙外西南方向,是首屈一指的好宅地。离队部水井很近,出入非常方便。因为建房资金有限,在县物资局大院,我们只挑了檩条和两根梁及坎框木料拉回生产队,盖房就开工了。</h1><h1> 李万鹏、王家儒、王慧凯是男生中非常能干的,队长又安排了几个能干的男社员,没几天干打垒的三间钱搭子房就立起来了。没有明樑,檩子上不掛椽子,没有苇笆,直接上秫秸,秫秸上面覆盖的是从聶家窝堡拉来的碱土。懂行的社员提醒我们要把土踩实诚了,烟囱根处要处理好,否则会漏雨。爬上房顶,脚下秫秸发颤 ,吓得心突突地跳,生怕从屋顶漏下来,踩踩作罢。后来屋顶果然透风,烟囱根下漏雨。</h1><h1> 又过几天,队里的木匠把门窗做好也都安上了,窗户上安的玻玏,挺亮堂。虽然房子档次不高,但是我们都挺满意、挺兴奋。毕竟我们有了自己的窝了。有了房子,还要圈院套。南墙借助前院社员家的后墙,但给我们青年点的园田主要在房子的四周,所以院子很大。三面墙加起来工程量很大。干打垒的院墙干了好几天。院内通道两侧都栅上了树枝篱笆,东西山墙盖了两个厕所,西屋距窗户几米远搭起一个鸡窝,东侧院门南修了一个猪圈。经过辛勤劳动,我们九队青年点成了一个队里不多见的相当不错的好院落。</h1><h1> 从此九队的九个知青有了自己的家。这个家虽然冬天冷,夏天雨大时漏,但居有定所,心里踏实。在队长和社员的关照、帮助下,我们完成了独立挑门过日子的第一步。</h1><h1> 下乡插队至今五十年过去了,我先后住过十几处房子。但是居住在自己参加盖起的房子里,只有青年点这一次。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当时小小年纪的我们还真挺有能耐,真挺了不起。</h1><h3></h3> <h1>2 学着过殷实日子</h1><h1>在城里上学时,我们哪管过家里的柴米油盐。可搬入青年点后,就必须自己做饭,自己张罗柴米油盐,自己安排生活了。</h1><h1>九队是大队里比较困难的队,十工分也就合六、七角钱。开春女劳力到社员家齐炕洞土,一天才挣六工分,所以六九年年终分配时,点里八个人(王慧凯已随家走)每人只留了六十元的全年生活费。去掉领取每人六百斤毛粮、队里分的酱豆、烧柴,所剩无几。好在我点的伙食长门文伦在校时是我班的数学科代表,筹划算账精打细算是她的强项。</h1><h1> 农村各家养鸡是家用零花的来钱道。我们在社员家买了二十个鸡蛋,王会计家的老母鸡给抱的窝孵出小鸡崽。不幸的是被野猫咬死了好几只,最后只剩下六母一公。因离队部场院近,平时鸡自己去刨食是不需喂的,冬季下雪时才撒几把米,还真省事。鸡下的蛋平时舍不得吃,我们从未煮过鸡蛋,隔些日子炸碗鸡蛋酱就算不错了。攒下的鸡蛋到大队磨米面时捎上,先卖到供销社,钱用来付米面加工费。</h1><h1> 六九、七0两年,每过了端午节,王家儒和李万鹏都会以每只15元的价格从生产队抓回两只猪羔子。白天,队里的小猪倌给放,晚上,磨米的糠、淘米水、晚饭喝剩的米汤、夏天干活歇气时女生剜的野菜、秋白菜帮就是猪饲料。到12月下旬,猪都能长到150多斤。</h1><h1> 养猪、鸡我们那时根本没有打疫苗的概念。说来也奇怪村里出现瘟鸡,青年点的鸡没事;小白猪长癞,没上药不知什么时候就好了。尤其是房前屋后的园子,排列整齐地种上十多种蔬菜,苞米间种豇豆不用搭架,树枝栅栏边挂满扁豆,墙根边栽上不怕窝风的茄子和向日葵,窗边种了几棵葫芦准备做水瓢,社员看了都啧啧称赞,我们心里当然也是美滋滋的。</h1><h1>秋末,男生在园子里挖了菜窖,女生收拾白菜萝卜窖储。每年烂的都比吃的多,可到第二年秋天还是这样干。</h1><h1>虽然农村生活条件很差,但我们还是保留了好的生活习惯。我在青年点呆了两年。每天做完晚饭,做饭的同学都马上把锅刷干净放入凉水,用炉灶的余温温水,女生每人一瓢洗脸洗脚,从未间断;每周烧水洗一次头也成惯例。只是没有男生的份,苦了他们。</h1><h1>临近元旦,点里同学准备回家过年。蒸上粘豆包每人拿上30个,杀两头猪每人分腰条15斤,高梁米随意拿。尽管拿不回家钱,带点吃的回家,也算过得去吧!</h1><h1>农活天天干,日子天天过,青年点过着单调但不愁吃的日子。回忆起青年点的生活,不由得想起已去天堂的李万鹏,眼泪就禁不住流下来。他当时身体好,能干会干,挑水、抱柴禾、伺弄园子,点里的活没少干,对女同学体贴照顾。虽然与其他人同令,却象个哥哥。要是他还活着,我们能坐在一起回忆那段往事该多好啊!</h1> <h1>3 学自己做鞋</h1><h1> 农村姑娘下地干活都穿自己做的鞋,还要在婚前做一包鞋留作嫁妆。在女社员影响下,几个女生都起了自己也做鞋的念头。从沈阳家中划拉一些零碎布,回点后,在青年点炕桌上打起了纥布。晒干揭下来后,另一个人再打。女社员很高兴帮忙代买了线蔴,纺成蔴绳,剔下鞋样后,我们几人就兴致勃勃开始学做鞋。</h1><h1> 做鞋工序很繁杂,需要耐心。反正冬闲也没什么事可做,干脆到社员家热炕上坐着慢慢干。除了纳普通鞋底外,我还学会了纳波纹、菱形块。有原来在家做针线活的基础,做起鞋来也不困难。我自己做了五双大绱鞋三双小绱鞋。在农村三年,除了下乡时买的一双解放鞋和一双棉鞋外,我都是穿着自己做的鞋下地干活。虽然鞋样不如买的好看,但穿着很随脚,走路也挺踏实。回城后,我将没穿的三双新鞋拿出炫耀並作为礼物送了人。</h1><h1> 活了60多年,穿过多少双鞋谁能记得清。但自己做的八双鞋的样子却深深印在脑海里。一辈子自己就做了这么几双鞋怎么会忘记呢。</h1><h1>4、最好吃的黄瓜</h1><h1>炎热的夏天,下地干了一上午活歇晌回家,真盼着一脚迈进屋门,赶紧喝点凉水解渴。我拿起水瓢掀起水缸盖,心中顿然一喜。那天是徐蒨民做饭,她寻思大家从地里回来肯定又热又渴。于是从园子里摘下黄瓜洗净,泡在水缸里面。浮在水面上水灵灵的鲜嫩黄瓜每人一根,吃时的高兴劲就别提了。这是我吃到的最凉爽最好吃的黄瓜。</h1><h1> 青年点的生活比城市家中的生活苦得多,但是靠着青年点大家的辛勤劳动和张罗,我们顽强地生活下来,生活的还算不错。我为我们青年点在生活上作出的努力感到自豪。</h1> <h1> 《康平 —曾经的家》</h1><h3> 作者,张卫国 </h3><h1> 大概是75年,蔚凤英去了康平,开会时上台说的第一句话是"康平可真平啊!"这是一片平坦的沃土,生长着纯朴、贫穷和落后。上山下乡我去了康平,后来家里走五.七也去了康平,康平就成了我曾经的家。知青跟家走五七的很少,我是家里缺劳动力,沒有办法。家里刚下乡时沒有住的地方,就住在老乡家里的西屋。后来人家的孩子要结婚,大队又给找了一家,住的地方比原先的宽绰,就是稍微远了点。我跟家走后的第一个大任务就是盖房子。老爹走五七后一直在县里工作,老妈是会计,刚下去时在公社卫生院查账,后来又去了兽医站和供销社。二弟当时沒有跟家走。盖房子的任务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国家批了木材指标,生产队批了房基地,在社员的帮助下很快就盖好了房子,同时盖好的还有下屋、猪圈,套了院墙,挖个坑放上石板就成了厕所。墙是土的,炕是土的,甚至屋面防水也是土的,是碱土,颜色越兰防水性能越好。标准的康平口袋式房子,大约一百平方米,造价七百元。就是照片中的房子,照片是仅此一张,而房子早该不存在了。房子就住了一年多,七二年家里就搬家到了县里。我家挺幸运,老妈原来体弱多病,下乡几年后,病没了身体好了。另外老爹老妈当时都是四十几岁,正值壮年,环境艰苦点也沒啥。年纪大的五七战士困难挺多,由于缺医少药,尤其是省市一些高级领导干部,年令大身体不好,处境艰难。</h1> <h1>其实走五七当时是有种灰溜溜的感觉。呵呵,犯错误了吧!兴哉乐祸的人很多。不怪人家说,真的是犯错误了。走五七大部分是辽联的,老爹也是辽联的,好象还是个活跃分子,东工武斗时甚至还给东工小将献过血。曾当过张正德秘书的老爹保皇的结果就是被人扣了有历史问题的帽子,土改时定的家庭成份也要修改,並且还有外调材料。关健是老爹不承认,承认了是一般历史问题,人民内部矛盾,不承认是历史不清。其实倒霉的是我,弟妹们小,没受什么影响。七八年重新外调,查清了事实,以书面的形式将调查结果通知我家,卸掉了不该承受的历史包袱。老爹去查当年外调材料的情况,其实当年就知怎么回事,材料末进档案馆的个人档案,文革后期当做黑材料一把火烧了,也挺好,免得有关人员为此事终身结怨。五七战士中级别越高的日子越不好过,有位省委的老干部,小个不高,平易近人,说其夫人是反革命,组织上强令其离婚,另一个高级干部,丈夫也是反革命无奈离婚经人介绍两人重组家庭,俩家孩子合一起一大帮,好不热闹。文革后期双双平反,各方都要求复婚,更加热闹,中国人想消消停停过日子的愿望在当年很难实现。本来家里就不富裕,仅有的几件家俱在数次搬家中都折腾碎了,返城时一样象样的家俱也沒有了</h1> <h1>老爹没在家,二弟回家了,老妈领五个孩子在家门前的空地上照了一张像,困惑之年的青涩照,真的很亲切!老妈現在己经九十岁了,单位的离休干部共有十五人,去年就剩他一个人了,大家都笑她是大令剩女。二弟从小就淘气,爱打抱不平,文革期间曾同南湖菜刀队交过手,打伤了人,家里又赔钱又赔不是。下乡知青时也打伤了连队指导员。家里回沈阳时先把他带回来了,按政策安排进了省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局。三弟高中时是个学霸,七七年考上了大学,八六年去了美国,加入了美国籍,儿子成了华尔街金融公司金领,女儿成了纽约另一个金融公司的形象大使,部门经理,女儿的老公也是金融公司高管,两口子税后年薪就可以买一套北京学区房,今年才三十五岁。妹妹排行老四,七七年上了大学,毕业后一直做技术工作,公派出国工作几年后回国任单位副总,二000年后去上海淘金,在上海买了两套房子,把老妈也接去了。今年退休了。老弟高中时也是学霸,七八年考入北大,毕业那年成了国家第一批公派出国研究生,在日本完成了硕士学业,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完成了博士和博士后,加入了瑞典国籍。现在是一所经济研究所的所长,大学终身教授,曰本一所经济管理学院院长,前几年在经济学界世界排名进入了前五十名。我问他每天都干什么,告诉我每年写论文和参加世界各地的学术交流占用的时间挺多,讲课和处理日常工作也需要一定时间,顺便把世界转了几圈,美食吃了几遍。家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忘了康平,都回过康平,看看康平的朋友,住过的地方,念过书的学校。今天全家人的努力或许就是当年落魄时康平大地对我们能够宽容收留的回报。谢谢康平,我曾经的家。</h1><h3>2018-7-16</h3> <h1>《50年前的回忆》</h1><h3>作者 黄文军</h3><h1>蛙鸣秋燥</h1><h1>人老清晨早</h1><h1>车行辽北高速</h1><h1>年近古稀的人们有说有笑</h1><h1>是为重返农村再相聚</h1><h1>不,是要把逝去的青春寻找……</h1><h3><br></h3><h1>五十年前</h1><h1>狂热未褪尽</h1><h1>稚气写在脸上</h1><h1>却都书生意气风华正茂</h1><h1>风沙弥漫的下乡插队路上</h1><h1>些许激情、些许惆怅……</h1><h3><br></h3><h1>知识青年</h1><h1>共同的称号</h1><h1>拔花生个个手掌血泡</h1><h1>晚上竞要"拽猫尾巴上炕"</h1><h1>数九寒天抡起十八磅大锤</h1><h1>脱掉老棉袄热汗往外冒……</h1><h3><br></h3><h1>春种夏锄</h1><h1>鸟儿在鸣叫</h1><h1>一眼望不到头的高粱玉米地</h1><h1>哪个是苗,哪个是草</h1><h1>腰酸背疼腿抽筋儿</h1><h1>有个人接地头的感觉真好……</h1><h3><br></h3><h1>干打垒房</h1><h1>冬天像冰窖</h1><h1>睡梦中戴皮帽捂口罩在火炕上烙</h1><h1>女同学真像老大姐</h1><h1>喂猪做饭收拾家儿</h1><h1>知青点里生活井井有条……</h1><h3><br></h3><h1>黍米饭玉米饼</h1><h1>大白菜用大酱在煱灶里烧</h1><h1>大刈刀割柴草</h1><h1>夜半三更拉耙帘子冰上跑</h1><h1>仓里有粮院里有柴</h1><h1>缺油水的肚子老是不争气的叫……</h1><h3><br></h3><h1>知识渴望</h1><h1>心中的理想</h1><h1>几本小说已被翻破不像个样儿</h1><h1>赤脚医生民办教师</h1><h1>知青身影在卫生所小学校</h1><h1>文艺宣传队的歌声在场院上空飘……</h1><h3><br></h3><h1>杀年猪做豆腐</h1><h1>红茶在火盆上热气冒</h1><h1>集体走访老乡家串门</h1><h1>穿鞋上炕盘腿把嗑唠</h1><h1>幸福生活的期昐</h1><h1>才是老百姓的追求目标……</h1><h3><br></h3><h1>脸朝黄土背朝天</h1><h1>两头见不着太阳</h1><h1>知青也当上了生产队长</h1><h1>入党了责任在肩</h1><h1>挑重担无私奉献</h1><h1>为的是改变农村落后面貌……</h1><h3><br></h3><h1>为什么回城几十年</h1><h1>那土坯房"黑泥白水黄干道"</h1><h1>还让人魂牵梦绕</h1><h1>是当年的激情燃烧</h1><h1>还是心中的泪痕难以抹掉</h1><h1>不,那是盼脱贫走共同富裕大道……</h1><h3><br></h3><h1>下乡康平的几年</h1><h1>本不该有"无悔"和"有怨"的爭吵</h1><h1>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h1><h1>吃苦拼博相伴着共和国成长</h1><h1>上下求索道路曲折</h1><h1>老照片中镌刻着我们年轻的模样……</h1><h3><br></h3><h1>走进了新时代</h1><h1>过去的事谁又能忘</h1><h1>每代人都有各自的责任与担当</h1><h1>共产党人就是那浴火重生的凤凰鸟</h1><h1>不忘初心继续前进</h1><h1>秀美山川正在向着我们微笑、微笑……</h1><h3><br></h3> <p class="ql-block">  &nbsp;</p><p class="ql-block"><br></p><h1> 《我的知青岁月》</h1><p class="ql-block"> 作者 王铮</p><p class="ql-block"><br></p><h1>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想起诗人艾青的这首诗、我常常感慨万千 我在1968年下乡插队到辽宁省康平县郝官屯公社钱屯大队,当时只有17岁、六年的知青生活艰苦卓绝、刻骨铭心,我对康平这片土地虽然爱的没有如此深沉,但年过花甲回忆起往事还是常常饱含泪水,因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曾留在哪里,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值得我一生去珍藏。</h1><h1>1 少小离家不知前路有多少风和雨</h1><h1> 1968年9月18日那天早上沈阳市20中学校园红旗招展、我们每个人都到校集合准备做大汽车到下乡所在地康平。我当时心情很复杂、既想离开家又舍不得离开家,父亲被怀疑是"特嫌"已被隔离审查、我那时年纪小、虽然不太相信组织结论但又暗暗祈祷父亲千万别真是特务。事隔多少年改革开放了、非常羡慕那些有海外关系的人、就问父亲:你那些台湾同学一个也联系不上了?咱也去台湾玩玩,父亲说:沒有、组织已做结论都是假的。当初没有海外关系硬说有、现在想有海外关系又没有了,叫人无语。妈妈怕难过没有送我,由我姐夫推着自行车带个柳条箱送我到了学校。妈妈临走这几天为我买了不少日用品尽量给我做好吃的,因为这一走不知何时何月才能回来、但因为思想有压力嘴里恶苦一点都吃不下去......。</h1><h1> 大汽车穿过了城市的喧嚣一路向北,没有诗和远方、只有满目荒凉、越走心里越凉心想怎么这么远、怎么回家啊?中午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开始吃饭,我们都拿出了家里带来的饭菜坐在汽车行李上吃,因为这一走不知啥时候才能回来虽然那时物质条件非常紧缺但各家准备的都比较丰盛、给我印象很深的是看见同学关大飞躲在一个角落里打开饭盒里面装的是买的油条、他父亲关继武、八级干部已被打倒,很明显家里早已没人给他做饭了也沒人来送他、我递给他一张葱油饼、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说好吃,他说已有半个多月没吃着家里做的饭了尽在外面买着吃,我的内心感到一阵悲凉。果然大飞最后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回城了,那是后话。</h1><h1> 天黑的时候我们到了钱屯大队分到六小队,社员们已做了准备欢迎我们、我们男生暂住张大叔家伙房也设在这,这里没有电,有的老乡甚至没见过汽车,还记得第一顿晚餐由社员朱祥给我们烙的白面饼炖的茄子、茄子在大铁锅的氧化作用下变成黑色的了,(原来北炕的大铁锅就是热猪食的)白面饼也烙成黑呼呼的我们大家借着昏暗的油灯吃了第一顿饭、心情是五味杂陈,每个人只有凑到油灯下才能看清嘴脸、不少老少社员围着我们像看西洋景一样看着我们吃饭,此情此景终身难忘。</h1><h1> 下乡后不久,我们知青就开始自己做饭,基本都是由女生轮流做。其中一个叫李淑芬的女生,总是戴着厚厚的近视眼镜,由此还闹出了一段笑话。</h1><h1> 农村的饭菜大部分都是一锅出。先在大铁锅里炖好莱,然后在铁锅四周贴上大饼子,由于掀开锅后总是热气腾腾,所以湿气难免会盖上眼镜。李淑芬有一次在做饭的时候,竟然把大饼子贴到了火山墙上,可她自己却浑然不知。吃饭时,李淑芬明显感到大饼子少了几个,也没好意思吱声。等到大家都吃完饭后,房东大婶忽然发现,怎么墙上还有大饼子呢!此事成为了笑谈,在全队社员里流传了很久。</h1><p class="ql-block"><br></p> <h1>2"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些事</h1><h1> 下乡的第二天我们就主动参加劳动,当时正值秋收我们都去拔花生,由于沒干过个个累的腰酸背痛、两双手全是血泡,社员笑着说今晚你们就拽猫尾巴上炕吧,真是连上炕睡觉的劲都没有了。第二天队长又安排我去跟车送地瓜,扛100来斤麻袋的地瓜时因要使紧抓紧麻袋角才能扛上肩,双手血泡全都挤破了穿心的痛。但再艰苦也要杠住、不为别的只为尊严也不能落后。春天铲地更是幸苦,春天的夜很短、起早贪黑,有多早有多黑?夏至时节好像凌晨两三点天就亮了,四点多太阳肯定升起来了,晚上九点多才落山。社员们也真正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出工时间足有十五六个小时。早晨四点下地就得三点多起床吃早饭一类的,晚上九点多收工回到村里吃完晚饭也就十点多了,每天睡眠时间顶多四个小时,天天困死了。由于晚上队里还要开会、半夜回青年奌刚睡一觉队里就开始吹哨上工了、打头的社员叫刘永清、为人精悍、鬼点子多外号叫二鬼子、每天天不亮就吹哨下地一天比一天早、和高玉保的《半夜鸡叫》一样、给我们困的要命、但就这样我们青年奌几名同学没一个掉队、没人休一天工整个春耕大会战都坚持下来了。经过二个春夏秋冬我们农村的活基本都会干了,个个都评上整劳力工分。记得青年点刚盖好的第一年冬天,我们就像生活在水晶宫里一样,墙面结着厚厚的霜,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所以我每天都戴着一顶狗皮帽子睡觉。当时青年点有一缸酸菜,冻得杠杠的。</h1><h1> 寒冬里北风呼啸,青年点"干打垒"房顶的秸杆叶子哗哗作响。我们睡在南炕上,戴上棉帽子和口罩,躺在烧热的炕上进入梦乡。清晨起来却发现,北炕上洗脸盆里的水早已结冰。那可真是被窝内外"冰火两重天"啊!</h1><h1> 我们六队的青年点建在钱屯北面的半拉山,北高南低的地势使我们经受了一次暴风雨的洗礼。夏季闷热,睡梦中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不期而至。记得有一次劳累了一天之后,每个人都疲倦极了,如果休息天赶上下雨,那可就真是雨后清凉好睡眠了。</h1><h1> 天亮了,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唉呀,鞋怎么都动起来了。"原来是后山墙被老鼠盗了个洞,雨水由鼠洞进入北炕,又从北炕门灶口进入屋内。大家赶紧起身,跑到灶房间打开大门,雨水顺着房门奔涌而出。一场"水漫金山"让大家虚惊一场。</h1><h1> 下乡最苦的是劳动关。上冬时,大队的苇厂收割后,就放开让大家收苇叶子做柴烧。当天晚上全村出动,每人都扛着大爬犁在芦苇荡里走,一干就是一夜,等到天亮才有马车给我们拉回去。</h1><h1> 这一夜我们干得是天昏地暗。上半夜还好,大家都还有点劲儿,干得是浑身冒汗,棉衣和棉裤里也全是汗,大头鞋都湿透了。可到了后半夜就都干不动了,一停下来,空荡的芦苇荡北风呼啸,全身立刻变成冰棍,想活动活动都没有力气。好不容易熬到了五更天,天突然特别冷,风像刀割一般,直到那时,我才真真切切领教了什么是五更寒。</h1><h1> 天大亮了,队里的马车来了,我们坐在高高的芦苇垛上。女生李素文们困极了,从车上摔下来都不醒。因为马车是在水库的冰上走男生们则扯开嗓子,唱着"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h1><h1> 农村的阶级斗争形势也和全国一样 ,我们每天起早下地、晚上回来吃过饭又要参加队里政治学习或批斗会、本来觉就不够睡、非要在队部那烟气腾腾的屋里熬到半夜、上面叫批林批孔、社员们都不知道孔子是谁,更不清楚为啥要点灯熬油的批1000多年的死人。我实在觉得无聊就躲在角落里装着记笔记画铅笔速描画,看见谁画谁,一次画起农村故娘小芬被人看见画者无意被画者有心,40多年后小芬还记得我开会时画她了、我早己忘到九霄云外了、也好后来社员们都知道我会画画、大队、公社有画画的任务都推荐我去。我也就冒充会画画滥宇充数去了,只为混个工分。</h1><h1> 还有个趣事记得有次开忆苦思甜会请老贫农闫海给社员和我们讲旧社会给地主当长工时遭受的苦难、说到悲伤之处泪流满面,我们也深受教育,但突然又说:我们那时农忙时长工的伙食,大米小豆干饭猪肉纯粉条管够造,说的大家鄂然了、谗的肚里咕咭响、队长只好说下次再讲吧、后来每次到公社讲用队里都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说那段了。</h1><h1> 再有房东大叔给我们讲如何参军支缓前线、说当年把村里的青壮年都集中到队部坑上坐好、让大家发言报名,见大家谁也不坑声、就再外屋猛烧坑、热的谁受不了、一抬屁股、好了就你了,房东大叔就这样被送上了前线、后来负伤回乡享受残军待遇,我想这是周立波的《暴风骤雨》又一个版本吧。</h1><h1> 当然张大叔说的肯定是个别地区的个别现象,我坚信没有老百姓的真心拥护、勇跃支前、共产党是打不下江山的。再有虽然闫大爷因沒有文化造成忆苦中闹出点笑话我们都理解,也还是深受教育的,记得为此青年奌还做了亿苦饭来忆苦思甜、但大家肚里一点油水都没有、能忆出苦来但思不出甜来,其结果谁也不爱吃。</h1> <h1>3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芬</h1><h1> 我们六队社员有个小姑娘叫小芬,提起她我想起了李春波的一首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美丽又大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咱队的小芬眼睛不大,辫子也不长、但聪明伶俐招人喜欢、和我们知青点走得很近。我点不少男同学女同学都和小芬处的很好,一起劳动、一起打闹,我们也常去她家喝茶唠嗑,小芬的父亲叫王振山、在我们六队是响当当壮劳力、活计好、头脑够用、为人热情、但就因为娶了地主的女儿做老婆,因为一直不得志,后来到县城上班给人做饭、听说得糖尿病死了。</h1><h1> 小芬更惨、得了牛皮癣不说、又股骨头坏死,我最后一次回钱屯小芬拄着拐杖出了接我、我一看整个一个苍老的老太婆、当年那青涩活沷的容貌己全无,小芬说:从你打来电话说要来我就一直盼你们、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没把李素文、张力达他们带来你说话不算数,我无语。小芬还幸福的回忆说当年在队部开会你还画我了呢,我说:傻Y头、不光画你你旁边正挨批斗的富农潘世信老爹我也画了......。</h1><h1>看到小芬如今这个样子、我真是五味杂陈、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起下乡30周年那次回钱屯去小芬家看她,她那时己嫁给了一个非常老实的农民。她当时没在家后来给喊回来但死活不进屋,在外面哭了、是女生出去硬给她拽进来的。原因是牛皮癣把脸都毁了,她又高兴我们来想见我们、又不愿意让我们看见她这般模样,我深深的理解。</h1><h1>4 在大队文艺宣传队那段日子</h1><h1> 在钱屯大队文艺宣传队那段日子我是深深怀念的, 己经不记得哪年是什么原因我混入了这个革命队伍里、在日日夜夜的排练演出过程中、我和宣传队的同学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h1><h1> 我感谢在那艰苦的曰子在我思想最沉沦情绪最悲观的情况下宣传队接纳了我,因此我对王英杰、谭锡钧、李长虹等同学至今仍心存感激之情。宣传队像个大家庭一样,大家都把它当成"自己家"来维护,每天都是早三点半起来下地,晚上收工吃饭后去大队部排练节目,排练到10点多钟、像小来虎屯的闫希敏、高家的冀玉东两个女生要独自一人摸黑走三里路回到青年点睡觉,第二天照常上工。谭锡钧作为编导毎天下工后要独自冥思苦想编写节目到深夜,李长虹要独自去编导、王英杰老大姐做为队长仼劳任怨为我们组织演出服务、还要和上级领导沟通,像一个老母鸡一样护着我们这群低年级弟弟妹妹们,去老山头敬老院慰问演出是拉练走去走回的,去公社、去瓦房大队、去县里演出我们都获得好评,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在宣传队里锻炼了我的音乐细胞,发挥了我们的才能,提升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宣传队没有歧视只有平等,在宣传队里没有痛苦只有欢乐,在宣传队里磨炼了身体和意志,在那没有梦想的年代里靠着宣传队同学们的抱团取暖及相互遮风挡雨共同渡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大队文艺队是我们全体共同的结晶,这种晶体一直延续至713结束,难忘同学加战友的情意至今不能忘怀。</h1> <h1>5 怀念战友</h1><h1> 我们青年奌共10名同学,5名男生5名女生、如上面照片、咱点的女生值得点赞、虽然大多出身普通百姓家庭但谁也沒干过如此繁重的农活,都非常要强、不甘落后。记得她们轮班做饭,要到很远的7队队部去挑水,挑水的扁担绳挽了一扣还是前后一晃就墩地,在城里谁也没挑过水啊、贴大饼子她们的手不够大常是卷着袖子连手臂一起甩,涝高梁米饭她们是蹲在锅台上才能够着使上劲。一颗平常心伴随她们在淡定中成长,经历着繁重农活和知青抽调风波尽显出随和宽容,几位女生洁净的心灵从不与人争锋,在友情中接纳同学,"尽人事,听天命",不抱怨,单纯朴素,活出她们的人品,人缘,人情,提炼出苦乐年华中的人生境界,不幸的是我点的两名女生张学军和申秀云都英年早逝。特殊的年代让有的同学为了生存忽视了爱情、但也有人为了那份信念在农村坚守了多年,5队点刘坤同学一个人在张强公社教书、孤独的坚守多年终于也回城了叫人敬佩。也有人在仕途和爱情之间背叛了爱情。整个钱屯大队有我们初21班四个小队、每个小队都有很多难忘故事、恕我不能一一道来。</h1><h1> 人生如梦、世事难料、原来我班身体最棒的关大飞、李万鹏竞早早夭折,而一直体弱多病的小耀子现如今身强力壮成了合唱团的主力。更值的一提的是74年我们知青大部分都回城后我班年纪最小的女生王沈生为了信念甘愿最后一个断后回城,经历的艰难困苦可想而知、想想都不寒而慄。我很想写一篇《王沈生在1975》文章来回忆那段日子、但苦于没有资料未能实现,还有李长虹原来是我班文艺委员、能歌善舞、是大队文艺宣传队的中流邸柱、从七一三回来后抽调到县文艺队成了当家花旦,二人转"小鹰展翅"唱红了康平大地。但小鹰仍要飞的更高,1975李长虹响应县委号召又自愿重返农村当上大队干部生产小队长,结果不幸在劳动中将手轧断只好回城,据悉乡亲们提着百余斤鸡蛋和罐头来看望相送……。</h1><h1> 特殊的年代人各有志,如果说沈生和长虹是在拿青春赌明天,我祝愿她们的真情换来此生幸福。保尔柯察金说过: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沈生和长虹都和我共事多年我很了解、她们都是有志向、有抱负有理想不甘平庸的女孩、尽管个人的努力在那个大气候下显得那么无力、但她们还是坚强地屡败屡战。不管如今怎样、我想当她们回首往事的时候,能为自己有那样一段经历而自豪。她们没有虚度年华没有碌碌无为,她们那段青春比我们更丰富、比我们更精彩,值得我们追忆。,</h1><h1> 几十年过去,回想和思念交织在一起,欢乐和痛苦也交织在一起,同学们的青春面容,给我感受深切,无论风雨变迁始终鲜活。写到此我已泪流满面、天堂里沒有痛苦只有我们读书时的欢乐、大飞、万鹏、张学军、申秀云你们安息吧、来生我们还做同学....。</h1> <h1>6 梦回七一三</h1><h1> 提起七一三工程,每个参加过的人都会心绪澎湃,因为七一三工程是一座熔炉、它锤炼了我们这群年轻人的筋骨、净化了我们的灵魂、如果说我的一生、除了知青下乡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外、还能让我魂牵梦绕的经历就是713那段悲壮的日子了。</h1><h1> 1971-1972年我们钱屯部分知青和宣传队因国家要修一条战备铁路、分二批随郝官民兵连去了建昌、在扬家仗子扎营、建昌是辽宁最贫穷的地方、工作和生活条件异常艰苦、我们民兵的条件更可想而知、从春到夏从秋到冬整整干了一年、从推土方、炸石块、护桥坡、到胜利通车。我们和民兵同吃、同住、同劳动、真真切切的和贫下中农打成了一片。</h1><h1> 那时我们宣传队是边劳动,边教歌、边排练,边演出。记得每次劳动中间休息时宣传队女生就扔下铁锨顾不得喝水擦汗,教全体民兵唱歌,每周一歌。唱完了接着干活。中午民兵都能休息睡一觉、而我们宣传队利用午休时间排练,下午照样出工、很累很困但都还坚持扛过去了。最累一次要数小啦沟大会战。一夜整整一夜呀!每次背一袋石头翻过一座山、肩膀磨出了血、嗓子里一股腥味,腿肚子直转筋,干了一夜,汗水浸透了衣衫,第二天早上独立班女战士看到自己的白底衬衫都变成黄色的了,艰苦的劳动己完全超出了她们生理和心里的极限、𠄘受着不能𠄘受的劳累,真是可歌可泣、在这里我向咱班七一三女生表示深深的敬意。类似这样的大会战、不计其数、其惨烈真的不能用语言一一叙说、但也就是这艰苦生活磨砺了我们的意志、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知青抽调给我们宣传队一个名额、我们大家都考虑队长王英杰老高三年纪太大了,真应该回去、又想到谭锡钧家庭包袱太重了、如果在我们宣传队走不了今后更难了,因此大家极力推荐他们两人都走、最后领导理解果然如愿。我想抽调回城是知青一辈子大事、替别人着想只有我们宣传队这个集体了。</h1><h1> 这一年是我们在农村锻练记忆最深的一年、虽然事隔己40多年、但仍历历在目。本意做个影集回忆消遣一下、但在和同学们沟通的过程中我被深深的震撼了、几次夜不能寐、原来每个人对此段经历都是那样刻骨铭心、几次修改文章都觉得不能把当年的悲状完全表述出来、还有许许多多的故事在我的脑海里翻腾、713精神真的永远值得我们珍惜、713经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713战友的友情终身难忘。如果今生还有机会、我们一定重回驻地看看、看看我们修的那段魏塔铁路、了却我们心中的乡愁、既使今生不能如愿、既使什么也看不到了,但713永远在我心中。</h1> <h1>7 今宵梦醒何处</h1><h1> 诗人贺敬之在《回延安》里写到:"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千声万声呼唤你,母亲延安在这里!感情如此强烈!我回沈阳后许多年,也经常梦到又回钱屯了,不过基本上都是噩梦,醒来后,定定神,确认自己是睡在沈阳的家里,才长出一口气,紧缩的心才又放下了了。记得最清晰的一次梦见我又和六队社员在西大道铲地、就我一个知青我穿着从七一三发的旧军装、我在前面低头铲后面老农刘永泰问我:王铮你不是抽调回城了吗?怎么又回来干活了?我直起身说:我也不知道啊、我们都回沈阳上一阵子班了,又说那次抽调不算数了,所以回来了,梦里和真事一模一样。醒来后擦了把冷汗赶紧上班去了。</h1><h1> "几年的插队生活我们确实吃了一些苦,不过这些苦也就是广大农民的正常生活,广大农民也没想过到哪里诉诉苦。我们也最真实地了解了中国社会最底层的状态,了解了五花八门的人生百态,肉体和心灵确实受到了磨练。回到沈阳后的工作学习生活中,眼中任何困难都不是事儿了,有些别人眼中的困难,在我看来是这点儿算的了什么!记得有人模仿京剧《红灯记》中的一句台词,"有知青这碗酒垫底,什么样的酒我都能对付!"这是北京一个知青回忆插队生活的一段话我很认同也很欣赏,地确这样、中国有13亿人口有10亿多农民,还有那么多还乡青年他们不能计算工龄更不能进城,他们又是怎样想的哪?另外正是有知青这碗酒垫底、能让我回城到工厂后依然努力奋斗,很快入党、提干、上大学。细想起来和下乡这几年的吃苦磨练是分不开的。</h1><h1>8 重回故地</h1><h1> 2016年10月22日,我又重新回到了当年下乡的地方,因为母亲当年去世,我的心情很愁怅、想起母亲晚年说的话:当年你下乡帮过你的老乡别忘了,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因此我决意回旧地看看。</h1><h1> 在钱屯的这两天,我走遍了六队全体社员家,我能从心底感受到六队老乡们的热情。我们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喝着康平红茶,抽着卷烟,兴奋地唠家常,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下乡时的情景,感觉真好。</h1><h1> 几十年过去了,他们没有忘记我们68届这拨知青,还能叫出我们每个人人的名字,关切地跟我打听着大家的情况。我戴上眼镜,和每一个老乡拥抱,仔细在他们身上寻找之前的模样。当时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小伙伴,早已变成了和父辈一样的老头儿,我感叹岁月的无情。</h1><h1> 我回到了房东大婶家,大婶己老年痴呆像我母亲晚年一样,四个儿子老大脑血栓、老二还好、老三己夭折、老四流落他乡。我拉着大婶的手无言以对。还有老曹二婶也生了四个儿子叫文武双全、我们下乡的时候就她就委在坑上,现在双目失明已91了,但不糊涂至今记得咱点张卫国。我也去了当年打头的二鬼子家、刘二叔己卧床不起。唠起往事二鬼子说:当年给你们累坏了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刘二叔的小儿子到是满岀息的为人师表当上了乡村小学教师,我笑着问他:你给学生们讲过高玉宝的《半夜鸡叫》课文吗?孩子一脸茫然。</h1><h1> 那晚我和这些儿时伙伴彻夜长谈,聊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因茶水喝多、一起像儿时那样去外面站成一排对着大地撒尿,月光如水田野里阵阵清香扑鼻农村的空气真好、真爽。我抬头仰望当年的那片天空,依旧是繁星密布,又明亮又清晰。</h1><h1> 六队青年点的旧址是我最想去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废墟,后边盖成了小学校了,只有野草在瑟瑟的秋风中诉说当年的往事,似乎在告诉这里玩耍的小学生,四十多年前,这里曾经住过10名十七八岁、充满着青春气息的年轻知青。他们的青春和汗水洒在这里,他们把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留在了这里。如今,当年的六队知青只剩下8名了,也都变成了爷爷奶奶,但他们在远方仍向这里眺望、在梦中牵魂,没有忘记这个地方。</h1><h1> 在我即将离开钱屯的时候,一个老乡对我说:"这回你退休了,有时间,没事常来。"我嘴里答应着:"好,一定来!"但当我的车驶过西大道,眼晴就湿润了,因为我心里知道,再来真的不容易了,毕竟我们的年龄都不小了,说不定这就是我今生最后一次来这里了。</h1><h1> 别了,钱屯;别了,年轻时的伙伴;别了,我的父老乡亲;别了,我青春的记忆!</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