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军旅生涯和那场忘不掉的对越自卫还击战

王增文

<p class="ql-block">今年是对越自卫还击战40周年,首先向40年前牺牲在对越自卫还击战的老乡战友任忠恩(沂南县)文兰新(临沭县)致哀!</p> <h3>我是山东省平邑县柏林镇固城村人,1970年12月在县武装部入伍。因为我是53年5月份出生,还不到18岁参军年龄,但带兵的看中了我,只有改大一岁才实现了我的军人梦。</h3> <h3>到部队后就参加一个月的新兵训练,从不会走路到一名会走路的军人真的要付出很多汗水。经一个月的军训后分到了广州军区42军124师工兵营任战士。当年还是深挖洞广积粮的年代,在韶关始兴县深山挖山洞,部队地下作业很苦也很累,但我都经得考验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完成交给的任务。时间不长就到营部当了通信员,工作不累但要灵活机动的为营首长服务。</h3> <h3>林彪事件发生后,部队归建,又回到了营房驻地罗俘山。由于工作需要我调到师外宾招待所任公务员工作。我们师是对外开放师,就是外国元首及外国军事人员可以到我们师参观军事训练情况,我们接待过最大的是扎伊尔总统蒙博托和十四国住华武官。记得当时跟苏联关系不好,在372团军事表演中40火箭筒射击未击中目标,当时苏联武官哈哈大笑,只有越南、朝鲜武官为我们鼓掌。</h3> <h3>我于75年提干任师管理科排长,在管理科工作4年。78年中越关系紧张,这个小国忘恩负义在国内排华,在边境上搞冲突。国家为了教训一下这个小国,部队于78年12月份开赴前线。我当时就负责师政治部后勤保障工作,为战前做好各方面的物资准备,随时准备对越自卫反击!</h3> <h3>我们也参加了山地热带地区的军事训练和枪支的实弹射击,只有做到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h3><h3>在手枪实弹射击中,我的射击水平不错。当时师政治部主任刚调来,看了我的手枪成绩说:让小王当我的警卫员吧。我当时是干部,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仗打起来后我基本上就在领导身边。战后领导又安排我上了两年军校。</h3><h3>我脚上穿的鞋是特制的,因为越南的竹子多,听说他用竹签泡牛尿倒扦在挖好的坑里,人不小心掉下去穿透脚,所以战前专门为参战部队特制了这双防刺鞋,鞋中加了钢板,铁钉都扎不透,但实际上参战期间没见过什么竹签。</h3> <p class="ql-block">久盼的对越自卫还击战终于79年2月17号早上6点40分开始,炮声隆隆天边都打红了,我也随着炮声和战友一起越过国境线向越南高平方向实施穿扦任务。战争是残酷无情,看到负伤的战友增加对越军的仇恨。战场上一片狼迹,到处是被炮弹炸死水牛四脚朝天和越军的尸体。我还亲眼看到一颗子弹击穿了红烧肉罐头又射进战士的心脏。他是126师为我师开口牺牲的,临死前也没吃上红烧肉罐头。(当时规定战斗不打响不准吃)有些镜头在电影里看到过,现在发生在眼前。</p><p class="ql-block">大家再看一我穿的鞋,这是在越南缴获的防滑鞋,因为越南下了小雨山路滑,原来的防刺鞋重又不防滑,在行走中老摔脚,所以穿上它就好多了。</p> <h3>这张照片照于高平外围490高地,距高平省会不到10公里。炮弹一个劲的飞向高平方向,看到不少战友牺牲和受伤,我和战友们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离指挥所不远处的山洞里就藏着几个越军,他们准备天黑后袭击师指挥所,正好被我警卫连战士发现,越军在抵抗时击伤了我一名战士,但战士们很快就把越军消灭了,保证了指挥所的安全。我们照完照片后共同许愿:不管谁活着一定把这个照片捎回家中父母,还好我们中一个也没伤着。</h3> <h3>在攻克高平的战斗中,我的两名一起入伍九年的战友牺牲了。这真是跟做梦一样,战争就这么残酷,。文兰新战友是临沭县的,他提干较晚。当时誰提干谁就得请客,是我为他买了一条鱼。临上战场时见到我说给我钱,还说打仗时一定好好表现,争取提个副营职好把家属带到部队来(他未婚妻是农村的),而在高平外围作战时被越军击中牺牲了,美好梦想只有在天堂里实现了。另一名战友是沂南县的任忠恩,他当时是42军坦克6连指导员,他带领坦克部队在高平外围博山被越军反坦克导弹击中,全车4名成员全部牺牲,坦克被炸碎了,战友的尸体也炸飞了。当时幸亏战友倪善学找到了他的一块骨头火化后带回了祖国,战友倪善学后提为付军级别,任忠恩战友授于广州军区战斗英雄称号。</h3> <h3>战后组织安排我进广州军区陆军学校进修两年,主要是学习参谋业务。首先进行初中半年数学、物理学习,提高部队文化水平。这也是总结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経验,我们在一兵多能方面跟越军有差距,要学会步兵轻武器的使用,在战场什么武器都能会用。参谋业务主要是识图用图和想象作业,这张照片是毕业时学校搞分列式照的。</h3> <h3>这张照于越南广渊县人民政府大会堂,当时对越自卫反击战已进入尾声。这个大会堂已安装了炸药,部队一撒就准备炸毁了。</h3> <h3>记得有这么一次,天刚刚蒙蒙亮,我带着几名战士下山打水。在快到江边时突然遭到机枪扫射,我赶快命令战士们卧到,子弹就打在前边的土上直冒烟,还好在没有子弹打过来。当时战士问我:排长你怎么没卧到?哈哈光想着战士而忘了自己了,如再打一梭子弹,估计我也不存在了。事后回想起来可能不是越军打的,是咱们的自己打的,估计没看清楚。</h3><h3>还有一次我带两名战士下山去等后勤的车补充弹药,结果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一天也沒吃东西。我和战友们就在地里挖了包菜和野菜用清水煮了一下就吃了,晚上天黑后山上派人来才把我们接回去。</h3> <h3>这是在越南广渊县人民政府大门的战友合影,里面的楼房已爆破完毕,战争进入尾声了,为达到教训小越南的目的,连一根电线杆也不放过。有几个华侨求我们给他留下几间屋,我们告诉他们不行,有仇就找你们的政府吧。</h3> <h3>我师是79年3月16日最后一批从水口关撒回,我也活着回来了。整整一个月对越自卫反击战,我随部队到过了越南省会高平市、复合县、广渊县、茶灵县共计200多公里。</h3><h3>在撒军前夕,师政治部主任接到总参前指电报,内容是破坏越南的生产力和生产工具。地面上越南抵抗力量已消灭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牛还在跑来跑去,牛算不算是越南的生产工具?通过分折结论:牛也是生产工具和生产力,那就要破坏掉。当时给我一个警卫班和几台152炮牵引车,对能赶上车的牛就拉回来,对不听话赶不上车的牛就地枪杀。</h3> <h3>这是部队换装后的照片,跟国际接轨的第一次分清干部、士兵。但我还是留恋穿了十几年的65式军装,一颗红星两面红旗值得永远记忆。记得有一次接待外国记者团时提问:为什么你们当官的四个口袋战士只有两个呢?我们师政治部孟主任回答:干部学习多,多个口袋好装学习材料。当时没说是干部与士兵的区别。</h3> <h3>这是换装后来深圳,身后是高楼大厦,而当时国内高楼还稀少,特区发展的真快。当时定性:社会主义管理下的资本主义,因为好多楼群都是个人投资的。</h3> <h3>我于86年转业到地方,现已退休在家。</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