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母亲您好吗?我想您!</h3><h3><br></h3><h3><br></h3><h3><br></h3> <h3>我的母亲已走了整整二十九年了。</h3><h3>我觉得她从未远离,在梦中,在身边。</h3><h3>羸弱的身体,低低的话语,忧郁的眼神。</h3> <h3>母亲是美丽善良的,这是生下我不久之后拍的。披肩的长发,甜美的笑。</h3> <h3>这是我的父母,他们怀抱着的是我,我有八、九个月大吧。那时他们是幸福的。</h3> <h3>母亲操劳,起早贪黑,寡言少语。家里穷,母亲去向开裁缝店的邻居要碎布头,给我拼做春节的新衣。母亲她费心费力。</h3> <h3>后来,我有了弟弟,母亲日渐消瘦和忧郁。</h3> <h3>我和两个弟弟。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母亲带着我们去了街对面的相馆,母亲哄了半天我们才排成了这样的队形。最小的弟弟如今也已年过五十了。</h3> <h3>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我们都很瘦,母亲更是。</h3> <h3>母亲年轻时爱美,老人们回忆,解放前母亲是这个小镇的美人。</h3> <h3>我常常设想,如果母亲还活着,我一定给她买最美的衣服;如果母亲还活着,我一定给她买一个大电视,她是那么喜欢看电影。</h3><h3>如果母亲还活着,我一定给她买一套一楼的房子,让腿脚不便的她不再爬楼。</h3><h3>如果母亲还活着,我一定带她去看这风景如画的世界,现在一切都那么美好。</h3><h3>…………</h3> <h3>我能做到这些时,母亲却不在了。</h3> <h3>五十岁以后,母亲常告诉我她重复做一个梦。她梦见自已在一座桥上等车,然后一个人上了车,去了远山,下车后路很难走,她用手拉了树枝,一枚刺刺疼了她。</h3><h3>母亲去世时,在楼下那座石桥上的车,母亲被安葬在一座山上,她的坟后面有一棵红子刺。</h3><h3>那年她不到六十岁。</h3> <h3>化作一抔骨灰,回归于大地。</h3> <h3>母亲是有才的,她爱读书,读了大量的中外名著,她甚至是琼瑶小说的忠实读者,出一本她买一本,乐此不疲。</h3><h3>她写的自传小说,最终没写完。</h3> <h3>母亲叙说过日军轰炸下逃难的故事,叙说那孩童的恐惧和担心,叙说过家族的命运,那些都是精彩的故事。</h3> <h3>母亲的遗物</h3> <h3>这是一个桃形针线盒</h3> <h3>如今装着我常用的针线</h3> <h3>这是漆器针线盒,我们叫它桃子盒。</h3><h3>桃子盒是有故事的,是曾外祖母的陪嫁,后传给了外祖母、母亲,现留在了我这儿。</h3><h3>我的亲人们用手抚摩它,它已近百年。虽然已有破损,但依旧光亮润泽,散发出久远的气息。</h3><h3>每当我抚摸它,仿佛看见我的曾外祖母、外祖母、母亲她们在灯下缝补衣裳的情景。她们慈祥的面庞轻轻掠过,目光温柔地盯着我。</h3> <h3>这是母亲的印章盒子,今天看它就像一副棺材,里面躺着的那枚印章就是母亲。</h3> <h3>我小时候每个月怀揣这枚印章,替母亲领取每月18,5元的病退工资,那是一家人十来天的生活费。</h3> <h3>凝视着这些依旧光亮的遗物,上面仿佛遗存着母亲的手温,穿越时空,我触摸到了母亲,那温热的手,怀中的气息,依旧那么熟悉。</h3> <h3>母亲静静地卧在山间林中。松风明月相伴,青草野花相拥。</h3><h3><br></h3> <h3><br></h3><h3>哦,母亲</h3><h3>当我徘徊于自然之中,发现到处是您的身影,到处有您的气息。</h3><h3>我知道您不会再回来了。</h3><h3>我知道您也从未远离。</h3> <h3>献上五月的花,给母亲您的花。</h3><h3>明丽而忧伤。</h3><h3>不能过母亲节的母亲,您安祥地倾听这世间的祝福,这大地的回音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