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i><b>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母校和我的老师们!</b></i></h3> <h3>那是一个历史的拐点,也是我人生的一个拐点!<br /></h3> <h3>40年前的那个春天,中国的大学向一群77级的大学新生敞开了大门!他们毕业后参与了改变中国的历程,他们制造了国之大器!他们担当了国之大任!其中一位担当了共和国总理之大任!</h3><h3><br /></h3><h3>40年后,很多人问我对交大的记忆是什么?</h3><h3>我回答:<b><i>校门,老师,图书,梧桐,宿舍,食堂。</i></b></h3> <h3><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校门</b></h3><h3>40年前的那个春天,我和来自五湖四海的1500多个77级的新生走进了交通大学的校门。</h3> <h3>2018年,又是一个春天,我和西安交大计算机77班的同学再次相约交大校园,又走进了这个校门。大家可以从这两张照片看出40年的变迁!</h3> <h3>有几个年轻的校友还真看出了差别,他们很认真地告诉我:<b><i>这个门卫老了!他的制服也变了!</i></b></h3><h3><b><i><br /></i></b></h3><h3>这个校门对我来说是"天下第一门",它为我这样一个边疆知青打开了"社会上升的通道"!</h3> <h3><b><i>这是一所什么样的的大学?</i></b></h3><h3>1896年,清朝大员盛宣怀在上海奏设南洋公学,交通大学的前身。1956年交大主体西迁到西安,只把造船系留在上海。1956年至1959年交大虽分两地但仍然是一所大学,校长住西安。</h3> <h3>迁走的和留下的都发展得很好!西安交大和上海交大都是中国知名的重点大学!大树西迁,天下难事,交大西迁实属世界大学史上的一个奇迹!</h3> <h3><b><i>这群被史书称为"77级"的人是什么来历?</i></b></h3><h3>2012年2月27日上午9点23分,我的同班同学蒋本珊在西安交通大学档案馆拍下了这个历史文物。<br /></h3> <h3>这是手写的西安交大1977新生统计表,共1545人。</h3><h3>其中,31岁以上的学生有26人,我们班有2人。17岁以下的有139人,我们班有4人。新生平均年龄:21.36岁。我入校时21.5岁,正好在平均线上,<i><b>怪不得我这一辈子老是挣扎在平均</b></i><b><i>线上。</i></b></h3> <h3>知青最多,共554人。新生中只有3个现役军人,其中一个是空军军人,叫师永洲,和我一个宿舍。</h3><h3>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有53人。"可教育好的子女"这一栏是空白的,不知道为什么?</h3> <h3>我们班部分同学的家庭出身统计</h3> <h3>我们班有不少人是"革干"的后代。"革干"是什么意思?我们班梁平博士的解释:背叛了地主资本家家庭,参加了革命,当了干部。</h3><h3>至于为什么还有"小土地出租"这样的家庭出身,恐怕连博士后也解释不了。</h3> <h3>为77级新生准备教材</h3> <h3>为77级新生准备教室</h3> <h3><b style="color: rgb(237, 35, 8);">老师</b></h3><h3><b>郑守淇教授</b></h3><h3>郑老师今年91岁,他参与了中国第一台计算机的研发,他是中国高校计算机专业的创建人之一。1958年全国只有三所大学有计算机专业,交通大学,清华大学和哈尔滨工业大学。他是我们计算机专业课的老师,他讲课的风格:严瑾简练!</h3> <h3>盛剑霓教授今年89岁,是郑教授的夫人,她是我们基础课的老师。</h3><h3>郑数授和盛教授的这张合影照片引起了我的关注。别人看望郑教授和盛教授时,主要是回顾他们的教学和科研成果。我从这张照片中看到了别的故事。</h3> <h3>我问两位老教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h3><h3>郑教授笑而不答,盛教授却一发而不可收,她握着郑教授的手说:我这一辈子最感谢的就是他!</h3> <h3>他们俩都是上海人,她是在上海郊区长大的,他是在上海法租界里长大的。</h3><h3>他是在民国时期考入交大的,是个顶级的学霸,本科毕业后被交大保送上了研究生!</h3> <h3>他研究生毕业后当了教师。50年代初他被分配到上海同济大学任教,盛老师当时是同济大学的学生。</h3><h3><i><b>他先成为了她的老师,</b></i></h3><h3><i><b>他</b></i><i><b>后成为了她的先生。</b></i></h3><h3>学霸也风流!</h3> <h3>她同济大学毕业后,他们就结婚了。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夫妇二人被调到交大仼教。</h3><h3><br /></h3><h3>我问他们:你们俩是不是师生恋?</h3><h3>他们俩都笑了,他们俩的年龄加起来已经180岁了,笑得还是那么浪漫🌹🌹!</h3><h3><br /></h3> <h3>从1952年开始,郑老师和盛老师<b>结伴</b>至今,夫妇俩人离开过上海,但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交大!<br /></h3><h3>看看这两张照片上两个教授的手势,他们俩对交大,对家庭都是如此的专一!</h3> <h3>听完这个近70年的浪漫故事之后,我必须要和两位浪漫的老教授合个影!</h3> <h3>郑教授给我看他在计算机领域中的最高荣誉。</h3><h3>郑教授和当年一样,不太健谈。不健谈也有好处,否则郑教授肯定会问我:于向国,你在计算机领域中的贡献是什么?</h3> <h3>1956年,中国第一台计算机研发会战的时候,一共分了四个组,郑守淇老师担任外设组组长,教过我们的另一位老师胡正家是电源组组长。总共四个组,有两个组的组长是我们的老师!我们就是这些牛人老师的学生!</h3> <h3>这枚金制奖章的含金量是99.999%,是上海造币有限公司制做的。<b>郑守淇</b>三个字金光灿烂!</h3> <h3>我是一个见金眼开的人,我真想让上海造币厂也为我做一个同样的奖章,刻上:<b>郑守淇的学生于向国</b></h3> <h3>有人提议合个影,自右向左:</h3><h3>易新高级工程师,蒋本珊教授,郑教授,盛教授,陈恭和教授,于向国助理工程师。</h3><h3><b><i>我是硬着头皮和他们一起合这个影的!</i></b></h3> <h3><b>鲍家元教授</b><br /></h3><h3>鲍老师今年82岁,他和郑老师一起参与了中国第一台计算机的研发。他也是西安交大计算机专业的创建人之一。他是《脉冲与数字电路》的主讲老师,他讲课的风格:生动幽默!</h3> <h3>鲍家元是50年代初考入交大的,也是一个大学霸!他提前一年就毕业留校任教了。</h3><h3>鲍教授还和当年一样健谈。有时候,健谈也会带来一些麻烦,这次我就遇上麻烦了。<br /></h3><h3>鲍教授问我:于向国,你有几个学位?<br /></h3><h3>我回答:只有一个学士学位。</h3> <h3>鲍教授的手势似乎是提醒我:一个学位地位太低!<br /></h3><h3><b><i>于学士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了!</i></b><br /></h3> <h3>鲍教授对我的同班同学蒋本珊说:我教的《脉冲与数字电路》课,你是唯一一个考99分的学生!<br /></h3><h3><i><b>蒋本珊教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b></i><br /></h3> <h3>我们特别喜欢听鲍老师的课。他很像当年的乔冠华,我们背地里叫他乔老爷!</h3><h3>年青时候的鲍老师更是风流倜傥!看到这张照片后,我又忍不住要问问鲍老师夫妇的情史。<br /></h3> <h3>他们俩是安徽同乡,在一个中学上学。鲍老师比她早几年考入交大。她的心里只有才华横溢的鲍家元,非交大不考。1956年,她也考上了交大。但是入学通知书上却要求她去西安报到。还好,她在西安的交大新校区里又见到了自己心中的男神。鲍老师尽可能的让恋爱的过程长一些,直到她毕业后才结婚,他们俩在西安<b>结伴</b>至今。再次证明:帅哥学霸更风流!</h3><h3><br /></h3><h3>我终于明白老师们为什么都长寿:<b>有书有伴</b>!这比网络上各种关于"长寿秘诀"的传闻靠谱多了!</h3> <h3>2016年校庆120周年的坐谈会上,鲍教授还是那么风度翩翩!</h3> <h3>2017年年底,鲍老师和西安交大的一群老教授给国家主席写了一封关于交大西迁的信,引起了轰动!这群亲身经历过西迁的老教授们一下火了!</h3><h3>鲍老师给我们详细地讲了这封信的来龙去脉。我问鲍老师为什么在央视新闻联播头条的视频中那么低调?他平淡地说:西迁的时候我只是一个年轻的教师,签名的15位教授中我最年轻。</h3> <h3>郑老师和鲍老师都是中国计算机行业泰斗!</h3><h3>他们俩一起参与了中国第一台计算机研发!</h3><h3>他们俩一起创建了中国第一批计算机专业!</h3><h3><br /></h3><h3>郑老师和交大结缘70多年!</h3><h3>鲍老师和交大结缘60多年!</h3><h3>于向国和交大结缘40多年!</h3><h3><br /></h3><h3>最让我羡慕的是:他们浪漫的大学生活!</h3><h3>最让我荣幸的是:我是他们俩教出来的!<br /></h3><h3><br /></h3><h3><b>祝我们的老师们健康长寿!</b><br /></h3> <h3><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图书</b><br /></h3><h3>这是我见过的第一所图书馆,是我图书馆中的初恋。这个图书馆是1956年破土动工的,那一年我也来到了这个世界。</h3> <h3>我每次回交大都要走进这个图书馆看看。</h3><h3>我每次进去的时候都没有人拦我,估计门卫把我当成于教授了?</h3> <h3>这次有了新的发现:图书馆内竟然还有一个咖啡店!我必须要进去喝一杯!</h3> <h3>我点了一杯咖啡和一块巧克力蛋糕,一个人坐下来细细品尝。尽管咖啡和蛋糕都很地道,我的心情却有点复杂:如果当年我们在校的时候有这个咖啡店就好了,我就不用帮女生在图书馆里占座位了,而是请女生喝咖啡了!</h3> <h3>花了我31块钱,有点贵!超过了我当年在交大一个月的全部开消!</h3><h3>幸亏当年没有开这家咖啡店,否则我请一个女生喝一次咖啡,当月我就喝西北风了。</h3><h3><br /></h3><h3>想一想,<b><i>还是帮女生在图书馆里占座位更划算!</i></b></h3> <h3>40年后,图书馆仍然是人最多,也是最安静的地方。</h3> <h3>墙上都是交大的大师们的照片,似乎是在监督年轻的同学们读书?这些年轻的同学们是不是在摆样子给大师们看?</h3><h3>我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他们是真读书!</h3> <h3><br /></h3><h3>40年前,我们经常深更半夜的从图书馆前走过。今夜,他们三个人又从图书馆前走过,从右至左:陈恭和教授,蒋本珊教授,易新高级工程师。</h3> <h3><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梧桐</b></h3><h3><span style="caret-color: rgb(237, 35, 8);">我进交大之前没有见过梧桐树。从1978的春天开始,我在梧桐树下渡过了4个春秋。</span><span style="caret-color: rgb(237, 35, 8);">大学生活比较艰苦,教室,宿舍,图书馆更是枯燥,唯有枝繁叶茂的梧桐大道让我赏心悦目!</span></h3> <h3>40年里我走过世界很多的地方,也见过许多其它的梧桐树,母校的梧桐大道仍然是最棒的,最美的!</h3> <h3><b><i>1958年,东西方向的梧桐小道</i></b></h3> <h3><b><i>2018年,东西方向的梧桐大道</i></b></h3> <h3><i><b>1958年,南北方向的梧桐小道</b></i></h3> <h3><i><b>2018年,南北方向的梧桐大道</b></i></h3> <h3><i><b>为什么没有人搭理我?</b></i></h3> <h3><b><i>他们是什么国家的学生?</i></b></h3> <h3><b><i>课间休息了,他们为什么那么轻松?</i></b></h3> <h3><b><i>她为什么一个人走在夜色下的梧桐大道上?</i></b></h3> <h3><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宿舍</b></h3><h3>我们入校之前,校领导亲自检查77级新生的宿舍。那时候,1个宿舍里有4个上下床,一般住7个人,留1个床位放杂物。<br /></h3> <h3>77级的特点:40后,50后和60后同住一个宿舍。</h3><h3>40后的易新已经结过婚了。</h3><h3>60后的李海宁还情窦未开。</h3><h3>50后的我最尴尬:情窦开了,情缘未来。</h3> <h3>梧桐树后面是我住过的宿舍楼,现在成了纯女生宿舍楼了,因为受到专门的保护,现在人称"熊猫馆"。为什么我住的时候就不被保护?也好解释: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还需要保护吗?</h3> <h3>我还记得我当年宿舍房间的位置,但是门卫只允许我在门外拍照。</h3> <h3><b style="color: rgb(237, 35, 8);">食堂</b></h3><h3>梧桐树旁的老食堂。</h3><h3>上海大师傅做的狮子头是食堂里的头牌,是我们的最爱!可惜不能天天吃,否则肯定毕不了业。</h3> <h3>这是一条我每天的必经之路,它联接我的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h3> <h3>经常有人问我为什么对交大的印象如此深刻?</h3><h3>我反问:如果你有一个六维(校门,老师,图书,梧桐,宿舍,食堂)的记忆空间,你会忘记吗?</h3> <h3>年青的校友们问我:为什么这个六维的记忆空间里没有恋爱和浪漫?</h3><h3>我回答:我要是实话实说,你们信吗?无论是在浪漫的梧桐大道上还是在樱花小路上,<b><i>我在交大没有拉过任何女生的手!更别说其它高难度动作了!</i></b></h3> <h3>也有人对我不屑一顾:为什么还生活在过去?</h3><h3>我淡定的说:生活在过去有什么不好?那时候的生活简单快乐,如果有女生给我递个纸条,我就心花怒放了!不像现在,天天有人给我转发一些不靠谱的网络文章,不胜其烦!</h3> <h3><b><i>40年前的运动场</i></b><br /></h3><h3>1978年的春天,我和我们班同学在校运动会上。</h3> <h3><b><i>40年后的运动场</i></b></h3><h3>2018年的春天,我和年轻的同学们在运动场上。</h3> <h3><b><i>40年前的女大学生</i></b></h3><h3>1978年的春天,我们系77级的女生们在歌唱春天!</h3><h3>她们不让我和她们一起合影!</h3> <h3><b><i>今天的女大学生</i></b></h3><h3>2016年的春天,校庆120周年纪念活动期间,我和交大的女大学生们。她们和我一起合影很开心!</h3> <h3>她叫王丹,是120周年校庆期间母校给我安排的一位志愿者,当时她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h3> <h3>王丹是西安交大划艇队的队员。她非常骄傲地告诉我们:每年在波士顿查尔斯河举行的划艇比赛都会邀请西安交大划艇队参加,中国高校目前唯一获得邀请的划艇队!</h3> <h3>2016年10月,我在查尔斯河畔看过这个比赛,并用手机拍了比赛的场景。比赛水道路过哈佛大学和MlT,是世界顶级划艇比赛之一。</h3> <h3>我在交大上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划艇队?校足球队,校排球队,校篮球队不要我还说得过去,校划艇队没有什么理由不收我吧?<br /></h3> <h3>2018年的春天,王丹专门来看望77级的师兄师姐们,听他们讲过去的故事。</h3> <h3>很多人都很佩服77级的人,认为我们太不容易了!</h3><h3>有人佩服我,我当然高兴。但是我们也没有那么不容易,毕竟我们是那个时代的宠儿。77年考上大学是不太容易,但是我们走进校门后还是比较顺的:干扰少,欲望低,效率高,读书多!毕业后就更容易了,国家各个单位抢着要我们,让我们很容易就走上了社会上升的快速通道!</h3><h3>我刚分到北京的时候,因为是单身,经常收到很多年轻漂亮女孩的照片。她们不问你财产房产,不管你有多么土,不嫌你的外地口音,更不计较你的身高长相,只要有本科毕业证就行!现在呢?光凭毕业证不行了吧?<b style="font-style: italic;">拐点真的很</b><b><i>重要</i></b>!</h3> <h3><b>中国科学院院士管晓宏</b></h3> <h3>管院士也是77级的大学生,是我们交大电子信息学院院长,计算机系就在这个学院。管院长听说我们计算机77班回校纪念入校40周年,特意从外地赶回来,和我们好好聊了聊77级的往事!<br /></h3> <h3><b>中国工程院院士郑南宁</b></h3> <h3>郑南宁院士是我们西安交大的上一任校长。在回北京的飞机上郑院士和于学士坐在一起。这会不会是母校专门安排郑校长送我回北京?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这么想的。</h3><h3>我自我介绍的时候,郑校长表情平淡。我又加了一句:我和梁平是同班同学,郑校长马上就满脸笑容了,他说:我认识梁平!梁平是77级有名的学霸,留美博士,美国加州大学的终身教授。因为梁平,郑校长才相信我是交大77的,也乐意和我合影了。<br /></h3><h3>交大毕业生这么多,要想让校长记得你,<b><i>你最起码要是个博士!</i></b></h3> <h3>2017年12月初,我们班同学在京聚会,纪念77级高考40周年。我们商定:2018年春天一起回母校,纪念77级入校40周年。超过一半同学参加了这次聚会,包括3位从美国回来的同学。</h3> <h3>我们把<b>感谢母校</b>和<b>感谢老师</b>刻在了这块石头上!</h3><h3>虽然石头上没有刻上<b>感谢小平</b>四个字,但是我们早就把<b>感谢小平</b>刻在心中了!</h3> <h3>这次聚会期间,我周围都是些硕士,博士,高级工程师,教授和院士,让我心里很不平衡!</h3><h3>在年轻校友面前,我是师兄,大家都叫我大师兄!</h3><h3>我也是一个学士,为什么大家不叫我"<i><b>大学士</b></i>"呢?</h3> <h3><b><i>后记</i></b></h3><h3><i>前一段时间,全国人民都在热议某大学校长,因为他念错了一个字。所以我特意请一些校友帮我审稿。他们帮我找出不少错字和病句,让我少丢了一些脸。</i><i>如果本文正式发布后,还有人发现了错别字,请公开告诉我,但是不要指望我公开道歉,因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77级大学生!</i></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