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 /></h3><h3><br /></h3><h3><br /></h3><h3> 时光倒流坦桑尼亚见闻</h3><h3><br /></h3><h3>经过短暂的休息,我离开肯尼亚前往坦桑尼亚。</h3><h3><br /></h3><h3>坐车从酒店开往机场,一出门就是高低不平的黄泥土路。路的左边是长了野草的一片旷野,右边是一些零零星星的低矮简陋的用土墙加上生锈的铁皮搭起来的小屋。小屋里放着一些炉子和简单的桌子和凳子,应该是一些路边饮食店。门口靠墙用几根竹子晾晒着被单和衣服,周围是一堆堆的垃圾。有一些松松垮垮的电线懒洋洋地伸向小屋里然后又静悄悄从小屋里延伸出去。</h3><h3><br /></h3><h3>出租车转上柏油路以后,只见长长的货柜车一辆跟着一辆在路的一边慢慢地龟速前行,伴随着一股股刺鼻的汽油味和一阵阵"嘶,嘶"的刹车声,形成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令司机们心烦气躁的车龙。细心看一下挂在每辆汽车后面的小块黄色车牌,大约有一半是K开头,另一半是T开头的。当地人告诉我,K字头的属于KENYA肯尼亚,T字头的代表TANZANIA坦桑尼亚。在一个地方,比如,在温哥华,人们会偶然看到外地的车牌。就是说,即使有外地的车牌,比例不会太多。可是在这里,K和T字的车几乎是一半对一半,这显示了位于非洲东部的这两个邻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经济互为依靠,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h3><h3><br /></h3><h3>路边加油站的汽油显示大约1.3美元一升汽油,价格与加拿大差不多。但是,开车的司机说他每天开车12个小时,只有400美元一个月。加拿大人的平均工资在2000美元以上,是肯尼亚工人的5倍。按照这一比例推算,油价放大5倍,加拿大的油价就接近7美元一升。我不禁把舌头伸出来。加拿大汽油1.3美元一升,人们已经抱怨说贵,如果是7美元一升,那怎么办?我的丰田汽车每月的加油费就要从100美元跳升到500美元。如果是这样的话,开车还会是那么轻松自如的事情吗?</h3><h3><br /></h3><h3>从肯尼亚的内罗毕到坦桑尼亚的达拉斯萨拉姆的航程只有一个多小时。从飞机望出去,看到的是一团团的白云。下面有时候是淡绿色的草地,有时候是淡黄色的土地,还有星星点点的有一些树。看不到欧洲那些修整得方方正正的地毯式的草原和茂密的森林。这会不会是由于阳光太猛烈,土地干旱缺水造成的呢?也看不到加拿大美国那样的笔直的上面满是车流的黑色公路,看到的只是细细的上面没有汽车流动的黄色土路。到了达拉斯萨拉姆以后,在机场办理签证的时候,效率很慢。尽管人头涌涌,空气混浊,移民官却不紧不要地要求入境旅客把护照和签证费用集中起来交给他,等了好久才一个个叫着名字把盖了章的护照发还给旅客。</h3><h3><br /></h3><h3>从机场出来的路上,看上去比肯尼亚要凌乱。东西,南北,上下,立体交叉的一条条电线就像蜘蛛网一样编织着城市的电网。尽管沉沉的电线在两端死命扯着电线杆。电线杆仍然摇摇欲坠,好在有其他木杆从反方向把它死死撑着。自行和摩托车车作为交通工具随处可见。简陋的巴士很陈旧,车身外面大多都褪了色。路边的候车亭上面只有一块窄窄的塑料板遮风挡雨。周围挤满了人。经过一个集市,地面是黄泥地,野草不时会绊住你的脚。摊贩们把简单的木板铺在几根细细的木柱上,上面摆满了西瓜,南瓜,玉米,香蕉,木瓜,李子,木炭,饮料,塑料鞋,塑料盘,头顶上是陈旧的塑料布用来遮挡太阳。</h3><h3><br /></h3><h3>十字路口没有环岛。一名女警察头戴帽子,上穿白制服,下穿黑短裙,站在道路中间的隔离带靠近斑马线的一段,吃力地挥动双手指挥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在车龙中见缝插针穿行。有人在车流中兜售东西。路上不乏骑自行车者。自行车后面的铁架上载有捆绑好的货物。骑车者汗流浃背艰难的用力踩车前行。</h3><h3><br /></h3><h3>达拉斯萨拉姆的市区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不多,多数是几层十几层的乏善可陈的旧式火柴盒那样的建筑物。市区道路狭窄,有的道路只容得下仅仅一辆汽车通过。如果开到半路发现迎面有来车,其中一辆汽车司机就要打着闪光灯按着喇叭并扭头看着慢慢向后倒退避让。有路人走出来充当义务警察,打着手势协助车辆后退。小型三轮车在狭窄的街道里如鱼得水,或转左,或拐右,或前行,或靠边,真的是畅通无阻。人行道堆满了各种电线电缆和锅锅盘盘。</h3><h3><br /></h3><h3>汗流浃背的男人和穿着长裙的妇女用头顶着装有各种东西的箩筐,与各种交通工具默契地分享着有限的道路。不知他们是怎样用头"粘"着箩筐而使其不倒的。究竟是靠头部的内功,还是凭双脚的平衡?是靠腰部的配合,还是凭经验的积累?或者,兼而有之?个中的力学之道,让人充满问号。不过有一条是肯定的,那就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是不得这样的话,有谁愿意在烈日当空的情况下满头大汗地负重行走?这可不是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竞技比赛,这其实是生活的一种无奈。</h3><h3><br /></h3><h3>大概是找不到工作吧,街角聚集着一群群无所事事的青年人。看到这种情况,我真为坦桑尼亚的领导人担心。难道你不知道青年人没有工作会闹事的吗?你为什么不学一学伟大领袖毛主席,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呢?</h3><h3><br /></h3><h3>深长而窄窄的商店里,摆卖着久违了好久不见了的拖拉机,汽油机,柴油机和零配件,这让人想起中国以前的农资公司门市部。当年,农资公司就是经营这些东西的。那擦得闪亮闪亮的拖拉机机身,彰显了拖拉机本身的价值。当年,新会有一家全国出名的拖拉机厂,生产的拖拉机很抢手,可惜,大多都被支援到欧洲社会主义的明灯阿尔巴尼亚去了。偶然有几辆分配到本地,几乎成了宝贝。农民耕田用它,运化肥农药用它,运蔬菜进城用它。有一次,我朋友从他下乡的农场开着一辆拖拉机回到家里,周围的人都走来摸摸手把,拍拍轮胎,坐上没窗没栏的驾驶座试着过过瘾。那样子比今天看到一辆新买的奔驰汽车还要新奇和羡慕。</h3><h3><br /></h3><h3>说来你可能不相信,这里竟然还有卖布的商店。一捆捆花花绿绿不同图案和材质的布料竖放在商店的靠墙的架子里。顾客进来,选中其中心仪的,商店老板才告诉你那种布的价钱,并用尺子量好你所要的长度,然后,用一把长长的剪子把布剪下来。此情此景,唤醒了我对儿时的回忆。那时候,我们每个人一年的布的定量是一丈三尺六布,买布的时候还要凭布票,而且,一般是临近新年才买布,买了布妈妈还要领着孩子们拿去找人量身裁缝,没有一头半个月是穿不上新衣服的。现在可好了,想穿什么衣服去商场看见合身的就买,而且,还可以挑选品牌,什么Nike,什么Adidas,什么Jeamslee!可是,在坦桑尼亚,普通人就只能自己买布,自己裁缝。为什么这样做?省钱!</h3><h3><br /></h3><h3>进去一间儿童用品商店,看到有结构简单,面料便宜的儿童手推车摆放在里面。我想起了十几年前我曾经去一家工厂洽谈儿童手推车生意的情形。当时,工厂老板问:你的手推车要卖到哪里?我问:这有什么关系吗?他说:当然有关系。如果卖到北美,儿童手推车需要防寒,如果卖到欧洲,需要防震,如果卖到非洲,则需要便宜!他说的对,与其他地方比较,非洲的经济发展和生活水平仍然很低。产品不便宜,平民怎么买得起?</h3><h3><br /></h3><h3>在坦桑尼亚期间,我去了一个"民族文化村"。进村以后,看到几个原住民在一棵大树下,围绕着一堆炭火,敲击着传统的非洲木鼓。他们热情地向我递过一个木鼓,邀请我一起与民同乐。</h3><h3><br /></h3><h3>那里收集了散布在非洲各地的原始建筑。造型各异,也有一些特点。材料是就地取材,有的小屋是用泥土做的墙,有的是用一串串的树枝连起来做墙,有的是用稻草做墙。有的是方形,有的是圆形,都是一层的。至于房顶,多是用稻草铺搭在上面。至于地面,没有陶瓷,没有地砖,也没有木板。全部是泥土地。在屋里有一个小坑用来烧火煮食。墙上挂着一些极其简单的农具和捕鱼兜之类。没有家具。只有用几根竹子搭起的床架。现在,非洲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还是住在这样的房子。据说,坦桑尼亚总统的孩童时代,也是住在这样的房子。</h3><h3><br /></h3><h3>置身于这些房子中,一种历史的沧桑感油然而生。记得念大学的时候,我们去农村实习。在那里,农民住的房子里面也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冬天天气冷,农民就把山上砍来的树木放进屋里的土坑里点燃。大家围坐周围,把手放在柴火上面,听着劈劈拍拍的声音,看着一闪一闪的火苗从中取暖。记得那里的茅厕不分男女,上厕所的时候,需要大声向里面喊话"有没有人",确认里面没有异性同胞才能进去,避免尴尬。听高中的同学说,下乡去海南的时候,住的是当地农村的土房子,里面没有窗户,白天进去都是伸手不见五指,问当地人厕所在哪里,竟然被反问厕所是用来干什么用的,简直是不可思议。这种情况早已成了过去。想不到时隔几十年,在非洲看到的,与几十年前我在农村看到的是那么相像,真是感慨万分。临走,我戴上了当地的彩珠挂链和手镯,与热情的非洲朋友一起照相,大家都很高兴。</h3><h3><br /></h3><h3>中午,肚子饿了。司机开车在路边一间小食店停下来。小食店很简陋,几根木柱每隔大约一米左右顶着屋顶,只有一堵墙,其余三面无遮无拦。档主是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孩,。他见到我们进来很高兴,他把切好的薯条在锅里炒炸了一会儿,敲开一个鸡蛋放进去,然后装到一个盘子上给我们,还递上一瓶番茄酱。由于肚子饿了,看到这盘薯条,心里乐滋滋的。可是,桌子上既没有刀,也没有叉,更没有筷子。问档主,他说没有。哎,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没有食具的食店。好在桌子上有一个瓶子装有牙签,只好倒出两支牙签权当筷子。</h3><h3><br /></h3><h3>正要开始吃,一个大约五六岁大的黑人小孩胆怯地走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前面的薯条,眼睛一眨不眨,嘴里吞咽着口水。他的神情显示,他实在是太饿了。这使我想起了在电视上看到的世界宣明会所拍的非洲的情景,我心里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我分出一些薯条给他。他最初可能害怕,不敢要。我微笑地鼓励他。他终于拿过薯条塞进了嘴里。</h3><h3><br /></h3><h3>这顿午饭,花了4000当地先令,相当于2.5美元,非常便宜,也非常感触。在六十年代,我们也经历了填不饱肚子的阶段。那时候,我带着弟弟妹妹去捉蟑螂充饥。现在,非洲仍然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这次来到非洲,不是拍电影,也不是拍电视剧,而是一次真真正正的时光倒流的体验。我内心充满感慨。对比之下,我们不是应该要知足常乐,珍惜当下吗?</h3><h3><br /></h3><h3><br /></h3><h3> </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