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font color="#ed2308">王家林：铅华洗尽犹素真 冬梅砺寒愈清淳<br></font></b><b><font color="#ed2308"> </font><font color="#010101"> 《情牵》.序</font></b></h1><div> 手捧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邓清梅女士的小说《情牵》，即被其细腻深情的描写、跌宕起伏的情节、才韵闪烁的章句、流畅委婉的文笔、动人心屝的故事所深深吸引。近几年，在全国知青活动中与邓清梅女士有过接触，她幽默、亲和、才气、妙语连珠的个性与气质，似乎也在书中得到充分休现。</div><div> 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足见作者邓清梅的用心与水准，几位主人翁的感情世界， “连枝共冢不渝情。”的爰情；“只有相思无尽处。”的思念；“不胜清怨月明中。”的别离；“只怨鹊桥在天远。”的祈盼；“天长路远遥眺望。”的祝愿。刻划描写得淋漓尽致，动人心屝，扣人心弦。令人回味隽永。</div><div> 作者出身于教师世家，父亲是中学语文教师，邓清梅受诗书门第的熏陶，家风传承，遗传文脉，练就一手好文笔，回城后，作者在企业担任法人代表，百忙中不忘舞文弄墨，炼就成写作高手，缀文行家，观察生活，思考人生，笔不停缀，写成篇篇华章。我被书中的每一章节所深深吸引住了，不能释卷，一气读到秉灯。书中七章，篇篇精彩。</div><div> 第一章，《梦回初恋》的“引子”便把读者带入小说令人迴肠荡气，感慨万千的故事情节中，下乡女知青“我”〔张丽〕，小说中的第一人称，同农村青年金田在劳动生活中清纯的爱情故事，其悲欢离合，生死离别，扣人心弦，令人心碎，文章采取倒叙的手法，开头描述离散三十年后，在青岛火车站邂逅昔日男友，相拥泣沥，真谓“三十年离别两茫茫，自难忘。终相逢，鬓如霜，尘满面，泪成行，无处话凄伤。” </div><div> 《彩云》是写同“我”一起下乡的漂亮的女同学彩云，因其娇弱瘦小不堪承受繁重原始劳动，艰辛的生活环境，迫于无奈，嫁给了又矮又丑，没有文化，喜欢喝酒，醉酒就打老婆的农民有田，痛苦的婚姻，验证与重复著名电影演员刘晓庆曾说的“谁帮我劳动，就嫁给谁”的悲剧。在那荒唐的时代，竟然作为接受“再教育”的革命典型，彩云饱经苦难与“矮丈夫”的折磨，不得不逃离农村，在城市摆摊做生意。 </div><div> 《婚姻的枷锁》描写，爱好画画的知青慧文分配在生产队劳动，公社调她办学习大寨精神展览会，一起办展的农村青年、复员军人苦苦追求她，她不为所动。最后一批回城，她分配到博物馆感到很满意，但她已进入大龄女行列，在父母的压力下，嫁给了一个用假象迷惑她一家，实际脾气粗暴、酗酒成性的工人李建新。从结婚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慧文被丈夫打得伤痕累累，她提出离婚，他坚决不同意，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她。慧文的叔叔从台湾归来探亲，全家在饭店聚餐，害怕李建新耍酒疯，没有请他去，他醉醺醺地闯进饭店，对丈母娘骂不绝声，身患心脏病的慧文娘活活被他气死了。 不幸婚姻的枷锁，锁住了慧文一生的幸福，正如书中结尾写道： “天赐良缘咫尺间，慧文却因惧怕世俗，却因自己加在身上的道义、责任而把他抛进了人生漫漫天涯……。”</div> <h3> 《疯玉儿》篇开门见山，立刻进入故事高潮，“玉儿疯了，玉儿得了精神病。” 会唱歌的李玉要求分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结果就被分配到最贫穷的山村了。山区的贫困与劳累是她始料不及的，刚来的时候还能够听到她的歌声，由于忍饥挨饿的生活和每天爬山越岭的劳作，再也听不到她的歌声了。她喜出望外地被调到县里的宣传队。她与出身音乐世家的曲亮，演唱的男女声二重唱受到了村民的热烈欢迎，两人的感情也逐渐加深。有一天，他俩的私聊话被旁人偷听，并传出去，且越传越离奇，队长害怕出问题，所以让玉儿回到生产队。村里也有妇女散布“她肚子大了”的谣传，人言可畏，流言蜚语世俗偏见，终于把玉儿逼疯了。 </h3><div> 《凄美的爱》写道：两个村的知青小组长李建和玉梅，在一次同往参观学习李崮寨的路上相遇了，一见钟情，由相知到相爱，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突然身体健壮的李建患了淋巴细胞性白血病，后又匆忙返回青岛住院治疗，玉梅闻听火速前来照料。李建给玉梅留下了一封绝笔信，带着无限的思念与牵挂离开了人世。</div><div> 结尾写道：“听说玉梅一直没有结婚。不知道是不是忘不掉那份曾经在艰苦岁月里培植的感情，不知道是不是李建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生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她要为李建的爱守候一生。”一对热恋中的知青恋人的生死恋，真谓“生死离别两茫茫，啼血倾泪真凄凉。” </div><div> 《苦楝花》是说勤劳、厚道的庄稼汉大狗子准备结婚了，原来他因为亲人有残疾、家境不大好，年过三十还是光棍呢。新媳妇腿有点拐，于是有的村民议论；“他家可全了，瞎子娘，聋子爹，傻子妹妹，再添上个瘸子媳妇。可真够大狗子累的了。”其实幼年已成为孤儿的新媳</div><div>妇，可谓“穷人的孩子造当家”，做饭、推磨、喂猪样样都能干，受到村民的称赞。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一天，突然大狗子被翻倒的满载苇子的马车压在车底下，遭遇祸险，经过医院的抢救与治疗，大狗子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从腰以下全瘫痪了，只好整日躺在炕上静养。全家的千斤重担都落在已经怀孕的拐腿的媳妇身上，家里、地里全靠她一个人。她又经历了儿子夭折、婆婆病故的折磨，重新振作起来，在姨夫的帮助下在村庄建起了工艺品加工厂，吸引年轻妇女参加劳动，帮助贫困户走上了致富路。义务帮村里建学校、办福利院、还为村里修建了水泥路。他们一家的生活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意想不到的厄运像晴天霹雳般降临了，这个农民女企业家患肝癌，而且已到了晚期，</div><div> 人们赞美“苦楝花”，它虽然没有牡丹的国色天香，也没有玫瑰的艳丽堂皇，但它的风采独特，满目灿烂。而这位农民企业家媳妇的品格正像这苦楝花，她虽不高大，她虽有残疾，她虽人廋小，但她却像一棵苍天大树永远在人们心中耸立，也向那高高挂在树上的苦楝花，那淡淡的清香让人久久留恋怀念。 </div><div> 书中七篇中篇小说，每篇中的男女主人翁形像，个个刻划得栩栩如生，惟妙妙肖，婉约灵秀，个性各异，她们善良、端秀、智慧，然而她们的际遇、遭遇令人扼腕叹惜，感慨万千。</div><div> 此书为“小说”，我认为似为“记实”。因为书中所描述的背景、故事、人物、对话。似曾相识，我也是“老三届”下放知青，在兵团〔农场〕七年，阅看知青题材的小说，会油然而升亲切感。《情牵》小说中的故事情节、人物、对话、心理活动，似曾相识，在那荒唐的岁月里，发生的荒蛮事情，荒诞的思想，在我们身旁同样发生，甚至连语言都一样。</div> <h3> 《梦回初恋》描写上山下乡运动中，青岛中学生张丽下放农村，她的父亲是知识份子文革中受整挨批，关进“牛棚”，被打成“黑五类”，于是小说主人翁张丽就成为“黑五类”子女。受尽了政治歧视与凌辱。正如她在小说中写到；“十七岁的我，也许身体上的苦还能撑住，农村生活的贫寒还能承受，可这精神上的枷锁，政治上的岐视，和心灵上的蹂躏，使我不堪重负，村里的人像躲瘟神一样，不敢与我接近，不敢与我说话，孤独无助的我，背着沉沉的政冶包袱，失去了回城、就业、升学、入党的希望与机会，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冷遇和歧视，那种心灵上的压抑，宛如沉重的磨盘，在我青春岁月里，在我下乡的日子里，在我荏弱的脊背上，碾来碾去，压得我要窒息，透不过气，抬不起头。”</h3><div> 当年，许多所谓出身不好的知青，何偿不是如此，“唯成份论”与美国早期的“黑奴制”印度的“陀罗制”，被遇罗克喻为“三大社会等级歧视糟粕，”误害了众多社会贤才。</div><div> 还有，唱《喀秋莎》被点名批判，说是坚持反动立場，穿漂亮衣服，说是资产阶级腐朽思想。我们下放的兵团连队也是如此，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同样被大会点名批判。穿花一些衣服，同样被指责为资产阶级思想。还有，知青远离家乡与父母兄弟，非常想念亲人与家乡，唯一发泄表露的形式，就是念诗、唱歌、哭泣。以此渲泄忧愁情绪。我所在的连队知青也是如此。</div><div> 全国知青似乎都一样，在那难以忘怀的艰难岁月里，每当寂寥夜晚，形影相吊，知青们仰望星空，唱起思乡的歌曲。唱起知青之歌，每当农田辛勤劳作，我们唱起知青的歌。每当劳动遐余，我们唱起知青的歌。</div><div> 每每唱起，知青们都泪流满襟，泣不成声。这不是文学渲染，而是当年凄憷情景的真实写照。知青的歌曲，唱出了知青思念父母，思念家乡的离情别绪，惆怅与苦闷；唱出了知青曾经的学生时代的快乐与欢愉；唱出了知青的美丽梦想与憧憬；唱出了知青幼嫰的肩膀承担繁重体力劳动的无奈与痛苦；唱出了知青在艰苦岁月中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的知青精神。</div><div> 知青刚下放时，都是父母百般呵护下的孩子，离开城市，离开温暖的家，来到陌生而贫脊的农场，每天还要承受繁重的体力劳动，无助的时候，他们表示喧泄释放的方式，而是哭泣，因为“说”有风险，无助地哭泣，悲哀地哭泣，似乎这是最好的释重解负方式。</div><div> 感谢与赞赏作者邓清梅在《情牵》中真实、真情地描述了知青生活情感与际遇，记录了知青有血有肉的真实生活。“爰情多悲怮，情真愈怆伤。”书中的几对男女主人翁似是悲剧为终，</div><div> 中国历史上四大爱情悲剧，《牛娘织女》，《孟姜女哭长城》，《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让我们唏嘘千年，哎叹如梦，“忤悖生悲，善谆必谐。”孟江女哭长城缘于霸戾暴君秦始皇，梁山伯祝英台因丑恶封建礼法而凄惨，白素贞与许仙因恶人法海而被拆散，牛朗织女因专制神权而天地隔望。虽然这是虚构遐构，却寓托了人们美好爱情生活的想往，唾咒丑恶与忤孽。</div><div> “涕泣望断肠，唯别痛憷矣。”“有情人难成眷属”的悲剧，正是苍穹间，最缠绵、最动怀、最哀恸的悲剧。</div><div> 西方文学大师莎士比亚四大悲剧，《哈姆雷特》、《奥赛罗》、《李尔王》、《麦克白》，故事均取自欧洲的中世纪历史传说。令人思忖的是关于人与宇宙、人性、灵与肉、人生终极目标等根本性的问题，属于道德伦理人性学。在神权统治，禁锢思想的黑暗欧洲中世纪，人们追求爱情婚姻自由，挣脱道徳、专制、神权、偏见，对爱情的束缚与梏桎。对自由民主的想往与追求。而以上莎士比亚爱情悲剧剧目，解放后直至现在在中国戏剧舞台上屡演不爽。</div><div> 而《情牵》却是现代版的爱情悲剧，催使人们思考同样的问题，它产生于“斗则乐，斗则狂”疯狂年代，这些悲剧的产生背景与原因值得我们认真反思与省悟，否则悲剧还是重复发生，我想这应是这序的重点意义所在。</div><div><br></div><div> 2018年5月7日于扬州，王家林</div><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