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图片/文/诗和远方</b></h1><h1><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写在2018年母亲节</b></h1><h1><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我常想:我人生的磨难,坎坷的经历,完全可以象台湾作家林海音的《城南旧事》一样,著成一本书,拍成一部电影,我仿佛在片中英子的眼晴里看到了我,只是我没有她那么幸运,《杀死一支知梗鸟》里有这么一段话:你永远不可能真正地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可真当你走过他的路时,你连路过都觉得难过……</b></h1><h1><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题 记</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人世间,众生坎壈!众生皆苦!</b></h1><h1><b> 当我决定用这笨拙的笔写下这篇文章时,痛苦的泪水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在寂静的夜中无声地落湿枕巾,尘封多年的记忆再次打开,无疑是将伤痕累累的心又再血淋淋地凌割一遍……</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我的母亲,就连她长什么样我都记不起了,因为她去世的时候只有三十三岁,而我只有四岁半,我只能从一张旧得发黄且有些掉色的黑白照片中描述:她,齐耳短发,眉目清秀,端庄,目光中蕴藏丝丝和善。关于母亲的很多事情都是在以后成长的岁月中听大人们口述所知。但是,尽管我那时还小,却有几个关于母亲痛苦的画面,永远地深深地烙进了我幼小的灵魂。</b></h1><h1><b> 母亲,地主富农家的女儿,兄妹八人,排行最小,温柔善良,知书达礼,待字闺中。</b></h1><h1><b> 父亲,农民木匠的儿子,兄妹八人,排行老大,风华正茂,一表人材,部队参军。</b></h1><h1><b> 那年,爷爷一封电报“母倚门望子”把父亲从部队拍了回来,与母亲订了这门亲事。父亲从部队转业到铁路,后来又响应党的号召支援农业第一线回了农村,父亲这其中在外辗转,不乏有很多中意女子,但迫于当时的社会状况和爷爷的严加包办,只得和母亲结了婚,并生下了我们兄妹三人。</b></h1><h1><b> 我的父亲会电焊工,会水电工,会钳工,会机械修理工,如果是现在这个社会,他可评个高级工程师的职称绝不为过,就是这么一个能干出色的父亲,他没有一个好性格,好脾气,好修养。</b></h1><h1><b> 回到农村,他凭借一身的武艺在村里当了民兵营长,到处武装批斗,回到家,只要看母亲不顺眼,就骂就把母亲骑在胯下拳头相加,然后又吓唬母亲,说要把她弄出去批斗,父亲不满意这段婚姻,一次次惨无人性地折磨母亲。</b></h1><h1><b> 终于,母亲精神垮了。</b></h1><h1><b> 母亲精神出了状况,拿着刀砍人,险些把二婶给砍了,二婶回忆说,幸好当时手里拿着一个锡盆,用盆一挡,盆沿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口子,听旁人说二婶老是欺负母亲。</b></h1><h1><b> 母亲虽然病了,但身为母性的本能却还尚存,她从不伤害我们,母亲生了两个儿子,尤其想有个女儿,所以我的出生,母亲非常开心,总是处处护着我。父亲则是重男轻女,从小就不喜欢我,一直叫我“背时丫头″,两个不懂事的哥哥也这样叫我,吃饭时,父亲故意将霉黑了的豆乳皮夹给我,母亲就一边埋怨一边从我碗里夹走。母亲特别喜欢我,以至她病中,还本能的整天抱着我不放。</b></h1> <h1><b>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有一天傍晚她顶着一个筐跑了,父亲和家人到处找她,找回来就把她关在盛过谷的空仓中,任凭黑暗,饥饿,谷灰,屎尿一身的折磨,关了几天后,父亲又把母亲象耶稣那样,双手伸直与身体成十字状穿着蓑衣绑在木门槛上,让她丝毫动弹不得,以往的木屋结构,门槛很高,给母亲穿上蓑衣,是因为坐在蓑衣上没有地上那么凉,大人们都出工去了,只有我在母亲身边转来转去,我看见母亲坐的地方湿了一大片……</b></h1><h1><b> 那一刻母亲象耶稣被绑坐在尿中的残酷画面,永远地深深地烙进了我幼小的灵魂!</b></h1><h1><b> 母亲受尽了父亲的精神和肉体地折磨,她一味地忍受,从不反抗,她知道痛苦吗?至少肉体上的?她为什么会将这种痛苦转嫁给自己,折磨自己呢?</b></h1><h1><b> 那天,母亲看似平静地睡在床上,我也在房间里,我看见母亲掀开被子,迅速跃起,一把拿下爪在木墙壁上的镰刀,在木门槛上剁掉了自己左手的食指头,我来不及反应,母亲已倒在血泊中,看到鲜血直冒的手指,害怕慌乱中奔向后屋大声呼唤父亲……</b></h1><h1><b> 那一刻母亲倒地惨痛的画面,又一次永远地深深地烙进了我幼小的灵魂。</b></h1><h1><b> 母亲去世的时候总共剁掉了自己的三个手指头,哪怕事隔多年今天让我再次想起都心肝俱裂,她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我无法想象母亲当时所承受的巨大伤痛。</b></h1><h1><b> 父亲自然知道,母亲是地主富农家的女儿,在那个批斗地主的年代里,母亲娘家的人是不敢站出来为母亲撑腰的,所以任由父亲一次次地折腾,一次次地摆布,一次次地摧残……</b></h1><h1><b> 母亲的病时好时坏,父亲也曾多次请郎中医治,请避邪的法师做法,就是断不了根,父亲他却不懂心病还须心药治的道理,请再多的郎中法师也是无济于事的。</b></h1><h1><b> 精神病,在那个年代有个别称“痰迷醒”,民间土话,我也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的,谐音替代,当时民间传说这种病是心里有痰,只要把心里的痰翻出来病就好了。于是父亲听信这些偏方,去河对岸的郎中家开了一剂翻痰的药,当时郎中交代,剂量万不可超,而父亲和爷爷没有听郎中的话,加大剂量,以为这样就可以更好地更彻底地把母亲心中的痰翻出,从而治好母亲的病。</b></h1><h1><b> 母亲死活不肯喝,她大抵知道这是要她命的药,父亲在床上象把大钳子一样死死把母亲夹住,爷爷就捏着母亲鼻子使劲地灌药,一碗药灌完,不幸的事情发生在我眼前,我看见母亲摆弄几下口吐诞水白沫,就倒下了,慢慢地慢慢地闲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b></h1><h1><b> 母亲和床成对角线仰面躺着,头低过了床沿,头发向下散开,那一刻母亲终生永别的画面,再一次永远地深深地烙进了我幼小的灵魂。</b></h1><h1><b> 多年以后,我在大哥口中得知,当年父亲和爷爷给母亲灌下的是剧毒砒霜。如果是少量用药,是可呕吐腹泻,不会伤击性命。写到这儿自然又想起,有一年爷爷喝了1059农药空瓶里灌的暖脚水,中毒差点身亡,是母亲输血救活了爷爷的命,母亲应该是杨氏家族的功臣,可怜我命运多舛的母亲,却被狠心的父亲和爷爷,还有江湖郎中以及当时愚昧的社会夺去了她年青如花的生命。</b></h1><h1><b> 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看不到我的母亲了,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我那么小不知道伤心,也不知道哭泣,大人们背着我随送葬的队伍把母亲送上了山,母亲就葬在村小学后面的山凸上,永远地成为了一堆黄土。</b></h1><h1><b>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二日,朱训谊逝世,年仅三十三岁”,父亲在装满母亲遗物的皮箱里布上写下这行字,显然“逝世”二字用得有点过了,可能是父亲更多地想表达他对母亲的沉痛悼念和忏悔罢了。</b></h1><h1><b> 父亲将母亲的一截断指用纸包着,藏于床头墙壁的土砖缝里,我睡在床上,时常听见那砖缝里发出声音,就好象用纸包着苋莱种子用手摇一摇发出的声音,我十分好奇,是什么呢?我从砖缝里掏出纸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截沾有血迹已干枯的手指头,我隐约知道是母亲的,包好又塞入缝中。直到许多年后,父亲说将来他死了就将母亲的那截手指与他葬在一起,才知道父亲为什么将母亲的手指头藏于砖缝的意义。</b></h1><p class="ql-block"> </p> <h1><b> 母亲就这样带着一腔怨恨,带着满身伤痛,来不及感受女儿成长中的可爱就走了,她终于离开了这无比悲伤的世界,她终于得到了永远地解脱。</b></h1><p class="ql-block"><br></p> <h1><b> 母亲走了,她再也没有回来,扔下的我呢,正如歌中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象根草……</b></h1> <h1><b> 记得当时队里的老队长,他每次看见我就要逗着我问:“香儿,想不想妈妈,舍不舍得妈妈”,那时我那么小真地分辫不出我该怎样地回答,是答‘想’还是‘不想’,是‘舍得’还是‘舍不得’,心里老是闷着,疑感着不知怎么回答,他这样无数次地问我,我就无数次地想这个问题,问急了有时随便一说“不想”,“舍得”,老队长就用责备的口气说:“你这丫头,没良心……”</b></h1><h1><b> 然而,在我后面的人生中,我又怎能不想,我又怎能舍得,时常时常想,母亲你如果还在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地苦难了。</b></h1><h1><b> 母亲走后的第二年,我去田里扯猪草,田埂很高,于是我把长扁扁刀竖着放下田埂,然后下去,谁知我一脚就踩在锋利的刀刃上,顿时鲜血直流,伤口张开象个大嘴巴,我爬上田埂坐在路上捂住伤口,痛得又哭又叫,田里头有个捡棉花的老奶奶,她是个聋子,我多么希望她能发现我,然而我的哭叫她根本无法听见,只埋头捡她的棉花,地上流了一滩血,最后被邻村去镇上赶集的路人救起,把我送回了家。二婶用乱布包扎了我的伤口,直到晚上父亲回来才给我敷上母亲曾经断指未用完的云南白药,如今每每看到脚上留下的那道足足有十公分长的疤痕时,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表。</b></h1><h1><b> 而那时受伤的我,甚至还不知道想――如果我的母亲还在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受苦了!</b></h1><h1><b> 七八岁时,我就开始洗一大家人的衣服。记得有年冬天,天寒地冻,我在池塘里洗衣服,父亲的粗布大衣又脏又含水,洗起来特别吃力,刺骨咬人的冰水将我的小手冻得通红,瘦小的身体在凛冽的寒风中一蹲就是一两个钟头,我实在忍不住,一边哭着一边洗着,我坚持着洗完了衣服,背起一背篓衣服经过一户人家门前的时侯,我将头扭向了一边,我怕人家看见我脸上的泪水。</b></h1><h1><b> 那时,我己开始想――如果我的母亲还在的话,我就不会这样受苦了!</b></h1><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女孩成长的时期怎能没有母亲?</b></p><h1><b> 十四岁时寒假的一天,我在自家田里扯了很多萝卜,一担一担挑到溪沟里洗净,然后又一担一担地挑回家剁碎喂猪,那一天我干了满满一天的活,小腹也隐隐地痛了一天,直到下身流出一股殷红的东西,才知道常听洗衣服的大妈们说的每个女人该经历的月事来了,我惶恐不安,束手无策,羞涩起齿……</b></h1><h1><b> 那时,我暗暗地想――如果我的母亲还在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地难为情了!</b></h1><h1><b> 真是往事啊有血有泪,不堪回首……</b></h1><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苦难中慢慢地长大!</b></p><h1><b> 高中毕业了,有一次父亲做豆腐,过滤完豆浆,他开拖拉机的徒弟把父亲叫走了,我在灶里烧着火,要把满满一锅豆浆煮开,然后才能冲浆放石膏让其沉淀,锅里的豆浆烧开了几遍,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我又不会做豆腐,无奈我骑着单车去父亲徒弟家找到父亲,父亲因琐事烦心,回来把我大骂一通:“你这么大的人了,豆腐都不会做,你活在世上有什么用,你怎么不死了,河里又没盖盖……”父亲就这么恶毒地咒着我,我伤透了心,把自己关在房中,足足哭了几个钟头,直到哭累为止。三姑住在我们一个队,她知道后跑来说父亲:“大哥,我们做了多年豆腐的大人,放石膏时都非常谨慎,都有些怕,你怎能怪香儿没胆子做呢?……”父亲觉得自己有些过份,让三姑在门外劝我。那时,我就特别地想――如果我的母亲还在的话,我就不会这么作难了。</b></h1><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长大成婚,婚姻却又不幸!</b></p><h1><b> 零八年,我再婚,在广东外地生下了我的第二个女儿,住在不到十平米且又潮湿的租房里,月子里忍着分娩时留下的疼痛自己带孩子,自己洗衣服,爱人在酒店打工,住酒店宿舍,每天就给我送三顿吃的,有时不能按点,把我饿得心里直发慌,也为后面的眩晕症埋下了伏笔,可以说在当今的社会里,没有几个女人经受我这般造孽的苦,那时我就特别特别想――如果我的母亲还在的话,应该也有六十多岁了,她怎么都会不远千里忍受颠簸之苦来照顾我的!</b></h1><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真是人间疾苦多,厄运总向我!</b></p><h1><b> 孩子三岁的那年夏天,我得了一场大病,尤如阎罗殿里闯了一关。那年,我带着孩子从她爸打工的广东惠州坐大巴车回湖南老家,就在那张空调系统不能正常运行的大巴车上,时而象蒸笼,时而象冰窖,几经折腾,我立马在车上高烧不止,这样颠簸一夜第二天早上回到家,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在溪沟的凉水凼里洗了一天的衣服,晚上,我感觉连骨髓里都在燃烧,十个手指头尤为燃得厉害。浑身无力,似醒似睡间好象去了冥界,神经烧得不能闭合!</b></h1><h1><b> 我病倒了,奔命似地去了县医院,孤零零地住了三天院,烧退了,我坚持出了院,可回到家,全身无力,吃饭一点口味也没有,只得喝点糖水和牛奶。这样日渐虚弱,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孩子就在床的周围上跳下窜,弄得满屋狼籍,我想安静我想休息,可我连说孩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知道我这次伤寒得很重,舌头上厚厚的一层白苔,半个月过去了,西药中药吃了很多,毫无起色,农村有句俗话“摆子加伤寒,准备杉木板”,心里又急又烦燥。我必须得把寒逼出来,我用尽了民间的土方,用杀子鸡公烫毛的开水洗澡,用紫苏叶生姜熬水蒸洗,大热天捂住棉被睡觉逼汗,甚至每天正午坐在毒辣的太阳下曝晒,我就这样一次次同病魔顽强地斗争,终于在一个月零三天后,我战胜了病魔,自己治好了自己的病,但也落下了怕冷的病根,一到冬天,特别是右腿寒已入骨尤其怕冷。在那段生不如死的病期间,我是多么多么地渴望――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她怎么都要照顾生病的我,照顾我的孩子。</b></h1><h1><b> 往事啊苦难无边,怎堪回首……</b></h1><h1><b> 母亲,我就这样一生痛苦地牵挂着你,怀念着你,俗话说得好‘死得当官的老子,死不得讨米的娘’,这句话让我亲尝了深刻的含义,可见母亲在每个人的一生中是多么地不可或缺,至关重要。</b></h1><h1><b> 父亲终生没有再娶,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养大我们三兄妹。他时常对我们怨道:“我前世是个大恶人,我是你们的债主子,你们三个子女是向我来讨债的……”我说:“爸爸你为什么要说你前世是个大恶人,你明明今世就是个大恶人……”,父亲忏悔地说:“是啊,我今世是个大恶人,我犯下的罪孽太深,尤其对你们的母亲,她走的时候,家里穷,没有给她做道场,等我死的时侯,把她的道场一起做了……”,人老心善,父亲的暮年一直活在忏悔之中。2013年5月父亲因结肠癌去世了,我们子女了却了他的心愿,将父亲母亲的道场一起做了,只是早些年交待的一定把母亲的断指一起合葬的事给忘了。事后我清理父亲的遗物,始终也没有找到母亲的那截断指。也可能是修屋搬家时根本就没有拿回来,早已深埋老屋场的土坯之中,那样也好!</b></h1><h1><b> 2013年12月21号,我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我的生命里没有母爱,我的生命里没有玩耍,我的生命里没有享受,我的生命里没有幸福,我的生命里没有鲜花;我的生命里尽是父亲的责骂,我的生命里尽是苦难,我的生命里尽是坎坷,我的生命里尽是忙碌,我的生命里尽是奔波,生命到底还有多久,等待我的还将是什么……”每每孤独的心灵无比苦涩的时侯就想,相对那个年代的母亲她那百般的苦,千般的难,我这又算什么呢?母亲临死时绝望中求生的信念一次次支撑着我顽强地走在风雨人生的路上。</b></h1> <h1><b>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父亲棍棒相加,苛刻锻造中长大的我们,在这个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的家庭中长大的我们,却磨炼出一种特能吃苦耐劳,特能抗压受挫的意志,相反,这种意志却成了我人生中最宝贵的精神财富,有了这种财富,未来的路上有什么还值得惧怕的呢?</b></h1><h1><b> 怀念千万重,不堪忆亲情。当把这种痛楚变成文字的时候,眼泪无数次打湿了我的稿纸,有几次我不得不停下笔来,掩面而泣……</b></h1> <h1><b>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怀着一颗无比感恩的心,感谢我的母亲,感谢我的父亲,赐予我生命,铸就了一个无比坚强柔韧,内心无比强大的自我,这比什么都重要。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纵使命运再多的坎坷,历经岁月打磨出坚强的我,无所畏惧,勇往直前……</b></h1><p class="ql-block"><br></p> <h1><b><font color="#b04fbb"> 人生如茶,漫漫长途,我相信,苦尽终会甘来,我相信,阳光总在风雨之后……</font></b></h1> <h1><b>――谨以此文无限悼念我的母亲……</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