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图、文/ 李东川

李东川

2018年5月7日，不错，就是今天，我突然发觉父亲一下老了许多，背完全佝偻了。这真是发生在一瞬间的情景啊！

当我扶着他行走时，他的背使劲地往下佝偻着，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几乎压在了我的胳膊上。

都说人在年轻时的变化都是以十年为单位的;中年时的变化是以五年为单位的;七十岁以后便以年为单位;而九十岁以后则是以天为单位了。

所有的这些经历，才过去一年多。

2017年年初，我陪父亲回到珙县，在那里见到了他的老同事，还有我的同学。

2017年年初，父亲还参加了珙县的“两会”，与老同事们兴致勃勃地说起那些往事。

2017年春节以后，同学们和老父亲在一起，瞧，老人家的状态多好！

就在2017年夏天，我还陪父亲去看望我们的老邻居——应孃孃，看到他们欢快地忆起过去，我也跟着高兴。

2017年春节前，我陪着父亲，在老同学杨永金爱人的哥哥家吃“刨锅汤”。

2017年，在老同学的陪同下，我们一块到了珙泉镇的魚池、竹家、红旗，父亲饶有兴趣地欣赏才拍的照片。那天的行程很累，他却坚持下来了。

在2017年的那个夏天，父亲还兴致致勃地参与了我们的同学们聚会。

2017年，与多年不见老战友的孩子在一块合影，让我又想起了我们那些难忘的童年时光。

2017年的春节，父亲与弟弟一家人合影，那时我甚至都觉得他那像96岁的人。

2017年，和妹妹、妹夫、弟弟在一起，父亲精神矍铄。

2017年12月14日在回山东之前，父亲还每天两、三趟的上、下五楼。

2017年，我和表弟、弟妹到四川看望父亲，96岁的父亲执意要回山东老家，于是我们在2017年12月14日启程，当天就回到淄博。那时我还惊异于父亲居然能完成这样的长途跋涉。

2017年12月14日，当我们坐飞机回山东。在大巴车上坐了四个小时，在重庆机场候机厅，我们走得好远、好远时，我都觉得体力上有种不胜承受的感觉，父亲却一直坚持下来了，并且他的腰还是直着的。

飞机在青岛降落时，兄长孙其光去机场接我们，看到我父亲那个精神头，他都佩服得很。一直回到淄博我的家中。近13个小时的舟车劳顿，父亲坚持下来了，并且腰还能直着。

回到淄博看到了重孙、重孙女，父亲的心甭提多高兴了。

回到山东的老父亲叫重孙女逗得开心极了。

2018年春节，与儿媳妇的父母相聚在一起，父亲的精神还那么好。

于是我脑海里记忆起了近两、三年来的父亲。2016年底，那时父亲的腰还笔直笔直的。

2017年年初，父亲还和我们去了我们曾经在那里住了几十年的老珙县县城——珙泉镇。他的腰还是直直的。

然而就在今天，我却发觉父亲在一刹那便衰老了，他的腰佝偻得那么厉害。

面对今天在我眼里突然老去的父亲，我终于见识了以天为单位的年岁变化了。

97岁的父亲在从四川回到山东这不到半年的时光里，变化真得让人都感觉仿佛如电影中的蒙太奇一样。

就这样，97岁的父亲紧紧地靠在我的胳膊上，我真得一下就感到了父亲的衰老，并第一次感受到了依靠在我身边的无力的父亲。

而那个曾经在我童年时期高大挺拔的父亲还在我记忆里，那个在我眼中像座山的父亲还在我心里。

看着在自己眼前突然老去的父亲，我不得不感慨“岁月不饶人”、感慨“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面对触手可摸的人生变化，面对不可捉摸的人生无常，我们真得应该珍惜当下，好好的把握住生命，及早为我们即将离去的灵魂寻找一处安身的栖息地。

2018年5月7日21:32时于张店